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高耸入云的峭壁上,许多好像人工挖掘的黑洞里,飞出一个个黑色的棺材,那棺材缓缓地落到地上,棺盖无声地打开了,一具具披头散发的魔鬼一般的尸骸,一摇一摆地向他们走了过来,双手五指张开,做勢扼人脖颈的样子,真正的白骨爪啊,那身上不停地有尸虫出没,偶尔有的尸虫窜到了尸骸的嘴里,它便咯吱咯吱地咀嚼起来。
小不点正紧张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两腿冰凉,低头一看,差点没吓晕了过去,原来,那地下竟然伸出一双骷髅的手臂,紧紧握住了他的双腿!
小不点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一惊吓可非同小可,他一把抓住天目道人的手臂,天目道人轻轻地摸摸小不点的头,轻轻说道:“不要怕,有阵法,一切都是幻象!”说罢,便念念有词,只见阴雾渐淡、阴风渐消,那些棺材又飞回岩洞里。
那些骷髅却向中心不断地集中,慢慢地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只听它阴恻恻地说道:“汝等何人,竟敢来此骚扰?”说罢,右手陡然暴长,劈头便要朝几人拍将下来。
天目道人急忙向前答道:
“且慢!我等无意中巡游到了此地,不意误入石阵,多有惊扰,实属无意之失,还望海涵!”
那骷髅似乎略感诧异,问道:“看你双目已失,居然还能识得此处的石阵?”
天目道人被人道破天机,心中暗赞,笑道:“不怕见笑,在下自已开得天目,于奇门遁甲,也略知一二。”
“你既已至此,难道知道我的来历吗?”骷髅反问道。
天目道人忙回道:“正有此意,只是唯恐冒犯,未敢贸然开口。”
“你身边的那位头戴獬豸冠的却是哪位?”
小不点见阴雾散去,阴风渐息,两人一问一答的,便也渐渐不害怕了,随口答道:“这位就是青天菩萨!”
那骷髅一听,道:“原来是青天菩萨光临,我在此已数千年了,看来我该出山啦!”
青天菩萨道:“你究系何等来历?”
那骷髅也不迟疑,便一一道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此去西南500里,曾经有过一个繁华的国度,君贤臣明,国富民强,万民安居乐业,四方万国来朝。后来,因连年的旱灾,人口剧减,国力衰弱,慢慢地继位的国君一代不如一代,大都沉溺酒色,不理朝政,朝廷中开始奸臣当道。但万民念在老皇上与民同甘共苦的份上,人心思稳,倒也仍然忠于朝廷。
当时的周边,有一邻国看到这里国力衰弱,便想趁火打劫,率军前来攻打,那些鬼魂所在的军队有10000余人,奋死抵抗,但终因援军不至,寡不敌众,节节败退到了这里。
本来如果朝廷能够及时的派来援军,还是有胜利的可能的,但由于奸臣在朝,里通外国,在皇上面前诬陷军将作战不力,临阵叛逃,致使昏君暴怒,把将军骗回朝廷杀死,并将将军的家人统统处死。
可怜的军将们知情后,他们已被重重包围在这里,突围无望,为证清白,余下300余人便集体为国尽忠,自刎而死。
敌国的将军念其忠勇,招来百姓,将他们就地安葬。
原来,这里碰巧是历代军人将士的安葬地,当地盛行岩墓悬棺安葬方式,有身份的将官一律实行悬棺葬。在大片岩壁上,洞穴星罗棋布,从地面眺望,其悬棺葬位高度为20-50米。可隐约望见洞口或钉木桩,或封木板。因这些洞穴高不可攀,无人入内,其中所藏之物,多少个世纪以来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
且说敌军退去,军士们忠勇的故事广为流传,当地百姓蜂拥而至,焚香祭拜。慕名而来的不乏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高人,指点众人,只说是修整墓地,暗地所为却是布下了重重石阵,其间奥秘,也是只有高人明白。
自此以后,此地怪像连连,渐渐变得阴森可怖,别说人迹罕至,便是鸟兽,也难睨其踪。众将士的英灵,始得以安息。万千年来,忠勇之魂,不忘初衷,念念欲为万民,日夜修炼,经万年的日精月华,天滋地养,终于魂魄重聚,凝为一体。因心怀怨仇,渐渐始有今日之巨型骷髅,恻恻阴风,却也法术高深,威力非凡。
众人听罢,感慨系之。小不点问道:
“那地下地缝、洞窟的阴风,可否与你这里有关?”
“正是!我平日里不便在光天化日里行事,便在地窟中,修行磨练,对地缝、洞窟、诸条暗河已是了如指掌。”
骷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千万年来,此地罕有人及,今日见到,又有青天菩萨光临,实在是好事成双啊!”
青天菩萨道“这位是清平昊天大王,这位是天目道人,这位……。”他一一把大家做了介绍。
骷髅一听,十分惊喜,道:“久闻天目道人大名,如雷贯耳。清平昊天,莫不是取意清平世界吗?”
小不点回道:“正是此意!”
此言一出,那巨型骷髅,竟是噗通一声,瞬间尘土飞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a>;&a>;&
a>;
第十八章 骷髅军 老妇恨
话说那骷髅闻听取意清平世界,顿时单膝跪地,涕泪交流,说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万千年之所愿也!愿追随左右,绝无二心!”小不点等众人大喜,忙向前扶起。小不点问道:“将军可有名号?”骷髅回道:“还望大王赐号!”小不点说道:“便唤作伏地将军如何?”骷髅道:“谢谢大王!”言语间辉光一闪,周边顿时云消雾散,巨型骷髅的身后现出数万兵甲;亦俱为骷髅。
众人一惊,方才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位伏地将军,只见身高丈二,面部干枯的肌肉残缺不全,头颅骨缝清晰,双眶黑洞洞的,深不可测,巨口一张一合,白齿森森,不停地咀嚼着出入穿行的尸虫,巨大的双手,如同两把巨型的铁打双钩,别说被其砸中,单单是碰刮一下,寻常人等也早已皮开肉绽、命归黄泉。再看他身后的数万骷髅大军,行伍齐整,如铁打钢铸,分成数个方阵,各持刀枪剑戟不同兵刃,一个个昂首挺胸,霸气冲天,真不愧是当年的军中劲旅!各阵之前,各有三位将军品字形立于方阵之前,胯下战马,亦是威武雄壮,白骨森森!
只听那伏地将军一声高喝:“拜见清平昊天大王!”
小不点清平昊天大王,昂首立于众军面前,神情威严肃穆,手持宝杖,头顶金龙盘旋,周围众星捧月般站定青天菩萨、天目道人各位。
只见众军“咵—!”地一声,整齐划一,形同一人,均单膝跪地,齐声喝道:“拜见清平昊天大王!誓死捍卫大王!”
小不点清平昊天大王,见状大喜,上前一步说道:“不愧铁军!行伍如此齐整,战力必定非凡!”小不点终日有冰蓝教习,进步极快,已开始拽文嚼字了。只不过那般若龙象功,越过十五重之后,便有驻颜之功。
众军回道:“大王威武!”小不点接着说道:“众军起立!”“谢大王!”众军齐整的回答声,震天动地,回荡山谷。
天目道人见众军起立,便向前说道:“众军既愿同心,便不是外人。即日起,便由伏地将军统帅你等负责整个地下暗河、地缝、洞网的护卫警戒,不得有误!”伏地将军和众军当即回道:“若有差池,甘当军令!”
当下伏地将军便陪伴小不点清平昊天大王一行巡游山谷、勘查绝壁。大家还是来到此地之后;第一次巡查环绕洼地的群山之外;伏地将军的所部;将本来的防御纵深又向外拓展了许多。
众人看过之后,天目道人不禁感慨道:此处乃是一片风水宝地,世所罕见,若非为众多战死之神汇集此地,而仅拥孤坟、辅以阵法的话,后人必为帝王世家!“众人听罢,俱惊叹不已。天目道人又说道:“但此处乃兵家绝地,想当年伏地大军必是仓促溃退,慌不择路,以致兵临绝地,实在可惜,亦是天意啊!”
说罢,因大本营有事,天目道人、天威将军要回去处理,而冰蓝挂念修炼新的功法,青天菩萨亦有警讯,便都离去。唯有小不点玩兴未尽,还要别处走走,便由伏地将军和胡青二人陪同,向山谷外游荡开去。天目道人自然叮嘱一番。
三人出行数百里,渐见人烟。小不点突然想到,自己和伏地将军的形貌,寻常百姓见了,还不得吓出人命?便会意金龙,隐匿行踪。伏地将军见状,便道了一声:“此事甚易。”说罢,只见偌大骷髅,瞬间化为数十缕青烟,青烟迅即幻化出数十位常人大小的强壮骷髅,那大骷髅相当双肾所在的部位,现出两个淡淡的红点,迅速变大,靠近融合,一位英武俊雅的青年武将,隐约立在二人面前,旁边的数十位骷髅,一个个融入青年武将之身,武将的胸部,隐约可见一个骷髅头迅速形成。那武将瞬间已是一身戎装!但见那青年身高八尺,剑眉豹眼,直鼻高耸,厚唇紧闭,面色中透出果敢刚毅。
原来那骷髅早已修成人身。小不点隐约感到,面前似乎立有古木一般,青气隐隐,不知何故。只见他头戴盔缨,身披铠甲,腰佩宝剑,手握双钩,足蹬一双步云履,真个是仙将一般,好一个金盔银甲、威仪英雄!
小不点一见,连称“威武!”。一切停当,便继续向前行去,几人来到一处城镇后方的山岗上。甫一落定,便听到随风由西面传来阵阵哭声,那哭声气息虚弱,悲凉凄楚,哀从中来,令人听了心生怜悯,肝肠寸断。小不点不由地加快步伐,循声睨去。突然间哭声中断,代之而来的是一个恶狠狠的辱骂之声,中间间杂着巴掌扇人、皮鞭抽人的啪啪声。几人隐约推断,两人应该是一家人!
三人顷刻便到了那里。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指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古稀老妇破口大骂,手中皮鞭不停地抽在老妇人的身上,老妇人已是皮开肉绽,气息微弱。三人一见,怒发冲冠,小不点向前一把夺下那汉子手中的鞭子,恨不得一手劈死他,只是仓促相遇,不明缘由,便强行忍住,厉声喝道:“她是你何人?古稀年迈,你竟如此歹毒?”那伏地将军此时正立于汉子身后,汉子只见到面前一懵懂小儿,竟敢训斥于他,所言话语他也没听得太懂,便恶狠狠地道:“狗屁小儿,莫要多管闲事,把鞭子还给我,否则连你一起揍!”小不点向前护住老人,背对汉子,道:“你倒揍揍看看?”伏地将军亦转向前来,扶持老人躺下,老人一见有人前来,便强忍悲声,涕泣不止。那汉子突见伏地将军一身戎装,壮健无匹,不由地一怔,气焰顿减,当场愣在那里。
小不点见老人只顾涕泣不止,便安慰道:“老奶奶莫怕,有我等在,他不敢再打你!你是缘何到得这里?他是你什么人,又为何如此歹毒地待你?”老妇人一听,忍不住又大放悲声,断断续续中,三人听明白了。
原来,老妇人系前面城镇之人,那镇名唤作天福。年轻时丈夫因病辞世,当时她已怀有身孕,丈夫乃一脉单传,早已父母双亡,他的娘家人也早已迁徙外地,不知所终,故而并无其他亲人。青年丧夫,门前多事,但出于对丈夫的挚爱,为了腹中胎儿不致受苦,她硬是一个人苦撑着,终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妇人的心中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那个孩子便是立在身边打她的汉子。
妇人含辛茹苦,产后第二天,便下地劳动,风里来雨里去,门里门外,一个年轻的女人撑持着这个家,受尽了了无数的苦楚,一心希望把那儿子抚养成人,那是她和丈夫共同的骨肉。遗憾的是,那孩儿却不成器,长大后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更结识了一批狐朋狗党,为恶乡里,成为一方之害。欺凌乡里,还到罢了,便是对含辛茹苦将其养大的母亲,却也是开口即骂动手就打。如今,老妇人已是古稀之年,还要自己种田养活自己,打下的粮食东挪西藏,若被查到,便连口吃的也是没了。
眨眼那孩儿已是30好几,却更加变本加厉。近几日,那汉子不知在哪里赌输了钱,回到家里,便逼着老妇人拿出房契,他要变卖房产,以资赌债。可怜老妇人一生困苦,付之流水,到得古稀之年,竟要落得居无定所!那房子是她和丈夫之间留下的唯一见证,老妇人至死不从,那逆子便以死相胁迫,全无半点人伦。
老妇人痛定思痛,便寻了根绳子,一步一挪地挨到半山,方把绳索挂到树上,打好绳结,说声道:“我那夫君,我那父母兄弟,我来寻你们来了!”
老妇人正要把脖颈套到绳圈内,那逆子却也尾随而来,一把扯倒老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