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沈老爷将手中的碗狠狠摔碎在地上:“那小畜生到底是躲哪去了!看看现在给闹的!这班混帐也是,至于这么急着追债吗?我沈家有矿,还怕没钱还?”
将管家召了过来交待管家,将外面追债的债还了,再将谁一大早就来追债的记下来,待事情过后,慢慢跟他们的算帐。
沈家开始还债了,这消息一下子就传遍全城。早就估算沈家会资不抵债的各势力,竟如约好了似的,在这个消息传出不久,就相继带着字据登门。
沈老爷没想到,因不胜其扰将那总共加起来也就十几万金币的债还掉,没想到会带来这种效果。陪着笑脸接待着各方势力的人的同时,心里却在暗暗想着,为什么这些并不缺钱的势力会这样急着登门讨债?莫非沈昆欠的远远不止一百多万?又或者,这几天沈昆得罪了人家?
原本,一些中小的势力,为了顾及沈老爷的面子,并不想急着追债的,就当是留个人情也好。可是,一看城里的大势力都去讨债了,这下哪里还坐得住?毕竟,跟着大势力一起去讨债,自己在沈老爷面前还不显得落他的面子,只要跟在人家后面就行了,相比起人家的债,自己的都不算什么。再说,如果大势力的债全都还掉的话,恐怕沈家到时没钱还债,自己的钱可就难要了。于是,所有手握字据的人,都伸长着脖子观望着,见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讨债的行列,于是也不甘示弱,讨债的人八方汇聚,不到一个上午就全汇聚在沈家了,沈家除了办喜事外,什么时候这样热闹过?里里外外的人将沈家都挤满了。
讨债的人多,看热闹的人更多,其中看热闹的人中,有一部分是以前与沈昆或沈老爷有点过节的人,又或都被沈昆欺过的人,这些人可就不单看热闹的,那种心情可比看热闹投入多,还时不时的与周围的人说些风凉话。
繁言与邝琛坐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看到没有邝琛,我们略施小计,他沈家就变成这样了,可怜沈昆的老爹,被人阴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定是恨极沈昆。不过,这事也还真是沈昆给他招惹的,这点他倒还是没弄错。”
“爽!真爽!原来,有时候这样报仇,比直接杀了仇家还要来得解恨!”
劳累奔波的从矿上赶回来,被追债的烦了一下午,也发了一下午的火,又在晚上应付了一晚上各方势力的人,因找不到沈昆,又是气又是急的,还要一夜未眠。在这种状态下,这些看养尊处优的沈老爷居然在早餐还未吃进一口就又要进行还债。这头刚将门外吵吵嚷嚷的那班人的债还后,还没囫囵吃上几口,这城中各方大小势力的人又轮番上门来。
不得已,只好强打精神进行债务清还。这一天下来,票据核对,割交,现金结算,债务转让,重立字据等,几乎将沈老爷的精神透支掉,还好他身体强硬,身体上还吃得消,但精神上却感到疲惫不堪。无奈,沈昆欠的债实在是太多了,家里的现钱,还有钱庄里存的钱都不够还债。
这债吧,没还时还没有什么,也只是个数放在哪,烦的也只是别人追债时,若光棍起来不还了,反而不烦了。可是,这一旦还起债来,四方讨债的都来,还了这个还有那个,不榨光口袋里的钱可就难得收手。
不够钱还债,不得不的,又将一些不重要的产业和收藏品拿出来估价垫给愿意接手的人来抵债。最后,只剩下了几个矿场和这座府第,这一清算,居然还欠了近百万的金币,好在前来讨债的各方势力,各家都多多少少都要回了些债,也就同意沈老爷另立字据,慢慢的还。
送走这些讨债的人后,松了一口气的沈老爷只觉得一阵重重的疲累袭来,双眼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侍候着的下人赶紧施救,忙乱了好一阵这才救醒,将他扶到房里休息。
然而,沈老爷真的就能安安稳稳的休息了吗?
繁言走到关沈昆的笼子前:“沈昆啊沈昆,你可出名了,真的出名呀,现在整个石关城,数风云人物,名头最响的可就是你沈昆了,那可是妇孺皆知,人气就涨呀!就昨天吧,慕名而来的人,可是将你家围了个里外三层的,他们可都是拿着你的亲笔签名要见你一面呢。可惜的是,你不在家,所以又劳顿了你老爹再帮你签了不少字据。估计,现在你若回去,你老爹定是高兴得出门迎接你。你想不想知道这几天石关城发生了什么事?想不想知道这几天你做了什么,会让石关城的人对你这么感兴趣?”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昆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但却不知到底有多严重,莫非是他们将自己当作人质,向家里要钱?
“想知道,那就自己出去就清楚了。”说完繁言将笼子打开。
“放……放我走?”
“是呀,快走吧,迟了我可要改主意了。”
一听这话,沈昆顾不得胯下的伤,连滚带爬的出来,他心里只道定是家里给了钱,所以繁言等才会放了自己,同时心里暗想,回去后定要让老爹带人来将这几个家伙慢慢的折磨到死。
“喂,繁言,就这样放这个家伙回去,妥吗?”
繁言拍拍邝琛的肩:“放心,保证妥妥的。要想知道,你还是问执闲哥,保证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邝琛与邝雅转头望着执闲。
“其实,很简单,这些天,我都在给沈昆所吃的食物中加了料,‘散功丹’、‘封脉散’都混杂其中。‘散功丹’可是二品的丹药,极少人会使用,只有为了控制一些重要的人物才会有人使用,而‘封脉散’则是将人的脉络封住,时间越久,则越难化解。连续数天服用‘散功丹’药力会将人修炼的幻力慢慢的散去,半个月内若不服用解药,则一身修炼所得的幻力将散去,一旦散去后,则需从头炼起。当然功力越高的人其散功所需的时间则越长。这两种药物,若单独服用,数天后,当事人就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对劲。可是,若同时服用,则一个是散,一个是堵,可想而知,其实存储幻力的气海里面的幻力早已被散去空空如也,但偏偏是散去的幻力被堵在了脉络里,让人感觉自己还是幻力充沛没有任何不妥。一旦与人交手,明明是状态良好,却总是运用不了幻力,一旦强行运功,将经脉爆裂成为废人,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了。”
邝琛:“难道没药医了?”
执闲:“有,不过要连服五品以上的‘清灵丹’五次,直将这个人的一身杂物毒质都排出,然后再用六品的‘疏经丸’进行疏通经脉,要服多少次则看经脉堵塞的情况而定。这一笔开支可是得数百万金币才行,就算有钱,那也要得到这些必须有六品炼药师专门定制炼制的才行,而且这两种丹药的成功率都不高。”
邝琛:“那放了他,不怕他带人来报仇吗?”
繁言:“这个我来说。”
“嘿嘿,这正是我们的目的,我还巴不得他老爹来呢。我们如果就这样杀上沈家,将他们家灭了,出师无名,会让石关城的人对我们有看法,说不定会惹来有野心的人对我们动手,划不来。他来我们这找事被灭就不一样了。再说,沈家现在欠了一身债,哪还有人帮他出头?当沈老头发现自己儿子被人陷害而败光家产,还被阉了,他还不马上跑来送死?”
第一百三十九章:凄惨下场
已失踪数日的沈昆突然归来,让注意到的势力均以为,这个沈昆前一段时间定然是知道欠下的债太多,故在他老头子回来前躲开去,现在这些债能还的都还了,还不起的也由他老爹重新立下字据,没有讨债的人上门这才回来。
回到家里,沈昆进门后就觉得家里与往日不同,却也没有细想,只道老爹回来了,这些天被关在笼子里受的委屈要赶紧跟老头子说说,好让他帮自己出气。
看到沈老爷正在厅里低头想着什么,沈昆赶紧上前,双膝一跪,这些天受的委屈不沉全都涌上心头,并作一处发作,眼里的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带着哭腔道:“爹!你可要为孩儿作主呀!”
想着这笔巨额的债务,沈老爷正在愁着,偏沈昆又不见踪影,心里头正烦着,对沈昆的所为心里一直都来回的烦忧,怒其不争,甚至都想着,为了还这笔债,是不是又要跟年轻时一样做那劫掠的行径?
心情阴郁之中的沈老爷,骤见沈昆出现在眼前,恨上心头,猛地一巴掌将沈昆扇出几步远:“小畜生!可舍得回来了!你做的好事呀!说!这些天都跑去哪鬼混了!”
毫无征兆地被猛扇一巴掌,沈昆被这一巴掌扇得蒙了,捂着红肿的脸躲在地上委屈道:“爹,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小畜生!你个败家子!你说,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爹!你可要为我作主呀。我这几天被一伙人绑架了,他们将我关在笼子里,还天天折磨我。”
“天天受折磨?恐怕是天天在花天酒地快活吧?真被绑架了人家还会什么都不做就放你回来?”
“爹!我说的是真的呀,他们还逼我签了一大堆的字据。”
“字据?可是这些!?”沈老爷转身从桌上拿去一堆字据甩在沈昆原身上。
“正是这些,爹,这些字据怎么会在你这里?”
听到沈昆这么一说,沈老爷更是怒火中烧:“败家子!若人家绑架你,只需让你字一张字据就行了,哪还会将这些字据东一张西一张的让别人上门来讨?连骗我你都不用心!你还有什么行的?真是败家败到没脑子!快老实招来,你这几天去哪了,为何会这样花钱,还有,跟在你身边的几个护卫呢?他们都去哪了?到底这几天,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这样乱来!”
“爹,你听我说。”接着沈昆将这些天的经历一五一十详细的说了出来。
沈老爷将信将疑,上前将沈昆提起,一把将他的裤子撕烂。触目所及,虽然伤口经过处理,现已开始慢慢的愈合,但是这辈子想来已再不能人道。
对着沈昆的下体,愣愣的瞪了一会:“哇呀!”一声,沈老爷双眼一黑,竟就这么被气得直挺挺的晕倒。
这数天来,沈老爷连翻的受激刺,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下,愤恨满怀的他,早就没有理智可言。醒来后,马上召集家里供着的几个高手,让沈昆带路直往花凌风等居住处杀来。
原本,沈昆的归来,在石关城各方势力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他外出避风头,现在回来,沈老爷对这个独子除了严厉点的处罚及禁足外,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变数。可是,这半天未过,沈家竟如些劳师动众,让人看到不寻常,莫非沈家自付资不抵债意欲将矿场转手他人后,卷款外逃?
于是,所有的势力只要能派出人手的,都派出人手对沈家的行踪进行了监控,密切注视。
沈家的人还未到,花凌风等就已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等着了。
“爹,就……就……就是他们了。”沈昆看到邝琛与繁言的眼神,对这两个折磨得自己最狠的人心里还怀着深深的恐惧。
沈老爷从皮套里取出惯用的双锏,傲然立于空地的中间,对着花凌风等道:“小辈,你等对小儿的所为,某记下了,今日你等一个都别想活,一起上吧,某定会给你们个痛快。若然想跟我玩阴的,某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恶人,你们会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花凌不答话,却转头对花桃生道:“桃生,你去,这条老狗太狂,让他快点闭嘴。”然后对邝雅说:“邝雅,你不是想做杀手吗?好好看看,杀手是怎样杀人的。”
花桃生上前,在离沈老爷两丈远处停住,将腰间的软剑拔出往地上一插,就这么盯着沈老爷。
“小子,够逛!对着老子都还敢一个人来,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会后悔没有一起上的。行,等我将你宰了,再宰他们。让你先出手,免得传出去人家说我老人家欺你。”
“老狗!你是不是活湖涂了?打架都还说那么多废话,是不是老得不会打架了?”
沈老爷那个气呀,什么时候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可以这样落自己的面子?当下涨红着脸怪叫着向花桃生冲过来。
花桃生将手中软剑向下一压,再一挑,利用剑身的弹性,将剑尖的泥沙如流矢般射向沈老爷的脸门。
未防花桃生有此一着,好在沈老爷有备而来,顿住脚步,左手运起幻力将左手带袖往面门一罩,挡住飞扑而来的泥沙。沈老爷果然临敌经验丰富,危而不乱,在左手挡住面门的同时,右手使锏向身前横扫,以阻止花桃生趁机突进。
向前一冲,再一曲膝,仰面朝天,花桃生就这样以身躯与地面平行的姿势从沈老爷的左侧滑过。在滑过的同时,软剑向上举起,如锯般锯向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