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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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传奇-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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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雯三人听得吓白了脸。

  陆碧梧寒着一张脸,冷声道:

  “你们随我进去叩见圣母。”

  只听耳边响起向醉道人的声音道;

  “小施主好好应付,就可以没事了,贫道先下去了。”

  话声堪入耳,就听金母喝道:

  “碧梧,后山还有什么人?给我拿下?”

  谷飞云听得大吃一惊。

  陆碧梧闻言急忙纵身掠起,这下当真疾如鹰隼,飞扑到岭口,但她总究迟了半步,纵目看去,那里还有什么人影?这就躬身道:

  “启禀圣母,后山没有人影。”

  金母哼了一声,就没有作声。

  陆碧梧回身走来,冷声道:

  “随我来。”

  谷飞云道:

  “爹、娘我们走。”

  陆碧梧因师父已经转醒,不敢多说,只是一路走在前面。

  谷清辉眼看自己儿子侃侃而言,不但面折素来出名难惹的陆碧梧,尤其方才一下就扣住陆碧梧脉腕,手法奇突,心中自是十分高兴,这孩子的脾气,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唉,行走江湖,锋芒太露,总是会吃亏的!

  一行四人来至小山顶上,一座精致白石楼宇前面,门前两名青衣少女躬身道:

  “圣母请管事领他们进去。”

  陆碧梧只点了下头,就昂然直入,再由长廊折入小天井,来至三间精舍前面,才脚下一停,躬身道:

  “弟子陆碧梧,敬遵法谕,已将席素仪、谷清辉、谷飞云三人带到。”

  里面传出金母的声音说道:

  “叫他们进来。”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随即挑起棉帘。

  陆碧梧依然走在前面,席素仪夫妇和谷飞云随着走入。

  室中银灯明亮,金母身穿青缎道装,踞坐在上首铺了虎皮的紫檀雕花椅上。

  席素仪见到师父,慌忙跪到地上,连连叩头道:

  “弟子叩见师父。”

  谷清辉跟着走上,作了个长揖道:

  “晚辈谷清辉拜见圣母。”

  谷飞云跟在父亲身后,也只作个长揖。

  金母目光炯炯,看着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席素仪,心中不无恻然,再看站在席素仪身后衣衫褴褛,须发散乱,但精神饱满的谷清辉,和他身后少年俊逸,眉宇间紫气氤蕴的谷飞云,这娃儿上次上山来,相距不到一年,他内功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陆碧梧站在边上,躬身道:

  “启禀师父,弟子赶去后山,谷飞云已把二师妹和谷清辉从禁窟中救出,还削断了青雯等三人的长剑,他自己说是从后山上来的,弟子怀疑他是有人指使的……”

  金母没待她说完,截着问道:

  “我叫你查查有没有人潜伏后山,你仔细查看了没有?”

  陆碧梧应了声“是”。

  金母哼道:

  “人家早已走了。”

  陆碧梧听得一怔,躬身道:

  “弟子认为此人可能是谷飞云的同党。”

  谷飞云道:

  “在下上山来是救我父母的,何用帮手,管事毫无证据,不可在圣母面前胡说。”

  陆碧梧怒气的道:

  “你……”

  金母一摇手道:

  “你站到边上去。”

  陆碧梧只好应了声“是”,退到一旁。

  金母目有怜惜之色,看看席素仪.缓缓说道:

  “你先起来。”

  席素仪应着“是”,站起身来。

  金母续道:

  “二十年前,你犯我门规,为师才把你囚禁的,至于谷清辉,你在山前跪了三天三晚,老身看在石头和尚份上,已不再处罚,任你下山,你是自愿囚禁在石窟里的。”

  谷清辉躬身应了声“是”。

  金母目光一抬,朝谷飞云道:

  “小娃儿,你听清楚了,老身门下犯了门规,老身是不是有权把她囚禁?你父是自愿在石窟囚禁的,他们没有师长同意,私自结为夫妇,触犯我禁条,自是不能说老身把他夫妇擒来,禁闭在石窟之中,此理甚明,老身所以要特别说明这一点,免得外人说我不通情理。”

  爷飞云不知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自然不好开口。

  金母又道;

  “上次你奉葛前辈之命前来,还记得下山之时,老身说过一句什么话吗?”

  谷飞云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道:

  “原来当日她要四个青衣少女用剑试了我一招,虽说是要看看自己在品酒会上遇到的四个青衣少女使的是不是“崆峒剑法”?

  但她也看出自己使的“剑遁身法”,出至师祖,(石头和尚)所以才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就是为了防自己来救爹娘了。”

  心中想着,一面答道:

  “圣母当日曾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

  金母哼道:

  “你记得就好,那么今晚潜上后山,擅闯禁窟,还削断我崆峒门下再传弟子三支长剑,你自己说该当如何?”

  她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席素仪吓得心头一颤,急忙扑的跪了下去,颤声道:

  “求求师父,念他年幼无知,饶恕了他……”

  谷飞云没待金母开口,一手扶着娘道:

  “娘快起来,圣母是讲理的人,孩儿如果有罪,娘求她也没用,孩儿如果无罪,娘又何用求她老人家?”

  随着话声,居然把娘扶了起来。

  金母看的暗暗点头,忖道:

  “这娃儿果然胆色过人!”一面点头道:

  “你起来,为师倒要听听你儿子如何说法?”

  席素仪低头道:

  “多谢师父。”一面朝谷飞云叮嘱道:

  “圣母面前,你不可以乱说。”

  谷飞云含笑道:

  “娘只管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接着朝金母拱拱手道:

  “圣母要在下自己说,该当如何?在下认为完全遵照圣母指示行事,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圣母垂察。”

  金母看他强辩的可笑,话声也缓和下来,说道:

  “你说今晚潜上后山,擅闯禁窟,削断我三个再传弟子长剑,都是老身指示你这样做的?”

  “也可以这样说。”

  谷飞云接着解释道:

  “圣母上次曾告诉在下,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在下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再来。

  但在下身为人子,一旦得知生身父母被囚禁在崆峒天池,纵是龙潭虎穴,粉身碎骨。也非要把爹娘救出来不可,这是人之常情,就算圣母有不准再上天池之言,在下自然也要冒险一试……”

  金母看他侃侃而言,老实说心里也不禁有些喜欢,问道:

  “那怎么能说老身指示你的呢?”

  谷飞云道:

  “二十年前,在下初生之时,圣母曾经说过,等此子长大成人,练成武功,只要上得天池.救出他父母、自可任他们离去。

  在下就是相信圣母言出如山,所以才敢偷偷的从后山上来,削断铁锁,救出家父母,此一行动,完全遵照圣母二十年前的指示行事。”

  金母点着头,“唔”了一声,似乎已同意了。

  陆碧梧在旁道:

  “但你削断崆峒门下长剑,又如何说法?本派规定,任何人削断本派弟子长剑,即是藐视本派。除非此人能胜过被削断长剑之人的师长,否则就当自断一臂,以表示向本派谢罪之意,由你自己选择。”

  谷飞云看她有意挑拨,心头怒极,目中精芒直射,凛然喝道:

  “陆碧梧,你因昔年伤在醉道长一掌之下,心怀仇恨,把这笔帐记到家母头上。二十年前,家父跪了三天三晚,祈求圣母恕罪,圣母本来已有允意,就是你进了谗言,才害得家父母被囚禁石窟,达二十年之久。

  今晚在下遵奉圣母昔年指示,上山救出家父家母,走出石窟之际,就遇上你门下青雯等三人,在下请她们禀报圣母,她们不但不肯禀告,同时三支长剑分向三面攻来,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挨她们三剑,尤其你门下,出手毒辣,我如果不还手,岂不白白送了性命。但在下为了尊重圣母,并未拔剑,只是用剑鞘挡了她们每人一剑,因她们争功心切,用力过猛,才被震断的,在下几时削断崆峒门人的剑了?

  陆碧梧,你在圣母面前挑拨,是没有用的,若要论罪,你门下今晚欺瞒事实,不肯禀报,都是你平日教导无方,欺上蒙下所致。后来你见到在下,又一再刁难,在下要你向圣母请示,你狂妄的说:‘我不用请示’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管事而已,竟敢妄自尊大,以为独揽大权,你眼里还有圣母吗?

  崆峒派如果还有门规的话,像你这样目无尊长,欺师蒙上,该当什么罪,在下外人,并不清楚,你自己说吧!”

  陆碧梧被他在师父面前戟指着数说自己罪状,几乎被气炸了心,但又无可反驳,眼看金母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头更是机伶一颤,急忙躬身道:

  “师父……”

  金母冷然道:

  “不用说了,为师二十年前,答应过他们,让他们下山去吧!”

  一面朝谷飞云道:

  “小娃儿,老身念你一片孝心,震断崆峒门下长剑之事,不和你计较,今后再遇上崆峒门下,不可如此鲁莽出手了,好了,你们去吧!”

  席素仪听得如蒙皇恩大赦,扑的跪倒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头,说道:

  “多谢师父恩准,弟子叩别了。”

  谷清辉一直站在妻子身旁,这时也拱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

  “圣母大恩,在下告辞了。”

  谷飞云也跟着拱手道:

  “多蒙圣母谅察,在下感激不尽。”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从外走入,在陆碧梧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金母抬目道:

  “为师已经知道了。”

  话声未落突听一阵清越的当当之声,传了进来。

  这是击撞云板之声,连续响了九声。

  金母白皙的脸上,刹那之间变得十分愤怒,沉喝道:

  “碧梧,你迅速查明,是什么人闯上山来了?”

  话刚说完,陆碧梧还没说话,只听一个苍老声音从远处传来:

  “金凤,你守山四老,也不过如此,快出来见我。”

  金母沉哼一声,站起身道:

  “你们随我出去。”

  她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金母是由四名青衣侍女前后伺候着,前面两人手持宫灯前导,后面两人一持古玉如意,一持古式长剑随行。

  陆碧梧紧跟着她们身后而行,谷清辉、席素仪、谷飞云三人也只好跟了出去。

  出了白石楼宇,走下宽阔的白石阶级,只见二十来名青衣少女一手高挑白纱灯笼,一手伏剑,雁翅般排列在登山石级前面,中间站立着金母门下三弟子瘦高的丁令仪、和身材窃窕的四弟子闻玉音,两人同样手持长剑,严神戒备。

  小山对面一共只有七个人。

  前面一个是头银发,脸色红润老妇人,身穿银白道装,手持乌木拂尘,无论脸型,身材,和金母生得一般无二,只是满脸怒容,双目精光炯炯,森寒不可逼视!

  她身后站着三个门人,两个是身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姑,背负长剑,手持拂尘。

  另一个则是一身劲装的少女,生得眉目如画,娇婉可人,她就是宇文澜。另外还有四名青色劲装少女,手持纱灯,其中一个手上还抱着一个人,不知是谁?

  金母走下石级,丁令仪、闻玉音慌忙躬身施礼,叫了声:

  “师父。”

  金母目光扫动,问道:

  “本山弟子可有人负伤?”

  丁令仪还没开口,对面的银发老道姑已经开口了:

  “我还不屑以大欺小,伤你门下徒弟。”

  金母目光一抬,沉声道:

  “金鸾,你来得正好,你不来,老身也正要去找你,八九个月前,你假冒老身名义,掳了一个姓许的女娃儿。以致南山老人怀疑到老身头上,要谷飞云专程找上天池,跟老身要人,老身派门下弟子下山调查,又遭你凌辱,这笔帐咱们正该好好的算一算。”

  “算帐,嘿、嘿,咱们要算的帐可多着呢!”

  银发老道姑金鸾冷声道:

  “当年先师把咱们抚养长大,本来以为你我是孪生姐妹,可以同心协力,发扬崆峒派,那知你从小心胸狭窄,处处与我为难,势如冰炭,以致先师临终之时,为了顾虑你我二人,终难共处,才有意要你我分领东西崆峒门户。

  怎知你矫传先师遗嘱,自领崆峒掌门,逼我离开崆峒山,欺师灭祖,不顾同胞之义,残害同门,我隐忍了几十年,这笔帐要不要算?”

  谷飞云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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