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手。在我看来,用钱去赞助他国,还不如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看谁还敢咬你。这是我的一贯主张,也是我被称之为鹰派的主要原因。”
汽车在摇摆中前行,此时已经车已进入新营县境,车内其他人鸦雀无声,都在安安静静地听陈明达将军和周至诚书记说话,杨志远这是第一次听陈明达谈论战争和国策。杨志远心想,陈明达将军之所以被外界冠以‘鹰派’,其实他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层忧患意识罢了,现如今的中国不是像陈明达将军这样的人多了,而是像陈明达将军这样有血性有忧患意识的人少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个民族如果没有危机感和不怕战争无惧战争的勇气,那么迟早会被喂养的狗反过来咬一口。
陈明达说:“我始终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陈明达笑了笑,说:“至诚书记,我不认为作为鹰派人物有何不好,鸽子从来都是老鹰的下饭菜。”
周至诚呵呵一笑,说:“明达将军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必要做些备战,改天你让军部的人给本省规划规划,咱们就来一个军地结合、军地两用,有备无患。”
陈明达哈哈一笑,说:“好,我们就来一次军地合作。”
此时已是春末,但杨家坳山野之中依旧山红点点,路的两旁青葱碧翠,那两排笔直的迎宾树,在杨家坳的微风中,枝叶招展,而车胎碾过路面,吱吱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是入耳。汽车在山岚间爬行,远远地杨家坳的古城墙和豁口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汽车爬上豁口,杨家坳的整个村落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杨家湖烟波荡漾,度假山庄在山岚之中隐隐约约。安小萍问:“志远,这应该就是你们杨家坳吧?”
杨志远点头,说:“是。”
安小萍说,尽管我看过安茗拍摄的一些照片,但现在真正置身于其中,还是感觉现实中的杨家坳要比照片多了一些神韵和精致。
大家在大樟树下下了车。
安茗的父母要到杨家坳来拜访,杨志远早就告诉了张青,但陈明达将军具体如何安排,杨志远并不清楚。刚才在机场,陈明达大手一挥,说直接上杨家坳。杨志远赶忙抽空告知了张青,陈明达一行中午到杨家坳的消息。在杨家人看来,陈明达此行既为拜访,也有送亲之意。杨家坳此时早已准备妥当,汽车一停,四方早有烟花绽放,响彻云霄,迎接贵客的到来。
一到杨家坳,杨志远就是主人,作为主人,杨志远提前走到了车门口,于小闽一看付国良他们已经先行下了车,这才打开车门。杨志远先行下了车,陈明达、周至诚、梁榭明依次下了车。杨石、张青、杨填、白欣旺等一干老人代表杨家人早就在车下迎接将军、书记一行,而杨雨菲、杨广唯、白宏伟等杨家小辈则在一旁帮村。
陈明达尽管没有见过杨石,但他在家经常听安茗说到杨石,知其对杨志远有再生之德,杨志远一介绍,陈明达就和杨石有力地握手,说:“杨老先生,您好。”
杨石说:“将军一路颠簸,辛苦了。”
周至诚这是第三次到杨家坳,彼此都熟,他笑呵呵地和杨石亲切握手,根本用不着杨志远介绍。等安茗陪着安小萍走下车,张青迎了上来,说:“亲家母,饿了吧,走走走,吃饭去,饭菜都准备好了。”
各地婚俗各有不同,同为江南,上海一带的婚宴为晚宴,但在本省,婚宴却必定为中午,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张青和杨石两家早就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早已贴到了大门上,一派喜庆祥和的氛围。
中午这顿饭自然是在杨志远家吃的。杨志远家的大堂三桌,侧厅两桌,摆了五桌酒,因是八仙桌,在座席的安排上,杨家人还是下了一番心力。三张桌子一字排开,陈明达和安小萍坐在了居中的位置,陈明达的秘书、警卫员坐到了这一桌,白欣旺陪之,左边的那桌则安排周至诚书记和梁榭明坐了主次两个位置,付国良、梁榭明的秘书以及于小闽和另外两个司机,杨填陪之。右边那桌的主次两个位置则由杨石和张青就坐,之所以杨石坐主位而没坐陪席,在杨志远看来,自从父亲出世后,杨石作为一族之长,他就承担了所有本不该由他这个族长承担的责任,他不是父亲,却又似父亲,对所有的族人如子,坐这个主位当之无愧。
今天这个酒宴,虽然不是正式婚宴,却又可算作婚宴。今天的酒宴,自然不会按官场规矩,只能按婚宴习俗进行。杨志远和安茗首先敬了杨石和张青,虽然法律上杨志远和安茗是合法夫妻,但在杨家坳人看来,喝完这杯酒,安茗就算是真正入了杨家的门,成了杨家的媳妇了。第二杯酒杨志远和安茗一起敬陈明达和安小萍,同样是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陈明达豪爽地把酒一饮而尽,安小萍的眼圈有些红润,陈明达笑,说你这做母亲的应该高兴才对,今天可是女儿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哭。安小萍这才舒颜一笑。
第三杯酒自然是敬周至诚和梁榭明,周至诚笑,说:“安茗,你不是说我是你北京的娘家人,要请我当证婚人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把事情办了,我这个证婚人好像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杨志远笑,说:“书记,您今天是随同中巴车一起来的,按我们乡下的规矩,今天随车到杨家坳的都是女方家的上亲。上亲是什么,不就是娘家人么。”
周至诚笑,说:“安茗说要我当证婚人,害得我这些天,搜肠刮肚,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看来是用不上了。那好我现在就作为证婚人,宣布你们的婚姻合法有效。”
大家呵呵一笑,梁榭明因为是省委常委,和杨志远只能算是认识,自然不如周至诚随意,今天他是因为陈明达的缘故才来到杨家坳的,他含笑举杯,祝杨志远和安茗白头偕老。
敬到付国良。付国良笑,说:“志远、安茗,那我该算娘家人呢还是夫家人。”
安茗笑,说:“秘书长,这还用问,今天随车从榆江过来的,都算娘家人。”
于小闽笑,说:“志远,你可惨了,我们都成了娘家人,你在榆江岂不孤立无援。”
杨志远笑,说:“我杨志远在单位听领导的,在家听安茗的,又不会犯错误,不必有援。”
付国良点点杨志远,说:“志远,我到今天才清楚你实为巧言观色之人,平日里好似无所畏惧,怎么安茗一到榆江,你就成了墙头草,两边倒。”
杨志远笑,说:“秘书长,照你这么说,我今后既不听领导的话,又不听安茗的话,那反而是个好同志了,不是墙头草了。”
付国良哈哈一笑,说:“志远,我可没这意思,你这纯属断章取义。”
大家碰了碰杯,把杯中的酒干了。干完这一杯,安茗特意拉着杨志远,又敬了陈明达的秘书一杯酒。安茗说:“王叔叔,我是您看着我长大的,我小时候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从来不敢告诉父亲,都是您帮我解决的,真的很感谢您。”
王秘书从陈明达当师长起就跟着陈明达,他感叹,说:“当初那个小丫头,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用不着王叔叔给你排忧解难了。”
安茗说:“谢谢王叔叔。”
王秘书说:“志远,你可要好好地待安茗。”
杨志远点头,说:“王叔叔,您放心,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在家就听安茗的。”
王秘书一笑,和安茗、杨志远把杯一碰,把酒喝了。
侧厅的两桌,除了林觉,都是杨志远在杨家坳的儿时玩伴,好友。杨雨菲挽着安茗笑,说:“从今天开始,就真该叫你小婶婶了。”
安茗笑,说:“怎么,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杨雨菲说:“我有吗?”
林觉说:“听口气是有那么一点点。”
杨雨菲不乐意了,说:“林觉,你怎么回事,胳膊肘往外拐。”
安茗呵呵笑,说:“林觉,看这情况,你也快叫我小婶婶了,说吧,什么时候请我喝酒啊。”
大家哈哈一笑。
第24章 将军光临(3)
春季的杨家坳空气清新,景致宜人。
陈明达的此行纯属私事,按计划今晚在杨家坳停留一晚,明天上午再赶往省城榆江,上杨志远的新房看一看,认个门,然后就马不停蹄地飞往邻省,不愿再在本省多加打扰。陈明达之所以挑这个大礼拜来杨家坳,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他知道周至诚一旦知道自己到杨家坳来,肯定会全程陪伴,周至诚是一省之书记,事务同样繁忙,陈明达不想占用周至诚太多的时间,所以才行色如此匆匆,在本省不作过多的停留。
饭毕,杨志远问陈明达和周至诚下午如何安排。陈明达笑嘻嘻的,说:“到了杨家坳,你是主人我们是客,客随主便,你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来,我们一切行动听指挥。”
杨志远笑,打趣,说:“且不说您是将军,就凭您是我岳老子,我也不敢指挥您。”
陈明达笑,说:“那怎么办,要不上你们杨家湖钓鱼,找张躺椅在湖边吹吹暖风,睡上一觉。”
安小萍笑,说:“老陈,杨家坳的景色如此秀丽,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在湖边休息,是不是有些可惜。”
周至诚说:“志远,你上次不是说石柱峰下值得一看么,要么我们上石柱峰走一走,权当是饭后散步。”
安茗一听,连说:“书记伯伯,那个地方真值得一看,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周至诚说:“这杨家坳就是一个桃花源了,那地方难不成另有洞天?”
安茗说:“正是如此。只不过,上次我们翻山涉水,来回用了五天的时间,这半天的时间哪够。”
杨志远笑,说:“安茗你那是老黄历了,今非昔比,此去石柱峰,早就一马平川,来回半日,虽然仓促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行。”
周至诚笑,说:“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赶快上前带路,咱们上石柱峰下看看去,我倒想见识见识,那是一个怎样的洞天。”
陈明达附和,说:“志远,就按至诚书记说的,前边带路,就上石柱峰下去看看。”
通往石柱峰的栈道耗时两年有余,于年前修建完毕,栈道依山傍水而建,在怎样防洪抗击方面,杨家坳的石匠和木匠们,很是费了一番心力。
陈明达是将军,陆军工程兵的主要任务就有构筑工事,修筑道路,架设桥梁这几项,土木工程学是现代军事家的必修课之一。陈明达一看这在山水之间修筑的栈道,顿时直夸,说:“真乃巧夺天工之作,一看就知道你们杨家坳能工巧匠颇多。”
杨志远笑,说:“其实我们杨家坳的石匠、木匠都是我们杨家将原架桥之类手艺官兵的后裔。”
陈明达说:“难怪手艺如此精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原来是有出处。”
栈道保持着原木色,抹了桐油,漆了清漆。杨志远陪着陈明达、周至诚、梁榭明、付国良走在前面,安茗、林觉、杨雨菲他们则陪着安小萍走在后面,陈明达的警卫员则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时刻警惕,守卫首长的安全。
大家溯溪而上,春风习习,两岸松涛阵阵,脚下流水潺潺。杨家坳修建栈道,不只是为了上石柱峰采摘茶叶,主要还是为了今后的旅游计,所以每到景致怡人之处,都建有凉亭之类的观景台,坐于凉亭之中,或见瀑布于对面山涧飞流直下,飞落潭里,溅起一层水雾;或见对面峭壁之山,有三五猿猴于对面嬉戏。大家停停走走,赏心悦目之至。
当初杨志远和安茗他们上石柱峰,上上下下,开山劈路,自是耗时费力,现在不同往日,一路平坦,一个来小时就直抵‘五郎峡’。‘五郎峡’一字排开,石壁乌黑发亮,黝黑的石壁上,杨填带人雕刻的‘五郎峡’三个草体大字跃入眼帘。
杨志远还是徇了一回私,‘五郎峡’三个字是杨志远特意找本省著名书法家魏铭先生为杨家坳题写的。当初在农博会上,杨志远得以和魏铭结识,后来跟着周至诚,杨志远和魏铭也曾有过几次接触。石柱峰开发,杨志远觉得在五郎峡鬼斧神工的峭平的石壁上刻上几个字,肯定能给人一种震撼感。杨志远于是找到魏铭,求了一幅字。魏铭在本省的名气大,求字的人也多,有些牛气,也有些自傲,但杨志远找其求字,魏铭二话不说,当即挥毫,分文不收,赠送了杨志远一幅字。
周至诚一看题款是魏铭,笑,说:“志远,你什么时候找魏铭题了字,我怎么不知道?”
杨志远笑:“徇私了一回,岂敢告诉书记。”
周至诚笑,说:“杨五郎是你们杨家先祖,虎将,‘五郎峡’这几个字,其实你应该找明达将军题写,最是恰当不过。”
陈明达笑,说:“至诚书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