“没有声音,自始至终娇娇说她只听见年维民一个人的声音。”真真摇着头吸口烟告诉我们。“她听见年维民惊叫一声后,紧接着是洗手台镜子被撞裂的声音,想必是年维民看见什么后惊慌失措转身靠在镜子上,撞坏了镜子。”
我和韩煜都没有说完,等着真真把后面的事说出来。
真真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害怕的样子,对我们说,娇娇在厕所听见年维民惊叫后,过了一会,她听见年维民极其恐惧和绝望的声音,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从这句话可见年维民在厕所见到的人是他认识的,但他很惊讶,似乎这个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然后真真告诉我们,娇娇听到年维民仓皇向后退的脚步声,应该是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而在厕所中的娇娇听见年维民语无伦次的说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年维民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娇娇有没有听见另一个人说话?”我迫切地想知道。
“没有,娇娇说她自始至终都只听见年维民一个人的声音。”真真摇头。
“后来呢?”韩煜追问下去。
“后来年维民说出来的话把娇娇真的吓到了。”真真压低声音对我们说。“娇娇听见外面的年维民说,不是我杀的你!”
我和韩煜听到这里才意识到什么,能把年维民吓成那样,只有令他心虚的事,如果涉及到杀人的话,我已经想到慕寒止。
真真继续对我们说下去,娇娇听到杀人的事,知道非比寻常,更不敢出声,来这里的人,谁身上没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娇娇担心听到年维民的秘密会惹祸上身。
可外面的年维民一直瑟瑟发抖,声音恐惧到了极致,不停的在哀求放过自己和说着不关他的事,娇娇怕真要是出了人命,自己又在男厕所怕脱不了干系,就捂着嘴小心翼翼悄然无声地趴到厕所下面的缝隙去看。
“她看见了什么?”我紧张地问。
“……”真真没有回答,她似乎也停留在讲述的事里面,夹着的烟半截是烧烬的烟灰。
真真把烟掐灭在烟缸中,心有余悸地对我们说。
“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脚!”
……
我和韩煜面面相觑,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慕寒止和慕晓轩,还没回过神来,真真压低声音说。
“当时厕所里面的灯一直在闪烁,她从缝隙中看见年维民恐慌惧怕的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年维民一直偏着头,应该是不敢看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和小孩,闪烁的灯光下,年维民的影子一直在墙上闪现,可是……娇娇却发现那女人和小孩是没有影子的!”
我开始清醒过来,韩煜也很诧异地看着真真,年维民和慕寒止的死有关系,这个已经证明,先不管年维民在厕所见到的是人是鬼,如果真要年维民的命,当时为什么不动手。
韩煜很慎重地问真真,会不会是娇娇看错了,真真很确定地回答,她也问过娇娇,可娇娇说当时吓得动都不敢动,从缝隙中年维民的一举一动她都看的清清楚楚,而那女人和小孩只能看见脚,而且是没影子的,她记得很清楚。
鬼是没有影子的。
我记得韩煜告诉过我,想必娇娇也在其他地方听说过,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看见了什么,就是这个原因,娇娇吓得再不敢回到名门,真真说她去看娇娇的时候,晚上必须要开着灯而且她根本不敢睡,整个人都崩溃了,这让我想起年维民的情形,两人共同的反应似乎在相互佐证他们看见的一切。
娇娇不敢再看,捂着嘴浑身发抖的躲在厕所里,过了很久一直闪灭的灯重新正常的亮起来,她听见外面只有年维民的喘息声,一会后年维民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娇娇等了很久听见外面没有动静,想要离开的时候,刚打开门灯全部熄灭。
“在昏暗的厕所里,娇娇看见那女人牵着小孩就站在门口,长发的女人和小孩抬起头的时候,娇娇说……”真真吞咽着口水看得出她也心惊胆战。“她看见两张完全腐烂的脸。”
娇娇当时就被吓昏在厕所,完全不省人事等到被人发现,真真告诉我们,娇娇就惊慌失措恐惧的逃离名门,那晚她刚好也在,是亲眼看见娇娇语无伦次整个人完全吓傻般疯疯癫癫地哭喊着要离开。
第五十六章神秘的账户(黄金联赛票满1400票加更)
从名门出来竟然是晚上,夜风吹着头痛不过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云杜若一直在车里等我们,上车后我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像个粽子,韩煜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云杜若的时候,她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你怎么了?”
“冷。”我很简单的回答示意她开车。
韩煜在旁边忍不住想笑,在名门被祸害的不轻,身上全是那两个女人留下的吻痕,衣服能遮挡还好点,脖子上全都是,出门的时候在镜子上才发现,生怕被云杜若看见,九月的天气即便是晚上还是异常的闷热,我把韩煜的衣服绑在脖子上,像戴了一条围巾,心里还在嘀咕明天去局里该怎么办。
“是不是病了?”云杜若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是喝的太多,风一吹不太舒服。”我心虚地回答。
后视镜里我看见云杜若脸上写满了担心,在车上和我讨论调查到的情况,不管在名门年维民看见的是什么,至少证明他做贼心虚。
“我翻查过现场勘探的报告,发现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在慕寒止的房间,凶手杀掉年维民似乎是从容不迫的,没有慌乱和紧张留下的破绽,看得出凶手是有计划和步骤,可能事先已经筹划好每一步。”云杜若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也发现了,还有一点。”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凶手似乎很了解警方侦破的流程和步骤,在现场能发现的线索少之又少,而且我还感觉即便有线索似乎也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云杜若也赞同我的想法,以往案件的侦破都是通过线索去抽丝剥茧发现凶手的破绽,可这一系列案件却是凶手有意在引导我们去发现什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取得过主动权。
云杜若说我们在名门的时候,宋迟打来电话说有新的发现,让完事后回趟局里,他在办公室等我们,韩煜没事,说跟着一起去。
回到局里快到凌晨,出门遇到才回去的屠夫,一眼就认出韩煜很客气地打招呼,韩煜倒是见惯不惊已经接受了自己讲师的新身份,屠夫握着手对韩煜说着这么晚还打扰,辛苦和感谢之类的话。
“忙完早点回去休息,案子不是熬夜就能破的。”屠夫瞟了我一眼严峻的说,可声音透着关心。
我刚点头想擦肩而过,屠夫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还裹着韩煜的衣服,他眉头一皱严肃地瞪了我一眼。
“这是警局,注意你自己形象,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穿好再进去。”
他是示意我把衣服取下来,我一愣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的云杜若还好心的帮我解释,他生病了。
屠夫不依不饶,说病了也要注意形象,真有病就回家,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穿成这样进警局成何体统。
我是真想转身就走,可屠夫背负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韩煜慢慢向后缩了一步,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好半天我才慢吞吞取下套在脖子上的衣服。
云杜若的表情先是一怔,很快就面若冰霜,我能看见她在紧紧咬牙,屠夫背负的手都松开,怒不可遏地盯着我,抬着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什么时候消了,再回来上班!”
屠夫说完气冲冲地离开,剩下我无可奈何地摸着脖子,关于吻痕的原理是用嘴唇吸吮皮肤,导致皮下毛细血管在表层充血,时间越长沉积的颜色越深,估计这会之前还是鲜红的吻痕已经变成暗红,在脖子上更加醒目。
云杜若的目光还盯在我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幽怨和恶毒,不断起伏的腮帮我都担心她牙快咬碎。
“我……我完全是为了查案。”我下意识去遮挡,很尬尴地解释。
“这案查的,还真是难为你了。”云杜若咬牙切齿的声音很冰凉。
“里面的情况你不了解,他真没想干什么……”韩煜偷笑着帮我打圆场。
“没干什么脖子上全是那些东西,你也去了,你怎么没有?”云杜若打断韩煜的话冷冷地反问。
“人和人是不同的,我一向很检点。”韩煜摊着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这也算为工作牺牲,情有可原。”
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当时就是韩煜提议玩的游戏,也是他把那两个女人推到我身边,敢情他早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故意让我当了挡箭牌。
云杜若这次分明是气的不清,我本来还想解释,可转念一想,我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向她交代啊,而且她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搞的我还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想到这里我都不遮掩,挺直胸站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云杜若抿着嘴转身回到车里不再理我,屠夫让我脖子上的印记什么消了再回去上班,刚好,我就当是放假了,寻思脖子上这些消下去最少也要四、五天吧。
云杜若把宋迟从局里叫出来,一上车宋迟就把一份报告递给我,还没开口说话,抬头看见我后,愣了一下很快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这案查的……呵呵,真是辛苦你了,万花丛中过都是片叶不沾身,你这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啊,哟!这看样子还不止一个人留下的啊……”
我脸顿时白了,云杜若坐在前面动也不动,我瞟见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太过用力,手背青筋暴露,看不见她表情,我也知道现在她脸色有多难看。
我瞪了宋迟一眼,连忙岔开话题。
“叫你查的事是不是有结果了?”
在去名门之前,我让宋迟帮忙查一下年维民其他的金融往来,既然没有谁知道他是如何发迹,或许能从年维民的账目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宋迟摇着头告诉我们,他仔细翻查过年维民从做生意开始所有的财务往来,从账目上看年维民在财务方面很干净,没有异常的资金流向,即便存在偷税漏税的问题,但数额并不大。
“但是,在清查年维民账目的时候,我发现一笔很奇怪的资金。”宋迟指着交给我们的报告说。
“很奇怪?”云杜若转过头没有看我,很认真地问。“什么地方很奇怪?”
宋迟在年维民的资金账目里,发现一个账号,这个账号是用安彩文的名字注册,年维民的所有资金往来都是用他本人的名字,唯独这个不是。
“不对啊,安彩文对年维民恨的咬牙切齿,而且也看得出年维民对安彩文没什么感情,他为什么要用安彩文的名字注册账号?”韩煜都听出不太对劲。
我也是这样想的,在年维民的心里安彩文从来都没有重要过,以年维民的性格他应该没有朋友,更没有他可以相信的人,可是安彩文在年维民心中却是安全的,就如同他在遇到危险选择的是回家,在年维民的潜意识里,他虽然对安彩文没感情,可毕竟是夫妻,安彩文能给他最缺乏的安全感。
“这个账户上面有多少资金往来?”我急切地追问。“都是和谁往来?”
“这个账户最让我奇怪的地方第一不是用年维民的名字,而另一个就是上面的资金很少。”宋迟回答。
“很少?有多少?”云杜若问。
“两千!”
“……”我和云杜若都没想到会是这个数字,以年维民的生意他往来的账目应该很多才对,我吃惊地问。“就……就两千?”
“对,只有两千,不过不是往来账目,是支出,这笔支出很稳定,每年支出一次,时间都是固定的。”宋迟点点头很肯定地回答。
我实在想不通年维民每年固定花销两千元是什么意思,而且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用安彩文的名字开户,像他这样富甲一方的商人,出手阔绰一般都是一掷千金,为什么要为区区两千单独开个账户。
“每年支出一次……”云杜若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宋迟。“支付了多少年?”
“二十年!”宋迟意味深长地对我们笑了笑。“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相信你们会感兴趣,知道第一次支出的时间是多久吗?”
我们都焦急地看着他,宋迟现在的表情有些得意,指着我手中的报告不慌不忙地说。
“九月十六号!”
……
这个日期好熟悉,我正在思索,旁边的云杜若眼睛一亮,猛然抬起头兴奋地说。
“二十年前的九月十五日刚好就是慕寒止自杀的时间,年维民在九月十六号开了这个账户,一直用了二十年,这个账户多半和慕寒止的死有关系。”
“这笔钱是支付给谁的?”我也意识到这不同寻常的账户和慕寒止的死有关联,连忙追问。
“这案要是因为这个线索给破了,到时候你们两个记得一定要在屠夫面前说是我查到的线索,这是大事,别干过河拆桥的事。”宋迟笑嘻嘻地卖关子。
“赶紧说,到底是支付给谁的?”我白了他一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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