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希望,那就到有希望的地方找希望。再次突围,沿着城墙,往另一个城门摸去。
有希望,才会有失望。当一个人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时,他的性情总会受到影响。绝望、恐惧、怀疑、怨恨……若非心中坚钢的人,总会有一种负面的情绪在内心滋生。
带着疲惫与伤残,在另一个城门再次被拒绝时。终有人抵不住这一身的劳累与折辱,坚守不住心防,放声呜咽起来。悲泣声起,影响了其他人的情绪,人群的情绪跌到了低潮。
在一边抵御着灵兽攻击的同时,人群中漫骂有之,悲泣有之、发狠发狂有之、失态有之,各人表现不一而足。心防的败落,加剧了伤亡。
有人竭斯底里的喊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拼死杀灵兽,那班城卫军不但不帮忙,这个时候反而落进下石?为什么这些该死的灵兽,只追着我们,而不去追那些跟我们一起出来的冒险者?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这一切太不真实,于理不合,可它偏偏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旦有人提出问题,就会有人去思考,这个问题所产生的缘由。
为什么,灵兽只追我们?为什么,城卫军反常?为什么,同门不来施救?就算是在城墙上放绳子下来也可呀?
略一思索,两位执事顿时明白,被算计了!这一切,都只是别人精心设的局。那么,这一切,是同门相残,还是其他势力所为?在这个敏感时期,同门相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有五百个兄弟出城,能不能将自己至于死地还是两说的事。略一想,背后是谁就明白了。对方居然趁着灵兽围城之机,大量人手混进城来,将主要的战斗力用计诓出城,再堵死退路,此时,城中估计已落入对方手中。就算没有,也撑不了多久了,而城外的人,有城墙相隔根本回援不了,若强攻城门的话,保准城墙上的城卫军乱箭齐发。
两人略作交流,钟执事咬咬牙:“弟兄们,咱们被人算计了,古宁城回不去了,唯有向乌贯镇方向突围方有活路。灵兽专挑我们攻击,定是我们身上被人放了吸引灵兽的物件,大家想想,有什么东西会吸引灵兽的。”
一把声音响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出发之前,有一个人向我们兜售灵药。刚开始没什么灵兽攻击我们的,就是有兄弟受伤,用了他卖的药后就开始多起来。”
李执事:“该死!居然这么阴险,在药里混了别的东西。快将药扔了,还有,用过药的兄弟,赶紧用水袋里的水清洗掉。跟着我们往乌贯镇去。”
高瘦汉子看到统恒门众人向外面突围:“喂!胖子。你看,他们要往别的地方去,恐怕是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发福中年人:“哼哼,跑不掉,也不看咱们是干吗的,现在他们只剩一百多人了,咱们这两百足够了,待会靠近他们,先喂他们冷箭。”
高瘦汉子:“不急,现在还有不少灵兽跟他们玩着呢,我们何不乐得看戏。再说,这里离城太近,难免会被城上的人看到,多少对我们会有点看法。”
‘引兽草’的药味被清除掉,外围失去了嗅觉诱引的灵兽,渐渐散去。还有两三百头,在内围杀红了眼,或受到血腥刺激的灵兽仍逐着统恒门的人撕杀。
大部分灵兽的散去,让统恒门一众人压力大减。虽说减少了压力,但面临的险境,仍不容乐观,皆因大家都已苦战半天,精力已衰。
看着灵兽一一散去,两位执事暗松了口气,果然灵药里有古怪!
带领着余下的众人,一路冲杀,不多久就远离了古宁城。这一路冲杀过来,虽每人都疲累,但是看到了希望,而且由于围困的灵兽逐渐减少,较之前被困之时轻松许多。
绕过几处山坡,前面有一道山谷,身后还跟着几十头灵兽。只要到得山谷,占据有利地形,利用地形的优势就可以轮番上阵,轻松灭掉尾随的灵兽。不过,此时能活着的人也已不足一百,这一阵损失惨重,两位执事已忍不住去想事后的打算了。
终于,冲进山谷,摆开阵势再次悍不畏死的与灵兽缠斗。希望就在眼前,有幸活到现在的人,个个都神情有点激动,终于要摆脱这如恶梦般的一天。
“咻、咻……”密集的利箭划空声从山谷两边响起。事起突然,箭势极快,促不及防之下,已有十数人化作游魂,另有十数人受作倒地。
“有埋伏!”随着不知道是谁失声高喊。众人原本满怀希望的心情,随着这一轮箭雨与这一声高呼,一瞬间粉碎,跌进了绝望与恐惧的深渊。已经有几个精神较弱的人,经过连番打击,劳累伤病,此时又临绝境,竟变得神情恍惚起来。这个时候失神可不是了事,毫无意外的,他们的生命就这样被灵兽与箭矢带走。
当然,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在统恒门一众人忙乱中抵挡及寻找掩体时,第二波箭雨射到,再次带走数条生命。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避得一时避不了一世,若只顾避箭的话,剩余的灵兽就会是个致命的威胁。可对付灵兽,又有箭矢暗算。
“别管了,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围拢上来,咱们沿着山谷一路冲出去,不要停往乌贯镇跑!”李执事发出了明智的命令。
“啊~~~~冲啊……”人人状若癫狂,激发出全身潜能,拔足狂奔。此时,人人只恨腿短了。
什么叫不如意?什么叫世事难料?几十人,在这山野中狂奔,心中想着,只要跑得够快,总能有那么几人能得脱吧?
大家都跑得很快,可是还有更快的。数枝箭越过众人的头顶落在前面二十米处,然后又有数枝落在队伍的后面。箭枝落地,捆绑在箭头的一个小圆筒竟然爆开,一股浓浓的烟雾散开。山谷低洼,少风吹拂,烟雾就理所当然的弥漫在谷中久久不散。
领头的十多人,冲出了烟雾,却未冲出多远就一头栽倒。
烟雾散去,山谷上埋伏的人缓缓走下,任意收割着谷中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生命。
却说统恒门留在古宁城的人,虽说人有数百,但因要顾看各处的店铺与产业,变得人员分散,又失去了主事之人从中调度,城外杀机起时,没多久就被逐一击破。自此,图文家布置在古宁城里的势力,就这样被轻易拔去。
第一百零五章:等这一天不易
古宁城得手后,只留下一小部分人清理当初统恒门袭来时,为统恒门摇旗呐喊,投靠统恒门的人。
另外又派了数十人,将事先种在城外将成熟的‘引兽草’拔去。种容易,拔同样没有难度。毕竟,围城的灵兽阶位不高,只一支爆破迷烟箭过去,不是吓跑了就是被迷晕了。在迷倒灵兽后,只需将‘引兽草’拔掉即可,还可顺手将迷倒的灵兽捆了生擒,一举两得。
城中的势力更秩,让城中的百姓都躲在家里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流血事件的发生。
那个不是老洛家的人吗?还有那个,不是钱家的小子吗?哦,简家的人也出现了。原来,是他们,他们报仇来了,是他们回来了。在发现了众多熟悉的身影时,伴随着的是更多陌生的面孔。
在呆在洛京的这几年,古宁城的旧势力,也收拢了不少原来的残部。有了这些人,要拿下古宁城,则更是容易。
兵贯神速。只花了半天功夫,就将围城的灵兽驱散。趁着灵兽驱散的消息还未扩散出去,集结了人手,当晚开拔往乌贯镇,力求出其不意,一举拿下乌贯镇。
第三天的下午,一支三十多人,有男有女,神情狼狈,还有几个人带着伤的冒险队,出现在统恒门安排在乌贯镇外围的岗哨人员眼中。
一支人数众多,且具有一定战斗力的队伍,不得不注意。虽然这里是统恒门的地盘,但是,人家进入镇子里的公众地方,他们还是没有理由干涉的。一番监视与打探还是免不了。
这支冒险队,进镇子后,就在统恒门收材料的铺子里卖出了几颗灵兽内丹,然后住进旅馆。一个下午,这班人都老实得很,只是在街上逛逛,购物什么的,根本就没去探察统恒门的地盘,也没有打听有关统恒门的事。这让统恒门很是放心。又经过一番打听,原来这是一支由岩城过来的冒险队,经由雁荡山一路摸到了古宁城。原本是想在古宁城将所获得的材料卖掉,然后再由原路回岩城,再将路上所获得的材料带回岩城卖掉,打的是来回都有收益的了打算。
却未想到,到了古宁城外进发现,古宁城竟然被灵兽围住了,更不幸的是,遇到了一小波灵兽。拼杀一番,冲出灵兽的围困,唯有往乌贯镇来。在路上还遇到了几小波灵兽,虽说规模不大,但是还是付出了几个人牺牲的代价,这才这全到达乌贯镇。至于所获的材料,除了易于携带的灵兽内丹下武器外,每个人都两手空空了。
底细查清,还得到一则消息,古宁城现在还被灵兽困住。于是,统恒门放松了对这支队伍的监视。
小镇子,人少,相对的街道也少,缺乏了相应的夜生活。夜色降临,越是夜,温度也就越低,小镇也随着温度的降低而越显安静。
统恒门只按排了两个人,夜晚轮班监视这支新进入乌贯镇的冒险队。
任何人,若一整夜的看着一件静止不动的物品,都会产生乏意,没有任何动静的目标,让人难奈。
躲在窗子后面,监视的人员此时已厌厌欲睡。一把匕首,毫无征兆出现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锋利的匕首已将他的喉管割断,在此同时,另一只手恰到好处的捂住他的嘴,让他在临死前都未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喉管里喷涌而出的血线,发出丝丝声喷出三米远,腥浓的血腥味散发开去。正和衣而卧的另一个监视人员转了个身,刚将蒙胧的双眼睁开,还未看清房间里的情境,只觉得喉咙一紧,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监视的人被除掉后,旅店里的人从窗户里跃出。只半个小时的功夫,统恒门设在镇子周围的明岗暗哨被逐一清除。镇子里某个较高的位置,手持式的幻晶彩灯闪烁了几下,镇外有一支队伍就此悄悄的潜了进来。
后半夜,乌贯镇喊杀声震天,这撕杀声持续到天亮。镇里的居民被这撕杀声吵醒,却不敢出去看个究竟。天亮后,雄霸乌贯镇的统恒门已不复存。许多统恒门的弟子,都是在睡梦中匆匆爬起来加入到战斗,却还未进入状态就送掉性命或成了俘虏。
统恒门在这里经营得太好,一家独大的后果就是,好到没有群众基础了,只是将这里发展成一个基地,将许多地方划成了统恒门的禁区,非统恒门的人都不准进去。这一点,让许多原住民相当不满,却慑于统恒门的威压,敢努不敢言。现今,镇上的人终可以松一口气,只期待着,这个新来的势力能比统恒门好些。
“洛老伯、钱兄,没想到,咱们反攻图文家在洛庆国的势力竟然这么顺利,只花了两月余的时间,就让他们只剩下两个镇子了。”
洛华虹:“李贤侄,你说得太轻松。咱们为了这一天,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又花了多少人力,这才能在两月余的时间里杀到这里。好几年啊!只能说,咱们准备的时间够久,够全面,同时谋划得当,这得多少人的谋划,还靠咱们这些年来,集众人的智力制造出一些新的药物配合,还有制造出不少能让我们赚钱维持并状大的新鲜玩意。其实,相比之下,图文家还是比我们强太多。”
“哦,洛老伯,小侄倒想听听老伯的分析。”
“你看,咱们合五城之精英,花费数年时间准备,又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才打到这里来,容易吗?你再看看人家图文家,先是用一年多的时间,在南屏国立下脚跟。然后,以极强势的姿态,利用半年的时间,强占了洛庆国五城,而且是同一天五城同时攻下。这手笔、气魄,其谋略,我们哪能当得?若不是我们背后有人为我们谋划,有人关照,同时图文家又有南屏的牵制,我们又岂能得手?”
“还是洛老伯你看得通透。看来,之前是我太傲了,太小瞧对方,以后要端正态度才行。现下,咱们攻下了乌贯镇,是不是接着趁势追击,一举拿下黑水镇?”
“不急,咱们依计划行事,休整半天,也给点时间对方准备准备吗。”
“不是要攻其不备吗?怎么要让对方准备呢?这点小侄倒是不懂了。”
“你看,我们虽然是夜袭了乌贯镇,杀了他们三百人,俘虏了四百多人,可到底,我们了死伤了百多人不是?如果每次都这样,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也代价巨大?如果我们休息好,再急赶到黑水镇外驻下来,给他们造成攻打的阵势,然后我再让你们年轻人,偷偷的带五百人抄小路到达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