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脸色铁青，鼻孔喷着粗气。
肖恩仿佛没看到，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另外，纠正你几个错误，第一，我们不是毒犯，我可看不上泛毒这种生意，虽然我这两个兄弟是被毒犯打伤的。”
“第二，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听到肖恩不是毒犯，兽医脸色一下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很生气，不过，只要不是毒犯，都可以正常交流，不怕对方忽然哪天吸的飘了把自己一枪崩了。
“还有什么事？”
“我马上需要找一个人，他要熟悉本地帮派，熟悉街区，熟悉那些小偷小摸三教九流，还要熟悉警局。”今天的事情让肖恩看到自己根基虚浮的事，他要立刻弥补这一点不足。
“好吧，我回去想想，明天给你消息。”兽医皱眉说道。
“好，打这个电话。”肖恩留下一张名片又丢了三卷3000美元在桌面上，这才招呼乔纳斯几人走了出去。
兽医轻轻吐了一口，抓起桌面上的钱，心里最后一点不满也消失了。
美刀就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药剂。
确认没人跟踪，肖恩一行人回到工厂，安顿好乔纳斯后便休息了。
肖恩知道当务之急是要斩草除根，特别是对塞拉曼加这种黑手党，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那帮家伙都躲在哪个旮旯胡同，是不是纽瓦克都不知道，想动手都找不到目标。
这一切，都要等兽医给他找到能摸得到门路的人，或者，也可以然尤瑞在纽约那边从侧面打听一下。
这就是他一直没让尤瑞脱离原本帮派的原因。
一夜无话，10月3日一早，纽约各大报纸和泽西城当地报纸都报道了凌晨在泽西城北部郊外发生的帮派枪战，地点就在曼哈顿河对岸，距离太近了，如果当时有人在曼哈顿的大厦楼上朝这边看，都能看到当时爆炸引起的火光。
消息面很大，又是抨击警方不作为的，又是呼吁社会引起关注的，但引起的风波却不大，毕竟现场没什么尸体，根本无法判断这次帮派冲突有多惨烈。
这就体现出了昨天肖恩安排扫尾的明智性了。
当然，对泽西城警方来说，当天晚上他们就从当地帮派那边得到具体的消息。
作为地方警局，与当地帮派若是没有紧密联系，那就是怪事了，毕竟警方才多少人，很多消息都需要帮派帮他们搜集提供。
在泽西城警察局长得知现场之后吓了一大跳，死亡人数竟然达到23人，其中包括塞拉曼加家主赫克托在内全都被杀了，对方动用了RPG，火力极其凶猛，作战极其专业，手段极其残忍，竟然在帮派这边投降了的情况下还是扫射了一梭子子弹，当场打死七人，受伤更多的。
至于冲突原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叫做肖恩的人在纽瓦克倾销走私高档酒，而塞拉曼加家在本地走私酒市场是有一些利益的，双方因此发生冲突。
然后塞拉曼加抓了他们的人要立威，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狠角色，上来就动用大火力打了塞拉曼加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边咒骂这帮人是疯子，一边心里暗暗庆幸对方还是有脑子的，竟然知道阻拦警方，制造冲突现场，并且收拾现场减少给警方造成的麻烦。
这是在传递一种无形默契，局长大人表示收到了，并且会有所表示。
当然，这一切都是默契，都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警方明知道坐下这一切的人是肖恩而不去抓，这就像是他们知道城内有多少个帮派，并且知道他们在泛毒却不动手抓人一样。
且不说什么‘警民一家亲’和‘包庇’，就是抓了也没用，市场就在哪里，前脚抓了这些人，后面立刻就有人会顶替上来。
抓捕行动除了会引发一场场为了决出一个势力范围和老大的枪战之外，就是能多制造一些尸体和案件，让城市的犯罪率大幅度提升了。
所以，很多时候，这也是一种不能付之于言语的默契。
除非泛毒合法化……
换到肖恩这边也一样，更何况，警方没有哪怕一丁点证据，就是想找麻烦也没有办法。
……
“疯子，他妈的。”史蒂芬·克里亚狠狠将手里的报纸扔在桌面上，手下低头站在身边不敢说话。
“到底死了多少人？”
“23。”
“用RPG了？”
“是的。”
“FK！”史蒂芬·克里亚重重靠在椅背上，伸手抽出一支烟，手下立刻过来给他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一个长长的烟柱，“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新入行的，下手一点分寸都没有。”
“RPG！”
“怎么他妈的不开着坦克去！”
“狗屎！”纽约黑手党家族在发展了50多年后，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那种疯狂的作风了，特别是被FBI几次打击之后，现在更喜欢用经济和政治上的手动加强自己的统治力，而不是单纯使用暴力。
这就是像是穿上了西服皮鞋，坐进办公室，抽着雪茄红酒之后，很难再去过码头搬运臭鱼烂虾的生活了。
“史蒂芬先生，需要我们自己动手吗？”
“不，先不管那边的市场了。”卢切斯家族做的是走私酒，成本很高，加上运输，入关等等，赚的不过是个偷税漏税的钱，在纽瓦克地区并没有那么大的利润。
史蒂芬·克里亚需要考虑收入和付出之间的比例是否能达成平衡。
……
就在肖恩和泽西城警方达成默契的时候，中午的时候兽医杰罗姆就打来电话，“人我帮你找到了，需要见一面吗？这次价格你们自己谈，如果你满意，我的中介费要5000美金。”
“OK，你让他来这个地方，半个小时后见面。”挂断电话，肖恩便带着比尔两人上车出发。
第27章：麦克·厄门绍特
半小时后，纽瓦克码头区，一个穿着夹克衫的光头老白男迈步朝这边走来，比尔上前搜了一下身边后便带人过去拉开车门。
车内，肖恩和那白人老头同时楞住，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
几秒钟后，白人老头拉开车门就要下车，却被肖恩一把拦住，“来都来了。”
“我没想到是你，兽医也没说是你，肖恩。”
“很意外。”
“一个多月前我绝对想不到你会杀了赫克托他们。”
“这难道不是在一个多月前就注定的了吗？”
老麦克沉默半响，他知道今天想走没那么容易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放心，肯定不是让你动手杀人。”肖恩轻声笑道。
老麦克并没有对肖恩质疑自己战斗力的事情表示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肖恩等待下文。
“你知道的，一个月前，我还没开窍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人。”肖恩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和我的人对纽瓦克包括周边地区的了解并不足够深入，我需要一个能为我提供意见的线索的人。”
“一个顾问。”
“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老麦克。”
“想让我做什么？”老麦克再次问道。
“换个地方说话吧，喝咖啡还是去餐厅？”肖恩笑着问道。
二十分钟后，泽西城的一家咖啡店内，肖恩和老麦克对面而坐。
做了三十来年的老警察，整天与那些阴私事情打交道，整个纽瓦克对于老麦克来说无异议掌上观文，很少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了解的。
纽瓦克有多个帮派，帮派里的主要人物，势力范围，经营范围，帮派之间的恩怨，这家伙全都清清楚楚。
最关键的是，这些帮派头领可能有更迭，但下面那些人翻来覆去都一样，而且，那帮家伙都是警局的常客，这么多年下来，老麦克与每一个帮派都有些联系，都有自己的线人和消息渠道。
单单听了老麦克说了这些，肖恩就已经决定雇佣这个老头成为自己的顾问了。
事实上除此之外，老麦克扎根警局三十来年，从警局局长到下面新来的，没有不认识的，警局中谁是什么性格，谁有什么爱好，谁收的帮派贿赂最多，谁在哪个帮派有特殊利益，他都门清。
只是这些东西老麦克不能说，或者说，现在不能说。
“年薪10万，过来帮我，如何。”肖恩端起咖啡对着老麦克示意一下。
“你会接替塞拉曼加的位置吗？”老麦克沉吟了一下出声问道。
他没问肖恩是干什么的，以他的消息渠道，早就知道城内来了个叫肖恩的做走私酒的家伙，只是之前没往一个月前那个被爆头的家伙身上想罢了。
“我不会。”肖恩摇摇头，本想看看老麦克惊讶的样子，不过让他失望了，老麦克脸跟死人脸一样毫无表情，“你是个面瘫吗？”
“你在警局基层呆三十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让你惊讶了。”老麦克微微摇了摇头。
“好吧，真是个无趣的人。”肖恩耸耸肩膀继续说道：“记住，我是个正经商人，我不做违反法律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接替什么塞拉曼加的位置，but……”
老麦克目光中一副前面都是废话，早就等你后面的话的样子。
“但是，我一个叫做乔纳斯的朋友会这么做，他会做的很好。”
“毒榀呢，你会继续吗？”
“是乔纳斯，我必须纠正你的错误，OK！”肖恩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会，他是个好人，是个战斗英雄，他不喜欢毒榀，也不会去碰那个东西。”
“为什么，毒榀很赚钱。”老麦克显然不相信什么不喜欢之类的狗屁理由。
“为什么？哈！”肖恩摇头嗤笑一声，“谁告诉你毒榀很赚钱的，不要用你们站在地平线上的眼光去看待那些站在摩天大厦楼顶人的想法。”
“毒榀，风险大，利润低，并不是什么好买卖，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富豪榜上哪个富豪是靠卖毒榀起家的。”
“毒榀，一群没什么文化，脑子里全都是肌肉的家伙，没有其他发财渠道才会去碰的买卖。”
“在我眼里，毒榀都不如对面垃圾桶里那些垃圾有价值，你信吗？”
扭头看了看外面街道上的垃圾桶，老麦克一脸坚定地摇摇头，“我不信。”
“跟在我身边，用不了几年你就明白，什么毒榀还没有垃圾有价值了。”肖恩根本懒得给老麦克解释‘垃圾回收’产业的利润前景和市场份额。
“好了，现在我就是你的老板了。”肖恩伸手拉起老麦克的手强行握了一下。
“好吧，老板。”老麦克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我有什么工作。”
“先把你在那些帮派的线人都重新联系起来，任何风吹草动，凭借你的经验，你觉得有必要的都告诉我。”
老麦克先是点点头，然后才说道：“我觉得，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跟韦尔斯·金局长一起打场高尔夫。”
“纽瓦克警察局局长？”肖恩眉头一挑。
“每周2下午，韦尔斯·金都会去希尔顿旁边的那个高尔夫球场打球，很巧，今天是周一，你最好明天想办法搞定韦尔斯·金局长，他在纽瓦克市做了15年的局长，纽瓦克的市长有变动，但他依然在位，同时，他在艾塞克斯郡法律系统内人脉比较广泛，与郡检察官、法官都是多年的朋友和同事。”
“如果你搞不定韦尔斯，那么你在纽瓦克站不住脚。”老麦克一上来就展示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那么，塞拉曼加是如何搞定韦尔斯的。”
“也许是钱，也许是女人，也许是把柄，谁知道呢。”老麦克耸耸肩。
“好吧，我知道了。”肖恩点点头，“塞拉曼加在纽瓦克还有其他力量吗？”
“剩下那些你没必要太担心，塞拉曼加剩下的力量应该在北边的纽约州，但具体躲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老麦克摇摇头说道：“你现在只能等他们自己冒出来，另外，你还需要担心塞拉曼加背后的人。”
第28章：高尔夫
老麦克在纽瓦克警务系统干了三十来年，塞拉曼加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崛起的，他怎么会没有一些了解。
“据我所知，塞拉曼加的货是来自于墨西哥泛毒集团，他上面还有人，一个叫‘埃拉迪奥’的毒枭，塞拉曼加人的收入要缴纳三成给他，这是他们的规矩，你杀了塞拉曼加就等于毁掉了这条毒榀销售渠道，等于让他们少收入很多钱，所以，你的危险不单单来自于塞拉曼加家的人，还有墨西哥毒犯集团。”
“Shit！”肖恩抿着嘴抬头看天，半响才骂骂咧咧的问道：“塞拉曼加不是西班牙人吗？”
“不，准确的说，他们是西班牙裔，或者叫拉丁裔，墨西哥或者说整个南美，除了巴西的官方语言是葡萄牙语之外大部分都说西班牙语，包括墨西哥的官方语言都是西班牙语，他们的祖先都来自于大航海时代的西班牙，他们会以西班牙后裔或者拉美裔、拉丁裔来称呼自己而不是墨西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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