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做大事不拘小节,朱标等人顶多吃点苦头,信王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只要我们成功的拿到那块地,以后多赏赐他一点,在下保管没有人会不忠于王爷的!”
曲奕的一番话的确很让朱恭枵心动,但是他转念一想,绝对不行,道:“朱标虽然不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得到那块地,但朱由检不是傻瓜,万一朱标说露了嘴,让他猜到些什么,本王以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
“朱标妻儿老小都在王爷手里,在下认为他是不会出卖王爷的!”曲奕微笑肯定的道,看来他成功的劝住了冲动的朱恭枵,颇有些得意,开封府的土皇帝都要听他的,这岂不是一件让人很自豪的一件事。
“王爷!”一个内侍悄悄走到朱恭枵的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朱恭枵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怒火再一次爆发了,一拳砸在案几上,牙缝里迸出七个字道:“朱标,你这个叛徒!”
旁边的曲奕脸色陡然大变,他也想不到朱标居然会舍弃妻儿老小背叛王爷。
“来人啦,随本王去信王府!”朱恭枵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住,看来这次是信王和朱标将他惹的太火了。
“王爷……”曲奕想再次劝说,话还出口却发现朱恭枵身影已经走到院子当中,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这么样的一个胖子行动起来比任何人还迅速,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或许还会发出“人不可貌相”的感概来呢,现在他必须要紧跟上周王的脚步。
第六卷:暗流涌动
第七章:二王之争(二)
王绍微的师爷姓贾,浙江绍兴人,当年跟王绍微是同科,不过他落榜了,两人气味相投,这贾仁义就给王绍微做了师爷,属于心腹智囊类型的,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假仁义”,其实他倒是“真仁义”的,不过对的那个人不是开封府的百姓,而是他的衣食父母王绍微,两人合作不知道坑过多少平民百姓,这次给魏忠贤修建生祠加征的“生祠税”就是出自这位仁兄的天才脑袋,说起来不多,普通百姓每人三十文,商贾每人三两,按照人头算,有一个算一个,这样一轮搜刮下来,开封城内就四五十万人,就全部算成普通百姓,也有一万多两银子,更何况开封是经济重镇,城内一半之人都是靠做生意为生的,这样算起来搜个十几万两根本就不成问题,还有从开封经过的商客,都要缴税,这里面可就更不好计算了,别人收钱王绍微不放心,这贾仁义亲自办这件事他是一百个放心,因为只有王绍微的官越做越大,贾仁义的好处才越来越多。
此刻贾仁义正在府衙清算这些天一共搜刮了多少银子,合计一下好邀功,心中想的是自己这回能分到多少银子,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贾仁义乐的心花怒放,以前弄银子都是偷偷摸摸的,这回好了,光明正大的弄银子,还正要感谢厂公他老人家,不然自己怎么发财?
正做美梦呢,忽然一个衙役从外面冲了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顿时这贾仁义脸上笑容顿时没了,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促道:“快,快带本师爷去见大人!”
朱影龙用过午膳去看了一下田淑兰,发现她还在甜睡,跟田淑英说了几句话,大体上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这令田淑英欣喜的差一点就给朱影龙跪下了,朱影龙安抚了一下田淑英的情绪,真不知道如果告诉她,他把她的父亲给关了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熊瑚回别苑去了,他哥哥熊兆琏既然来了,王府就用不着她了,况且她身上还有重任,朱影龙也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忘记了大事,沈溪获救的消息一直没有告诉给沈吴氏,目的就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而且别苑也需要一个人去坐镇,孙承宗和徐光启虽然威望足够,但毕竟年迈,精力不够,而宋应星一门心思扑在研究上,今年开封也遭遇不小的干旱,多亏有他这个农业专家在,兴修水利,引惠济河的水灌溉农田,这才保住了夏季的收成,熊廷弼本来可以胜任,但经常两头跑,比较忙,通常都是跟谁自己左右,除史可法外,外人中他最信任的人就只有熊氏一家了,因此只有在身边最久的熊瑚最合适了,朱影龙很相信熊瑚的能力,一个能为营救父亲奔走三年,坚持不懈的女孩子,如果没有过人的智慧和本领,她是不可能撑下来的。
闭上眼睛躺在藤榻上小憩一会儿,想想待会儿怎么应付周王朱恭枵,说自己冲动,恐怕这朱恭枵比自己还冲动暴躁,这不禁让他想到一句在自己那个时空很流行的一句话:冲动是魔鬼呀!因此嘴角间不经意的扬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史可法很喜欢钻朱影龙的书房,因为他总能在书房中找到一些新奇的东西,尤其是朱影龙的手稿,不管什么他都视若珍宝,虽然上面都是朱影龙写的一些不成熟的东西,但都是超越这个时空的一些见解,他把史可法当朋友,当兄弟,当知己,可从来没想过当学生,而且这些东西可以间接的影响到史可法,因此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是废弃的手稿他拿多少就让他拿多少,不过也奇怪了,史可法似乎也知道了这种默许,从来就不提这件事,朱影龙照写,史可法照拿,反正他还兼着秘书长这一职位呢,给王爷整理文案这本是他的工作。
听着好像是老鼠偷油时淅淅嗦嗦的声音,朱影龙睁开眼睛看到了低着头全神贯注细心翻找满头大汗的史可法,忍不住开口打趣道:“宪之呀,本王的书法可还过的去吗?”
“别打岔,我正忙着呢!”史可法连头都没抬就这么给朱影龙来了一句。
朱影龙看见他盯着一张纸,一个字一个字全神贯注的在看,朱影龙凑过头去,原来是自己写废弃的一张关于《复古??杂学社会的基石》的立论,按照朱影龙对这个时空现在的认识,如果用自己那个时空的一些东西改造这个社会恐怕有适得其反的作用,资本主义萌芽硬生生的被掐死在萌芽状态,可见传统力量是何等强大,但是自己又不能再等个三百多年,所以,唯有从往前追溯,其实我们的老祖宗许多东西在自己那个时空用来都是非常正确的,比如先秦之前的百家争鸣,那个时候学术思想多么活跃,杂学的地位也不像现在这样,孔子都曾学六艺,也不能看低商人和工匠对社会的贡献,都是后来的人为了达到他们治理国家,歪曲了孔子的本意,实行愚民政策,弄出什么神权,皇权,父权,夫权什么来,还有束缚妇女的三纲五常,搞的中华民族这个曾近全世界的政治经济中心不但任人欺辱,还倒退数百年,所以朱影龙打算提出“复古运动”来拯救这个破碎的国家,取其精华,丢其糟粕,再吸收一些自己那个时空先进的认识,可行性还是比较大的,而史可法手中的这些纸片不过是他的一些初步构想,写了又废;废了又写,还没成型呢!
朱影龙看他神情关注,知道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必定对他有所启发,同时也暗暗担心,如果史可法不能接受这些,恐怕推行起来就会很难,闭门造车绝对是不可行,自己是不是把他拉进来一起思考完善呢?想着想着不由的觉得首先要将自己身边这些人的认识统一起来,第一人选遍是史可法。
史可法看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念念不舍的放下,最后似乎下了一个决定,悄悄的将手中的纸张折叠起来,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的衣袖,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了朱影龙微笑的看着他,史可法顿时大窘,尴尬的从袖中取出那些纸张,期期艾艾的道:“王爷,学生是想……”脸红的说不下去吧。
“不问自取?”朱影龙笑着问道。
“是为贼也!”史可法低下头接下去道。
“宪之呀,一个好学之人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算是一个贼,而本王更是知道你的品德,就算你看到再多的东西也不会乱说的,你以前的行为本王都知道,而且还默许你这么做,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以后本王凡是废弃的手稿都由你整理,你爱怎么处理都行,但是有一条,本王不希望它们出现在第三个人手里。”约法三章,这些东西要是现在溜出去,够砍朱影龙几次头的了。
王爷不但没有怪罪,反而更加信任于他,史可法能不感激的涕零吗,刚才是尴尬脸红,这会儿是激动的脸红,道:“王爷放心,学生一定不会让这些废手稿流出去一张的。”
“那就好,宪之,这些手稿你拿会去仔细的看一下,看能不能给本王一些好的建议,本王毕竟一个人,智慧有限,这个东西先我们两人先研究看看,暂时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就是三位王妃也要严守秘密。”朱影龙非常严肃的吩咐道。
“王爷放心,学生明白!”史可法神色一秉,心领神会道,其实内心已经是激动不已,如果信王当真能登上大宝,将次施行的话,自己可就将可能是千古名臣,这岂能不让他热血沸腾!
“我们该准备准备,客人快要来了!”朱影龙看到徐应元匆匆跑进院子的身影,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成竹在胸。
第六卷:暗流涌动
第八章:破脸(一)
正跟史可法说到曹操,这曹操就到了,徐应元来报,朱恭枵带这一群家奴正往王府来了。
朱影龙正等着他呢,哈哈一笑朝史可法道:“宪之呀,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位周王爷!”
“学生领命!”史可法也露出一丝笑容低首回道。
“徐应元,吩咐门前,不要拦着人家,让人家进来就是!”朱影龙笑着吩咐道。
“奴才明白,王爷您放心好了,一个都不会少的!”徐应元自以为聪明的道。
“笨蛋,你真以为本王抓人抓上瘾了!”朱影龙对徐应元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轻斥道。
徐应元顿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眼神可怜兮兮偷偷的瞟向史可法求救,史可法笑嘻嘻的看着他,就是不为所动。
“附耳过来!”朱影龙朝徐应元招手道。
徐应元忙将耳朵凑了过去,朱影龙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徐应元顿时听的是两眼直冒光,屁颠屁颠的去了。
“宪之,你先替本王前去招呼着去,他们想干什么就让他们干什么,本王去看一下淑兰,过一会儿就过去了。”朱影龙朝史可法道。
“学生遵命,学生这就去。”史可法心领神会的拔脚也走开了。
一宿没吃东西,田淑兰让饥饿给饿醒了,朱影龙走进来的时候,她姐姐田淑英正给她喂粥呢,田淑英一瞧见朱影龙,要放下手中的碗勺要站起来,朱影龙连忙示意她不要动。
“姐姐,是不是姐夫王爷来了?”田淑兰虽然背对着门口,但聪明的她一眼就看出刚才姐姐神色的不对,轻声问道。
朱影龙心道,这妮子果然是心细如发,从背后现身出来,笑看着田淑兰道:“可不是你姐夫王爷吗?”
田淑兰听到了她那个梦里时时都想听到的声音,顿时胸前起伏不定,眼圈霎时就红了,做姐姐的现在再看不出妹妹的心思来,她真就不配做这个姐姐了,田淑英心中叹息一声,她们姐妹二人恐怕以后要伺候同一个人了,这样也好,以后姐妹俩就永远不用分开了,一个女人就算再大度,也不会一下子接受自己跟自己的亲妹妹拥有同一个男人,心里有些酸,端起碗道:“王爷,妹妹你们聊着,臣妾先把这碗碟收拾一下,送到厨房去。”虽然这些都用不着她这个王妃去做,但这个时候难道还叫丫环进来吗?
“姐姐?”田淑兰深情的唤了田淑英一声,在家里最疼她的就只有姐姐一个人,哥哥常年在外,爹爹就只把她们姐妹当工具,虽说好喝好吃的拱着,小的时候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比别的小孩多学那么多东西,琴棋书画,歌舞丝竹样样都得学,现在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了。
田淑英顿时被这一声包含姐妹之间的浓情震撼了,转过身来,姐妹俩扭抱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田淑英看到朱影龙还在床边坐着,忙跪下请罪道:“臣妾失仪,请王爷降罪!”
“唉!”朱影龙摇头叹息,说了她们多少遍了,她们就是改不过来,喜怒哀乐本就是人的情绪使然,哭怎么能算罪过呢,三从四德把女人都束缚成什么样了,不知道是男人该高兴还是时代的悲哀,毫不犹豫的上前将田淑英扶了起来道:“快起来,说过多少遍了,我们的是夫妻,不用这么多规矩,本王要真的降罪,那你又该怎么办?”
“王爷,臣妾……”田淑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姐姐,你就听姐夫王爷的吧。”坐在床榻之上的田淑兰插了一句道。
“妹妹,姐姐听你的。”田淑英总算想通了道,“你们说话,我去给王爷拿杯凉茶来!”
“淑兰,你姐姐都跟你说了?”房间内就剩下两人,朱影龙开口问道。
“说了,可姐夫王爷,兰儿是不是拖累你了。”田淑兰还有些担心,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个王爷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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