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韩煜眉头一皱面色惊讶的说。“嬴政竟然敢上泰山斗天!”
“你还见到什么?”我追问韩煜。
“我变成一个金甲神将,但浑身是伤,而嬴政嬴政脚下神兵神甲尸骸遍野,我统率身边所剩无几的兵甲力战不退和嬴政激战于泰山之巅,我虽然力战不退可分明难以和他抗衡,嬴政明明有机会了却我性命,可迟迟未动手,我一再苦苦支撑。”韩煜一边回忆一边对我们讲述。
“然后呢?”云杜若好奇的问下去。
“嬴政退无可退终被我手中金锏所伤衣袖一角,狂暴不堪奋力一击,犹如雷霆万钧之势我岂能阻挡,电光火石之间有金甲神将挡在其身前,昊穹剑从那金甲神将胸口穿透……”韩煜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黯然和迷茫。“那神将是一女子不知为何会为我挡那一剑,我看见那女子在我怀中羽化九霄,心里莫名悲痛,我本想看清那女子是谁,可却突然又回到这里。”
我听完顿时恍然大悟,想必韩煜看见的自己应该是他的雷祖神尊,千年前他和嬴政在泰山激斗,两人那个时候想必就认识,难怪秦雁回第一眼见到韩煜时是那样的熟悉,如同故人重逢,按理说两人针锋相对互为敌手。
可为什么我怎么想都发现秦雁回看韩煜却是生死相依的朋友,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根据萧连山的回忆,他是认识韩煜的,难道他们就是萧连山一直提及的朋友……
韩煜说到这里缓缓抬起手中的雷影凝视了良久伤感的说。
“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那女子手中拿着的正是这把雷影……”
第二十章心无旁骛
韩煜手中雷影是道宗叶轻语所赠,可韩煜看见为她舍命相挡的女子手中握着的也是雷影,看韩煜的表情他应该是在揣测叶轻语的来历。
“我去试试。”云杜若见我和韩煜在长街之上举步维艰,想了想对我们说。
“我和韩煜都有法力还能进退自如,你什么都不会进去就是以身犯险。”我连忙阻止。
“我怎么什么都不会。”云杜若拿出手中的龙角号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很轻松的笑着,故意露出只有血族才会有的尖牙。“好歹我现在也是最后一个血族,反正我有永生不死之躯,就算你不让我尝试一下,等时辰到了这琉璃玲珑塔一样会沉入冥海,到时候还不是必死无疑,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我去试试。”
云杜若说的也有道理,就连太子也对我默默点点头,我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叮嘱千万要小心不要勉强,若被困及时退出来,然后我松开云杜若的胳臂。
云杜若毫不迟疑的走入长街,我多少对她有些期待,就如同她说的那样,这琉璃玲珑塔是用来试炼神魔,里面法力无边我们难以企及,而云杜若相互什么都不会,或许还能走到长街的尽头。
可我侥幸的期望很快便化为乌有,云杜若进入长街依旧驻步不前,我担心的望着她,云杜若双眼茫然失神,表情越来越悲伤,神情中透着无助的绝望,我和韩煜进去都看见匪夷所思的事,我不明白云杜若看见什么会让她这样的哀伤。
我焦急的等在外面,过了好久云杜若才深吸一口气,等她转过头来双眼含泪,嘴角不停的蠕动一副柔弱悲伤的模样。
“怎么……”
我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云杜若转身什么都没说,一把将我紧紧抱住,我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可她用力把头埋在我胸口,如同快要融入我身体一般,眼泪浸透我胸前的衣衫,有一种潮湿的温暖。
我抬起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那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见你了。”
“看见我?!”我诧异的低头看怀中的云杜若,我不明白她既然看见我为何如此哀伤。
“我看见你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身边,每一次都在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和我擦肩而过的分明就是你,可不管我怎么喊你,你好像根本看不见我,一次次从我身边走过,我试图去拉你,可每次触碰到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傻丫头,我一再都在你身边,怎么会不认识你。”我听完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抚摸着云杜若的背宽慰的说。“你看见的都是幻像不是真的。”
“未必!”
引路使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让我整个人愣住,既然我们看见的不是幻像那是什么?
“琉璃玲珑塔第一层的试炼到底是什么?”我皱着眉头愕然的问。
“第一层是心境,你们面前这条长街里会呈现进入人心中最深的记忆,你们面对的并不是幻像,而是你们各自最害怕面对的事和最不能放下的事。”引路使很平静的对我们说。“来这里拿玉圭的都是天道轮回渡劫的众生,既然要想超脱凡尘俗世,就应该大道于心没有杂念,既然还有放不下和害怕的事又如何经过试炼。”
记忆深处最害怕和放不下的事……
想必这些都是留在我们前世的过往,但至少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云杜若看见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却不认识她。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谁心中能没有杂念,要是这样说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长街的尽头去。”韩煜重重叹息一声很无奈的说。
“杂念……”我忽然想起什么,韩煜说的没错我们都是世俗中人,做不到心无杂念,但是我们做不到可有人却可以。
我转头看向太子,韩煜也应该是反应过来,太子修佛四大皆空,不喜不悲能心如止水,若说到心无杂念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
太子握着念珠一脸平静,默默对我们点点头,步伐稳健的走入长街之中,我们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太子的身上,太子也果然不负众望,竟然在长街中向前走了一步,他双眼清澈无杂加上那一身白衣亦如不被侵染的莲花。
一步!
我们刚刚燃起的希望很快再一次覆灭,太子给我们的欣喜仅仅只有一步,他和我们一样也驻步不前停在原地,还是淡泊的表情,脸上没有喜怒哀乐的神情,只是他已经不再继续向前走,反而双腿盘膝坐在地上,口中缓慢拨动着金刚菩提念珠,嘴里细细念着什么。
我们侥幸的等待着期望会出现变化,可太子从盘膝坐下后就如同潜心修佛般纹丝不动,只有那金刚菩提念珠在他手中有节律的被拨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看太子如此沉寂的样子,我想他都忘记了这里的试炼。
我和韩煜连忙把拍在太子的肩膀上,太子惊愕的抬头有一种如梦方醒的茫然,我回头看看自己仅走出一步,很歉意的摇摇头无力的说。
“我怕是也走不过去。”
“你入佛家而且修为不低,我看你早已心如止水杂念全无,为什么连你也走不过去?”我深叹一口气疑惑的问。
“你既然能走出第一步,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怎么反而盘膝坐下?”韩煜也大为不解的问。
“六道惭愧,自以为可以心无杂念,可经过这第一层的试炼方才知道我根本并非心如止水。”太子单手合十一脸愧色的回答。“我进去后见身边无数亡人鬼魂哀鸣煎熬,我发慈悲心超度亡魂,可身边这样的怨魂实在太多,你们若不提醒我,我可能会一直沉迷不醒。”
“不是你做不到,是你太慈悲,佛家大愿地藏王曾发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就是要超度冥界说有怨魂。”韩煜听完宽慰的对太子说。“第一层试炼是看见最害怕和最放不下的事,你慈悲为怀见有苦难又岂会能放下。”
我们没有一人可以通过第一层的试炼,看着引路使手中托举的香盘,在这里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连太子都无法做到空灵无为我们又岂能做到,但凡俗世中人沾染七情六欲者都是活在牵绊之中,谁心里都有放不下的事。
第一层的试炼在引路使的口中是最简单的,或许对于上古神魔以及天道众生来说不足为据,可我们不过是凡夫俗子又怎么会不沾染世俗之气。
剩下的就只有顾小小,我们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她这年纪正是充满憧憬的时候,心里的想法比谁都多,也比谁都要杂乱,这样看起来我们势必会被困在第一层。
顾小小应该也是想到自己不可能走过去,都懒的去尝试,顾小小的性子随顾安琪,向来淡泊随遇而安,用她的话说既然改变不了结果的事再着急也于事无补,她拨动着手中的铜钱,那是顾安琪送她用来占卜的六枚铜钱。
我把希望寄托到引路使的身上,既然他还认得我是冥皇,好歹总要给些提示才对,真不知道当初我命他在此引路有何用,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手里的盘香燃烬。
“文王六十四卦的占卜铜钱?”引路使忽然饶有兴致的看着顾小小说。“昔年文王创后天八卦,肉身入塔试炼终成圣人之王时我有幸见识文王通天彻地的占卜术,时隔千年不止,没想到后世之人又持铜钱到此,还真是缘分。”
“您见过创造后天八卦的周文王?”顾小小一听来了兴致。
“一面之缘至今记忆犹新。”引路使伸出手完全没顾及我们还在争分夺秒的闯塔,闲暇无事般对顾小小说。“可否借你手中铜钱一看。”
顾小小二话没说把手中六枚铜钱送到引路使手里,引路使反复端详笑意斐然。
叮!
一枚铜钱从他手中滑落滚动出去,这铜钱是顾安琪送给小小的,在她眼中一直视为珍宝连忙去拾取,铜钱圆滑一路先前滚动顾小小跟在后面好半天才追上。
“还好没掉,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向……”顾小小从地上直起腰手里拿着铜钱全神贯注笑着对我们说到一半忽然愣住。
我们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顾小小,完全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对于我们来说无法逾越的长街,可顾小小竟然轻而易举就走了过去,如今她就站在长街的尽头。
“我……我怎么走过来的?”顾小小自己都不敢相信震惊的看着我们。
“你们心中都有执念轻重不一,毕竟是尘世中人要想心如止水谈何容易。”引路使在我们旁边很平静的说。“而她却是唯一一个可以做到心无旁骛的人,在她眼中只有铜钱什么都没想,她走过长街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心无杂念。”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是引路使看出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闯过第一层的试炼,他是用这样的办法来帮我们,好在我们身边还有一个无欲无求的顾小小,想到这里我感激的对引路使点点头。
引路使立刻俯首态度恭敬的对我说。
“冥皇法旨不敢差池,如今冥皇转世为人冥臣就网开一面,实则也并非帮忙,若你们没有这位心无旁骛的同伴,即便我指点也无济于事,第一层最为简单以后的试炼冥臣不敢妄言,还望各位全力以赴。”
第二十一章伏羲八绝阵
引路使分明是在暗中提点,即便顾小小心无旁骛能过长街,若不是他有意相助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顾小小在长街的尽头推开紧闭的门,又是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出来,我们下意识伸手去遮挡,穿过长街已无阻碍想必是因为顾小小开启通往第二层的大门,这里的试炼也随之消失。
穿过从门里透射出来的光亮,我们之前所在的那条云淡风轻四下无人的长街也消失在身后,我们眼前别有洞天触目可及全是郁郁苍苍的参天大树,这些大树不像是随意生长,像是有规律的并排在一起。
引路使在进来之前就提示过,琉璃玲珑塔第一层最为简单,越往后越凶险让我们好自为之,我原本以为第二层等待我们的试炼一定很棘手,可看着眼前这一排排矗立的参天大树完全没有头绪。
“这里是……”
“冥皇命臣下在此守塔,冥臣只负责引路其他事情臣谨遵法旨绝不多言。”我原本想向引路使打听清楚这第二层试炼的详情,刚开口就被他打断很严肃的对我们说。“要向通过试炼务必亲力亲为,冥臣不过是引路而已其他的事爱莫能助。”
他明明认识我就是冥皇,只不过现在转世为人而已,他都说了这冥塔还是我亲手锻造,我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命他守塔,这么固执和不会变通的人一定会毫厘不差的听从差遣,只是我没想到会给自己挖出这么大一个坑,如今跳进来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
看起来引路使是言尽于此,他没打算再说下去,第二层是什么如何才能闯过都要靠我们自己,可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去路都被这郁郁苍苍的参天大树所阻挡,或许通往第三层的入口就在树林的对面,现在的问题就是要穿过这片树林。
“看着树林也不小,又没有明确的通道,我们就这样走进去很可能会迷失方向。”云杜若一边说一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捆绑在大树的一处枝桠上。
我们往前走了几步我回头突然发现引路使并没有跟来,而是托举着手中的香盘静静站在我们刚才进来的地方,看样子第二层他不会跟着我们进去,这么固执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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