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韩煜依旧是肯定的摇头。
苏鲁……
我摸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刚要去点忽然把太子手中的照片拿过来,三股叉还有丘处机!
我慢慢站起身嘴微微的张开,嘴角的烟掉落在地上,我口里反复念着苏鲁这两个字,最后喉结蠕动一下看向其他人。
我知道他们要找寻的宝藏是什么了!
第二十四章最大的宝藏
我们回到萧连山那里,顾连城和顾安琪都在,估计萧连山没想到我这么快会又回去,进去的时候他们三人正在看面前的书信,想必就是顾小小提及过萧连山用重金买下的那封。
萧连山收起书信板起脸阴沉的看着我,眼睛有些生硬的刺痛我揉了揉努力让自己看的清楚。
“你眼睛这样有多长时间了?”顾连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听不出关心更多的是紧张。
我第一次没有在他面前恭敬的回答,直接走到萧连山的面前,把阳扣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指着上面说。
“图案上这山字形的兵器我一直以为是三股叉,可是左右两边的叉尖却向外弯出,这不是中原的兵器,我们之前去问过考古人员,得到的答复是锁龙扣的工艺和技术是中原的,但是上面的纹路却是元初之前甚至更早,这山字形的兵器是元朝之前其他民族使用的。”
萧连山端起的水杯停在嘴边,抬头看我一言不发看我,没有肯定也没否定,我瞟见顾安琪和顾连城相互对视一眼,我心里基本有数我说的八九不离十。
我胸有成竹的继续对他们说下去,这个样式的兵器有很多种演变,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铭刻在阳扣上的纹路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们能看见的只有一个字。
苏。
直到顾小小想起她曾经在那封书信中看到过苏后面是一个鲁字,当我在嘴里念着苏鲁的时候,突然让我明白这山字形的武器是什么。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兵器,而是一个军队的战旗或者说一个民族的守护神,战无不胜的象征。
金成义偷印谢同的锁龙扣,或许是因为当时太慌张和仓促导致他印在模具上的锁龙扣模糊不清,而且他只偷印到阳扣的一面,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阳扣的另一面铭刻的也是同样的纹路。
因为这种战旗一个分黑白两面,黑色象征着战争与力量,白色象征着和平和权威。
而且模具中看不清的那些部分我大致也能想到是什么,这种战旗用笔直的柏木制成,外面被黄缎所覆盖,上面钉一千扣纽,象征一千只慧眼,最顶端是战旗的的缨子,用九九八十一匹枣红公马之黑鬃搓成。
“这战旗取名为苏鲁锭。”我加重语气说。
“啊!苏鲁锭……”南宫怡一听我说出这三个字以她的渊博应该也想到了。“苏鲁锭是蒙古军队的军旗和军徽图案,代表着战神,表示着至高无上。”
“对,这战旗就是至高无上的意思,因为苏鲁锭被设在成吉思汗的金帐顶部,苏鲁锭出现在锁龙扣上真正代表的是……”我看行萧连山深吸一口气自信的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韩煜说过丘处机大道独行一生潜心修道,这样的高人又岂会帮人修建宝藏,可是成吉思汗的要求就另当别论,事实上丘处机的确见过成吉思汗。
南宫怡点点头接着我的话继续说下去,丘处机73岁时成吉思汗派使者携带诏书邀请丘处机前往蒙古帝国相见,丘处机说,我循天理而行,天使行处无敢违,欣然同意前往。
几个月后到达大蒙古国统治的燕京,当时成吉思汗已经统兵西征中亚的花剌子模沙朝,丘处机便于继续西行在八鲁湾行宫觐见成吉思汗。
“道家称那次会面为龙马相会,因为成吉思汗属马,而丘处机属龙,这次会面为弘扬道教宣扬道法丘处机功不可没。”韩煜心悦诚服的说。“后被追尊其为长春演道主教真,就是因为长春子的无量功德。”
“一次会面而已,一个修道高人,一个是一代天骄的可汗,两人见面有什么结果和意义吗?”云杜若对这方面不是太了解。
韩煜对道家历史显然了然于心,告诉云杜若说,丘处机对成吉思汗的劝说,减少了蒙古军进攻中原时的杀戮和破坏,使他在当时已得到大众的高度评价,亦使全真道成为当时最兴盛的宗教,后世不少评价,都盛赞丘处机拯救生灵的功德,甚至超越他在宗教上的贡献。
丘处机除了修炼精湛和弘道有功外,最大贡献是使四百州半获安生,幸免于难的百姓千万数,丘处机循循善诱的说教,对成吉思汗多有触动,成吉思汗称丘处机为神仙,还召集太子和其他蒙古贵族,要他们按丘处机的话去做,又派人将仁爱孝道主张遍谕各地。
后世评价丘处机万古长生,不用餐霞求秘诀;一言止杀,始知济世有奇功。
“其中一言止杀四字成为简括丘处机贡献的精髓。”韩煜说到这里脸色露出敬佩之色。“丘处机回到燕京,奉旨掌管天下道教,自此,全真教盛极一时,丘处机的声誉亦登峰造极。”
“那就说的通了,丘处机对鸿虚子器重,那次觐见成吉思汗一定带上了鸿虚子,而成吉思汗看重鸿虚子在机关和营造方面的能力,所以授命鸿虚子修建宝藏……”我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感觉自己推断的还是有问题。
太子也应该是和我想到一起去淡淡的说。
“既然是成吉思汗的宝藏,那为什么至关重要的宝藏钥匙却在谢同的手中?”
我把目光看向萧连山,他慢慢放下茶杯用征询的眼光看着顾连城,房间里沉默了很久顾连城终于用老成的声音说。
“他既然已经知道这些,在瞒着他也无济于事,你不妨把所有事都告诉他吧。”
萧连山默默的点点头,看他的样子还是有些犹豫,旁边的顾安琪坐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手,然后看向我轻柔的说。
“容彦,你说的都没错,不过成吉思汗授意丘处机修建的不是宝藏。”
“不是宝藏?妈……那修建的是什么?”我急切的追问。
“是陵墓!成吉思汗的陵墓!”顾安琪缓缓的说出来。
我们所有人愣在原来,我虽然没有见识过明十四陵,但根据韩煜的描述单凭想象我都无法去勾画出那财富堆积如山的陵墓,大明历朝历代的财富全都积累在一个地方,那是多大的一处宝藏,之前听顾小小说,顾安琪在看见那封书信后,说还有比明十四陵更大的宝藏,我们这段时间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是什么。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也相信,成吉思汗灭金、灭宋、灭西夏,灭国无数,创建了一个北到荒漠、南到恒河、东到高丽、西到地中海、横跨欧亚的强大国家。
统治九十多年,积累了巨大财富,但今天并未看到遗留多少文物,明十四陵不过是一个朝代的记录,而成吉思汗拥有的却是数十个国家数代人的庞大财宝,难怪顾安琪会说明十四陵的财富和成吉思汗比起来不值一提。
而这些财富一直都埋藏在成吉思汗陵,那一座从未有人接触和知晓的神秘陵墓中,扶桑人历经百多年的探寻也是为了找到成吉思汗陵,竟然没有丝毫的进展。
“成吉思汗信奉长生之说,召见丘处机就是为了询问长生之术,而长春子循循善诱每每进言,要长生,须清心寡欲,要一统天下,须敬天爱民,此讲深得成吉思汗赞赏,口封丘处机为神仙,在丘处机的影响下成吉思汗曾令止杀。”顾安琪心平气和的对我们说下去。“道家信奉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天命难违,成吉思汗感触颇深随即授命丘处机为其根据道家风水堪舆修建帝陵。”
“帝陵的修建是由鸿虚子负责的,鸿虚子呕心沥血将毕生机关和营造方面的造诣全付诸在陵墓的修建上,并亲手打造出陵墓的钥匙,就是你们找到的锁龙扣,历经数载陵墓大致完成,可惜鸿虚子身染重病,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书信两封一封交由丘处机告之不辱使命,而另一封寄给自己兄长。”顾连城冷静的接过话说下去。
萧连山喝了一口茶重重叹口气看着我说,但凡帝陵都是隐晦之事,丘处机知道一旦秘密泄露不但他难以独善其身,即便整个道家怕是都要受牵连,所以对成吉思汗陵修建和地点一直都守口如瓶,只是在迷离之际向身边弟子提到一句。
“丘处机说的是什么?”云杜若激动的问。
“木狼逐鹿天骄血。”顾连城终于还是把秘密说了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诧异的问。
“没有人知道丘处机在迷离之际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字面上看天骄指的应该就是成吉思汗,所以后世道家中一直流传,丘处机是用这句话在暗示成吉思汗陵的秘密,谁要是能破解这话的含义,谁就能找到成吉思汗陵。”顾安琪心气平和的说。
“那后来呢?”韩煜很感兴趣的问。
“没有后来,丘处机就留下这一句话,就再没有下文,几百年来多少人绞尽脑汁想领悟这话的玄机,甚至有人穷尽一生到死也无法参透,慢慢的关于成吉思汗陵就真的变成一个不了了之的传闻,认为这是被杜撰出来的久而久之就不再有人提及。”顾连城淡淡的说。
我揉了揉眼睛,不时的摇着头只感觉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同时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觉眼睛像要爆裂开一般,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忍下去,他们都看见我痛苦的表情,云杜若一把扶住我快要站不稳的身体。
萧连山和顾安琪都关切的站起来,我深吸一口气吃力的问。
“爸妈,既然关于成吉思汗陵的传闻不了了之,那您们又是为什么如此坚信是真的?”
“容彦,你眼睛到底怎么了?”顾安琪心痛的问。
“妈,我不要紧,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强忍着问。
“三个月前,有人拿来一封书信典当,我和你爸看那封信竟然发现是鸿虚子在病死前写个自己兄长的,书信中提及了关于成吉思汗陵的一些事,你外公潜心玄学对这方面涉猎甚广,他用很长时间在探寻这个传闻但最终也没有什么收获,我从小在他身边耳闻目染听到过不少关于成吉思汗陵传闻的事,但从来没有当真过,直到那封书信的出现那个时候才知道传闻是真的。”
听完顾安琪的话我在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知道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看来所有的凶杀都是因为这帝陵而起,我还打算继续问下去,可我已经实在坚持不住眼睛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推心置腹
我醒来时躺在床上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不过没之前那么疼痛,我以为没开灯想要去开灯,身子刚动了一下就有一只手按在我胸口。
“别动,你在医院病床上,医生给你检查过眼睛了。”
这是云杜若的声音,我这才摸到原来眼睛上缠绕着纱布,我摸到她的手有些冰凉,听她的声音在哽咽。
“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说你眼睛病的很厉害,但是找不出是什么原因,你这样的眼疾从来没见到过。”云杜若把我的手握的更紧沉默了片刻忧伤的说。“如果不能控制再恶化下去你的眼睛可能会失明。”
我刚直起的身体慢慢靠回到床上,我一直侥幸的以为是太过疲劳导致的眼睛模糊,当然我知道有病但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去想,这样即便是真的发生了我还能尝试去接受,可我终究无法去想象如果失明后我会是什么样子。
我去抚摸云杜若的脸颊,却发现有温暖的潮湿,她想避开我的手被我抓住,我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不想让她为我担心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忽然意识当病房中很安静,我问其他人去什么地方了,这才知道我在萧连山房间晕厥到清醒已经昏睡了三天,高烧一直未曾减退,他们寸步不离陪着我,云杜若让他们先回去休息,所有人都耗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记忆中这是我第二次躺在病床上,第一次是我七岁那年,我依稀记得当时也和现在一样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孤单是另一种挥之不去的梦魇,现在握着云杜若的手心里踏实的多。
“现在是什么时候?”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时间会慢慢变的模糊,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想知道。
“晚上了。”云杜若回答。
“我想喝水。”我伸出手去摸索。
云杜若让我等一会她出去帮我倒,我听见她开门离开的声音,过了片刻门又被推开,我听见水杯放在我床头,可能是太烫的缘故她没有给我,然后我听见削水果的声音,下意识舔舐干燥的嘴唇,原来被人照顾的感觉这么好。
“我爸和妈是真的老了,这一次见到他们让我都有些吃惊,算算日子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他们。”我感慨的说着话也分不清是说给云杜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小时候我爸很疼我……”
嘴角触碰到冰凉的东西,舔了一下是削好的水果,咬了一口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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