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将军,今夜由我和田千将率八百轻骑突袭敌营主帅。若能成功,取胜易如反掌。我建议,给这只突击部队起个名字,就叫虎骑吧!”
田虎听到太子然的这句话心头一热,如果虎骑这个番号能得到认可,会将是韩国第一个有番号的军队。若夜袭成功,自己作为第一任主帅也会名扬天下。
“好!公子。就按你说的,突击的骑兵部队就叫虎骑。田虎,你身为虎骑第一任主帅,不可堕了虎骑的威风!”暴鸢望着一脸兴奋的田虎,也是由衷为这个心腹爱将高兴,当下嘱咐道。
“是!将军。”田虎答应的干净利索。
“公孙仲,张猛”暴鸢又望向自己的另外两名心腹。
“末将在!”
“现在我更改下你们的任务,你们分别往东、西突袭,配合虎骑直捣敌军中军帐。”
“是!将军。”
“众将各自解散,回营集合部队。告诉儿郎们,今夜不血洗赵、魏大营,誓不还军!韩军必胜!”暴鸢下达了最后的军令。
“必胜!”众将高吼,随之解散。
子时刚过,饱餐一顿的韩军将士便精神抖擞的集结起来,尤其是现在命名为虎骑的八百骑兵,精神更是抖擞。
如今全军都已知道今夜要夜袭华阳,太子然也会随军出征,因此士气高昂。虽然路途艰辛,但想想丰厚的奖赏和高高在上的太子然都会与自己一道杀敌,心里也就毫无怨言。
望着台下的将士,太子然说道:“诸位将士,我韩然在此只有两句话说。第一句是与诸君一起作战,是然的荣幸。第二句是韩国必胜,兄弟们,让我们让狗娘养的魏国人、赵国人尝尝我们长戈的厉害!出发!”
浩浩荡荡的韩军便鱼贯而出,没有人说话。
整个队伍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华阳城进发,积雪已经深的可以没过人的膝盖,寒风凌冽,但每个人望着队伍最前面跟着他们不行的太子然,就感觉胸腔燃着一股热火。
他们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信仰。太子然咬牙坚持着,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就是全军的表率。好在临行前每个人喝了满满一大碗的姜汤,这才支撑着每个人努力向前。
暴鸢望着身边这个还有一丝稚气却满脸坚毅男人,心里感叹着,赵国、魏国啊,你们马上就知道你们惹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一刹那,暴鸢想起了吴起,这个率领魏武卒横行天下,无一败绩。有与士卒同生共死的主帅,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胜不了的敌人呢!
此刻,弯弯的月亮躲在云层,悄悄的注视着大地上的这支队伍。没有人知道,一场大战正在酝酿。
寅时一刻,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的韩军终于抵达了赵、魏大营五里以外的小山坡。韩军创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两个时辰在深夜急行军35里。
当走完二十五里的雪地之后,呈现在两万大军的就是一马平川的驿道。
在离华阳城五里之外,太子然立即下令士卒抓紧时间休息。同时派遣斥候抵近侦查军情。吩咐完这些事情后太子然毫无风度地坐下和身旁的士卒聊起了天。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回禀禀公子”大汉却是有些紧张,“小人名叫张二狗,家是新郑费县人。”
“张大哥,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年景如何啊?”太子然亲切地问道。
也许是太子然亲切的面容感染了大汉,大汉说话明显利索了很多。“家里六口人,有俩男娃,大的12岁,小的8岁。”说起孩子,大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土地不到二十亩。今年收成还好点,往年也就勉勉强强度日。全靠婆娘一手好针线伙,加上几棵桑树,养点蚕。”想到年景,大汉眼睛有点酸。
孩子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却经常吃不饱。一亩良田好年景不过三、四担(一担约合一百斤),薄地亩产更差,一般一担半,年景好些像今年才会有两担多一些。
这些粮食要交赋税、交田租,到自己手上的不过三四成。自己打仗想拼命赚点钱改善家里的生活,又小心防备着各种危险,生怕自己一旦战死家里生活更加困难。十年九灾,遇到风调雨顺的年景实在太难得。当然,这些话大汉藏在心里没有说。
“二十亩有些少啊!”太子然感叹,大汉眼角的泪水自然落在太子然的眼里。
古时候亩产低,赋税重,农民苦啊!但就是这些朴实的民众支撑起民族的脊梁,每当国家有难,民族有难,他们都是冲在前面。
他们的梦想很卑微,吃饱穿暖。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从未有一个朝代实现。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不过张大哥也不必挂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要是信我,我可以给你个保证,十年,十年之内,我会让全韩国的百姓不会忍饥挨饿。相信朝廷,好日子不远了。”太子然信心满满的说。
看着一脸朝气的太子然,大汉心里也是一番激动。人人可以吃饱穿暖,这岂不是天堂一样的生活,平民也能享受这种贵族的生活吗?不知为什么,大汉觉得太子然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也许,不,一定是真的!
鼓励了一番大汉后太子然又去了骑兵营,一边和士卒们聊着家常,一边喂着战马。
骑兵营的每个士卒都有些激动,高高在上的太子然居然和他们这群士卒一起,虽然这种行为在卿大夫们眼中是毫无风度,但却温暖了所有人的心窝。每个人都立誓今夜勇敢杀敌,不辜负太子然的抬爱。
等斥候回来将侦查结果告诉太子然,所有突袭的准备工作都已准备好。果不其然,赵、魏联军一片寂静,薄薄的雾一里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负责警卫的士卒昏昏欲睡,一切都有利于突袭。
今夜若是不胜,实乃天亡韩国也。太子然心里感叹。
寅时四刻,全军按照事前的部署分别前往突袭发起地。寅时五刻,随着虎骑的冲锋,韩军针对赵、魏联军的夜袭开始了!
第八章破敌
一万骑兵、车兵发起地动山摇的冲锋,从东、南、西三个方向突破了联军大营,营门的哨兵只来得及喊一句“敌袭”便被迎面飞来的弩箭射倒在地。他所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无穷无尽的骑兵从他身边碾压。
脆弱的木栅栏根本挡不住韩军的一次冲锋,一骑又一骑,一车又一车,等到最后一个韩军穿过木栅栏,留在地下的只剩下一团粉末。赵、魏联军实在有些托大,栅栏建的有些矮了,这个致命的疏忽直接导致韩军可以轻易地突进联军大营。
在这个年代,没有比车兵更具有破坏力的兵种了。每一辆战车就像一辆坦克,而成千上百的战车汇聚起来的就是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他们在军营里横行无阻,撞翻一个个帐篷。后续跟进的轻骑则是不停的放火,将冲出营帐睡眼朦胧的敌军毫不留情的射杀,砍杀。
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悬念,毫无防备的赵、魏大军突遭夜袭,一下子陷入了混乱。而混乱,往往是悲剧的开始。
也许是阴差阳错,赵军大营位于魏军大营南侧。因此当太子然率领800轻骑,3000车兵从南方奔袭,一把大火直接让马厩大乱。这更加重了赵、魏联军的灾难!
一万多匹狂暴的战马挣脱开缰绳,汇成了另一股洪流,在黑夜里四处逃窜。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和这股力量抗衡,马群所过之处,全是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骑兵冲锋结束后,侥幸活下来的士卒们战战兢兢地查看四周,茫然失措地呼唤袍泽。什长、伯长们忙着寻找上下级,试图恢复秩序。却不料这时从雾中走来了数不尽的步兵。
“他们就是来自黑夜的魔鬼!”战后被俘的小兵孙二狗说道。
他们排着整齐的方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沉稳地向前推进。厚厚的盔甲遮住了他们的表情,在这一刹那,赵军士卒有些失神。黑色的大旗、黑色的盔甲,莫非秦**队打过来了?
但显然,这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第一排士卒手中的长戈毫不留情的勾倒前面的赵军,后排的士卒从前排空隙中递出长矛,收割着人命。
方阵中每个人前进一步,口中大吼着“风”,伴随着每一声“风”字的落下的是赵军士卒的殒命。
不得不说,赵军的抵抗的顽强的。即使明知对方是强大的“秦军”!
武灵王的胡服骑射让赵国人有了血性。虽然赵军士卒不知道长官身在何处,手上握着的只是戟、长剑这样的短兵,但他们还是勇敢地发起决死的冲锋。
只是这样毫无组织、不成规模的冲锋,在严谨的方阵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无数的长矛捅成刺猬。
眼见正面交锋讨不到好处,低级军官又改为迂回,却被方阵两翼的弓箭手用手中的步弩射成了刺猬。
“风,风,大风”,“秦”军方阵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虽然速度看上去是如此的慢,但就像一重厚厚的大山压得赵军喘不过气来!因为赵军突然发现,对于眼前这个刺猬样的方阵,他们想不出有效的办法来。
毫无意外,赵军士卒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这真的不怪他们,其实他们也是天下有名的强军,只是今夜,太多的混乱一下子涌来。
先是无数的骑兵踏营而过,大火引得自己心爱的战马受惊狂奔杀死了袍泽,接着是无数的长戈、长矛不停的放翻袍泽,倒下意味着再也站不起来。
无数的赵军心慌意乱,在伯长、属长的呵斥下拿着残破不全的武器聚集在一起。黑夜里到底来了多少敌人,没人知道。他们完全凭借着铁血的军纪本能聚在一起,却不料这样引来了更多轻骑射来的弩箭。这个时候赵军是孤独茫然的。
在原本的历史中,秦军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了十三万魏军,但在两万赵军面前却讨不到任何便宜。最后,白起用十万大军逼迫着赵军到了洼地,掘开黄河之水,溺毙了两万赵军。
如果不是夜袭,如果不是大火一下子点燃了马厩造成了大乱,以韩国区区四万的兵力拿下赵军也会损伤惨重。
不过,至少赵军会为身后的魏军赢得充足的时间应对。可惜,今晚,上天站在了韩军这边。于是,赵军在夜袭下,炸营了。
无数的败兵往北逃窜,这真的不怪他们,失去了战马与武器,失去了主将的指挥,他们也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如果重整旗鼓,他们敢向十倍的秦军发起冲锋,而今夜,逃命是他们潜意识的唯一选择。
这也是太子然的打算,雾、黑夜掩盖了己方兵力稀少的不利因素,夜袭已经让赵、魏联军恐慌,大火会让这种恐慌加剧。恐慌也好,恐惧也罢,都是会传染的。
当“风”的口号响彻大营之际,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为秦军来了,毕竟这是秦军独一无二的口号。尤其是黑衣黑甲更应证了普通士卒们的想法。韩国崇尚木德,军服自然是绿色。为了假扮秦军,太子然可是带足了墨汁,这也使得出现了如今的情况。
赵军主将贾偃跌跌撞撞冲进了魏军中军帐。
就在虎骑冲营的时候,也是贾偃幸运,半夜起来放水。看见千骑席卷而来,贾偃便知事不可为。迎面而来的骑兵身着黑衣黑甲,这是秦军的的标志。己方守备松懈,难挡一击。在安排身边的亲卫通知副将抵抗后,贾偃就以和魏军主帅芒卯商议军情的名义先逃了。
如果他肯留下指挥的话,也许今夜就是不一样的结果了。但历史从来没有如果。
太子然却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贾偃就是被俘虏的。一个爱惜自己生命的将军肯定是不会负命顽抗的。这也是太子然选择先拿赵军下手的原因。
此刻,芒卯也是一阵慌张。因为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外面喊杀声不断,“风”字的吼声越来越近。己方的校尉、军侯在拼命抓紧时间集结军队。士卒们就像无头苍蝇似的找衣物、找兵器、找上级,各种吵骂声不绝于耳。
“芒丞相,秦军袭营啊!”贾偃一脸急促地冲进中军帐说道。
“什么?秦军袭营?哪里来的秦军?秦军不是在八百里以外吗?”芒卯一脸恐慌。
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前日自己才兵围华阳,韩国求援信使出发不到两日,这会还没到咸阳。怎么会有秦军来袭呢!
“是真的,丞相。外面敌军全是黑衣黑甲,口里吼着风,不会错的。”想着自己手下的两万好儿郎此刻正惨遭屠杀,贾偃不由一阵肉痛。可兵败丢官是小,今夜丧命是大。
“秦军有多少?主将是谁?贾将军,你手下的军队呢?”既然确定是秦军,现在已经不是考虑秦军如何来的事情,而是如何抵抗。
“这个”贾偃面带难色,自己总不能说自己被吓得不敢看清现状就跑来求救的尴尬事实吧。
“贾将军,军情紧急,请速说啊!”芒卯已经急了。外面实在太乱,贾偃来的这么快,自己还指望获得一部分消息。
“丞相,我那两万军队怕是完了。秦军来的太突然,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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