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时候差不多了,就睁开眼睛取出罗盘看了看,旋转的磁针,忽沉忽翘的针头,跟昨晚那股怨气的感应一模一样,不过这次针头多了一丝稳定,更多的是在西南方位打转,这怨气来自西南方向,我顺着针头指示的方位看去,在西南方向只有厕所间!
我不敢贸贸然行动,于是给隔壁房里的王卫军打了电话。
王卫军早有准备,戴着口罩就来了,我也没心思问他这些琐事,等他赶到后我们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推开了门。
厕所里并无异样,倒是镜子上凝结了一层雾气,与此同时罗盘上的针头稳定了下来指着厕所。
王卫军咽了口唾沫说没跑了,源头就在厕所里!
正当我不解这怨气源头为什么会在厕所的时候,那蹲坑便池孔洞里突然传出了金属划拉管道的声响,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很刺耳,吓的我们两个后退了几步,还不等我们反应,黑洞洞的便池孔洞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张开的眼白!
王卫军急促喊了声,吓得把旁边衣帽架都给撞翻了。
我也倒吸了口凉气,好在之前早有心理准备,倒是没被吓的乱了阵脚,等我想再去看个清楚的时候那只眼白已经消失了。
这时候王卫军战战兢兢的扯着我指了指镜子,我这才发现那满是雾气的镜子上竟然留下了几个字:“别多管闲事!!!”
这几个字随着雾气的消散很快也不见了,房中的异味逐渐消退,看样子是走了。
王卫军说这是在警告我们了,这只恶鬼之所以不伤害我们,估计是碍于我们的身份,罗盘本身就是法器有震慑作用,一旦发现我们是半吊子,到时候就跑不了了,而且这只鬼跟那两恶鬼或许根本没什么关系。
我倒不这么认为,殷然再倒霉也不会接连撞上好几只恶鬼,这几率比中彩票大奖都邪门了,还有一点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白天跟老板闲聊的时候他还提到了一点,说他的旅社南来北往的住客很多,根本没人反应过有异味,殷然还是第一个。
我总感觉殷然不是倒霉这么简单。
这房我们都不怎么敢住了,大半夜就跑了,不过在跑出旅社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间房的厕所正好位于旅社水泥墩的上方,下水管道没准就修在水泥墩里,这样能直接通到河底,连化粪池都省了。
我一个惊颤明白了过来,那鬼是从河底上来的!
第20章河鬼追命
我把想法跟王卫军一说,他也说我分析的有道理,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刚问出来就抖了下,颤声说:“你他妈不会是想下河看个究竟吧?”
“嗯。”我点点头。
“你不要命啦?!”王卫军急道。
我沉默了,其实我自己也挺奇怪的,为什么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勇气,这或许就是好奇心作祟吧。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而我也因为这个决定付出了惨痛代价,要不是王卫军或许我早死在古镇这条河里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打定了主意后我让王卫军到旅社里搞盏防水应急灯,但王卫军死活不去,我们俩僵持不下,我坚持不走最后王卫军只好妥协了,骂骂咧咧跑进旅社“偷”应急灯去了。
这河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以我的憋气能力足以下到河底看个究竟了。
王卫军将应急灯递给我后还苦口婆心劝我不要下去,可这时候的我完全被河底究竟有什么蒙了心智,什么都不顾了,事后回忆起来我才明白过来,当时我不仅仅是因为好奇心驱使,而是我在那房间里呆的待久,跟殷然一样受阴邪怨气浸染撞了邪!
我在河岸上憋足气后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我打着应急灯顺着水泥墩就朝河底潜去,很快我就看到了水泥墩的底部。
水泥墩底部被青苔藻类的植物覆盖,我围着水泥墩游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正打算上去换个气,可就在这时我看到水泥墩边上的淤泥里露出了什么东西,游过去一扯,吓的差点憋不住气了。
这是个腐烂的竹笼子,在笼子里还有一具骷髅骨!
我明白过来了,柳月梅被浸猪笼后经过漫长岁月被冲到了这里,沉积在水泥墩下的淤泥里了,刚才房里的白眼和镜子上的字都是她留下的!
想到这里我不敢在呆下去了,调头就要往上浮去。
此时应急灯突然开始闪,忽明忽亮,我慌了神使劲拍打应急灯,应急灯被我这一拍一下就黑了,死寂般的河底让我产生了绝望的恐惧,但仅仅几秒应急灯又亮了!
在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我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在眼前不足一米的位置飘着个红衣旗袍女人,她的长发在水里飘散诡异的蠕动着,一张脸白皙的可怕,尤其是她的眼睛里只有眼白!
在她嘴角诡异扬起的时候,我被吓的忘了憋气,顿时就呛了水,窒息感袭来,我拼了命挣扎想要游上去,但脚踝却被她飘散的头发缠住了,很快我就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风水馆后堂的屋里了,而且是白天了,王卫军就坐在我边上打瞌睡,我将他叫醒,王卫军高兴的不行,赶忙去叫罗三水了。
罗三水进来在我额头摸了摸,又给我把了把脉,这才松了口气说没事了,跟着他叮嘱王卫军好好照顾我就出去了。
我一头雾水,怎么刚才还在水里,这会却在店里了,而且罗三水还回来了,我扯着王卫军问是怎么回事。
王卫军说我高烧了三天,还昏迷了一个星期,他像伺候月子似的伺候了我一个星期,我仍有点回不过神,王卫军这才说起了那天的事。
其实在我决定要住那间房后,王卫军见事情越搞越大又劝不了我,思想向后他还是给罗三水打电话交待了一切,罗三水将王卫军骂的狗血淋头,让他尽量拖住我别让我乱来,他马上就赶回来。
当晚我下水后半天没有动静,王卫军在上面急的不行,这时候罗三水终于赶到了,得知情况二话不说就下了水。
我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罗三水用了许多法子才将我救回来,不仅如此我还染了一身阴邪昏迷不醒,被王卫军背回店里后罗三水又给我驱邪,这才算保住了命。
听完王卫军说的我叹了口气,心里对罗三水充满了感激,这时我突然想起既然我昏迷了一个星期,那殷然的事怎么样了?
我问王卫军,王卫军白了我一眼说一切都搞定了,罗三水接手完成了我接下来的事。
在我昏迷的第二天晚上,罗三水就带着王卫军去把水泥墩下柳月梅的骸骨给捞了上来,同时也找到了胡云鹏的骸骨,一并埋在了山上,还做法事超度了他们,殷然被困的魂也得以顺利魂归故里。
王卫军还说那晚在山上罗三水超度完后还招出了柳月梅,他亲眼看到没了怨气的柳月梅,那真是一个东方古典美人儿,美的不行啊。
柳月梅跪在罗三水跟前哭诉了自己跟胡云鹏的爱情,跟王卫军打听来的差不多,但许多细节却不一样。
其实柳月梅在嫁给首富之前就认识胡云鹏了,他们俩本来就在一个越剧团,相互倾心却没有挑明,哪知首富路经此地做生意一下就看上了柳月梅,然后动用当地人脉关系,让一个军官用身份要挟柳月梅爹娘,柳月梅不忍爹娘受苦,又迟迟等不到胡云鹏挑明,哭了一夜之后终于断了跟胡云鹏在一起的念头嫁给了首富。
胡云鹏堂堂七尺男儿,却在感情上懦弱的不像个男人,在柳月梅走后他终日借酒消愁日渐消沉,不过这时间一长也就渐渐淡忘,恢复了往日生活,还换了个戏班工作。
这事也巧了,首富见柳月梅嫁给自己一直闷闷不乐,就提议给她组个越剧团唱戏,柳月梅这才有了笑容,哪知请来的戏班里胡云鹏正好就是二胡师傅,在两人见面的一刹那,彼此眼里闪动着泪光,心潮澎湃早让他们忘记了身份,旧情、孽情的火花犹如天雷地火瞬间点燃。
王卫军听了柳月梅的爱情故事后,对这对苦命鸳鸯有了改观,甚至动容的流下了几滴鳄鱼泪。
听完柳月梅和胡云鹏的爱情故事让我唏嘘不已,我又问陶可怎么样了,王卫军说他已经通知陶可事情的结果了,让他好好回去上学,不要在这事上纠结了,说完后王卫军又感叹道:“小野,其实你有个观点错了,柳月梅和胡云鹏死后一直没害过一个人,那间房也一直就没有异味,直到殷然的出现,殷然的死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有些意外,赶忙追问。
“我也是听柳月梅说才知道的,那个带着两个太太搬到外地去的首富是姓殷的。”王卫军迟疑片刻说。
我顿时就呆住了,许多疑问都有了答案。
当晚罗三水让我跪在了三清祖师爷神像前,他则背对着我不搭理我,我有些心虚的说:“水哥,我错了。”
“错在哪?”罗三水沉声道。
“错在不该不听你的话接死人活,差点把命都丢了。”我小声说。
“还有呢?”
“还有……。”我挠挠头却想不出来了。
“作为一个还不能做法事的风水师来说,其实你整件事都处理的不错,能熟练运用罗盘探阴气,还能想到用纯阳血化解危机,光这两点你就已经及格了,活是卫军那小子接的,你身不由己,错在哪了?”罗三水说。
我愣了下有些欣喜,敢情罗三水是要夸我啊。
“而你犯的错就是在进入那间房前没有事先做好准备,导致吸入过量怨气,受怨气蛊惑冲动下了河,明明推测出房中有怨气了,还什么防备没有,糊涂啊,如果能吃上一颗三清化气丸在进去,那这活你就满分了,可惜了。”罗三水感慨道。
罗三水话里话外尽是对我的夸赞,可他又让我跪在三清祖师爷神像面前,难道不是认错?
正当我一头雾水的时候,罗三水清了清喉咙,唱道:“拜祖师爷入师门!”
第21章相亲
我喜出望外,没想到罗三水这么快就让我拜祖师爷入门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风水祖师爷应该是东晋的郭璞,但罗三水拜的却是三清,我小声问这其中的原由。
罗三水说这跟他的身份有关系,他是茅山宗出身的道士风水师,跟普通的风水师两样,而郭璞也是正一道的道士身份,风水的根就是道门,天下道教无论是哪宗哪派,拜三清都错不了。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知道了罗三水的身份,我忽然想起影视剧里的茅山僵尸道长林正英,那可是我小时候的偶像,瞬间罗三水在我眼中的形象就高大的不行。
我还想追问他是怎么想到去学道的,但他清咳一声示意我严肃,我赶紧收了声跪在神像前不敢造次了。
拜师入门仪式非常繁杂我就不累述了,总之一套仪式下来经历了几个小时,加上我大病初愈折腾的都快虚脱了。
最后罗三水取了我的血液,放入一个刻满符文的竹制小罐里封存,摆在了三清神像前,跟着问我:“给你取个道号吧,你五行属火,火乃阳也,就叫你玄阳子如何?”
“水哥你做决定就好。”我点头道。
“那好,我就正式以玄阳子的名号告禀祖师爷了,你切记以后开坛设法要以玄阳子的名号。”罗三水说着就盘坐在蒲团上闭眼念咒了。
随着罗三水念咒,竹罐里的血逐渐从里渗了出来,将竹罐上刻的符文浸满,之后这血又化作淡淡的血气,混合着香火飘出的烟雾缭绕了三清神像。
罗三水睁开眼睛告诉我礼成了,现在我的血就跟开了光似的,能请来真神护体,也能请得动真神降魔驱邪!
所有仪式完毕后我问了罗三水岭南之行的收获,罗三水眉头不展的说,活他办完了但那神机道长却没找到,甚至都没人听说过他。
那几天他去了岭南一代的广东、广西、海南等省,找三合派传人打听这个道长,但三合派传人都说没听过这号人物,还说从手法上看只不过是借了三合派的形,更多的像是糅合了各门各派的杂学。
后来罗三水还想走访隐居山林的宗师级风水老道,但这时候王卫军给他打来了电话,他这才作罢急匆匆赶回来了。
虽然什么消息也没有,但无论是罗三水还是三合派传人都给出了统一的判断,这道长在办不为人知的大事,走的不是正道,是个歪门邪道!
此事暂且搁置不提。
自从我拜入师门后,罗三水开始系统的传授我道门技能,诸如画符、咒法、法事打醮,甚至还有气的修炼和道门医学,让我应接不暇,在加上还有风水知识要继续深入学习,比上大学那会读土木工程还复杂还要累。
这天我学完罗三水布置下来的任务后,轰然倒床上睡觉,但刚躺下没多久就被王卫军给闹起来了。
他露着坏笑说有好事让我跟他一起去,我问他是什么好事他又不说,只是一个劲催我换衣服,看他把头发梳的油光水滑我也猜到了大半,估计跟女人有关了。
王卫军把我带到镇上的一家咖啡馆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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