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辄沉稳地回道:“回禀将军!我和赵将军在临晋县见到了齐军的信使,知道了现在联军粮草尽失的困局。赵将军令我率万余骑兵先行收集船只,同时和将军联系上,确认目前的局势。最多两个时辰,剩下的四万大军就会到达。”
廉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好!这就好!现在战局对我们很是不利啊!白起用了水攻后。我赵燕齐联军损失了近一万人,算上刚刚战死的两万人。现在整个大军还不到六万!而且因为粮草尽失,士气低落。整个大军全靠着意志力在苦撑!如果不是秦军不想付出那么大的伤亡消耗我们,我们早就溃败了!”
对于廉颇的话,荣蚠很是赞同,补充道:“好在我们放出风声说援军很快就会赶来!这才稳住了局势。现在可好,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廉将军!田将军!我这就派人散播援军已经在河对岸的消息!相信全军将士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为之振奋的。”
廉颇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全军将士都很是疲惫了,有这个好消息刺激刺激总是好的。在听到一万赵国铁骑已在洛水对岸,四万赵国精锐也会在不到两个时辰赶来后,田单也是大为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先去巡视下全军!”
这样,廉颇的附近再无燕、齐两国的将佐,廉颇在最初的兴奋高兴之余,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现在援军已经在对岸了,但终究隔着一条湍急的洛水。两军没有合并在一起之前,终究是望梅止渴啊!
“扈校尉,我接到王上的旨意,说赵国尉乃是十一日一早从邯郸出发,今天才十八日,正好八天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抵达临晋了?”廉颇狐疑地问道。虽然很是庆幸五万赵军及时赶到,但廉颇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扈辄摇了摇头,回道:“将军!这个问题末将也不知道!从邯郸启程开始,我们每日的行军都是百二十里!士卒起初多有怨言,但赵国尉不为所动,甚至斩杀了一名违抗他命令的校尉!斩杀校尉后,他下马和士卒一起不行,这才消除了士卒的怨气!”
廉颇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如此说来,你们一路上没有好好消息吧!现在又急行军过来,肯定很是疲惫了!”
扈辄当然听出了廉颇的话外之意,无非是担心“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如果是这样的话,己方这支援军的象征意义应该大于实际意义。即使勉强投入战事的话,伤亡肯定也不是赵国上下可以接受的。
“将军!抵达临晋的前一天,我们只行进了不到百里。因此在休息上还是充分的!况且,这次我们是为了拯救袍泽!士卒们战意很浓!都叫嚣着要给秦军些颜色看看呢!”
廉颇笑而不语,转问道:“洛水的水势如何了?你刚刚渡河而来,路上可曾顺利?”
扈辄听了心有余悸地说道:“将军!末将来时乘坐的乃是小船!因此在洛水上着实遇到了一些危险!不过,船夫说,即使是大船的话,想要渡河的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危险谈不上,但靠岸是一件麻烦事!毕竟,越是靠近河岸,水流越是湍急!”
廉颇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说道:“现在洛水对岸有多少船只?大船多少?小船多少?都能容纳多少人?”
“末将来的时候听临晋赵县令说,洛水附近的船总数还不到两百。其中大半是小船,少部分是大船。大概的话,大船有三十艘,可以容纳四五十人来人,小船有一百多艘,容纳三五人到十人不等!”扈辄恭敬地回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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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天下震惊
河西郡,临晋县。
临晋县其名不扬,但在百多年前却是大荔戎国的王城。自从被秦国灭后,秦、魏两国在此数次交锋,临晋县在某种程度上说,见证了两个诸侯王国的兴衰史。
赵奢的五万大军如今就匆匆赶到这座名城之中。从十一日出邯郸,赵奢的心就一直在扑通扑通地急跳,这当然不是因为初次单独领兵的兴奋和激动,而是一股不详的预感!虽然他的面色依旧沉稳,但心思却早就飞到了洛水的对岸。
按理说,廉颇乃是赵国无可辩驳的名将,他的身边更是有田单、荣蚠这样足智多谋的人辅佐,应该不会输于秦国的白起!白起的兵力是远远超过燕赵齐联军不假!但现在峣关不靖,函谷关已丢,秦军的战意能有几分很难说。凭借着坚固的营寨,廉颇取胜虽然不易,但落败却是极难。
但为什么自己偏偏会心悸呢?赵奢很是疑惑!是了,现在整个赵国上下都在等着秦国的求和。甚至包括魏国、韩国、齐国、燕国、楚国,整个天下的人都以为打到这个份上,秦国还不求和的话那就等着亡国灭种吧!至于秦国可能的负隅顽抗,所有的人选择性的忽略了。
赵奢断定,如果没有燕赵齐三国联军困于洛水河畔,对,就是困,不是赵国美其名曰的牵制秦军主力,秦国很有可能求和。毕竟,函谷关在手的情况下,燕赵齐三国可以集结起超过二十万的军队进军关中,若是韩国魏国给力的话,三十万联军不在话下。但现在,山东六国战线拉得很长,还不能遥相呼应。表面上看。山东六国在每条战线都是打得有声有色,但除了函谷关的成就,其他都没有占据主动,对秦国也就没有致命的威胁。魏国拿下函谷关的代价太大,加上魏王本来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君王,联军在函谷关能对秦军施加的压力实际上很小。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秦国会不会孤注一掷,将目标瞄向孤立无援的燕赵齐大军。只要秦军肯付出足够的代价,重创甚至全歼燕赵齐大军不在话下。
这样的担心太过骇人听闻,就连赵奢也只能烂在心里。所以自从领军出邯郸之日起,赵奢就下令全军急行军,行军的速度大概在每日百二十里。他下令所有的士卒不得有怨言,也规定所有的军官不得求情,否则杀之!
头三天,赵军还能坚持。行进了四百余里。但到了第四天,所有的人都开始私下抱怨!他们清楚自己的目的是前去支援信平君廉颇,但现在明明秦国求和在即,廉颇那里怎么会有危险?对于这样的规定,赵军自然很是不解。
等到了第五天扎营休息的时候,看到赵奢一脸疲惫的一名校尉忍不住说了。他说道:“将军!我们距离洛水还有不到四百里!士卒们已经怨声载道!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激起兵变啊!”
赵奢抬起头,皱了皱眉。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那按照李校尉的意思,明天我们前进多少里合适?”
李校尉还以为赵奢心里面意动了。当即说道:“末将以为七八十里足矣!这样我们抵达洛水还有精力,有变的话也可以及时应对!”
赵奢淡淡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建议本将会考虑!不过,本将想要借校尉一物一用。”
李校尉欣喜若狂,看来赵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嘛,当即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赵奢朝帐外的亲卫说道:“来人啊!校尉李环扰乱军心。罪不容恕!将李环拉下去斩了!”
亲卫们不由分说地将脸色大变的李环拖了下去,几声不甘和恐惧的嘶喊后,大帐外面清静了。赵奢却是面色不改地令亲卫将李环的人头示众全营,自此,再无一名赵军敢在私下抱怨。
通过这样的手段。赵奢树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所以在五月十八的时候,赵奢可以带领五万赵军抵达距离洛水不过四五十里的临晋。仅仅用了八天的时间,赵军赶了接近千里的路,这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赵奢大军入城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城中的军营暂且成为五万赵军现成的营地,这倒让奔波了一路的赵军上下松了一口气。嘱咐副将安排好全军的饭食和守夜的人员,赵奢径自前往县衙去了。
临晋县县令名为赵勃,年方四十,正是一个男人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在接到赵奢大军提前三天抵达临晋的消息后,慌不迭地从西城郊赶了回来!这几日连番的暴雨可是损坏了不少良田,损失大了去了。不少破败的房屋更是轰然倒塌,砸伤了不少百姓。一心想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士赵勃自然是急民之所急,深入抗灾救灾第一线了。
望着风尘仆仆赶来的临晋县令,赵奢完全没有摆自己的架子。作为一个曾经因沙丘之乱逃亡燕国,并做到一郡郡守的赵奢,最敬佩的就是兢兢业业为民谋利的地方官员。赵勃能不惜降尊迂贵慰问庶民,百官之楷也!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就是直奔主题,赵奢心忧洛水对岸的战局,当即问道:“赵县令,信平君那边可有最新的情报过来?”
赵勃摇了摇头,说道:“前一次有消息传来还是八天前!当时我们赵国加上燕国、齐国的总兵力有九万多,秦军有十六万吧!但算上那些重伤被抢回去的,秦军的实际战力也就是十五万人初头。”
赵奢眉头皱了皱,如此说来,燕赵齐损失了七万大军,换来的就是秦军接近五万的损失,甚至可能是四万初头的损失?这样子的话,仗就不好打了。越打下去,秦军的兵力优势越是明显!
“那这些天怎么没有联系呢?”赵奢疑惑地问道。
“唉!”赵勃叹了口气,说道:“这暴雨连续下了七天了!洛水暴涨,谁敢冒险渡河啊!加上信平君那里还有一个多月的粮草,下官也就没有在这样的天气冒险输送粮草!今天好不容易雨刚刚停了。下官正打算明天一早派人渡河看看情况呢!”
“什么?你说洛水暴涨?”赵奢大惊失色道。
“是啊!”赵勃明确对赵奢的激烈反应很是纳闷,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将军?这雨也就大了一些!应该不会对信平君那里产生影响吧?”
“这水上涨到什么程度?”赵奢反问了一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廉颇是在洛水河畔驻军的。会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秦军会不会趁势用计,比如水攻?
说到暴雨,赵勃也是纳闷地说道:“说来这雨也真怪了!洛水足足上涨了三尺。淹没了沿岸将近一里的土地!”
“一里?!!”赵奢不用去想也知道这个雨势大到什么程度!只要白起肯冒着巨大的风险掘开河堤,一招水攻就成了。这水甚至不需要太多,能够给赵军带来足够的麻烦即可。比如说淹没粮草,或者说冲走营帐。
就在赵奢忧心战事,打算回去派遣几名熟识水性的人连夜赶去河对岸的时候,一个衙役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急急说道:“大人,不好了!一名士兵昏倒了!”
“什么士兵昏倒了?”赵勃听得完全糊涂了。就算是一名士兵昏倒了,也不用在自己会见贵客的时候。心急火燎地闯进来吧!
“大……大人!”衙役见赵勃不悦,明显更加紧张,说道:“是齐国的士兵昏倒了!”
“齐国的士卒?”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在临晋的,也只有跟廉颇在一起的田单的手下了。但好端端的,齐国的士卒怎么会出现在临晋呢!赵勃很是纳闷。赵奢则是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倒是说清楚啊!”赵勃有些着急地说道。
“没事!你慢慢说!”有了最坏估计的赵奢神色则是重新变得沉稳。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河对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着急也没有用!
“小的听庶民们说,他们是在河岸边发现这名齐国士卒的。当时他就快累的虚脱了,看见路过的百姓就说要去县城。有万分紧急的军情汇报!真不知道,这三四里宽的河面他是怎么游过来的!”衙役说话明显利索了许多。终于道出了其中的曲折!
“他现在在哪里?”赵奢顾不得形象,直接起身急急问道。这个信息再明显不过了,若是河对岸没有什么变故,齐国绝对不会派出一名善于泅水的士卒过来通风报信!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燕赵齐大军陷入了巨大的危机当中,甚至是朝夕不报的绝境!
“在前厅!”衙役望了望赵勃,下意识地说道。
“下官来带路!”赵勃很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急说道。
转过两个转角,赵奢终于见到了衙役口里所说的齐国士卒。只扫描了一言,赵奢就知道对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虽然面色有些苍白,神色也是极为疲惫,但应该是劳累所致。任谁在一个宽三四里又异常湍急的河流里泅渡一回。都不亚于一场生死大战。
“我是赵国国尉赵奢,士兵,你有什么军情可以告诉我!我现在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赵奢沉稳地率先开口。
“国尉?”齐军士卒听到这个字眼后明显一喜,当即挣扎着起来说道:“将军!救救我们!我们齐国、燕国和贵国的大军被秦军包围了!若是明天早上不能赶过去支援!怕是凶多吉少啊!”
赵奢心里面卷起了惊涛骇浪,但面色依旧沉稳。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接着说道:“我手下有五万赵军百战精兵!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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