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在这样，一棒子下去，能打倒一大片。
陈舟跟着张守武等人步入了会场。
会场里的人，更是比外面还要多上不少。
这一群群热烈讨论的人，所代表着的，便是整个华国和华人数学界了。
陈舟和张守武等人一进来，便有数道目光投向了他们。
有熟悉的人的，也有不熟悉的人的。
陈舟熟悉的人，自然就是燕大的教授们。
吴西平、张中原、徐晨阳等人，全部都在。
先是吴西平和张中原，径直便朝陈舟而来。
陈舟率先跟两人问好道：“吴教授好，张教授好～”
吴西平冲陈舟笑道：“怎么这会才来？马上就要举行开幕式了。”
陈舟解释道：“我是跟着酒店那边的接送车过来的，应该不算晚吧？”
吴西平顿时了然：“原来是这样……”
等到吴西平把话说完，张中原才满脸不乐意的说道：“陈舟啊，为什么你每次跟我们打招呼，不能是张教授好之后，才是吴教授好？”
陈舟闻言，微微一愣，轻声笑道：“张教授，你是打算好好和吴教授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吗？”
张中原顿时看向吴西平：“有何不可？就算吴教授是你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可我也是你两年的授课老师呀？”
吴西平这时笑着说道：“行了，中原，我不跟你争这个，下回让你走前面，等陈舟跟你打完招呼，我再出来怎么样？”
张中原稍微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吴西平摇头轻笑起来。
听着这两位教授之间的拌嘴，陈舟不禁回想起了刚上大学那会。
陈舟十分想给燕大校园网一个建议，那就是他们应该给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开一个相爱相杀的帖子，好好叙述一下这两位老师的美好岁月。
说话间，燕大的“大师兄”徐晨阳也走了过来。
相比于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徐晨阳和陈舟的交集，其实不算太多。
但经过上一次交流后，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太陌生。
陈舟见徐晨阳走到近前，也主动招呼道：“徐师兄，好久不见了。”
徐晨阳笑着回道：“是挺久的，上次见面还是在你拿柯尔数论奖的时候……”
说到这，徐晨阳不禁调侃道：“看来，我这想见你，还必须得是你拿数学奖的时候啊？”
陈舟也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我争取多拿几个数学奖，多见几次大师兄……”
徐晨阳笑着点了点头：“那我肯定是没意见的，能多拿数学奖，也代表了你所做出的成绩，也越来越多，那是好事，我看好你哦～”
又说了两句之后，徐晨阳便被喊走了。
看着徐晨阳离去的背影，吴西平感慨道：“他现在的压力应该也很大，甚至于研究，都不能专心的去做了……”
张中原也说道：“没办法，像他这样还一门心思埋在数学上的人，很少了。他现在遇到的困境，也是华国最常见的。”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还是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吴西平看了看陈舟，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轻声问道：“陈舟，有没有想过研究生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陈舟刚要说话，门外走进来几人。
原本嘈杂的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走进来的这几人，正中间的那人，可是比陈舟上新闻联播，还要频繁太多的人。
这人的面容，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国政府部门的负责政务工作的老领导。
在他身边的另外几人，陈舟认识的就只有丘成同老先生，以及燕大的邱校长了。
不过，陈舟倒也能猜出另外几人的身份，大概有香江晨兴集团的主席陈奇中，华国数学会的理事长席南华院士，以及其他的主办方的人。
这里面，大概最令人惊讶的便是华国政府部门的老领导了。
谁能想到一场数学家的大会，竟会惊动日理万机的政府部门老领导？
而且，只有像国际数学家大会这样级别的学术会议，在华国举办时，才会有老领导这样的人到场吧？
但也正是因为老领导的到来，让在场的所有人，立马意识到了这次数学家大会的不同意义。
老领导冲周围愣住的人群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并说道：“你们先聊啊，不要看我来了，就都不说话了，还是该聊什么，就聊什么，和我没来一样。”
说完，老领导一行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朝着第一排的空位置走去。
不知道是陈舟的错觉，还是怎么的。
他总感觉，老领导似乎多看了他两眼。
看着前面那位老人的背影，陈舟默默思索了一番。
也直到这时，陈舟才意识到姚彤彤口中那句“华国和华人的数学盛会”，究竟是怎样一个意思。
前面坐着的老领导，和身边的人热情的攀谈着，丝毫不显得拘束。
但周围的人们，即使有了老领导先前的那番话，讨论的声音，也不如之前了。
时间来到上午9点30分。
也是本次华国数学会与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联合举办的学术年会的开幕时间。
在主持人一番慷慨激昂的开场之后，老领导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会场的讲台上。
全场的目光，也瞬间集中在了这位老人身上。
老领导环顾了一遍四周，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家或许都十分好奇，为什么我今天要来这里？为什么我会抽空过来，参与一场数学家的大会？”
“大家啊，不要想那么多，既然这里是华国和华人的数学家大会，那我身为一位华国人，肯定是能来凑个热闹的，对不对？”
老领导这句话，一下子便拉近了他和在座所有人的关系。
没有各种各样的身份，不管你是著名数学家，是华国科学院的院士，还是大学的教授，亦或者只是一名普通的学者。
在这里，我们大家的共同身份，就是一名华国人。
稍微停顿了一下，老领导继续说道：“开幕式开始之前呢，我也在台下坐着，但是光坐着又不太好，所以就跟咱们燕大的校长啊，华国数学会的领导啊，了解了一些问题。当然，这肯定不是纯数学问题，纯数学的，我也研究不来，还得靠你们才行。”
老领导话音落下，台下传来一片笑声。
也就是这样，老领导成功化解了台下众人的拘束。
看了一眼台下众人，老领导便又说道：“那我问咱们燕大邱校长的问题是什么呢？是燕京大学这几年报考纯数学的人数，是多了，还是少了？”
对于老领导的这句话，这个问题，在场的很多人都是不理解的。
也不明白，为什么老领导的开幕致词，会说到这个。
但也有一些人，很快便想通了缘由。
这些人，自然也包括陈舟。
第四百七十六章 大奖独揽
在陈舟看来，老领导之所以会说到这个。
大概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一样的原因。
虽然数学一直有着纯数学应用数学的区别，但归根结底，纯数学才是基础。
如果没有纯数学上面的突破，那么应用谈何而来呢？
所以，从老领导提到的这个问题，就不难看出。
他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就是希望通过这次的数学家大会，传达一种信息。
那就是，国家是鼓励纯数学研究的。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听到老领导继续说道：“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呢？我暂且不说，等会再告诉你们。”
“我要先和你们聊聊，刚才我为什么要问纯数学这个问题。我想，你们一定也很好奇吧？”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要搞原始创新，就必须更加重视基础研究，没有扎实的基础研究，就不可能有原始创新。”
“现在IT行业发展迅猛，但是源代码靠什么？靠数学！”
“我们造大飞机，材料我们都过关了，但是发动机还要买国外的，为什么？数学基础不行！”
“所以，我们确实需要有一批人，坐得住冷板凳，能够沉下心来研究基础数学。这样的我们，才有最根本的竞争力……”
“但可惜的是，虽然我们的华人同胞们，有人已经拿到了国际数学界的最高奖项菲尔兹奖，但是华国至今没有一人获得……”
虽然这是一场联合数学家大会，虽然在座的许多人，早已不是华国国籍。
但是当老领导说到这些的时候，每个人的心头，却始终还是萦绕着一丝沉重。
坐在前排的丘成同老先生，和陈舟身旁不远处的陶哲轩，两人的感触是最深的。
这里面包含着太多固有情怀了。
老领导的话说的很是在理，也饱含着寄寓。
看了一眼台下沉默的众人，老领导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那么话说回来，我先前那个问题的答案，大家想好了没有，看看是不是能和邱校长的答案对上。”
老领导说着，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邱校长，也看了一眼台下那位耀眼的年轻人。
陈舟这次很肯定，老领导确实是在看自己。
只是，陈舟有些奇怪。
如果说老领导先前只是扫过自己，那倒解释的过去。
可现在，明显就是冲自己看来的，这又是为何？
收回目光的老领导，再次说道：“我猜你们肯定都想错了，你们肯定以为报考纯数学的人数是少了，对不对？”
听到老领导的话，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的确，从老领导刚才的那一番话中，几乎所有人都看不到坐冷板凳的人。
那些年轻人的性子，也是一代比一代浮躁，哪还有耐得住性子的人。
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报考纯数学的人变少了。
但是从老领导这话的意思来看，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这时，讲台上的老领导，继续说道：“原本我也以为是报考纯数学的人数在减少，但是邱校长给我的答案，却是在增加的。”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先前的报考人数，确实在一直减少。但是最近两年的报考人数，却是显著的增多了……”
老领导说着，再次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位老领导老是看自己。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从老领导刚才的话，再加上这不断看向自己的眼神，陈舟已然理清了原因。
大概正是因为自己所造成的影响，燕大数学系近两年的报考人数，才会持续增加吧？
果不其然，老领导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反弹，我想你们大多数人，都应该猜到了原因……”
“没错，我们有一位优秀的年轻数学家，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年轻人的急躁，不断的在数学领域里上下求索……”
“最终，他也成功的为我们解开了困扰数学界上百年的难题，并且以此拿下了数论领域的最高奖项！”
“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我说的是谁，也正是因为这位年轻人的影响，使得更多的年轻学子们，认识了数学这门学科，愿意投身到数学的学习和研究中来……”
虽然老领导的开幕式致词还没有结束，但是陈舟明细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上，多了许多道目光。
有些是一扫而过，有些是来回大量，有些则是久久注视。
不得不说，老领导的这一番致词，虽然没有提到过陈舟的名字，但却真的把陈舟，再次抬高了一些。
“趁着这次数学家大会的机会，我也多说两句。希望大家都能够沉下心来，好好做一做自己的研究，基础研究的原始创新，是百年大计！”
“也希望大家都能够朝着更高的学术目标去前进，去拿下属于华国的第一个菲尔兹奖！”
老领导的开幕式致词一说完，台下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说其它的，国家领导人提倡数学发展，这是真正的大好事。
而且，最令在座的数学人感动的，大概就是没提到诺贝尔奖。
一般来说，哪次提到菲尔兹奖，不是说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搞得好像菲尔兹奖是诺贝尔奖的陪衬一样。
但实际上，菲尔兹奖和诺贝尔奖，谁比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最简单的，诺贝尔奖有多少获奖人？菲尔兹奖有多少？
比一比就知道了。
但同时，对于老领导的这番期望，台下的众人无不感到莫大的压力。
如果菲尔兹奖好拿的话，华国的数学家早就拿到了。
可到现在，颗粒无收。
除了这莫大的压力外，台下的众人也从老领导的话中，察觉到了另一层的意味。
那便是关于陈舟。
这里里外外围绕的人，可不就是现在陈舟吗？
而且老领导期许的菲尔兹奖，也是陈舟现在的目标。
不说老领导最大的期许就是陈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