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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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封印-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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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

老板继续用眼神暗示我赶紧离开,同时他也许在提醒那四个男人,希望他们也能识相地离开。可那四个男人依然死一般盯着门外,根本不予理会。

“十一,给十块就行了。”

我把钱给了老板,老板偷偷朝我挥手让我快走。可我怎么能快走呢?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同时汗流浃背地朝门口走去。

从我这个位置到门口不到三米,可这三米也许将会是我人生中最后走过的三米。

我屏住呼吸,试图佯装随意,可双腿却铅一般沉重。终于,我经过了那四个人的身边,来到了大门口。

四个人毫无反应!

我连忙强忍兴奋,走出了大门。

我不能朝网吧的方向走,太危险。我只得朝反方向离网吧越来越远。我一边走一边偷偷回头朝网吧看去——网吧门口一无所有,只有昏黄的霓虹灯在嘲笑般忽明忽暗。

夜晚十点多的小镇一片死寂,除了偶尔经过的汽车表明这里还有生气之外,整个街道上我形单影只。这些黑衣人来了多久?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是不是孙林的人?孙林有没有发现我的回信?如果没有发现难道说那个关于医疗新奇迹的邮件真的是垃圾邮件?

许多问号再次向我袭来。不管这么多了,不管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出现在网吧附近一定与我相关,我的行踪毫无疑问已经暴露,当务之急我得找个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直到熬过十一点。

还有一件事更让我确信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白天我在镇上寻找落脚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街边停着什么车,而此时我发现,在网吧所在的这个街道的两侧,停了不少没有牌照或是京字牌照的汽车。

而这些车中,并没有一辆是桑塔纳。

一个人这个时候走在大街上实在太过明显、也太不寻常,于是,看到街上两座建筑中间的一个垃圾堆后,我快速钻了进去。

我把自己藏在垃圾中间,头冲外,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露出眼睛自然是为了监视两侧的街道,而露出鼻子更加不需解释——这毕竟是个臭不可闻的垃圾堆。

就这样,我在恶臭和污物中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一切可能出现的希望或者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在一分一秒地奔着绝望而去。我本想看看时间,但因为整个身子都在垃圾堆里,我担心抬胳膊看表的时候会发出什么声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所以我纹丝不动,任由身子这么僵硬下去。不过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以我在这儿躲藏的时间来看,十一点应该早就过了,而安静的大街竟如睡着一般没有丝毫的声响——难道孙林真的没有看到那封邮件?

不明身份的人已经出现,而孙林却迟迟未到,再这么等下去,即便我不被臭死,第二天也会被收垃圾的人发现。不能再毫无希望地等下去了,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儿。

可就在我刚想起身逃离的时候,一个冰冷的金属管子顶住了我的后脑勺,而我的嘴随即也被胶布死死地粘上了。

第二十一章

我被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用枪顶着,走出了垃圾堆。一辆车快速驶到了我的面前,随后我被黑衣人推进了车的后座,车疾驰而去。

车上有四个黑衣人。看样貌和身材,应该是饭馆的那四个人。真该死,我竟然不知道他们何时识破了我,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背后。

我想问他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可嘴上的胶布让我发不出一丝声响。不对,如果他们刚才认出了我,为什么不直接抓我,而是要等这么久呢?难道他们也在等孙林的出现?可孙林上次和我见面的时间应该没有别人知道啊。

可转念一想,既然这段日子我无时无刻不被人监视,那天孙林在路边接走我的时候恐怕也有人在跟踪,所以对方知道了孙林接我的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们看到了我给孙林的邮件,不但希望抓到我,更希望引孙林现身?

有没有可能这四个黑衣人是孙林的人?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我给否定了——如果是孙林的人,他们为什么要用枪顶着我,还要堵上我的嘴呢?

我终于开始相信吴丽丽在别墅里的那句话了——也许我根本不可能活着见到警察。

死亡就在眼前,面对死亡的我除了绝望一无所有。

车快速地狂奔着,我坐在后面瞪大眼看着前方,想要知道他们究竟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刚驶了没多远,突然我看到车前方不远处有闪烁的警灯,两辆警车凛然地停在路当中。

活下去的希望登时钻进了我的脑袋,我想要挣扎叫喊,可两侧的黑衣人死死地按住了我。警察看到了我们这辆车,开始示意停车,没想到开车的黑衣人竟猛踩油门冲了过去。就在冲过去的一瞬间,我看到警察慌忙地躲闪,同时听到他们在用步话机拼命地喊叫着让前方支援。

车越发玩命地行驶在漆黑一片的道路上,而身后则传来了鬼哭狼嚎般的警笛声。

双方就这么疯狂地追逐与反追逐着。没过多久,刺耳的警笛和闪烁的警灯在前方出现——警车开始前后夹击。

车终于无路可去,被逼停在了路中央。十多名警察跳出车,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被夹在中间的我们这辆车。

“所有人立刻下车!”

前方的一个警官模样的人大吼了起来。

车内的黑衣人没有反应,相互间也没有交流,都好像在考虑着什么。此时我多么希望神勇无敌的警察能把我从这辆车里解救出来——即便被警察抓,也好过落在这些人手里。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所有人立刻下车!”

警官再次大吼道,但当他发现车内依然毫无动静的时候,他坚决地朝空中放了一枪。

“下车。”

开车的黑衣人低沉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随后,在警察严密的注视下,四个黑衣人和我从车中走了出来。出来后,我两侧的黑衣人依然紧紧地挨着我。

“周皓!”

警察中响起了这个名字——显然,我被认了出来。

“所有人把手放在车上。”

黑衣人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傻站在一旁,也没敢动。

“所有人把手放在车上。”警官再次被激怒了。

“误会。”

一个黑衣人咬着后槽牙,蹦出了这么两个字。

随后他试图把手伸进外套的内侧口袋中,当警官发现他这个举动后,立刻大吼道:“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可那个黑衣人似乎没有听到警官的这句话,依然缓慢地往里伸,警察们虽然没有立即开枪,但越发紧张地盯着他的任何异动。

黑衣人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类似证件的东西,随后在空中扬了扬。警官明显犹豫了一下。

“扔过来。”

黑衣人把证件朝警官扔了过去,警官捡起证件后打开看了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果然,警官的表情从刚才的严厉和愤怒慢慢变成了不解和疑惑,然后又变成了柔和与和气,而在这瞬息万变的表情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极大的恐惧。随后,他示意警察们放下枪。警察们虽然不解,但见到警官坚决的手势后,便纷纷收起了对准我们的枪。

黑衣人走到警官身边,面无表情地把证件收了起来。

“这个案子你们怎么介入了?”警官不解地问道。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黑衣人转身朝车走来。

“抱歉,我有命令在身,嫌疑人我必须带走,有什么事情你跟我的上级沟通。”

警官的声音依然柔和,但却不容置疑。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径直朝车走来,同时示意另外三个黑衣人上车。站在副驾驶旁的黑衣人一挥手,我两侧的黑衣人立刻把我押了起来。

就在我将要再次被塞进车里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声传来,紧接着,押我的一个黑衣人中弹倒地。

一辆汽车从我们刚才驶过的道路上疾驰而来,而这辆车副驾驶的位置,则伸出了一支枪管冒烟的枪。

黑衣人立刻打开车门作为掩护,开枪还击。警察们被突然而来的枪声弄得不知所措,纷纷开始寻找掩护。

黑衣人与不明来历者就这么激烈地交起火来,警察则蹲在车旁不知该向哪一方开火。我趁着黑衣人与对方交火的当口,匍匐着朝路前方警官所在的警车爬去。

“到底怎么回事?”

爬到警官身旁时,弯着腰的警官一脸疑惑和愤怒地看着我。

“我哪知道啊。”我委屈得快要哭了。

“带嫌疑人上车,咱们先走。”警官朝身旁的警察下了命令。随后我们艰难地爬到车门口,小心翼翼地上了车,随后掉头开走。

黑衣人看到我们上了车,试图前来阻拦,可不明身份者一直对他们进行着火力压制,他们根本抽不开身,于是黑衣人气急败坏地开始玩命还击。

警车终于远离了让人费解的交火,而我也被警察带上了手铐。

“你是周皓吧?”

坐在副驾驶的警官收拾了一下刚才紧张不堪的神情,回头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是就好。得,小子,说说,今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辆车上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你不是看了他们的证件吗?”

“我是说后来那辆!”

“我……真的不知道。”我一脸无辜地跟警官大眼瞪小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警官盯着我几乎扭曲变形的脸,似乎在等我说出什么,可见我的确一问三不知,他便回过头去,狠狠地喘了一口气。

“警官,这,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你不问我,我还得问你呢。

“我哪知道。你小子,你到底还犯了什么案子?”

还有别的案子?——这都哪跟哪啊。

“警官,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看了刚才那个人的证件吗,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我哪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算了,我还是不跟你多说了,能把你平安押回去我就万事大吉了。”警官再次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似乎我这个嫌疑人背后背着更为惊天的大案。

“这帮人怎么会介入的?”警官看完我后,回过头看向了前方,嘴里仿佛自言自语般嘀咕了这么一句话。

警官不再搭理我,我自己犯起了嘀咕。根据刚才黑衣人和警官的对话,警官显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要不然警官对他们的态度也不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更何况他还说让黑衣人跟他的上级沟通,这么看来黑衣人要比警官的级别高。可如果黑衣人是警官的上级,那他们为什么刚开始要强行冲卡呢?为什么警官看到他证件的时候,脸上不单有面对上级时的敬畏,更有某种不可言状的恐惧呢?

这帮黑衣人难道是孙林和吴丽丽多次提到的其他组织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些突然出现、与黑衣人交火的不明身份者又是些什么人呢?到底有他妈的多少个不明组织啊!

警车继续行驶着,警官通过车上的电台不停汇报着自己的位置,同时不停地要求加派保护。于是,一辆又一辆的警车在沿途加入了护送这辆车的任务,甚至还有几辆特警的车也加入进来。原本一辆孤零零的警车不到一个小时竟变成了一个如临大敌、密不透风的车队——如果谁在路上看到这样一个武装到牙齿的车队,没准以为里面坐着的是到访的美国总统。

可不幸的,正享受这样总统待遇的,却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刑犯!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车队驶入了京郊的看守所。

等在看守所门口的,除了荷枪实弹的警察外,还有蚂蚁般密集的媒体。不用问,警方一定不会错过第一时间向社会通报战果的机会,即便此时已入午夜。

本年度头号通缉犯被抓获——这一定大快人心。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闪光灯将午夜照成了白昼。我被刺眼而该死的光晃得根本看不到前方,只能顺着押解我的警察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前挪。媒体们疯狂地涌了上来,如果不是警察拦住他们,我肯定会被他们踩成肉饼。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话筒伸到了警官的面前,警官几乎是愤怒地推开了它们,只顾大步地往看守所内走,押解我的警察也随之快步前行,几乎扯断我早已麻木的胳膊。

随后我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的——警察把我关进了一个单人的牢房,然后一个身着便装满头银发、被所有人称为“大领导”的人在所有警察的前呼后拥下走进牢房确认了我的身份,让我签署了一些文件。“大领导”宣布我为特别重点看守对象,他正告所有人:开庭前没有他的允许天王老子都不能来探视我;如果有一只苍蝇未经他允许飞进我的牢房,他就让所有警察滚回家抱孩子。

“大领导”走后,警察们终于能喘口气了。我告诉他们,我现在只是嫌疑人,不是犯人,在被定罪之前我有应该享有的权利。一个年纪不大还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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