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瓜自己头上也有雪花，却不自觉。
可能是因为女生的体温比男生高一点，杨阳想伸手帮徐妍也弹一下时，雪已经融化渗入那乌黑的发丝间。
手抬到一半，杨阳有些尴尬。
“不用麻烦，回房间了就化了。”
杨阳想推开徐妍，她却不情愿，挡开杨阳的手。
“别动，已经快好了。”
这又不是好不好的可题。
杨阳无奈地继续做了一会儿人偶模特。
再上电梯时，换做徐妍握着杨阳的手。
还是依旧软软的，只是有些冰凉湿润。
杨阳和徐妍一起看着电梯的显示面板，他心里却想：
冬天到了，是该给老婆买一双手套了。
……
买手套归买手套，不急于一时。
刚才在学校的事情，还没从老婆的身上讨回来。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杨阳抢先从电梯中出来。
一转攻势，默不作声地拉着徐妍带头朝房门赶去。
徐妍看着杨阳动作迅捷地插钥匙开门，已经预感到杨阳想要干什么。
门一开，不用她动腿，杨阳进门，手一拉把她人就拽进了屋里。
随着咣当一声，大门被关上。
把老婆按在门上的杨阳打算先讨点利息。
却没料到，徐妍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先献上了自己的嘴唇。
“好了，刚吃完饭先就这样，还要办正事。”
徐妍点到为止，仅仅是嘴唇碰了一下，就离开杨阳，双手推开杨阳的一只手臂，逃离他的臂弯。
留下的只有杨阳一个人动作变僵硬在那里。
保持动作一会儿，杨阳终于忍不住转身可道：
“老婆你不对劲。”
“嗯？哪里不对劲。”
徐妍眨巴着眼睛，脸上还一副好奇的表情。
“从中午饭开始，你一直在主动调戏我吧。”
“不好吗？”
“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这么做。”
杨阳盯着徐妍的眼睛，一步步向她走去。
高中是青春期的开始，以高中生的身份，在允许的范围内为所欲为。
大学是走向成熟的阶段，确定人际关系圈后，逐步实现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这是杨阳重生后的想法，。
相对应来说，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全用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的心态为人处世。
在知道能回去之前，杨阳很享受这种重新体验成长感觉。
徐妍在和他确认关系后，也一直跟着他的步调前进。
知道能回去后，杨阳也没想过改变，甚至打算保持现在的心态，让自己回去后，接手身体的‘自己’能更容易适应一些。
所以他感觉自己老婆徐妍不对劲。
现在的她对他，总有种大姐姐调戏小年轻的感觉。
“以前？”徐妍做略微思索状，随后露出一个灿烂且狡黠的笑容。
“以前没做，现在就不能做了吗？”
“可题关键点不对吧。”杨阳已经有些说不过自己的老婆。
当一个女人的成长超越她的男人，实在是让人愉快不起来的事情。
“我才不管那么多。”徐妍脸上笑容愈发的张扬。
“我有一个主意，要是我们回去了，还像现在这样对你，说明我还记得这里的一切。”
“嗯？”杨阳似乎有点懂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放到徐妍的身上，就是说已经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要是回去以后还记得这里的一切，就准备开始肆无忌惮地戏弄压榨她的老公了？
这谁顶的住啊！
“要是我记不的，只有你记的，又该怎么办？”
要是可以的话，杨阳想给自己安排一条退路。
“也不知道谁说的，不管有没有记忆，都会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应该没关系吧。”徐妍收敛了笑容，好似回忆般大声嘀咕，眼神暧昧地瞟了杨阳好几眼，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的也是。”杨阳背后不禁冒出一丝冷汗，微笑着附和。
没办法了，看来回去以后没办法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不然非被老婆玩死不可。
现在时机不好，杨阳暂时玩不过老婆，只能先选择避战了。
“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去找些便签写点东西，安排好我们回去以后的事情。”
“写在便签上？不会有可题吗？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装在只有我们才能打开的金属盒里，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那个盒子了。”
……
杨阳和老婆在公寓里窝一个下午。
傍晚时分，老乔打电话过来。
“什么事情？”
“没什么，乔老师说罗楠想带孩子多玩一会儿雪，晚上就不把孩子送……等一下老婆，外面天还亮着你想干什么！”
杨阳一手拿着装着两个便签的金属盒子，一手刚放下手机，徐妍一个虎扑把他扑在床上。
被老婆从正面压在床上，这么突然的刺激，就算是杨阳也心跳过快，头皮有些发胀。
相反徐妍没有丝毫不适，还兴致勃勃地蹭着杨阳的脖颈，理所当然地说道：
“干什么？你呀。”
“外面天还没黑呢，能不能等晚上再说。”
“从现在到晚上岂不是更棒。”
老婆不对劲。
杨阳想反抗，忽然感觉她抱着自己手脚力度不对劲。
余光一瞄她的手腕。
好家伙，刚才找金属盒的时候，徐妍把系统的运动手环也拿出来了，而且还带在她的手上。
杨阳苦笑：
“老婆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去，以后的时间还很多，就算我回去了也……”
“不是的。”徐妍小声地在杨阳耳边耳语，声音很平静，但勒在杨阳脖子和大腿上的四肢力量丝毫没有放松。
“孩子他爸你知道我为什么高中就催着你和我到国外结婚吗？”
“因为你不自信，怕当时得到系统的我和其他女人跑了？”
“嗯，我想我原本就不是自信的人，要是回去后，身体被原来的我继承了，她会对我们的未来不自信，所以……我们送给他们一个礼物吧。”
徐妍后半句话几乎是咬着下嘴唇一点点蹦出来的，下了很大决心。
“什么？”
“孩子，让我们送他们一个孩子吧。”
就算是没重生以前，要孩子也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对于杨阳和徐妍来说，他们一直认为每一个孩子对于家庭来说都是一份重大得责任。
孩子不能选择自己能不能出生，但父母能。
所以除非不小心，杨阳和徐妍不会轻易决定要一个孩子。
但现在的徐妍居然对他说，想给以后的他们送一个孩子。
“正好今天刚过了安全期，我们努力努力造出一个孩子应该很容易。”徐妍感觉气氛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手已经摸上杨阳腰上皮带。
“等一下。”
趁老婆空出一只手，杨阳赶紧推开她。
再继续下去就真搞出人命了。
“老婆你冷静一下，从生理上来讲孩子的确是他们的没错，但从精神层面上来讲，他们能不能接受还一个可题，不要操之过急。”
“趁时间还早，我去找竹乐一下啊，你去准备一下晚饭，晚上我会回来吃。”
把话说完，杨阳狼狈地离开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这个家他没办法再待了，多待一秒都是对他意志力的考验。
第320章 北方的雪
雪还没停，但也没有再变大的趋势。
大学里外的草木都已经掩一层白雪做的外衣。
校内的操场上一群学生已经玩起来，杨阳被他们勾起了兴趣，也开始薅路边的灌木上的雪。
一边薅一边开始给竹乐打电话。
“老竹你现在下课了没有。”
“早下了，现在跟江羽他们吃饭。”
“哪个食堂，我现在过去。”
“三食堂。”
几分钟后，杨阳赶到三食堂，顺带还有他手里用薅下来雪团结实的雪球。
“老杨这里这里！”
江羽一看到杨阳进来，就招呼他。
两个人坐在竹乐的对面，杨阳很自然地就坐到竹乐旁边的空位上。
杨阳把团好的雪球放到桌上，随口不忘调侃坐对面的江羽。
“江羽你不会又长高了吧，你就算不举手，我一进食堂就看到你了。”
“是长高了一点点，我还以为不会再长了。”江羽老实地挠挠头，转头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曹艾艾。
这个傻大子是真的怕再长高，女朋友不要他怎么办。
不过他的担心好像完全是多余的，曹艾艾对自己的男友身高的兴趣，还不如杨阳面前的雪球大。
“你做这个东西干什么？不会是想吃它吧。”
“没有，晚饭我回去吃，这个雪球纯属团着玩，听说不定能团成冰球。”
杨阳半开玩笑地回答曹艾艾的话，曹艾艾却完全当真了。
“冰球？听上去很有意思的样子，江羽我们也去搞一个吧。”
曹艾艾说着拉起江羽就走。
江羽没办法，歉意地对杨阳看了一眼，随后任由曹艾艾拉扯着他离开食堂。
两个人走后，只剩下了杨阳和竹乐。
“不吃饭，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心情怎么样了。”
手里盘着雪球，杨阳随意地和竹乐搭话。
“你不会是特地来宽慰我的吧，那我先谢过了。喝了一顿酒，我看清了很多。”竹乐绷着脸继续吃着饭菜。
女人这种事情虽然不甘心，但他也看开了。
有像江羽和杨阳这样的朋友，有没有女朋友日子也不照样过。
“还能有心情吃的下去饭，看来是没事了，我还以为你吃不下去饭，准备亲自喂你。”
杨阳说着还伸手作势要接饭盘子和筷子，一副真要给他喂饭的样子。
“滚一边去，一个大男人这样做恶心不恶心。”竹乐躲开杨阳的袭击，满脸嫌弃。
“要是我让淼水来喂你，你也会拒绝吗？”
杨阳一句话怼的竹乐哑口无言。
半晌才回道：
“她又不喜欢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我说你不会特地来揭我伤疤吧。”
“揭伤疤？不不，那是人干的事情嘛，我只不过是回学校玩雪球，顺便看望一下伤残人士。”
杨阳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雪球，也不管竹乐听的进去，听不进去，自顾自说起来。
“我跟你说，北方的雪比南方的雪有意思多了。”
“南方很少下雪，就算是下雪也是一片一片像柳絮一样，虽然很美但不持久，一落到地上就化了，你要是把它团在一起话，一用力就变成冰疙瘩，根本不能团出这么漂亮的白雪球。”
杨阳说着还起劲了，把圆滑的雪球捧到竹乐的面前给他看。
“喂，雪水都滴到盘子里了，你成心不让我吃饭吧。”竹乐端走餐盘，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没好气说道：
“手都冻红了，玩个雪球，玩出冻疮可没人说你好。”
竹乐知道杨阳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份心意他领了。
但老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有时候人生和北方的雪很像，看上去一粒粒的轻飘飘，像荒漠被吹扬起的沙子，让人捉摸不定，甚至有时候还眯眼睛。”
“人生？老杨你什么时候变成糟老头了，感叹起人生起来。”竹乐有些意外，杨阳居然和他讲起了人生哲理。
杨阳笑了一下，算上重生以后的日子，他也差不多是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也算是经历了过半的人生。
“沙子你抓的越紧流逝的越快，但雪不会，北方的雪没有南方雪那样象征着水凝结的冰棱，但它是水凝结而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北方的雪本身是零散的，人生也一样，你不去规划，不整理，把它塑造成你要的形状，最后过了这个冬天，它消融，只有你将它们收集起来，做一些努力，更加美丽，甚至结实。”
杨阳把玩着手里的雪球，雪球已经完全变成一个纯白色的球体，表面湿润而光滑，反射着食堂天花板上的灯光。
南方出生的竹乐，嘴里含着最后一口饭，眼睛瞄向它，若有所思，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
“同学不要把雪带到食堂里玩，化了地上都是水。”路过食堂打扫阿姨嫌弃地说道。
“不，我没玩，是他要玩。”杨阳顺手就把雪球塞到竹乐的手里。
竹乐：……
……
吃完晚饭，离开食堂。
夜幕已经降临，雪也已经小了一些，但依旧下着。
校园里初亮的路灯和校门外远方的灯火，因为这场雪透着一股通话般的浪漫。
“杨阳快把你的人生拿回去，特么的太冻手了。”竹乐手里捧着雪球，手已经有些受不了。
“现在它是你的雪球，冻手是应该的，哪有人的人生都是一直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