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谦不想花那么多钱，便试探性地报价1。5亿。
他的理由是如果鸡缸杯是孤品，至少值3个亿。
问题是现在有两个，每一个的价值都会大打折扣。
折价一半，非常合理。
按道理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杨辰吃定刘歉意了，低于3亿绝对不卖。
杨辰笑着说道：“如果买家是其他人，或许我可以考虑1。5亿卖掉。但是买家是你，低于3亿我就不会卖。”
刘歉意一脸无奈地问道：“为什么啊？合着我长得就那么像冤大头吗？”
杨辰：“不是你长得像冤大头，而是你必须做冤大头。如果这个鸡缸杯存在世上，你手里那个最多只值1亿。2。8亿拍下来，珍藏了7年，瞬间只值1亿了，你肯定接受不了。所以，我的这一个你必须拍下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摔碎。这样一来，你手里那个就能成为孤品，瞬间就能值3亿以上。你说我说的对吗？”
刘歉意叱咤收藏界40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明明白白算计了，却又无能为力。
杨辰的话够清楚了，就是让他出高价保住自己手里那个鸡缸杯的价值。
如果他不出高价买下来，他手里那个瞬间就得贬值两个亿。
憋屈了一分多钟，刘歉意苦笑一声，道：“你说的都对，我这冤大头是必须得做，不做都不行。那你想要多少钱？”
杨辰：“7年前你花了2。8亿拍下一个，7年后的今天，同样的东西，没理由低于2。8亿。毕竟通货膨胀挺厉害，对吧？”
刘歉意抿着嘴，表情有点悲伤。
他点点头，没说话。
杨辰继续说道：“所以，我开价3亿，不过分吧？”
刘歉意面无表情，轻轻点点头。
但是，他仔细算了一下账。
如果他花3亿买下杨辰的这一个，再把它摔碎。
那就等于他手里的那一个必须价值6亿才不亏本。
可是要把一个鸡缸杯炒作到6亿的难度相当之高，甚至可以说不太可能。
所以，他现在就很为难。
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
仔细斟酌之后，刘歉意笑呵呵地对杨辰说道：“3亿是不贵，但是对我来说若是花3亿买下这个摔碎，我手里那个得炒作道6亿才能保本。6亿啊，小兄弟，你觉得有可能吗？”
杨辰：“你可以动动脑子嘛。你大可以摔碎一个假的，然后努力一下把你手里那个当成孤品炒作到4亿左右卖掉。我这个你就留在手里珍藏，那就相当于你花了1。8亿买了一个真品留给子孙后代。过个百八十年再拿出来，那时候你已经化成一捧灰，也没人说你不厚道了。”
刘歉意：“我是个守规矩的人，不能做这种事。”
杨辰：“那随便你，我不强求。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晚我们拍卖会现场见。”
说完，杨辰便起身离开了。
刘歉意无奈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
周五晚上七点，拍卖会在海城博物馆如期举行。
整个大夏的顶级收藏家差不多都来了。
刘歉意，马都未，杨梓，吴峥，陈永太……
其中刘歉意和杨梓都比较喜欢收藏鸡缸杯。
不过，杨梓手里没有顶级货，最贵的也才几千万，跟刘歉意手里那个2。8亿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比起来差远了。
杨辰带着白子画和穆紫寒来到了拍卖会现场。
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左边是一身白衣的“天使”，右边是一身黑衣的“魔鬼”，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刘歉意笑呵呵地走了过来，道：“杨董，你们来啦。”
杨辰：“刘先生，预祝你今晚满载而归啊。”
刘歉意：“唉……你就别逗我了。今晚来的竞争对手都太强大了，我都没把握。刚出聚力集团的杨总跟我说了，今晚的鸡缸杯他无论如何要拿下。否则他手里一直没有过硬的货，不好意思跟人说他也收藏鸡缸杯。”
杨辰：“聚力集团董事长杨董？杨梓啊？黄胜一老公？”
刘歉意：“对呀，不是他还能有谁。你说他一个军工背景的企业执行总裁，我跟他硬拼，那不是找罪受嘛。”
他找罪受，杨辰高兴啊。
有竞争才能抬高价格。
杨辰搂着刘歉意走到一旁没人的地方，小声说道：“我觉得你俩可以合作把我这个鸡缸杯价格抬高一点。这个高了，你手里那个就算折价也不会着太多。如果杨梓以五亿的价格拍下我这一个，你手里那个卖3亿，你说会有人买吗？”
两个一样的东西，杨梓手里的那个至少卖5亿，刘歉意这个卖3亿。
正常人都知道哪个能卖动。
刘歉意：“你这家伙，真是能算计啊。让我俩抬高价，你渔翁得利。”
杨辰：“话可不是这么说，这是我们三方都受益的事情。你手里那个不会贬值，他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硬货，我卖个高价。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第274章 4万换1500万可还行
一个总计花费12亿在收藏这个爱好上的大佬，现在被杨辰牵着鼻子走，想想还挺悲剧的。
但是刘歉意没办法，他明知道是陷阱，还是得往里面跳。
他若是不跳，亏的可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真金白银。
刘歉意：“那我跟杨总聊聊去，试探一下他的心理价位。”
杨辰：“哈哈……行，刘先生自便。”
刘歉意一脸苦逼相，过去找杨梓去了。
杨辰他们三个坐下，等着拍卖会开始。
七点半，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品是一个断裂的玉如意。
根据拍卖师介绍，这个玉如意是朱元璋的东西。
有一次朱元璋和马皇后为了一些政事争吵。
朱元璋正拿着玉如意挠痒痒，愤怒之下他就用玉如意指着马皇后，警告她后宫不准干预朝政。
马皇后委屈之下就把玉如意夺过来摔断了。
这个就是马皇后摔断的那个玉如意。
杨辰真是佩服这些人，这尼玛都能想的出来。
反正有专家的证明文件，有机构的鉴定证明，别说它是朱元璋用的玉如意，就是说嬴政用的玉如意也行。
记得曾经有个画家的后代拿着真迹去鉴定，专家说这幅画是假的。
那人便挑明身份，说她是画家的孙女。
这幅画是她们家一直珍藏的爷爷的画作，不可能是假的。
可是那专家说什么？
专家说画的真假不是作者说了算，而是他们这些鉴定专家说了算。
他们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他们说它是假的，那它就是假的。
玩这一行的人都懂，只要有专家的鉴定证书，哪怕是假的也可以当真。
所以，拍卖师说这断了的玉如意是朱元璋的东西，被马皇后摔断了，那它就是被马皇后摔断的朱元璋的玉如意。
拍卖师介绍完之后，报出了起拍价为30万。
每次叫价除非有明确金额，否则默认为加价一万。
开始竞拍。
不知道是不是拍卖行安排的托儿，参与竞价的人还真多。
几口叫价之后价格就攀升到了100万。
白子画小声问道：“主人，这东西真的是朱元璋的东西吗？”
杨辰：“看年代确实是元明时期的东西，是不是朱元璋的东西可就没法断定了。除非玉如意上面有特别的文字说明。比如我买的那个玉扳指，内侧就有康熙帝的名字。这个玉如意上面有没有关于朱元璋的文字证明，离得太远看不到。”
穆紫寒：“就算是朱元璋的玉如意，那也已经断了，这些人拍下来干什么呢？”
杨辰：“东西本身不值多少钱，主要是跟朱元璋有关才值钱。比如，你若是能找到嬴政用过的一个破碗，那也能值百八十万。可是你若是单纯地找到一个秦朝时期的破碗，那也不值钱。除了考古和历史研究需要之外，没有收藏家愿意要。主要是人抬升了物的价值。”
穆紫寒点点头，明白了杨辰的意思。
很快，价格叫到了150万，被知名收藏家马都未拍下。
白子画小声说道：“150万买一个断裂的玉如意，收藏家的想法真是不能理解。将来他若是想转手，还会有人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买吗？”
杨辰：“如果是普通收藏家买下，很可能会亏本。但是马都未这帮人不一样，他们都是顶级收藏家，有一定的名气加成。而且他们都是行业内的专家，随便运作一下翻个倍不是问题。这帮人真的能说成假的，假的能说成真的，你们可别小看他们。”
穆紫寒：“这一行这么黑的吗？”
杨辰：“超出你的想象。”
白子画：“那咱们赚的钱要不要也都换成古董？想对比较保值一些，而且说不定能大赚呢。”
杨辰：“不用。还是买黄金吧。黄金才是硬通货，不管到什么时候，什么世道，黄金都值钱。古董这东西，盛世能炒作，乱世一文不值。而且我们不是专家，花重金买的古董是真是假还得他们说了算，我可接受不了这个。”
白子画和穆紫寒点点头。
三人说话间，第二件拍品已经上了。
正是杨辰的《初学集》。
拍卖师：“接下来这件拍品可就厉害了，是明清时代大文学家钱谦益的作品。大家都知道，钱谦益这个人争议很大。前为明朝官员，后来又降清做官，最后又偷摸着资助郑成功等人反清复明。乾隆帝就觉得他的人品有问题，他的作品不该被世人看到，就下令毁掉他的作品。哎，冥冥中自有天意。这本《初学集》就流传了下来，还被一位非常有眼光的收藏家从潘家园淘了出来。这本书的收藏价值不用我说，各位行家都明白。这本书已经经过30多为专家鉴定过，确实为真迹。鉴定证书给大家看一下。”
大屏幕上立刻就投影出来鉴定证书。
30多为行业内专家联名鉴定，甭管它本身是真是假，有了这个鉴定证书，它就是真迹。
拍卖师：“这么好的东西，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起拍价300万，每口叫价如无特别说明默认加价10万。现在开始竞拍。”
“350万！”
“400万！”
“500万！”
“600万！”
……
看着大家积极出价，杨辰心里很舒服。
这本书的价值大概就在600万左右。
这才叫了几口价就已经达到了这个数，肯定大赚了。
很快价格来到了800万。
其他人都不再叫价了。
但是有两个人还在10万10万的往上加价。
一个是金霞地产公司老总李景春。
一个是金陵天百集团董事长杨天林。
这两位大佬都喜欢收集古书，所以才这么寸土不让。
杨天林：“840万！”
李景春：“850万！”
杨天林：“880万！”
李景春：“900万！”
杨天林大笑着说道：“李董，差不多得了，让给我吧。你知道我特别喜欢这些东西。”
李景春也大笑着说道：“杨董，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圈内人都知道我喜欢收集古书，你就高抬贵手吧。改天我请你喝酒，茅台不限量。怎么样？”
杨天林：“我早就戒酒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1200万！”
“喔……”
现场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起拍价300万，现在已经来到了1200万，四倍啦，李景春还会加价吗？
李景春沉默了几秒钟，咬咬牙，道：“1500万！我也戒酒，省下买茅台的钱也要把这本书拿下！”
“哇……”
众人再次惊呼一声。
古董这玩意果然是砍人。
碰上对的人，拍出的价格能吓死人。
一本书而已，出价1500万，实在是吓人。
杨辰脸上挂着微笑，看着他俩竞争。
杨天林有点为难。
全场的人都在看他。
如果现在不出价了，显得很没面子，好像他没李景春有钱似的。
可是如果继续出价，这本书也就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估价五六百万的书，已经叫到了1500万。
如果继续往上加，实在不明智。
斟酌再三之后，杨天林无奈地笑了笑，给李景春竖起了大拇指，没再出价。
拍卖师：“1500万一次！1500万两次！1500万三次！成交！恭喜李董拿下这本《初学集》。”
都是圈内人，互相都熟悉。
大家赶紧都恭喜李景春。
李景春笑呵呵地向大家点点头表示感谢。
但是最开心的当然是杨辰拉。
他花了4万块钱买下，现在变成了1500万。
这个投资回报比真是牛逼了。
虽然1500万对杨辰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但是用4万赚1500万的感觉确实非常美妙。
白子画小声说道：“恭喜主人，这波大赚。”
穆紫寒：“希望玉扳指和鸡缸杯也能大赚。”
杨辰：“鸡缸杯我吃定刘歉意了，他肯定会送3个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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