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压顶,给我开!”在发现树冠的落地点与自身的落地点是在一个位置,原先便失了胸中之气,但为了不使得自身在落地的同时失了准心。无奈之下强行提气扭转身体,并在双脚加持这千斤之力。
“老书盘根!”望着一步步跌进险境的男子,吴嗔没有丝毫犹豫双掌再次向着树冠打了过去,这是次用的是巧力。
整个树冠仿若是被马匹拉扯般,在地面上划过数丈距离,直径向着来人的横冲过去。
面对吴嗔连番算计,来人难敢轻视吴嗔,可惜面对横冲而来的槐树树冠。经历了连番的变故,来人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元气,价值落地不稳整个身体直接被树冠撞飞。
“趁你病要你命!”吴嗔做这一番计算,算的便是这个时候,到了眼下吴嗔岂有放过之理,一脚将槐树下的藏着这弓弩勾了出去。
没有犹豫扣动扳机,三支弩箭仿若是死神的爪牙,呼啸着向着来人扑了过去,没有丝毫的悬念三支弩箭死死地将来人钉死在地面上。
“你……”望着身上的三支弩箭,来人到现在都未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离自己不足二十步的吴嗔。
作为吴嗔人生三大格言之一,“只有死人才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这条格言吴嗔之前虽然没有机会执行,但在今天却是被吴嗔完美的诠释。以最快的速度将弩箭填充好,又是一箭射出,弩箭贯穿来人的脑袋,带走了此人体内的最后一点生机。
望着躺在那里失去了一切生机的男子,吴嗔非但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意,反而对于自己如今拥有的实力感到心悸。
为什么要怎么说?
一,这场阻杀吴嗔靠的完全是计谋,而非自身的实力。
二,滞空,这个两个字对于低阶武者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刚日在水牢之中是这样,今日阻杀来人也是靠的这一点。
滞空能力的缺失,是威胁武者生命最关键的一环。同样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低阶武者的秘籍中,不少精辟的招式,都讲究将他人一招轰飞,而这个飞字便凌驾于滞空能力之上。可以说在同等级的对战中,谁被对方一招轰飞,那么这场战斗的结果便已经明了。
从来人翻身上树,其后在树冠摔落,落地之前扭转身躯,这看似简单到了极点的过程。如果有助力点吴嗔也能一口气做上七八百遍,可是一旦上了天没有了着力点,想要做完这一切靠的之后武者胸中的一口元气。
当然随着修为的精湛,这口元气越发悠长,但对于低阶武者来说又有几人能提着一口气,在毫无助力的情况下连续做出三种反应。更何况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吴嗔的每一步都算在此人换气的当口,逼迫来人只能硬抗而无法回气,这是低阶武者的通病也是来人的悲剧。纵然修为高于吴嗔一线,在经验更加不用多说,但却被吴嗔算死这口胸中之气。
从吴嗔与来人交手到来人毙命,这一切都是转眼间完成。或许是因为来人的死亡,使得王定三人的招式在短暂的凌乱后,变得更为的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间都流露出不要命的势头,搞得之前打得很顺的张麻子陷入了一个相对的危险的境地。
“小兄弟,杀的好。”看到吴嗔翻手之间便解决的来人,张麻子尽管处于不利的境地,话语中却不失汉子的爽朗之气。
“张麻子,你是一条汉子,我不想与你为敌,但你也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张麻子,在官面上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马匪头子,但吴嗔却晓得此人在绿林之中,乃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而且苍破岭马匪的三杀三不截原则更是被人广为流传。
“贪官污吏,奸佞小人,富而不仁,杀!清廉之人,斗量之民,好汉,不截!”这三条原则从制定出来贯彻至今,这便是苍破岭的马匪便被人冠以义士之名的称号,当然这仅仅是绿林中的消息,但今日亲眼看到张麻子彪悍爽朗的作风,对于尚怀这英雄梦的少年来说,吴嗔心生不敬升起结交之意。
“小兄弟,你且侯在一边,看我如何宰了这三个奸佞之人,为了那千年血精,折损了怎么多兄弟,我张麻子岂有脸用之!”想到之前惨死的兄弟,张麻子的攻势比之之前更为凌厉,一道一划之间直取王定三人的要害。
第四章 黑夜风高,杀人放火时【下】
站立与山巅之上,望着山野间燃起的熊熊山火,以及那道在山火中渐渐消散的身影,掂了掂手中装着千年血精的木匣,吴嗔方才回转身子走进了山后那条悠长的古道。
……
苍坡岭一战,到如今算是画上了句号。
血腥,惨叫,山火,杀机……这一切都已经远去。
如今的山道,只剩下柔和的山风,秋夜桂花的飘香,和那份群山所独有的威严。
……
漫步在山道中,不知为何吴嗔总是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只眼睛盯着自己。
要知道此地离吴嗔的住处已经很近,同时离那苍坡岭足足有五十里地之遥,纵然有人跟踪该发现也该发现了,又怎么会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
错觉,一定是错觉!
难道有人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干?
不会,如果是那样,这人也太恐怖了,对于自己每一步都算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对!一定是错觉,是自己太疑神疑鬼!
毕竟自己刚杀了人,夺了重宝,心中有所虚恍,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纵然自己知道再多的江湖规矩,但根子上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首次杀人又怎么能心安。
自我安慰,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吴嗔越发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如要形容这种感觉,就好比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且有阴暗的房间,而旁边则传来阵阵磨刀的声响,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怎么想?纵然对方没有杀你的意思,你也会有一种下意思的恐慌。
此刻吴嗔的感觉就好比这样,总觉得背后有东西跟着自己,一旦自己停步后面的东西就会与自己撞上。
尽管心中的恐惧不断趋势着吴嗔回头去看,但吴嗔却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脚下。
记得在天牢中,曾有一个老者说过,夜里走山路的规矩。如果感觉心神不定的话,切莫回头!而要注意脚下,步伐不能乱,路要走的稳,步子要迈的正。否则很容易碰上鬼打墙一类的怪事,如果是以前吴嗔对于这样的言论或许不会理睬,但随着阅读蒲善留下的笔记,吴嗔越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表面来的简单,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越发关注。
不对啊!鬼打墙乃是阴祟作怪,通过人的五官迷糊众人,这种东西最多在普通人身上做鬼,又这么能在吴嗔这样的正统武者身上作祟呢?而且这脚步声也不对啊?怎么会有重音,这明显就是两人在一起走路吗?
假设如果吴嗔身后真的有人,如果此人踩着同吴嗔一样的步伐,其踏出的脚步声必然会被吴嗔的脚步声掩盖,再假如上面的假设成立,那么?
不管是不是错觉,是不是鬼打墙,或者又是一些别的怪事,到了这个时候后面就算是洪荒巨兽吴嗔也要回头一看。
左边向前迈出一步,右脚向后一滑,吴嗔整个身子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而藏于衣袖中的匕首也在第一时间落入吴嗔的手掌,这一切做的非常漂亮,让人看不出分毫的漏洞。
没人!望着身后空当当的山道,吴嗔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小家伙,好好的路不走,怎么回头?你莫非是在找老人家?”就在吴嗔寻找背后可能存在的东西的时候,一声带着调戏意味的话语从吴嗔头顶传来。
“谁,给我出来!”听到这声调戏的话语,吴嗔哪能如声音的主人那般清闲,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同一刻紧缩起来。
“放松!别这么紧张,搞得老人家我要吃了你似的,那老人家我岂不成了怪物了。”这一声调戏的话语从吴嗔身后响起,也就在话语响起的同时,吴嗔一个前跳到了山道旁一块突出的山岩上。
不看不知道,在吴嗔原来站着的位置,一个六尺不足的老者悬空而立。老者体态匀称一看便知道有武力在身,但奇怪的是吴嗔这么也看不出来老者真实的年龄,说八九十岁吧,象!但说七八十岁吧,也像!但不管怎么看是一个老者无疑。
老者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雪白的头发,粉嫩的脸蛋,苍白的胡须。月光的照耀下,山风的吹拂下,多多少少给人一种仙气加身,飘然世外的感觉。如果愣是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在这世上或许只有一个‘酷’字可以表现出老者此刻的形象!但与此不相符的是小老头红润的脸颊上,流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调皮。
“老大爷,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如果不是你有影子,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回头,没有看到这小老头,但这种傻帽的问题吴嗔问不出口。
“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了,老人家我怎么象鬼了,再说你听谁说鬼没有影子,没见过不要乱说好不好,会误导无知儿童的!真是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小老头抖了抖身上的衣袖,非常不屑地望着站在山岩之上的吴嗔。
“这么晚了,您老不休息,跟着我不知有何指教?”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眼前的小老头都不简单,虽然不知道老者跟着自己为了什么,但出于礼节吴嗔还是收起了架子向老者抱拳执晚辈之礼。
“也没什么,就是吃饱了出来散散步,赏赏月,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你杀人的经过……你小子是第一次杀人吧,有趣!算的好算的准算的狠,算是一个可造之材,不过可惜你这人不够狠,这样做人不好!”老者眯着小眼,那神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横看竖看都觉得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货。
闻言吴嗔背脊不由的爆出一身冷汗,殊不知这老者将自己一夜做过的事情看了个正着,而吴嗔能发现老者多数也是老者故意所为。此人是什么来路?他跟着自己为了什么?如今他跟着自己,那么张麻子现在又如何?
惊愕之下,老者的声音传入吴嗔的耳中:“小子看你的心智不错,来试下!”
老者根本不等吴嗔反应,吴嗔只感到自己眼前一阵恍惚,今晚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再次浮现在眼前,而且这一切比之之前经历的更为真实。那被裂兵符爆炸的瞬间,那一声声无力的残叫,那一具具燃烧着火焰的尸体,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吴嗔的脑海里,尤其是那武者临死前那充满了不甘与怨毒的眼神,更是令吴嗔的心遁入无底深渊。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流逝,吴嗔的精神也在一点点的崩溃,就在吴嗔的心神即将完全沦丧的一刻。年幼经历的一切慢慢的浮现出来,一股对于生命的不屈逐渐占据吴嗔心神,也就在这股不屈的心念下吴嗔的意识一点点回归。
“前辈威严,我甘拜下风,你不用再试,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意识的回归令吴嗔明白,自己与老者间的差距已经不能用道里计算。
“小子,我观你在幻境中爆发出的狠劲,也不像是个软弱之人,怎么?”老者双手托着脑袋,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吴嗔。
“前辈莫非多问,之前我之所以不杀了重伤之下的张麻子?其一,我与张麻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其二,张麻子行事磊落,是条汉子,杀了他世上岂不是少了一条汉子,其三,张麻子真诚待我,我又如何忍心做着苟且之事。这千年血精是这一切的源头,为了它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可不想为了一件宝物而沦丧自我。”将装有千年血精的木匣拿了出来,吴嗔默默地望着眼前的老者。
“要知道如今太子峰势力庞大,就算是为了生存张麻子将你告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纵然你一直蒙着脸,但太子峰要找一个人,还不容易?”老者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告发又如何?如果张麻子前去告发,这表示我认识的张麻子已经死了,为此我被揪出来,那是我活该,这与前辈何干?”老者东一个问题西一个问题,吴嗔实在搞不懂老者究竟想要做什么?如果是要告发自己,完全没这个必要?如果要告诉吴嗔张麻子将来或许会出卖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也必要?
“你是老人家内定的徒弟,你死了老人家我怎么活啊!”
望着老者拿一副理所当然,并且对于吴嗔的提问感到万分惊讶的神情,吴嗔死的心都有了,这叫什么回事“我是他内定的徒弟,我要不要个师傅还两说呢?”
“前辈,大家都是修炼之人,这传承的关系可乱不得!”对于这么一个手段高深莫测的老者,吴嗔纵然心中很是不爽,但却不能做的太明显。
对于吴嗔的回答老者显得非常满意,抹了抹胡须优哉游哉的说道:“算计准,为人狠,重节气,尊长辈,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遇事遇人不卑不亢,好,很好!今天就先到这里,你杀了人截了货,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我等着你请我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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