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明这想法已有许久,定是有一定的把握。竟是如此,便放。不过,此时吾囊中没有这么多的银两,汝可先用重量差不多的木头做这盾牌,至于枪支军中有的是多。还有,人手方面,公明如打算要多少?”
徐晃听文翰应允,脸色一喜,至于这支人马的数量,早就计划好,当下就应道。
“二千五百人即可。这枪盾兵行动力不高,数量太多反而是一累赘,拖累整支兵马的行程。二千五百人刚好可以组成盾阵,有效地去防守箭矢和一些远程方面的攻击,而且若是正面对战,吾有七成把握,在数量不超于吾这支枪盾兵五倍之上,任何兵种,都难以攻破吾这支枪盾兵!”
“好!竟是如此。公明便可立刻着手。现黑风骑已组建完毕,装备集全,不需再投入银两。吾现正愁把这银两花在哪,公明汝这一毛遂自荐,倒是解了吾之难题。等汝找齐人手,训练充足后,吾便令人开始为汝这支枪盾兵打造精良装备。”
“谢主公!”
徐晃眼中神采奕奕,一开始他心中还有些忐忑,文翰会不舍得花银两。听文翰说完后,心中当即责备自己那番思想。文翰的无条件信任,使徐晃更加确信自己选择跟随文翰这一决定,是正确的。
“吾等二人无需多礼。私下里,汝称吾其字便好。否则吾觉得不惯。对了,公明汝现在麾下有二千二百人,其中又要挑出壮士编入这支枪盾兵。汝的人马,汝最是清楚。汝大约猜着,能有多少人合格?”
“嗯…吾想应不够千人。这支枪盾兵要求很高,吾不想滥竽充数。”
“竟是如此。汝大可先训练这批人,待日后有了人马,便让先前那批老兵去做长官,训练新兵。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减少训练的时间,让这支枪盾兵早日能展现在世人面前。”
文翰兴致勃勃地与徐晃讨论起来,若是真如徐晃所说,这支枪盾兵如此神奇的话,那可谓是作用不少,可以面对日后许多情况。两人商讨了两三个时辰,不知疲倦,一直到关羽走入来,有事报告,才停止了讨论。
“云长哥哥,看汝眉头紧皱的模样,出了什么事吗?”
文翰望着一脸深沉,眉头紧锁的关羽,不由疑惑问道。
“不凡贤弟,刚才这城中进来一批生活在临河附近山脉的村民。足有五六百人,他们现齐齐跪在县令府邸门口。称要见不凡贤弟汝,请汝为他们伸冤。”
“伸冤?莫非是吾军兵马去骚扰百姓!混账!吾时常严厉汝和公明,这百姓乃军人的衣食父母,他们种粮缴税,养活多少汉人兵马!所以无论任何事情,都绝不能骚扰百姓!吾这就出去,若是被吾知道是哪支部队的兵马做了骚扰百姓之事,包括其长官,还有汝等,定不轻饶!”
文翰平时最是痛恨欺负百姓之人,所以军风特别严谨,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人敢去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关羽亦是知道,文翰的品性,所以刚才才会眉头深锁,但又想到黑风骑所属众人品性,想是应该不会是黑风骑。
关羽、徐晃望着怒火腾腾的文翰,之后两人又相互对视,好像都在问,是不是汝那部队呀。两人同时一耸肩膀,对自己其麾下品性,都是十分相信。
关羽、徐晃跟着文翰,急急走了出府邸大门。文翰出来后,果然见到五百多个衣裳尚未干透的百姓,齐齐跪在那,一看他们苍白得厉害的脸色,定是淋了不少雨,受了不少苦头。
“请问…大人可是修都百姓口中的文冠军?”
一个六十左右白发凌乱的老翁,先是磕头,然后颤颤地问道。
文翰连忙过去搀扶老翁,柔声安抚,且令跪下的百姓快快站起。老翁见文翰态度温和,毫无官僚架子,便知传闻不错,当下又奋力想要跪下。文翰双手用力,不让其跪下。
老翁忽然嚎然大哭,称道。
“呜呜呜…请文冠军救救草民家中的两位女儿啊!”
文翰一听,顿时凌然望向关羽、徐晃。
“不凡贤弟。若是骚扰百姓,吾可不敢担保。但这掳走妇女之事,绝对不可能!”
不等文翰说话,关羽便立刻说道。文翰听后,怒火也是下了一半,的确他了解他的军中人马,掳走妇女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定是不会去做。
“老翁,汝莫要哭。慢慢说来,是不是吾军中人马掳了汝家女儿?”
“呜呜…非也…”老翁哽咽地在说,文翰轻抚其后背,待老翁顺气后,又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老夫与这些人住在临河南边山脉中的一条小村。老夫是这条小村的村长。数日前,有一大队汉军来到,因那时雨大,他们把老夫和这些村民全部赶了出来,一些人自行离去,一些人则跟老夫一同走。后来在准备离开时,那领兵的汉将,见到老夫两位女儿生得俊俏,被强行留了下来。
由于汉军人多势众,又是凶神恶煞,老夫怕死,不敢去拦。这几日,老夫实在想女心切,悔不当初。又见这临河城忽然洪水大作,之后见许多羌胡人被冲了出来。又在十日前听闻,文冠军领兵来救这临河,想定是文冠军赢了大战。
老夫所在小村虽是偏僻,但平时亦有卖些猎物和石矿给城中商人,知道文冠军亲民护民,这不就领着村民过来求文冠军救老夫那两个命苦的女儿。”
老翁一边在说,一边老泪直流。这时在老翁一旁的一个满脸豆皮的男子,忽然连连磕头,流着眼泪。
“请文冠军从吕奉先那禽兽手中,救救草民家妻子。事成后,草民给大人做牛做马。”
豆皮男磕得头破血流,而在听的文翰却是眉头一皱。
“汝一小小百姓,怎么知那领兵之人,是吕奉先。吕奉先可是朔方郡太守,一般人难以得见。汝这人定有不见得人的秘密!若是汝不交代清楚,隐瞒予吾,吾却汝替出头,到时被那吕奉先反将吾一军。害吾难堪。
所以,汝莫要说一些敷衍吾的话。把那隐瞒的事情说出来!”
文翰眼神骤然一变,眯着眼盯着这豆皮男。豆皮男浑身一颤,心中正是暗骂自己不慎说漏了嘴。
“怎么?文冠军。此人乃是老夫两位女儿当中一位的丈夫。乃老夫女婿,虽然其不学无才,但心地亦是善良…”
这时,豆皮男犹豫再三,突兀好似下定了决心,一咬牙齿打断老翁的话。
“文冠军可识得高顺?草民与他还有吕布乃是同乡。这高顺的双亲之死,与这吕奉先有关。草民得知高顺现乃吕布麾下,应是不知当年实情。而当年草民因害怕吕布杀人灭口,离乡别井,在这山村里隐姓埋名。数日前,草民一眼便认出这吕奉先,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那吕奉先却不认得草民这一小人物了!”
第九十章 恩怨
文翰听后,心中一阵翻腾。又见这里人多嘴杂,便令这豆皮男入屋说话,且叫这一众山中村民先在这临河城住下,又让徐晃从粮库中拿出粮食分与这些山中村民。这些山中村民淋了好几天的雨,且一粒米未下过肚子,正是又饿又累。又听文翰答应会处理那吕奉先掳走两位女子之事,便安心散去。
那村长老翁临走前,捉住豆皮男的手,吩咐其不能对文冠军这一好人,有任何隐瞒。老翁早就知道豆皮男有着秘密,但一直以来没有强行要求其说出。未曾想到这一秘密,竟与吕布、高顺这两个朔方郡的大人物有关。豆皮男更是这两人的同乡,似乎年少时还有一些渊源,以致豆皮男要隐姓埋名,出走家乡。
之后,文翰领着豆皮男入了府邸。豆皮男把旧事一一说出,文翰仔细听着,说罢后文翰又再三确认。豆皮男的妻子在那吕布手中,哪敢有一丝隐瞒,当即确认其已将那秘密说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好好。这样一来,高顺就逃不出吾之手掌心!”
文翰心中腹诽,不觉地一笑。然后让豆皮男现在此住下,好茶好饭招待。豆皮男心急妻子安危,吃着饭菜也是坐立不安。文翰看出他的心思,笑着道。
“汝就安心吃吧。这吕奉先得知羌胡人被吾用水淹没全军,不日就会过来临河。到时,吾定会帮汝要回妻子和小姨。”
豆皮男见文翰胸有成竹的样子,虽是仍有不安,也定了许多,想到自己一小小人物急又有何用,还是要靠这文冠军出头。当下就没再想太多,先是治饱自己的肚子。
到了夜晚,高顺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还有一些昏头,脚步阑珊地来到府邸大厅,见文翰早在等候,且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高顺见此,便知这水淹临河之计完满成功,也不急着吃这饭菜,先向文翰问了战果,文翰笑着,一一说出。高顺听这大胜,心中喜悦,木然的脸庞也不禁笑了起来,坐下吃饭,感觉这饭香特别的好闻。
待高顺吃完后,文翰忽然沉寂下来,高顺不知所以然。文翰打了几下啪掌,一个满脸豆皮的男子走了进来,高顺顿时脸色大变。眼睛骤地睁得特大!
这时,在临河南边山脉的一小村庄。
夜色朦胧,树林深处,时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雨后的山林有一种特别清新的味道。忽然,有两名骑着马匹,快速奔跑的汉兵,把这安宁的情景打破。这青蛙声突兀的停了下来,一些鸟雀四处飞走。
两名汉兵斥候,急急地奔入村庄,走入庄子里一间最大的屋舍。吕布正在观看两位妙龄女子跳舞,两位妙龄女子舞姿一般,表情又是害怕又是紧张。不过却给吕布带来极大的刺激,淫笑连连。
“吕都尉!小人等有要事禀报!”
吕布被这声音扫了雅兴,眉头皱起,但有分寸,把这两位妙龄女子叫退。随即两名汉兵斥候,走了进来齐齐单膝跪在吕布面前。
“汝这两小人,竟敢扫吾之雅兴。若无要事,定要汝等好看!”
两名汉民斥候神色一变,深知吕布脾气的他们,有些害怕吕布会怪罪。其中一名汉兵斥候连忙禀道。
“大人。昨夜汉将司马文不凡,用计水淹临河城。整个临河都被洪流淹没,方圆十里被大水冲刷。其中城内的羌胡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吕布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腾的站了起来。
“什么!汝等可曾确凿这战报!”
“小人知事关重大,不敢乱报,暗中查看了许久。”
吕布再一次得到确认后,整个人愣在那,心中翻起了剧烈的怒涛。
“这文不凡端的是诡计多端。他是怎么把羌胡人引入临河,又是怎样想到借这雨势水淹羌胡人马。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吾必须马上整顿兵马去这临河,否则到时文不凡告吾一个故意拖延之罪,那就麻烦了。”
吕布心中快速思量,一阵后,立刻令两名汉兵斥候传令全军待命,准备向临河出发。整个小村庄顿时火光明亮,变得嘈杂起来,两舍、帐篷中跑了出来,由其长官将领指挥列队。
半个时辰后,两万汉军排好队伍,由吕布领头浩浩荡荡地向临河城奔去。跑在前头的汉军骑兵拿着一根根火把,在山林中好似一条游走的火龙。
守在临河城上的文翰军士卒,见到南边山脉忽然有一条长龙游走,以为不知哪支羌胡人马又要攻来,连忙跑向县衙府邸,向文翰禀报。
这时,高顺刚好听完豆皮男那旧事秘密,整张脸寒冷得似要结冰。在一旁听那士卒对文翰禀报,不由哼的一声。
“哼。不必慌张。这定是吕奉先的队伍!”
高顺满嘴都好似冒着火气,脸色却又阴寒,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怕。
那禀报士卒不知是否自己得罪了高顺,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文翰却是淡淡地笑了笑,令道。
“吩咐下去,全军戒备。通知关羽、徐晃到南城门见吾。吾这就和高将军一同过去。还有先把南城门关紧。”
“是!司马大人!”
士卒领命后,快步离去,做文翰吩咐之事。文翰望向高顺,高顺仍是一张冷脸,这时无论是谁,高顺都不会给好脸色,默然不语先是走出。文翰叫上豆皮男,两人跟在高顺身后,神色不一。文翰一脸的平静,又有些笑意,而豆皮男却是紧张又是期待。
三人走了一会,登上南边城门。过了半个时辰后,关羽、徐晃整顿好兵马一同前来,两人满是疑惑地看向文翰,文翰笑着不语,指了指外面那由无数火把组成的火龙。关羽、徐晃沉默了一会,想不是羌胡人。
“莫非是那丁刺史的救兵?竟是救兵为何又要戒备?”
关羽、徐晃心中都有这大致相同的猜疑。
又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吕布领着七千骑兵先是来到。他装着风尘仆仆的样子,声音中略有疲惫,大笑道。
“哈哈哈哈!文不凡。吾吕奉先来也。这羌胡小儿,不足为患。此次吾从五原、云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