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子见一次就骂一次。”吐了一口痰,戮刃并没有把自己母亲的威胁放在心上。
“娘也够偏心的,为了这个废物威胁你。”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哥,你怎么过来了?”戮刃看了一眼远处飘在空中的比自己大一号,长像相差不大的少年咧嘴笑了笑,心情立马就愉悦了起来。
“没什么。刚巧从寒冰窟里出来,正准备找你喝酒去。对了,老三,听说你抓几个小妞回来,赶紧一起乐乐。我可是在寒冰窟里鳖了十几天,嘴巴都淡出鸟味了。”戮辰抖了抖身上的黑色长袍。上面的骷髅银光闪动,煞气十足。
“嘿嘿,我这次可是抓了十七个处子,绝对是一等一的,走,咱回去边喝边玩。”说着那戮刃淫笑了几声,纵身一跃飞向了戮辰。
二人化作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娘,孩儿累了,想睡。”陈博弈从他娘亲的怀里挣脱开来,脸上微微发红。
“咯咯咯,还羞上了。”艳妇轻着罗衫,高挺的雪峰若隐若现。这般场景,也只有两人瞧过。一个是她的丈夫戮战,另一个就是她眼前最疼爱的小儿子陈博弈了。
“好了,你今天跑了一天了也疲了,好好泡个澡就去睡吧。血缠藤娘给你备了些,你不必担心,好好调理身子,过几天娘再来看你。”说着幽萝就要转身离开,但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接着说道:“还有,你那两个哥哥脾气都不太好,话说的难听了些你别往心理去。再怎样,都是一家人,知道了吗?”说着,幽萝摸了摸陈博弈的小脑袋,眼里尽是宠爱。
“嗯,孩儿晓得,是孩儿太没用了。”陈博弈低下头去,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听到陈博弈这么说,幽萝脸上就笼上了一层阴云,冷声道:“要怪就怪拂然那个死道长,当年老娘怀你的时候被他暗下杀手,虽然逃过一劫却让你因此落下了病根。”
每每提及此时,幽萝就恨不得把那拂然道长撕成碎片。当年她外出游玩之时遇上了正道之中风头正劲的翘楚拂然,与他激斗三天后被其打伤。如果不是她拼了命用魔元护住腹中的胎儿,恐怕这世上就没有陈博弈这一号人了。
“风儿没事吧,都怪娘,是娘一时没控制住。”看着陈博弈飞出去砸到了墙上,幽萝十分愧疚将陈博弈搂在心中,细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刚才她动怒时不小心牵动了魔元将陈博弈震飞。
“我,我没事,只是有些困了。”陈博弈强忍着巨痛。挤出一抹笑容来。
幽萝抱着陈博弈放到床上,细细的给他抹了一些镇痛的药后哄他睡觉。
陈博弈不忍自己娘亲为自己担心,所以没一会就假装睡着了。别的他不厉害,但是装睡的水平绝对是血魔宗一流的。
看陈博弈‘睡’下之后,幽萝摸了摸陈博弈的脸蛋,喃喃自语道:“风儿你放心,娘一定想让法治好的病。你等着。我这就去求你外公再想想办法。”
等到幽萝离开,陈博弈才睁开眼睛。
呆呆的看着头顶,陈博弈的泪水不住的往外涌。
作为堂堂血魔宗宗主的儿子不能修练魔功,这是血魔宗的一大笑话。因为这个,戮战对幽萝冷淡了许久,还一度扬言要休了幽萝。如果不是陈博弈的二姐戮月在三年前一举达到了塑魔期,成为魔族数一数二的天才少女,幽萝极有可能被赶出血魔宗,而陈博弈也会被戮战亲手杀死。
“不。我不能再软弱下去了,我要变强,哪怕是付出任何代价。”砸了一下床板,抹干了眼泪,陈博弈跳下小床,朝着竹林深处跑去。
竹林的尽头是一处断崖,也就是戮刃先前提到的黑龙崖。
断崖旁边有一条粗大的铁索。一直往下延伸。
深吸了一口气,陈博弈战战兢兢地走到了铁索旁边,顺着铁索往下慢慢滑去。
山风呼啸,风吹得陈博弈的身子不停的摆动着,只要他一个小不心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他紧贴着山壁,慢慢的往下滑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陈博弈血肉模糊的手从怀里摸出一颗夜明珠举过头顶。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据说这里以前是血魔宗关押犯人的地方,后来被遗弃了。
不过陈博弈却知道,这里在五年之前的确关押过一个人。那就是拂然。只是拂然已经被幽萝杀了,所在这个地方就真的荒废了。
往里走了一些,陈博弈就看到了一些牢笼。虽然不是头一回进入这里,可是年少的陈博弈还是有些害怕。
他记得他娘亲说过拂然最关在里面的一个牢房当中,于是鼓起勇气继续往里走。
穿过长长的甬道,陈博弈在一处黑色的铁门处停了下来。
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让,让陈博弈胃部翻滚起来。强打精神,陈博弈往里走去。
只见若大的囚室时接连亮起了火把,在囚室的正中间跪着一副人骨。
不过陈博弈的目标并不是这副骨头,而是刻在囚室四壁的文字。
看到人骨陈博弈就来气,大骂道:“拂清臭道士,十三年前是就你害变成废物,是你……”陈博弈就冲了过去,相要用手中的夜明珠把人骨砸碎。
就在夜明珠就要砸中人骨之时,突然从夜明珠上爆发出一抹奇异的光芒,把囚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只见那人骨处彩光流转,一道虚影飘在人骨之上。
“妙哉妙哉,魔族腹地竟有人怀有一丝正气。”
陈博弈始料不及,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慢慢的朝后退去打算逃离这个地方。
不料一股吸力却抓住了陈博弈,把他的身子往人骨处拉去。
“我虽身死,道心不灭,只恨我清虚门师承无人。没有想到苦心留下一缕神念竟有人唤醒,可喜,可喜至极。”
“你,你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陈博弈没有修练过任何功法,对于修行界的常识也是一片空白。若换成血魔宗其他人,肯定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便是拂清。”拂清的虚影一抖,将陈博弈从半空之中放了下来。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陈博弈大骇,自己的娘亲明明告诉自己她已经把拂清挫骨扬灰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是死了,所以我才说这是我的一缕神念。小友,贫道时间不多,可否请教一个问题?”
“生前你害了我,没有想死后你还要害我。”陈博弈警惕的看着那道虚影,想跑却发现双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生前害了你,岂话怎讲?”拂清大为疑惑,他的一生坦坦荡荡,从来没有做过恶意伤人之事。何来害了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孩子。
“你们这些人还真如我娘说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十三年前你试图杀死我娘,结果却伤了她腹中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说着陈博弈目露凶光,对着拂清大骂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幽萝那女魔?”
“不许你骂我娘,再骂我就杀了你。”陈博弈张牙舞爪,可是不管他怎么样努力都不能移动身子半分。
“难怪你身上有一丝正气。原来是贫道种下的果。孩子,贫道当日并不知你母亲怀有身孕,此乃贫道之过。不过你既然这般恨我,又为何前来囚禁贫道的牢笼?”虽然只是一抹神念,可是拂清的眼力犹在,一眼就看出来陈博弈并无关点修为。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血魔宗的地方,我爱来就来。”陈博弈咧牙道。
“非也,非也。我观你气血盈弱,经脉残损。你们魔门功法素来霸道,所以你才无法修练。你来此地,恐怕是想试一试道家功法吧!”拂清的虚影捋了捋须,自信满满地说道。
“要你管,你快些放开我,不然等我娘来了有你好看的。”
“你娘不会来。你莫使小心思了。我问你,你可愿意接受我清虚宗的道统?”
陈博弈一听却有些愣了,他经常听他娘亲说过正道人士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绝对不会把功法教给外人。
“你不愿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的储物戒中有一些东西,你也一并拿去。切记,财不外露。”说罢,那拂清大手一挥,一道青光就射入了陈博弈的脑门。他可不管陈博弈答不答应,过了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就算用强也得把清虚宗的道统传下去,不然清虚宗就从这修行界灭亡了。
陈博弈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幽幽转醒之时发现自己跪倒在地,拂清的骨骸化成一团灰尘堆在那里。
摇了摇头,陈博弈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被注满水一样。沉得发昏。
“拂清老头,你在哪里,快出来啊,你在我脑子里动了什么手脚,快出来。”陈博弈大喊一声,声音在囚室里回响,却没有人回应陈博弈的叫喊。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陈博弈缓步走到了骨粉面前,手伸进去摸了一圈,抓出一个硬物。
一枚漆黑的戒指被他抓在手中,让陈博弈清醒过来昨夜自己经历的并不是梦。
“这就是储物戒吗?拂清老头说里面有东西,怎么拿出来呢?”好奇的拿起戒指看了又看,陈博弈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也弄不明白如何看这枚戒子里有什么东西。想了想,他把戒指往自己的中指套了套发现太大了。
正想摘下来,陈博弈的手指突然传来了钻心的疼。
等他再去拿时,发现戒指紧紧的贴合着他的手指拿也拿不下来。
“果然有些门道,不知道跟三哥的芥子袋比起来如何呢?”有一次陈博弈看到戮刃从一个巴掌大的袋子里取出了一盘又一盘的奇果,心中十分羡慕。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那袋子称为芥子袋,可以装下许多东西,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新奇的摸了摸戒指,陈博弈站了起来,却发现头痛的厉害。
脑海中不断有一些东西闪过,赫然就是拂清印在他脑海中的功法。
“《清虚真法——入门篇》,这就是他传给我的功法,太小气了,只有数千字。”细细的过了一遍,陈博弈有些恼怒拂清太抠门了。可是他哪里知道。拂清为了不让陈博弈糊乱修练便在他的神识之中动了一些手脚,让陈博弈只能从基础开始。待他修为增涨之时,便会有新的功法解封。
为了不让自己娘亲担心,陈博弈打算先离开这里。不料刚想转身之时,却看到角落里的夜明珠。
“可不能丢了这东西,不然小蛮就得跟我急了。”自言自语着,陈博弈脑海中就浮现出小蛮那张可爱的脸蛋,正嘟着嘴巴瞪着自己。
捡起夜明珠,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与灰尘。正想起身之时。陈博弈被地面的一行小字吸引住了。
“室后有乾坤,鼾声久不止,疑是异兽盘,恐有灵根结。”
鼾声,灵根?
陈博弈皱了皱眉头,不由的想起他大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如果能找到蛮煞峰的灵根处在,必定可以助我成为魔族青年中的第一高手。’
虽然陈博弈不能修练魔功。但是脑子却不傻。通过他大哥的话就可以判断出来,那灵根有极大的妙用。就连他二姐被称为天才的人也不是魔族青年中第一高手,而他的大哥比自己的二姐可是差了许多许多。
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隐隐约约间的确像是有人在打鼾。
“这个臭牛鼻子,竟然不把这个告诉我,真小气。”陈博弈又咒骂了一句,四下寻找工具企图打个洞过去一探究竟。
找来找去,他只找到了一根手臂粗的铁索,看样子是被人斩断的。只有一米来长。他试了一下,自己根本拖不动那铁索只好作罢。
可放下铁索之时,陈博弈发现了一丝古怪。
那铁索的末端连在地面,被紧扣在那里。除去了四周的尘土,陈博弈发现那似乎是一道门。再次抓起那铁索,陈博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上拽。
直到他把自己的手都拉破了,也没有撼动半分。
无力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陈博弈只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作响。原来他昏睡了三天三夜,早就饿坏了。
不能再这里呆下去了,不然自己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心想趁着自己还有一些力气,必须尽早离开这里。只是他没有看到,他遗留在铁索上的血液正往一个小凹槽滴去。
“咔,咔,咔。”地面上传来了一阵响动,与铁索相联的那道暗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只见一股寒气冲了上来,让陈博弈打了一个激灵。
下还是不下?
犹豫了一会,陈博弈最终没能抵得过心中的好奇。顺着那结满冰的台阶往下走去。蓝光莹莹,把四周的冰霜映照的如同无数闪着蓝光的宝石一般。
陈博弈还是等一次见到这等异景,不由的有些痴了。
“阿欠!”
受了寒,陈博弈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继续往下走。
大约走了三十几个台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