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手里的书信和阴扣就得交出来。”
“那我再教你们一句中原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既然对成吉思汗陵势在必得,尽管去试试,今日连山过生不想动干戈,你们好自为之。”顾连城声音低沉的说。
“我向来与世无争,从不喜欢和人一较高低,但从来不怕挑衅,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萧连山直起身摊开手看了看,抬头的时候他那眼神让我都有些无所适从,透着戾气的杀戮呼之欲出。“我不杀人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萧连山没想和吉田半藏在今天正面交锋,可我心里一急如果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要想再找到恐怕就不是容易事了,我刚想张开说话,就听见萧连山阴沉着脸对我大吼一声。
“容彦!今天我过寿,不想节外生枝,你的事我不管但别在今天。”
萧连山这架势是真发火了,我张开的口只能无力的闭上,义愤填膺的看着吉田半藏他们三人。
“来而不往非礼也,东西我们送了,可也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吉田半藏不以为然的样子好像很有底气。“华夏是礼仪之邦,我们今日给萧太爷贺寿,礼尚往来总是要给我家主公带点东西回去。”
“我这里有什么你能看上眼的随便拿,免得说我萧连山小气。”萧连山身子往后一靠冷冷的回答。
吉田半藏嘴角缓缓的翘起,目光从萧连山身上移到后院阴暗的深处,我们随着他目光望过去,黑暗中出现一双血红的圆点,然后是第二双、第三双……
那些血红的圆点犹如镶嵌在黑夜中,当圆点眨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是眼睛,我们曾经在谢同家外看见过的眼睛,如同上一次一样,这些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黑暗中,如果不是那血红的眼睛我们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这些眼睛越来越多,整个庭院四周到处都是,我转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寿宴已经开始,顾安琪和云成雨忙里忙外招呼着前来贺寿的客人,外面的宾客人头攒动个个兴高采烈把酒言欢。
外面华灯初上因为是给萧连山贺寿云成雨特意在房子周围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而越来越多出现的血红色眼睛掩藏在红灯笼中没有一个人发现,一眼望去黑暗中全是血红色的圆点。
月黑风高杀人夜。
吉田半藏他们并非毫无准备,等到入夜后他们已经安排这些人悄然无声的潜伏在庭院的四周蛰伏,如今他们睁开眼睛是在等吉田半藏的指令伺机而动,外面来贺寿的都是手无寸铁毫无防备的人,就算现在通知他们提防,可面对一群嗜血杀手就连韩煜和太子都束手无策,何况是外面那些普通人。
吉田半藏要的回礼就是打算血洗寿宴,我看见他的手慢慢在抬起,黑暗中睁开的血红眼睛越来越多,吉田半藏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和萧连山商量,他留给萧连山的不过是一次选择的机会。
要么交出书信和阴扣,要么他下令血洗寿宴。
“好!我们赢了东西和人你们都留下,输了书信和阴扣我给你们。”形势危急再不做出决定我想只要吉田半藏的手挥下,顷刻间整个庭院中来参加贺寿的人必会血溅当场。
吉田半藏嘴角阴冷的幅度在加大,他先是看我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萧连山的身上,手依旧还在往上抬,萧连山怒火中烧手紧紧按在椅子的扶手上,深吸一口气拿出书信重重拍在桌上。
吉田半藏的手悬停在半空心满意足的笑着,然后手缓缓低垂,黑暗中那些血红的眼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向后退一步和浅尾舞走到一边,宇都宫城已经走到后院的中间。
后院地方宽敞平整看架势吉田半藏先派出宇都宫城,他脚下的步伐悄然无声,一袭黑衣很轻易就溶入夜色之中,像是潜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没有谁知道他何时会出击,更没人知道他会以什么方式攻击,但这样的对手即便安静的站立不动,也让人感觉有一种萧杀的寒意。
我们退到萧连山身旁,陆青眉那凌厉的目光久久注视宇都宫城然后缓缓站起身。
“陆主持是道家前辈,应战难免让人说以大欺小,六道愿打头阵。”太子心平气和的说。
陆青眉看看太子,转头去征询萧连山和叶轻语,顾连城稳坐椅上胸有成竹的点点头。
“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让他闯闯。”
“自己小心。”陆青眉话少说完又坐了下去。
太子稳健的点头信步走到庭院中间,单手合十挂着念珠向宇都宫城微微埋首。
“请。”
太子话音刚落,宇都宫城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抬手于背后一把寒光四溢的东瀛刀,沿刀纹排列有半月形模样花纹,月色下刀刃寒光夺魄我们隔的很远也能感受到那刀的寒凉,刀鞘和锷均是漆黑着一直背在宇都宫城身后和他的黑衣相得益彰,若不是他拔出刀我们根本没发现这锋利的武器。
“这刀叫定鬼,是扶桑名刀。”南宫怡在我们耳边小声说。“定鬼与另一把名刀弑鬼配为一对,据说手持两刀攻击的时候一刀攻击面门,一刀攻击膝盖因而得名,传说这刀在扶桑专门用来斩杀鬼灵因此戾气极重。”
宇都宫城持刀在手像一条突然发起攻击的毒蛇,黑影一闪顷刻间就闪移到太子面前,他手中定鬼呼啸而至刀刃划破空气雷霆万钧之势向太子重重劈砍而去,太子向前半步抬右手曲肘不偏不倚刚好挡在宇都宫城的手腕上化解他的劲力。
从招式看宇都宫城第一刀平淡寻常,以太子的能力完全可以应对自如,可太子硬生生招架上去,整个人竟然没站稳身体一曲,单膝重重的跪在地上,下面的青石板顿时碎裂成数道裂痕。
太子以刚猛见长我亲眼见识过他一拳断木,其力量可想而知,但怎么也没想到宇都宫城这一刀的威力如此巨大,势大力沉的让太子都无从招架,定鬼锋利的刀刃就悬停在太子头顶,宇都宫城稍微用力太子的手就渐渐下沉,地面的裂痕也越发深裂,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太子应敌处于劣势。
“小心,他还有一把刀。”南宫怡心急如焚的大声喊。
还没等南宫怡话说完,宇都宫城另一只手中已经又多了一把同样寒光四射的刀,向太子头顶横扫而去,看宇都宫城这架势刀刀都想把太子置诸死地,第一刀太子多少有些怠慢,估计他也没想到宇都宫城的劲力会这么大,如今第二刀太子不敢再大意,合十在胸前的手变掌为拳,他现在的处境很能反击只能防备,对方手中又有两把削铁如泥的刀。
太子握拳伸臂在刀削砍过来之前硬生生挡住宇都宫城的手腕,看的出太子是全力以赴,可仍然没有完全化解宇都宫城势大力沉的刀势,锋利的刀刃直到太子的耳边才停下来,我心里为太子捏了一把汗幸好应战的是他,若换成韩煜以他的力气绝对抵挡不住宇都宫城任何一刀。
太子两手分别挡住宇都宫城左右两刀,忽然听见太子大吼一声两手一推一抬硬生生将宇都宫城的手震开,顺势从地上站起来,此刻宇都宫城胸口命门大开,太子趁势两手变拳猛然向他胸口打去。
以太子的力气若是被他这两拳击中胸口,我即便再不懂也很清楚非死即伤,何况他和宇都宫城的距离近在咫尺,宇都宫城全力一击被化解后第一时间根本没有机会防备。
我甚至能想象到宇都宫城倒地的样子,可就在太子两拳击中宇都宫城的瞬间,我刚露出的笑容顷刻间凝固在嘴角。
宇都宫城消失了。
就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在太子的双拳击中他身体的一刹那,他凭空的消失在夜色中,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手里的那两把东瀛刀。
就连太子也有些疑惑,我们甚至都没看清宇都宫城是怎么离奇般从太子的双拳下消失,若不是青石地板上的裂痕,我都怀疑宇都宫城是否出现过。
太子刚收拳忽然两抹寒气逼人的刀光从他身后的夜色中透出,直直刺向太子的后背,连同一起出现的还有宇都宫城,我犹如鬼魅般若隐若现的在黑暗中明灭,太子幸好是全力以赴避开他突如其来的攻击,但转身想要反击时宇都宫城又一次消失。
第四十六章班门弄斧
太子和宇都宫城的攻防始终都是以宇都宫城出其不备的攻击开始,然后以他的消失结束,太子根本无法和他正面交锋,一直处于时刻专注的防备状态。
“这是东瀛忍术。”南宫怡声音焦灼的告诉我们。“其中以遁术见长,宇都宫城身上的黑衣在夜晚就是他最好的掩护,他能通过遁术隐藏自己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太子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致命一击,宇都宫城在暗太子在明,僵持下去只会对太子越来越不利。”
“听闻过扶桑忍者的五行遁术,不过无非也是雕虫小技,遁术只是道家变化之术中的一些小术,后传人东瀛演变成五行遁术,不过大多时候是忍者用来逃命用的,和真正的遁术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韩煜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如果宇都宫城就会这些把戏,那他只是现在略占上风,以太子的能力宇都宫城怎么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果然如同韩煜说的那样,太子和宇都宫城缠斗一会后,太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被动,宇都宫城即便能瞬间消失和出现,但他始终无法再让太子身陷险境,只是一直这样处处被动的防守终究也不是办法,宇都宫城太灵敏他的遁术运用的出神入化,太子始终都抓不到能一击破敌的时机。
“抱元守一,练神而上心无杂念,精气凝聚神不外驰。”陆青眉在旁边对太子大声说。
陆青眉是在指点太子如何破宇都宫城的遁术,太子心领神会他本来就心如止水宇都宫城的遁术刚好扰其心智,让太子之前难以静气凝神,听完陆青眉的话太子忽然收身而战,双目紧闭单手合十静立于庭院之中。
“果然是得道高人,能一语中的破解宇都宫城的遁术。”韩煜看看陆青眉回过头心悦诚服的对我们小声说。“遁术的运用要达到神鬼莫测的效果,是需要修炼的,主要就是道家的守一,达到形神合一即是高手,若是比静谁能是太子对手。”
我多少有些明白陆青眉是指点太子与其疲于奔命的一味防备,还不如以静制动,太子虽闭目静立看似到处都是破绽命门,可是他一静反而渐渐感觉他占据上风。
庭院一片静寂萧杀我们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太子,猜测着宇都宫城会从什么地方出现,两抹银光辉映这月光的寒凉电光火石般从太子的正面直刺而来,速度之快超乎我们的意料,随同出现的还有宇都宫城,看得出这是他最有把握的杀招,他一直潜藏游弋到太子的身前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雷霆万钧又快若电闪突然出现的两刀让我们都看的目瞪口呆,我的心顷刻间提了起来,因为距离太子实在太近,想必宇都宫城这一击充分考虑过角度、力度和时机,他根本没给太子再留下闪避的机会。
刀刃距离太子的身体近在咫尺,忽然间太子紧闭的双眼猛然张开,一脸忿怒犹如金刚怒世让人震惊不已,太子分开佛手电光火石间竟然稳稳的夹住宇都宫城刺来的定鬼刀,刀尖刚好停在太子的胸口,宇都宫城应该是没想到太子会在这么短时间竟然可以空手接刃,短暂的迟疑已经让他遁术无从施展,定鬼被太子稳稳的夹住,宇都宫城想要抽刀遁化,可怎么也不能从太子手中把定鬼拔出来。
太子双手合十向前一步,手紧紧扣在宇都宫城手腕上,他的身影想要遁形可却被太子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太子收掌为拳指节暴凸石破天惊一拳稳稳打在宇都宫城胸口。
他整个人连同手中的定鬼刀猛然被击飞出去,太子这一拳太刚烈和威猛,我们都听见清晰骨头断裂的声音,这拳打在宇都宫城胸口肋骨绝对断裂,以太子的气力心脏受到如此强的打击,任何人都会当场毙命。
宇都宫城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飞落,他手中的两把定鬼刀尖插入青石板,锋利的刀刃在上面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直到宇都宫城身体靠在墙壁才停下来,他半跪在地上都地埋看不见他的脸。
我想宇都宫城应该不可能再能站起来,可很快我这个想法就随着宇都宫城缓缓抖动的身体慢慢消散,他竟然没有丝毫喘息的扶着两把定鬼刀缓慢的从地上站起身。
我忽然想到那晚我们在谢同家外遇袭的情景,那也是一群怎么也打不倒的扶桑人,我甚至把刀插入对方的胸口,可他们依旧能当着我们的面慢慢拔出来,没有丝毫损伤的站在我们面前。
看了宇都宫城和那些人一样,他胸口有明显的凹陷,那应该是被太子打断的肋骨,任何一个正常人受到如此重的创伤都不可能还有气力站起来,更不用说太子那一拳击中的是宇都宫城胸口,他没有当场毙命我们都有些诧异。
宇都宫城站在庭院的墙角,黑暗的阴影刚好淹没了他的身体,他慢慢扭动着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