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人说道:“没干什么,就是想把你领着的那只下葬的队伍拦住,故意整得那么一出而已。”
这人的话让步无归有了一种被耍的感觉,不过细想一下,不可能这人第二天大半夜的把自己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他说一个这么无厘头的理由吧,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拦我们?”
那人道:“自然是为了你们好啊,你知道这条路是做什么的么?”说着指了指土坡上的一条并没有刻意修建过,完全是人为踏出来的这一条土路。
不过步无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蹊跷啊,怎么看这条路都只是一条方便人爬坡上山的一条普普通通的土路啊,除了阴气很重以外,真没啥特别的地方了,于是摇了摇头,告诉那人说不知道。
那人呵呵一笑,从身子后面拿出一个小笼子来,这个小笼子里面装着一只灰色的大老鼠,然后那人便把老鼠笼子摆在了土路的正中间,招呼步无归躲在了土路旁边的一处灌木的后面,并吩咐步无归尽量遮住自己身上的阳气。
步无归知道,很多小动物对于特殊事物的感知都要比人类敏感得多,这是一种先天的优势,无论生人如何修炼,修为再怎么高深都是比不了的,他知道那人可能是要做什么试验给自己看,便按照那人的吩咐,用手段遮了自己的阳气。
那只大灰老鼠很老实的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被那人做了什么手脚,反正眯着眼睛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步无归不知道一会要出现什么状况,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这么呆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最后蹲得两条腿都要发麻了,刚想挪个位置活动一下,那人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来了。”
那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老鼠笼子里发出了“吱”的一声尖叫,原本一直安静的躺在笼子里的那只大会老鼠,忽然全身的灰毛都炸了起来,不停的在空间不是很大的笼子里一边狂叫着,一边上窜下跳的,整个笼子都被它带动的满地乱窜,看样子这老鼠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惊吓成这个样子的。
“怎么回事?”步无归赶忙小声对那人问道。
那人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说道:“别出声,闭上眼睛仔细听。”
步无归点了点头,把眼睛闭上,静下心来这么一听,瞬间就是大吃一惊,因为他清楚的听到,除了前方土坡上那只老叔发狂所产生的声音,他还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无数的脚步声传到了耳朵里。
而且这些脚步声步调十分的整齐,每一步迈出的节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落地的声音也是相当一致,仿佛是被指挥着行进一般。
步无归心里顿时紧张了起,只能听见声音而看不见形态的东西,肯定是邪秽莫属啊,而来这里之前不久步无归就开了自己的天眼,虽说周围阴气太重会导致天眼失效,不过也不至于邪秽多走在自己面前了也看不到吧,况且还是这么一大群,这些东西肯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步无归忽然感觉自己的脑门上一凉,还不等自己做出丝毫的反应,那人又在步无归的耳边说道:“应该可以看见了,睁开眼睛,但是千万别出声,不论看到了什么。”
听那人这么一说,知道方才是那人给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可以帮助自己看到自己看不见的邪秽,赶紧把眼睛睁开了。
结果,映入步无归视线的画面,惊骇的步无归想叫都叫不出来了,彻彻底底的傻在当场了,这壮观的场面,自打步无归入行以来,别说是看到了,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步无归就看到,一大群,多得不计其数的穿着古时候轻甲的身影,扛着冷兵器,迈着十分整齐的步伐自土坡之下沿着这条土路朝着土坡的上面走去,就同在电视里看到的古代的军队行军一般,如果不是这群人一个个都没有脸的话,步无归真的还以为自己突然穿越到了古代,而非是碰到了一大群邪秽了呢。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了吧,那由邪秽组成的行军队伍依旧没有从他的面前走完,步无归终于回过了神来,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在那人而耳边说道。
那人冲着步无归微微一笑,说道:“阴兵过路。”
第519章 乌上仁
之后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这一整只阴兵队伍才总算是在步无归眼前都走过去了,此时的步无归已经是惊得一身冷汗了,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只队伍,怎么说也得有好几千人了。
等到这只队伍走的稍微远了一些,步无归依旧大瞪着双眼愣在原地,那个白衣男子拍了步无归一下,说道:“敢不敢跟我过去看看?”
步无归被那人这一下子拍的一个激灵,那人笑了笑,说道:“吓着了?”
步无归一听这话,心里的一股不服输的劲顿时就被唤醒起来了,心想这小子看上去比自己年轻小几岁呢,他特么的都不害怕,自己要是怕了就太丢人,于是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对那人说道:“谁怕了,去就去。”
那人点了点头,又叮嘱步无归道:“别出声,看到了阴兵过路那可不是好玩儿的,被发现了必死无疑,小心点儿。”
说罢,那人便领着步无归猫着身子离着老远的跟着那只队伍朝土坡上走去,当经过那个摆在土坡中间的老鼠笼子的时候,步无归特意的看了那么一眼,他便发现,那只方才被惊吓得发狂的大灰老鼠,此时已经仰着肚皮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了。
“这老鼠?”于是步无归问了一嘴。
那人道:“吓死了。”说着把老叔笼子捡了起来,藏在了土道旁边的草丛里,又道:“找机会超度它一下吧。”
之后他们二人一路跟着,最后就见那只阴兵队伍一直走到了大槐树下的位置的时候全都停了下来,这土坡的山头其实也算旷阔,可是阴兵的数量实在太多,在上面还是显得十分的拥挤。
它们不动了,步无归和那人也只得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离着挺老远的一段距离打探着它们的动作,步无归竟然发现,这支队伍好像是要有打算在这山头上修整一下的意思。
“它们在做什么?”步无归向着身旁的那人问道。
那人道:“在做修整,那棵大槐树,算是它们这条行军路上的一处坐标,你们把棺材埋在阴兵的坐标下面,能埋得安稳了才怪。”
步无归听到那人的解释,在加上之前乌子慧告诉过步无归,这棺材已经自己从坟里冒出来好多次了,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赶忙小声问道:“这支阴兵队伍,不会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这里经过一次吧?”
“想知道?那明天再来,还在那个地方汇合,今天看不出什么了。”说着那人摆了摆手,示意步无归回去了。
步无归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没想到接了一个奇怪的下葬差事,虽然自己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这差事大有蹊跷,古怪得很,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牵连出一支数目如此庞大的阴兵军队,这已经是人力所不能抗衡的了。
照理说现在步无归最好的选择就是,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村子里的人,然后另找一块坟地帮老族长下葬,至于那棵槐树估计是动不得了,只能叮嘱望海村的村民平日里尽可能的不要靠近后山。
可是,年轻的步无归对这次看到的阴兵过路实在是太好奇了,还有那个神神秘秘,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也让步无归提起了浓厚的兴趣,所以步无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和那人做了约定,次日的深夜再到这里汇合。
和那人分手时,本来步无归是有心问一下此人的大号的,可是刚要开口,那人就忽然说自己还有要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把步无归一个人晾在了那了。
之后,步无归回了乌上达家,步无归在这望海村的这几天,就被乌上达安排在了他自己的房子里。
之前碰到了阴兵过路这种惊人的场面,步无归躺在了**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了好几根烟,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翻来覆去的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了,才终于困得不行了,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乌上达叫他吃午饭才醒,吃饭的时候,乌上达便有些忧心忡忡的问步无归,这老族长的棺材又重新停回了灵棚里,问步无归什么时候下葬,这棺材不埋下去,村民们都是人心惶惶的,怕那棵成了精的大槐树在闹出什么事端来。
此时的步无归已经开始隐隐的觉得,之前的那一大堆事儿,什么乌上仁忽然闹了癔症发疯啊,老族长的棺材无法下葬啊,送葬的先生惨死啊,估计和那老槐树是没啥关系了,反而倒像是与那阴兵过路有关,所以就对乌上达说,让他再安抚一下村民,自己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端,恐怕之前那个叫康伯的人的做法都是错的,只有把事情的真相查明了,才能让望海村永绝后患。
乌上达听步无归这么说,也只能点了点头,希望步无归快点把事情解决完了,随后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忽然乌子慧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乌上达说道:“叔,不好了,我爸爸他又闹了!你快去看看吧!”
“唉。”听到乌子慧这么说,乌上达却只是叹了口气,倒是没怎么慌张,估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放下了碗筷,跟步无归说他去看看,便要转身跟着乌子慧离开。
步无归一想,这乌上仁的癔症如果真的和阴兵过路有关系,说不定能在他的身上了解到什么,于是站了起来,跟乌上达道:“我也跟去看看吧。”
步无归主动要管乌上仁这事儿,乌上达和乌子慧自然乐意啊,赶紧说了声谢谢,带着步无归快步朝乌子鸣的房子走去,乌子鸣已经成家了,住的就是之前他爸爸乌上仁的房子,乌子慧并不总回村子,所以回来的时候,也是住在那里。
到了地方,乌子鸣家的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都一脸紧张的表情朝着院子里面看,院子里面乱哄哄的,时不时的发出几句叫疼和发狠的声音。
乌上达吩咐围观的村民让开路,领着步无归进了院子,步无归便看到,此时院子里站着五个人,四个壮汉手中拿着锄头,木棒子,还有绳子一类的工具,将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围在了中间。
而那个中年男人此时嘴角挂着口水,脸上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时不时的冲着围着他的那四个壮汉张牙舞爪的吼上一声。
第520章 治癔症
四个壮汉面对发了疯的乌上仁,脸上一丁点儿惊慌的表情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奈中夹杂着一丝的同情。
四个人的配合相当默契,两个人负责用手中的锄头和木头棒子不停的朝着乌上仁骚扰着,吸引着目标的注意力,而另外的两个人便一人拿着绳子的一端,趁机去套乌上仁。
虽然这几个人连续好几次都没有得手,但是步无归还是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出来了,他们对付发疯的乌上仁估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经是习以为常,家常便饭了。
步无归见这几个人此时还是游刃有余的,索性也没有插手,免得突然多了一个人,这四个壮汉再乱了阵脚,走到墙角点上根烟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乌上仁。
此时的乌上仁,嘴角挂着口水不断狞笑不说,并且眼珠子里黑眼仁诡异的放大,以至于几乎看不到眼白,在躲避这四个壮汉围捕的时候,好几次身体关节都能以一个莫名其妙,常人根本做不到的角度弯曲,从而灵敏的躲过攻击,这很明显已经不能算是个常人了,应该是癔症没错了。
自打步无归赶到后,那四个壮汉又对乌上仁施展了六次的攻击,总算是找到了机会,把一根有小孩子胳膊粗细的麻绳子套在了乌上仁的身上,然后两个人飞快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转圈,直到给乌上仁绕了个结实,这时才又有几名村民冲了上去,从这几个人手中接过家伙事儿,好让折腾了半天的这四个人休息一下。
这时候,场面已经算是被稳定住了,乌子慧和乌子鸣率先冲了过去,毕竟他们两个是乌上仁的亲生骨肉啊,自己老爸发疯搞的全村的人都不得安宁,他们自然得亲自出马收场的。
乌子鸣这三十来岁的汉子说话都带了哭腔了,拍着大腿说道:“爸啊,我求求您了,您可别闹了,求您了。”
反而乌子慧站在一边,冷眼的看着依旧在麻绳的捆绑之下不断挣扎怪笑的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步无归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之前他就听乌上达讲过,这乌子慧刚出生没几个月,就差点被他这发了疯的老爸给掐死,之后这乌上仁就一直是发了疯的,所以他们父女虽然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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