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曾向暂住在临河的那五百名山村村民打听过,知道只要过了这阳山,便到羌胡境内。一路登山,不时有些野兔、野鹿出现,它们见到这支人类兵马,吓得四处乱窜,文翰严令黑风骑去射这野兔、野鹿。当下赶路要紧。赶了二个时辰,终于翻过了阳山这座高山,放眼望去,此时眼前这一片一眼无际的大草原。
一阵微风吹过,人处在这大草原中十分的清爽。文翰坐下踏云乌骓似乎十分喜悦,嘶鸣不断,包括关羽的黑龙驹亦是一样,马鼻子喷着气,好似欲要在这大草原尽力狂奔。草原,是骏马的天堂。
在草原不远处,有一个羌胡部落,大概有四五百个帐篷,用木栏杆围了起来,面积大概有五六亩左右。其中又有二座不高的哨踏,每个哨塔中有五六名羌胡人在守,留意周遭的情况。文翰看了许久,平复了心情后,脸色一变,沉寂下来。
关羽、高顺齐齐望向文翰,等待他落下冲锋口令。
“这小部落大概就七八千的人口,守在这的羌胡军队应只有二千人左右,不足为患。待会杀过去后,除了羌胡的女人、孩子、老人不能杀。其他的羌胡人格杀勿论。”
“是!司马大人!”
黑风骑齐声应道。他们每个人的眼中,杀光大盛,作为汉人,与羌胡人之间的仇恨不需多说。见面唯有厮杀!
“好!冲锋!”
文翰一声令下,先啪踏云乌骓奔走,踏云乌骓一声响亮卓悦的嘶鸣,四蹄跑到,前肢后肢跨越幅度十分之大,似风又似雷,急速奔驰在大草原上,刹那就不见人影。关羽、高顺二人领着黑风骑紧紧跟在文翰身后,速度亦是飞快。
在哨塔守备的哨兵,忽然感到大草原好似在震,定眼一望,见到一队穿着汉军兵服的骑兵速度极快地飙来。顿时大惊失色,用羌语大喊大叫,整个羌胡部落骤然乱了起来,许多孔武有力的羌胡大汉从帐篷内走出,拿着刀斧等武器。羌胡人民风彪悍,即使是普通百姓其战斗力亦是不差。
咻咻咻。
文翰一边骑马,一边用诛屠大弓瞄准这哨塔的哨兵,连发三箭。箭的力度不大,却是精准,只听见哨塔中连响三声惨叫声,三名羌胡哨兵倒下。文翰踩着马镫,站起身子,眯着眼睛又开始瞄准,人尚未到,就用箭杀光了两座哨塔上的哨兵。
这精准的箭艺,赢得了后方黑风骑的一阵喝彩声。
这时,从羌胡部落中,一千名骑着马匹,穿着羌胡军服的骑兵杀气腾腾地奔出部落大门。文翰向后方望去,给了关羽一个眼色。关羽领会,一挥手,二千八百黑风骑齐齐拿出身后三石木弓,搭箭瞄准冲过来的那一千羌胡骑兵。
“仰射!”
关羽威严下令,后仰躯体,射出箭矢。二千八百黑风骑亦是做着同样的动作,此时大草原正是有风,箭借风力,射得十分之远。那一千羌胡骑兵,一开始见这汉兵竟在马上射箭,个个都在大笑,这可从未见过。况且这两支队伍的距离如此之远,任你再有力气,又有多少根箭矢来够得着?
不过,当这羌胡人笑到一半时,就不觉地愣了,嘴巴张开,一脸傻相。只见漫天的箭雨,好似有神力相助,越飞越远,正好向他们落下。
一千羌胡骑兵,在那用羌语七嘴八舌地鬼嚎。箭雨落下,许多羌胡骑兵中箭倒地。一轮箭雨过后,竟死了二百多个人。
关羽望了许久,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这仰射的训练还是不够。风力把握不好,准度差了许多。这很多箭矢,都是刚好擦过敌人的躯体,杀伤力不强。”
一旁的高顺正是惊艳这骑射的威力,他刚投文翰,并不知黑风骑正练骑射这一本领。对于能杀死二百人的结果,高顺已是被撼住。没想到,这关羽要求如此之高,听其口气,好像还有许多不足。
“云长哥哥分析透彻,不过勤能补拙,这次在这羌胡境内闯荡,大把的练习机会。这仰射,最适合远距离且有风的情况作战。其余平射、俯射又是另外两个情况,这些都要多加练习。在大汉内少有这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供黑风骑练习,云长哥哥可要捉紧进度。”
“嗯。关某清楚。”
关羽点点头,手扶着二尺美须,又见那羌胡人马整顿完毕,开始冲来。关羽一挥手,黑风骑即时准备好,上箭拉弦,坐在马匹上后仰躯体。
“注意好距离、风力、风向、准度!好!仰射!”
随着关羽下令,第二轮的箭雨又来,羌胡骑兵正策马急速奔跑,见那箭雨又来,个个都是大惊失色,分开来四处躲避。
咻咻咻咻咻。
又是两百人左右,中箭倒下。羌胡人身上的鲜血,渗红了一片又一片的草地。剩余不到的六百羌胡骑兵,丢盔卸甲的,好不狼狈。有些人刚才为了避箭,选择了跳马这一举动,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浑身都是灰尘草碎。一些人的头盔则被弓箭射落,草原上现在起码,有数百个头盔在滚动。
几个应是羌胡将领的人鬼嚎了几句,竟带头逃走,他们分开了四路人马,逃向四个方向。
“不必去追了!吾等现在在这羌胡境内,兵力又不多,不宜分兵去追。全军听令!冲入前面部落!”
文翰任由羌胡骑兵逃走,领着黑风骑策马冲向羌胡部落。现这羌胡部落已无部队镇守,里面的羌胡男人眼露凶光,见黑风骑冲来,也不畏惧,拿着刀斧、木棍等武器竟要与之搏杀。文翰冷笑着,手执虎头银枪,一马当先,把守在门口的两个羌胡男人,一挑又一刺杀死于枪下。又有五六个羌胡男人围来,踏云乌骓四肢发力,猛地弹跳,文翰借助其冲势,虎头银枪扫出朵朵枪花,不一会便把这五六个羌胡男人尽数杀死。
“汉人!侵尔玛家园,你去死吧!”
这时,又有数十个羌胡男人奔跑过来,个个都血气方刚,以一副同归于尽地姿态,冲了过来。
哒哒哒。
忽然,从文翰身后,一批身穿浑身漆黑花纹铠甲,如鬼神之兵的骑兵队伍骇然而至。宛如一道黑热的狂火,把这数十个羌胡男人吞了进去。黑风骑人马,没有嚎叫,没有发出虐杀时的笑声,只是冷着一张脸,抬起他们手中的锐利铁枪,杀着面前的羌胡男人。
这些羌胡男人虽然彪悍不畏死亡,但又哪是黑风骑这支训练有素,装甲精良队伍的对手,面前尽是一面倒的大屠杀。一些羌胡女人,抱着孩子躲在角落,凄然鬼嚎。亦有一些不想坐以待毙,要与黑风骑搏杀。虽然文翰下令不能杀羌胡女人,但是当羌胡女人带有攻击性时,就被视为敌人。对于敌人,文翰不会心慈手软,立马下令叫黑风骑所属,不必留情,凡是抵抗之人,尽数灭杀。
关羽、高顺这二人杀人的速度,特别的快,四处奔走,见有人抵抗就杀。而文翰身负二十斤的内甲,行动是有些慢,但面对羌胡人砍来的刀刃,却是紧咬牙根地逼着自己出枪,速度要比其快,否则就会受伤。爆发起来,亦是恐怖无比,人的潜力无穷,不逼永远不知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至于黑风骑二千八百人,就好似黑色旋风,横扫整个羌胡部落。男人的惨叫声、女人、孩子的哭闹声响不绝耳。
文翰这一众侵略者,不会因此内疚或者不忍。汉人与羌胡人,仇恨积累已深。特别是文翰这个穿越者,知道未来数百年后,五胡之乱带来的黑暗年代,汉男当奴,汉女为娼。汉人几乎被胡人杀得灭族!
此时,在这个羌胡部落里,只要有抵抗,还有羌胡一名男子,杀戮就不会停止。直到一个时辰后,部落里的羌胡男人,尽数被杀死。羌胡人里只剩下女人、老人、孩子,文翰才把黑风骑喊停。
一个羌胡老人被面前这副人间地狱,吓得胆寒,原本浑浊的老眼,此时都被血红染得瞳孔放大。这支汉人队伍,个个血染披甲,满脸都是血迹,每柄枪的枪头上,多多少少的,尚挂有血肉。
第九十七章 烈士张平
文翰望了一下四周,看到有许多衣衫破烂,脸色昏黄,无精打采的汉人,躲在周围的帐篷内。随即他一拉踏云乌骓的缰绳,停下来朗声喊道。
“吾乃大汉军司马,文翰,文不凡。这里有汉人在么。在的话,立刻都出来!这部落里的羌胡兵马、男人,被吾之部队打败、杀绝。汝等不必害怕。快快出来!”
听到文翰用汉语表面身份,又见这支兵马穿的可是大汉兵服,终于有一些汉人奴隶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地集中在文翰的周边。他们站了许久,见文翰真的不假,真的是汉将。竟有不少人,跪了下来,捂着脸,浑身颤抖地低声哭泣。
一个满头白霜的老翁,一边跪着,一边仰天大呼。
“上苍啊。汝终于开眼啦!大汉果真没忘记吾等这些老百姓,派兵来救啦!”
说毕,老翁脸色诚恳地连磕三响头。磕得满头是血,然后又状若疯狂地跑到文翰身边,老翁身上有一股恶臭,想是许久没洗澡,身上穿的不能说是衣裳,应是布条。他来到文翰身边,捉住文翰的手,激动无比。
“吾乃临河县主薄,张平。二十年前,羌胡人攻占了临河,掳走了三万汉人百姓,吾亦在其中。后来,汉军兵马来到,这万恶的羌胡人狡猾!夺了人口,夺了钱财、粮食就走!不敢与汉军对抗,当时汉军又无来追。吾在这羌胡,一当就是二十年的奴隶。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
汝等当是那先锋部队。大部队呢?大部队何时能到?杀,杀,杀杀杀杀!等大部队过来,把这万恶的羌胡人尽数杀死!杀得一干二净,血流成河,遍地尸体!”
这名叫张平的老翁,捉住文翰的手,越来越是用劲,木然的眼神中尽是疯狂的杀意。文翰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一直说完。老翁说着说着,眼泪又留了下来。又走到一边,好似疯子一般自顾自地大喊大叫。
“二十年呐。汝等可知这羌胡人如何对待吾等大汉百姓。他们故意不上铁链,让吾等逃走,在大草原中,胡人马术一绝,一旦有汉人逃走,他们就当作是猎杀游戏。策马在后面追,追到了就杀死。汉人男子被其奴役,做牛做马,猪狗不如。汉人女子,天天被奸yin,若是怀了孩子就被杀掉。有些更是病态的羌胡部落,有食人习惯,不时还会开食人宴席,汝等知道这宴席是怎样的吗?
在中间摆一篝火,上面有一大锅,吊着汉人女子,然后在旁边会有一个用木头堆造的木台,那些羌胡人一边奸yin,一边看着汉人女子被锅中水汽蒸烤,每个女子几乎要被上百个羌胡男人奸yin,等整个部落人都奸yin完后,就砍了绳子,让这些汉人女人掉入锅中,烤熟后来吃。还有,他们每次举行,都会绑着汉人男子在一边观看。而且必须要汉人男子,大喊大哭,不依他们的话,就打就杀。
哈哈哈。汝等知道吗?吾在这羌胡境内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待了二十年。被赶到不同的部落,羌胡人每个部落对汉人奴隶折磨的方式都是不一样。吾一直看在眼里,内心流血,身心受尽折磨,年仅四十却已有了满头白发。但一直都没选择轻生,汝等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在等今天,等大汉兵马过来呐!”
张平竭斯底里,浑身力气都在用来吼,眼睛快蹦出来,其间还有数次喷出血。周围的汉人奴隶听着张平的话,感同身受,哭声越来越大。文翰、关羽、高顺还有黑风骑所属,个个都沉着脸,听着,全身的血液就沸腾,在鸣叫。
文翰眯着眼,不让这泪水流出。作为一个汉人,听到同胞受这非人的待遇,二十年之久,即使再坚韧的男子汉,都不能忍住会有泪水。且,文翰不敢告诉张平,大汉压根就没想过要救他们这些被羌胡人掳走的奴隶,张平口中的大部队,更不会有。文翰这支不到三千人的队伍,不是先锋,就是全部的人马!
在一旁的羌胡老人、抱着孩子的女人,缩在一边角落,听着张平的话,身体战栗不止。此时他们眼中尽是绝望,还有一丝内疚。因为情势的逆转,这些汉人奴隶,此时此刻,已不再是奴隶。原本奴隶的想法,遭遇,谁有心思去听。他们觉得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但是,现在这些羌胡人的身份不同了,是俘虏。待会,谁知道这汉将听了这些奴隶的话后,会不会发疯,把他们生生地折磨死!
张平把话吼完后,又咳出了血。多年的奴隶生活,已把他的身体机能掏干掏净,张平亦是知道,若是文翰这支兵马再迟半年过来。可能他就没希望见到了。文翰神色不忍,刚想开口,劝其不要动起,注意身体。但口张开了,却不知怎么发音。文翰确实被这残酷的遭遇,震撼到了。
张平忽然,又做出疯态,竟然在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