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阿诚警惕,警惕于对方奇怪的穿着和表情,但语气却还是尽量委婉,怕对方是跟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客户。现在很多大佬,装斯文装低调,就喜欢穿这么一身。
那人却看着阿诚,没有一丝表情,几秒钟后才阴恻恻道:“或许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
“我是这里法务部的员工,”出于礼貌阿诚还是先回道:“你是我公司的客户吗?”
“不是。”
“那你来有何公干?找人吗?”
“是的,找你。”
“找我?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给你看个相?”
“……”该不会是楼下保安把神棍给放进来了吧?
“你过来。”那人又说。
“为什么?你要看相就这样看好了。”阿诚又猜测对方该不会是抢劫的吧。
“我看手相。”
“对不起,我不信这些东西,也不会给你钱,你还是让路吧。”阿诚说。
“不看也得看!”那人忽然伸出一只手,遥抓向阿诚。
阿诚还没反应,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全身似乎被绳索捆住了一般,动也不能动。阿诚大惊,大力挣扎,却是怎么都无法挣脱。
竟然是御气术!也就是御水术的升级,从气中抽水形成透明禁桎绑缚全身。这术跟阿水在温泉地底做的水线暗结有些类似,阿诚修行时日有限,却是怎么都挣不脱,最后只得惊问:“你想干什么?”
“给你看个相,看看你有没有富贵之气。”那人冷哼一声道,脸上却仍是没有一点表情。
阿诚急极,大叫一声,接着鼓腹猛吸一口气,然后又吸腹猛吐去出,嘴里顿时吹出一把大火,朝着那人烧去。
那人眼中一亮,却不闪不避,在阿诚口吐之火将要袭到身上时,他身前却急速闪过一颗红色珠子,那珠子一闪,那火舌也一下消失不见,好像一下被吸走了一般。
“小子不错,居然能口吐二昧离火,也不知你有无资质修得三昧真火出来。只可惜这离火却还奈何不了我,不过我现在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那人说。
那人一说,阿诚却静了下来,与寻常火术不同,三昧真火是所谓木中火,石中火和水中火,需要兼习木、土、水、火四术,虽然真气不足火候不够,但阿诚也已修得了木中火和石中火,只是这水中火却是极其难炼,也是最难的一道坎,老火说其最快也得在两三年后才能修成。
而眼前这人轻轻伸手一招便控制了自己身体,接着身上宝光一闪,却又收去了自己的二昧离火,手段当真了得,而且从说话口气上也听出其知道三昧真火的究由,绝非普通修真之人。
眼看离那人越来越近,阿诚运了运真气,身上金光隐现,他准备使出金刃术,御使金元成剑破除身上所缚帮气绳,却有戒指里老流声音急急传来:“别用,没用的,你不是他的对手,多用术只能暴露身份。”
难道束手待毙吗?阿诚不理老流劝戒,冷哼一声,体内金刃片片破出,一下割断了绑在身上那透明的气绳,随之那些金刃又势若闪电,呼啸着刺向那人。
阿诚本以为这一下有突袭之胜算,但没想那几片金刃还没刺到那人身上,他身周又是红光一闪,那些金刃便似乎被融化成了空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错,不但能口吐二昧离火,还能御使金术,木土火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水术?”那人却没趁着阿诚惊讶失措时继续出手,一双黑深如海的眼睛却动也不动看着阿诚,似乎要把阿诚从里到外看个透清。
阿诚也冷静了下来,眼珠转了一转,说:“怎么?我虽然不会水术,但我几个老师都说我是个百年难见的天才,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迟早我十倍奉还。”
“哼,天才吗?倒真有些让我失望了。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天外有天吧!”那人说着忽然双手互抓,然后手势一阵变换,不知使了个什么印,接着嘴里又叽里呱啦念起不知道什么咒语来。
阿诚看着那人嘴上一张一合,耳朵边似乎有千百个和尚围着自己念经,忽然他似乎感觉非常困倦,慢慢地便闭上了双眼。而戒指里的老流急声呼唤,却没有任何作用。
随之阿诚脚下又突起变化,身周空气突然从下而上形成一个旋涡,接着又似乎凝成透明实质,变成一个水色旋涡,然后一点点裹住昏睡中的阿诚,最后又渐渐趋于平静,连着里面的阿诚变成一个透明的蚕茧一样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水茧,那人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说道:“睡吧,让我看看你有些什么样的秘密。”
……
“妈,我想去奶奶家玩。”四岁的阿诚对妈妈说。
“妈妈没空,你还是乖乖呆家里吧,跑来跑去对你的腿不好。”忙着做家务的妈妈转头看了看阿诚绑着绷带的左小腿说。
“我背弟弟去吧。”旁边才六岁的姐姐说。
“好啊,好啊。”小阿诚兴奋地拍拍手。
“胡闹,你自己才多大,能背得动你弟弟么?”妈妈说。
“能。”小丫头噘着嘴站起来。
乡间小路上,五月的夕阳,淌下点点金光,姐姐背着弟弟的影子在夕阳下拖得老长老长。
那,好像就是最早的记忆了。
……
村办幼儿园。
清晨,六岁的阿诚站在窗前,遥看着外面的小路。
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经过,姐姐背着书包,回头看到了阿诚,笑着朝阿诚招了招手。
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阿诚忽然哇哇大哭。
姐姐要去外面上学了,再也不能陪自己玩了。
……也许,那是最早的忧伤了。
……
时光流转,一晃就是近二十年。
“丁铃铃!”一阵刺耳的闹铃声把阿诚惊醒。阿诚睡眼蒙胧看了看床头的手机,七点,“再睡十分钟吧”,阿诚丢掉手机。
“丁铃铃!”十分钟后刺耳的闹铃声又响了起来,阿诚掐掉闹铃,然后又慢吞吞地起床,洗脸刷牙。
推车下楼,在楼下的小吃店买了牛奶和小笼包,阿诚骑上自行车向公司方向驶去。
半个多小时后,总算到了公司,剽历史已经等在了公司门口,一见到阿诚,便是两眼放光,整整领带后迎了上去:“哎哟哟,我们的环保先生终于来了,一路上还好吧,没磕着碰着吧?当然了,我们的环保先生骑术精湛,就算再骑个几十年的自行车也不会有意外的。真好,好,好,好!”
阿诚停下说:“我说,朴经理……”
“请叫我朴理事。”
“哦,敬爱的剽历史,”阿诚语速飞快:“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一向爱国的您为什么会开一辆日本车,不过日本车一般外壳比较薄,所以您开车一定要小心哦,当然,我不是担心您,因为您大福大贵神灵庇佑皮坚肉厚不可能会受伤的,我只是担心您的车。”
接着也不理会一脸开心的剽历史,阿诚推着自行车进了公司。
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同事,望见那东边渐渐升起的朝阳,阿诚不由叹了口气。还要继续吗,这样的日子?
“喂,臭小子,醒醒了!”阿诚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老火发飙
更新时间:2010…10…15 10:42:07 本章字数:3410
穿着土布衣服的人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水茧,水茧里的阿诚还在昏睡中,脸上表情时悲时喜,时激动时怅然,戒指里的老流则是不停地叫唤着阿诚,只可惜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那人本来一脸木然却也渐渐皱起了眉头,因为一直没有找到他要的答案。
忽然他朝下面看了看,然后整个人突然消失,几乎同时,裹着阿诚的水茧又一阵急速旋转,在化成一阵小龙卷风后消解无踪。
闭着双眼的阿诚斜斜倒向地面,身边却突现一片火红,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身子,那只手的主人一头红发,身穿红色长衫,却正是老火。
老火摇了摇阿诚,阿诚却是不醒,老火不耐烦了,劈劈啪啪扇了阿诚两个大嘴巴:“醒醒了,臭小子!”
“呜,我这是怎么了?”阿诚终是醒了过来,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还怎么了,着了别人的道了,如果没事的话早点回学校来吧。”老火说完,突又凭空消失不见。
“喂?”阿诚正想问老火怎么来了,却不料老火说完一句就走。
“刚才是怎么了?”阿诚挠挠头自言自语。刚才好象做了个梦,又好像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回忆了一片。
“问俺么?”戒指里的老流说。
听完老流说,阿诚昏睡过去也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但阿诚却感觉象是重复过了二十多年。
“你认识那人吗?”阿诚问。
老流:“不认识,没见过。”
“那他到底是为何而来?为什么再我昏睡过去后不加以杀手?”
“恩,在睿智如俺老流看来,他应该不是来杀你的,他很有可能是来打探你的秘密的。”戒指里的老流一只手拄着拐棍一只手捏着下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只可惜阿诚却看不见。
阿诚沉默片刻后:“这么说他很可能是学校里的某个老师?可我从没见过这么个人啊?该不会是易容过了吧?”
“在俺看来很有可能,外面的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注意你的。”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明灯上人了?可感觉不象啊,平常看他都是慈眉善目和和气气的,跟刚才这个人气势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学校里的老师沆瀣一气,也说不定他跟谁提起过你了。”睿智如老流着也终于有脑袋不灵光的时候,还是诚实回道。
“不想了,先回去问问老火。”阿诚说。
“俺要吃冰激凌!”小小流囔道。
……
阿诚找到吃了午饭后正在乒乓球室跟几个同事玩斗牛的阿健,告了假,便往学校赶。当然,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请假,而是让阿健帮忙万一在领导来时遮掩一下。
路上,阿诚买了十个冰激凌,丢给老流他们两个,然后自己吃着一个便回了学校。差不多手上的冰激凌吃完时,阿诚到了缥缈峰顶,进了平常那间练功室,却见老土等人居然都在,除了老火。
“老火师父呢?”阿诚问。
“去找赤脚了。”老土接过阿诚手里的塑料袋。
……
浩缈峰,大红灯笼楼。
赤脚校长正歪歪靠在那张藤椅上,半闭着眼,一只手摇着蒲扇,一只手则抠着脚趾缝。
忽然,一个身影急匆匆闯了进来,直吓了赤脚一跳,赤脚一看,却是那老火。
“火公有何贵干?”赤脚赶忙站起来问道。
老火却不回话,红着一双眼,跟个兔子一样在大殿里跑来跑去。跑了半天,他忽然抱起右上一根大柱子,然后大喝一声,学着鲁智深拔树拔起那根大木头柱子来,随着老火一下下使力,整个大楼也轻轻呻吟,颤抖不止。
“火公,手下留情哇!”赤脚都要哭出来了,一把抱住老火,拼命想把他拉将过来。
“火公,有话好好说么,你把这柱子拔了的话,只怕整座楼都要塌了!”赤脚又说。
老火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转头四顾,好不容易目光又锁定了赤脚那藤椅,于是他脚上拖着赤脚跑向那张藤椅,双手一把抓起那张藤椅,撕拉一声硬生生把那张藤椅给拆成了两半,最后一阵乱撕乱扯加乱踹,大殿里一阵木屑竹屑横飞,有如雪花飘洒。
“火公,我可没招你惹你啊?”赤脚看到自己那张已经残骸遍地的藤椅是欲哭无泪。
“告诉宫鸣和明灯那两个家伙,如果他们对我五个有什么不满就来找我们,别牵扯到学生上去!”老火发泄一番后终于开口了。
“那火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们呢?”赤脚十分委屈。
“我才不想见他们两个!”
“两位学督平常都不在一起的,他们怎么会一起招惹上火公的学生了?”
“不知道,反正是他们其中一个,你就照我的原话跟他们两个传达好了!”老火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赤脚一人在一片狼籍的大殿里发呆。
“火公,你还真会找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我身为校长,可平常都得听他两人的吩咐,你又叫我该怎么跟他们说?”赤脚呆了片刻后,一脸苦涩自言自语道。
……
“你是说老火师父去找校长的麻烦了?”阿诚大是惊讶。
老土点了点头。
“是校长干的。”
老土又摇了摇头:“不是。”
“按我们猜测应该是宫鸣或者明灯做的。”一边的老金说。
“那到底是谁呢?”
“我们也不清楚,老火到时,那人却已经遁走了,所以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谁。”不过其它学院的老师一般不会来管这事情,所以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
“那为什么要去找校长呢,是去告状吗?”
“我们也不想他去,只不过他一向性急,忍不了这些,所以只能由他了。”老金说。
“老火主动找上去也不是没有好处,我们都讨论了让老火该怎么说,以前我们五个跟他们也不怎么对得上眼,反正把事情揽到我们几个身上,假借以往恩怨转移他们视线,不过,本来只有一个的,现在只怕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另一个也要有所怀疑了。”木先生说。
“你们几个人真是婆婆妈妈,担心这么多干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把那两人都杀了,省得心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