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我厉害啊。”顾佳人略显得意。
我摇摇头:“是因为你自信。觉得我这样的小角色完全不是你的对手,我也因为你的自信慌了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所以那天下午,你趁着教导我钢琴的机会把我跟廖一的关系摸了个透。”
顾佳人不说话了。
“但跟我喝酒倒下之后你的这股自信慢慢瓦解了,你开始正视我了,你想探我的底,却发现这些你所了解到的都不足以让你焦虑,你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隐藏的实力。你害怕了,所以天天往这边跑,你想知道我在干什么,你觉得知道这些可以让你心安。”我不急不慢的说。
好一会儿之后,顾佳人才淡淡的说:“你少自作聪明。”
我笑了笑没说话。
“你跟我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顾佳人又说。
嗯,当然不一样了:“说起来,还都要归功于廖一,变成今天的我,他功不可没。”
“你是怪他吗?”顾佳人问我。
我摇头:“谁让我爱他呢。”
顾佳人听了我的话,定睛看了我好久,最后说:“你知道的,我跟你一样。”
“所以就让我们公平竞争吧。”我说。
顾佳人这时也学我摇了摇头:“公平从来不存在于我们之间。”
我知道。
“我有他的三年。”
三年呐,不短的时间,三年同窗也足够把我比下去了。
但是:“说不定,我有他的爱呢?”
顾佳人皱眉,没有再说话,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笑,现在,自信的人是我。
☆、第二八章
下午,‘世界’内网公布了一则新闻,整个‘世界’都炸了。
吾源作为廖闵次子手持廖闵股份正式入股‘世界’。至于廖一,仍然是‘世界’的继承人,坐拥‘世界’最大股权。
就是说,现在的‘世界’,是廖一和吾源的。
廖一跟吾源,他们知道吗?他们在北京吗?他们在‘世界’吗?
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我,下了十八楼直接到一楼大厅去问了前台,她们的口径很一致:“没有见到廖先生,也没有见到第二股东。”
没有回来?那‘世界’公告是怎么回事?正想着,邵炀突然出现在我身侧,笑着说:“来问廖先生的情况吗?”
关于我的他倒是挖的清楚。
“邵总监。”我回笑,然后转身就要走。
邵炀喊住了我:“你不问问我吗?或许我知道内情呢?”
听他这样讲我才回了头。
“让我请你喝杯咖啡?”
我皱眉,说:“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只是你也等于拒绝了廖先生的消息。”邵炀嘴角的笑容不减。
我现在特别讨厌别人威胁我。
“事关廖一的,我总会知道的。”说完这话我转过了身。
邵炀在我身后叹了口气,说:“廖先生在二十三楼。”
我没有回头,道了声谢就上了电梯。
廖一的私人电梯。
自从有了工作卡我上班也就不必搭乘廖一的电梯,但我养成了习惯,就一直没有改,廖一先前也由了我。
上了二十三楼,从电梯口看向会议室,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心烦,我缓缓走过去,透过会议室外壁上没有防透视玻璃的细细一条看去,整齐的黑色西装,其中有我认识的几位董事,有廖闵,还有……
“谁在外边?”
没等我看仔细就被里边人敲了玻璃,我缓缓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
“微小姐。”
“刚才我还想问,怎么来‘世界’都没有看到微小姐呢。”
有几个熟人……一些合作伙伴。
我看了眼他们,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微笑坐到旁边那个位子上吧。”说话的是廖闵。
我应了一声,乖乖坐下。
我的到来并不算这次会议的插曲,已经接近尾声的会议继续展开。
“吾源接受股份转让,但不会改姓廖。”
我朝思暮想的声音,朝思暮想的人……听到他的话,我下意识的瞥了眼四周,没有吾源的身影。
“如果吾源不改姓廖,就尤从谈起股份转让。”公司小股东接话。
廖闵闷头不发声。
有人附议:“对,不姓廖就是外人。”
“公司章程明确约定,对外转让须经其他四分之三股东同意。”又有人说。
廖一这时淡淡道:“那就是说吾源获‘世界’股份这件事还有待商定,他也不是很在意这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不如你们分了。”
这个男人……
廖一此话一出,场面气氛变得尴尬,他也实在是……就这样把问题推给了廖闵,不知道此刻的廖闵该怎么圆场。
“不管他姓不姓廖,他都是我儿子,不同意的股东可以随时进行诉讼。”廖闵说。
……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爱人这件事把廖闵伤的不轻,所以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孩子。
会议就这么在廖闵的决绝中结束了。
“不知道微小姐中午有没有空?”有人问我。
我礼貌回笑:“不好意思,中午我有工作要处理。”
“你也不用太能干了,让我们这些男人自惭形秽啊。”
我笑着,没有再说话。
待不相干的人都走干净,我在门口挡住了也要走的廖一。
廖一见我挡他,皱了皱眉,说:“让开。”
我不动,就这样挡着他。
“你不是有工作要处理吗?”廖一整理了下手上的几张纸,淡淡道。
他还是有注意到我的,我心上一美,说:“你就是我的工作啊。”
廖一听到我的话很惊讶,脸色有些难看:“所以你要处理我?”
我差点笑出声,转移了话题:“你饿了吧?”
“不饿。”
“该吃晚饭了。”我提醒他。
廖一看着我:“你该下班了。”
有多久没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了,有多久我没有正常下过班了。
“你回来还没去十八楼吧?”我说着拉着他一路进了电梯。
电梯很快,十八楼到了。
我又拖着廖一到他藏娇的金屋,把他安排坐在沙发看电视,自己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在看得到他的厨房一角鼓捣起来。
廖一看向我,表情很奇怪,直直走过来,说:“谁让你在十八楼开火的?”
“也没人不让我在十八楼开火啊。”我回答的理所当然。
“一个高尔夫球场和两间旅行社让你说话都硬气了,你还知道你是谁吗?”廖一式贱嘴。
我更贱,这一刻,我竟是想听他这样说话的。
两个月,空中花园一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雪已经很厚了。
我抬起头看他:“不想我开火,你可以命令我啊,可是两个月,你去哪儿了?”
廖一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
“你可以到那边坐一下,我好了会叫你的。”我最后跟他说,还附上一个露八齿的笑容。
关于廖一这两个月,去了哪儿,去干什么,我都不会问,我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把心事分享给别人的人,无论有多难多苦他都自己扛,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他放松。
一个小时,晚餐做好了。
我如数摆上桌,然后把廖一拉过来坐下,把他给我的那瓶罗曼尼康帝拿出来给我们彼此倒上。
“你给我的酒,很馋,却不敢喝,想着万一喝完你还没回来怎么办?”
……
“尝尝这青口,乐乐新西兰买的,我抢过来一些。”
……
“我做了欧培拉,等下给你拿上来。”
……
“吃啊。”
我眼看了下给他夹过去的青口,他还是不动手。我叹口气,把他面前的青口拿过来,剥下肉放到碟子上,重复动作,然后再递给他。
廖一还是不动。
“没毒的。”我又说。
“你变了。”
我都快要吐血了,这又不是演电视剧,这样的台词真是……
“是人都会变得。”我回的这句也实在是梦幻。
廖一又说:“其实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我并不是很在乎在‘世界’的位置。”
“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就好。”我吃我的饭,云淡风轻的说。
“你……”廖一难得的迟疑了。
我抬起头:“不管这两个月多难,我都过来了,算起来,我会这么难都是拜你所赐呢。”
“你怪我。”
我笑出声,说:“今天也有一个人这样说,你知道我怎么回的吗?”
廖一不说话。
“算了,不告诉你了。”我回的是……谁让我爱你呢……
“未来我在‘世界’的时间也不会很多,所以……”
“所以我还会继续难下去。”我打断了廖一的话,放下了餐具,陷入深思。
这时候的廖一也不说话,也看不出来我在难过,也不知道安慰我。
“你回来就是告诉我这个的吗?”我声音低沉道。
廖一口吻并未与先前不同:“我回来是代替吾源接受……”
“行了我知道了!”
就是说他回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样他也一点都不在乎。
“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学习一下怎么跟上司说话?”廖一冷声道。
我现在很不开心,也不客气的回他:“我上司的工作都是我在做,他还凭什么是我上司?”
廖一听到我的话愣住了,迟疑了好久,最后口吻略带自嘲的说:“你期待的,只是我回来接手工作吗?”
“我……”
当然不是!我话还没说话,他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应了两声就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廖一走向我,蹲下来,语气并未变得温柔,说:“我会回来工作的,不会让你撑太久的。”
他是不是理解错了?
“我不是要……”
“我还有事,先走了。”廖一最后说。
我看着他朝电梯走去,却没有站起身拦住他。
说到底我还是没底气。
现在的我有些不明白,难道两情相悦,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没了心情,我也没有在‘世界’多待,回家了。
——
到家后我被一股好像过节的气氛影响了,先前那个坏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了。
“小天使!”
吾源跑过来一把抱起我,还不忘转几个圈。
“晕了晕了别转了!”我喊他。
吾源这才放了我。
我看着这个孩子气的男人,皮肤更白了,更瘦了,而且瘦的好过分。
“你都吃不饱吗?”我上前捏了捏吾源的胳膊,都没什么肉了。
吾源打了个岔似乎不想就消瘦一事跟我多说,然后把乐乐拉了过来。乐乐迎上来的时候在我头上扣了一个手工帽然后说:“大佬回来了。”
我捏了她一把:“不酸我你难受啊?”
“听说我不在这两个月发生好多事啊。”吾源笑说。
我看着他的笑脸,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还是吾源,陌生的是……陌生的是什么?
“微笑现在可是我们‘世界’的大佬,手里握着好几条至关重要的商业链接。”豆米接吾源的话说。
吾源撇撇嘴:“我以后可不敢跟你闹了,大佬。”
“滚蛋!你怎么不说你现在是‘世界’的第二股东?”我瞪了他一眼。
豆米也附和我:“对啊对啊还有你。”
“我可不想要。”吾源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
豆米跟乐乐过去一把把他按倒在地上:“你他妈是在跟我们炫耀吗?”
我轻笑看着眼前事眼前人,感慨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画面。
闹腾一番之后,我们四人围坐在客厅地板上,沙发上是凤爪……
“我想去掐它一把。”豆米幽怨的看着在沙发上一脸惬意的凤爪。
当然我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廖一也没说什么时候把泡椒还回来。”乐乐托着下巴也看着凤爪。
别想了……
吾源插嘴:“我劝你们打消从廖一手里抢东西的念头。”
“什么叫抢东西,那分明就是我们的。”豆米皱眉。
“反正我话跟你们说了,听不听我就不管了。”吾源一脸不以为意。
我看向他:“总会有办法吧?”
“有倒是有。”吾源说。
乐乐凑过去:“什么?”
“除非你拿一件对于他来说价值更高的东西交换。”吾源不急不慢的说。
还用你说?!
我踹他一脚:“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比如对于廖一来说价值更高的东西是什么。”乐乐接话。
吾源扫了一眼我们,然后又扫了一眼四周,最后说:“这里唯一对他有点价值的就是我了,但你们也别打我主意,我对于他来说价值不高。”
于是吾源又赢得了我们仨群起而攻之的待遇。
……
“太残暴了!你们!”吾源气鼓鼓的瞪着我们。
乐乐把她手里的果干递给我,悠悠道:“一声不响的出走两个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