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云则成脸上几抹笑意彻底散发开来。
酒店之外,一阵像是活见鬼了的尖叫和骚乱声,霎时让现场气氛,几度诡异。
“那,那是什么啊?!”
“我去,是棺材啊!这什么人啊,云家正要开宴会,他上门就送棺材?!”
不等云霸天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酒店大门口,几道声线颤抖的惊呼,倏然间将他惊出一身冷汗,等瞪大眼睛,将映入眼帘的那具黑皮红漆的棺材,看个清清楚楚。
云霸天整张嘴巴,都开始止不住的倒吸凉气!
轰!
“他妈的什么人,连我云家的场子也敢来寻晦气!当我云霸天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怒不可遏,顿觉莫名其妙的云霸天,噌得一声从座位上站起,一巴掌差点把整张桌子给拍碎。
与此同时,数十名身穿黑衣制服,手持电棍的现场安保,开始紧急集合,涌向门口,严阵以待。
只是,刚刚才把一颗心逐渐放下去的云霸天,还没来得及深深喘上一口气。
他的双眸,陡然间瞪大无比,与此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逐渐蔓延至他的全身。
只因,此时此刻,猛然间映入他眼帘的这个不速之客,实在是轩盖如云,气势不凡。
他身穿一身笔挺西装,背后有一人随行,双手则工工整整戴有一双素净的白手套,就这么迎着现场无数人的警惕目光,步步前来,胜似闲庭信步!
最终,走至云霸天数米开外,一道锋利如刀的目光,就这么和他隔空两两相对,犹如平生夙敌,终于迎来了对决的那天。
“这,这个年轻家伙,谁啊?好像来者不善啊。”
“嘘,你小点声,大概率是来砸云家场子的!”
云家,“······”
这他妈真是活见鬼了,云家这段时间以来,正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那个不开眼的,敢来主动找云家的麻烦?!
“在下云家现任家主云霸天,自忖和阁下素未平生,更遑论有什么深仇大怨。”
也许是碍于年轻男子周身这股卓尔不凡的气质,云霸天思忖一二,还是决定先客套两句,也好投石问路,
“既然如此,我不知阁下,为何今天与我云家初次打交道,就要送上如此‘大礼’?云某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可否烦请阁下,先给个说法啊?”
沈瑜浅笑,双手负后,继而目光一凛,杀气纵横,
“你好,我姓沈名瑜。”
“今日特来杀你全家,仅此而已!”
······
………………………………
第7章:沈某,向来不喜欢说教!
我姓沈名瑜,今日特来杀你全家,仅此而已!
这句堪称胆大妄为的话,一经出口,立马让现场众人,均是有一个算一个,悉数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尤其云霸天,更是面皮颤抖,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他妈叫什么话?
你非但没事带着一具棺材来砸我云家的场子,并且还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当场扬言要杀我云家全族?
这······
现在的年轻人,也未免太狂妄些了吧?
“年轻人,我想再提醒你一句,这里是云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任着性子,乱来的。”
云霸天淡淡提醒一句,继而双手负后,眸光眯起,一双疑惑且锋芒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沈瑜,不停上下审视。
尽管有些恼怒,但云霸天也不得不承认。
他在东海混迹这么多年,虎狼枭雄,年轻翘楚,各类各样的人物,屡见不鲜,可唯独像沈瑜这般,年轻瞩目,轩盖如云的后起之秀,尚属平生首见。
然而,面对这一道满含威胁意味的警告。
沈瑜浅仅是一笑置之,甚至还自顾自地掏出了一根特供香烟,徐徐点燃,兀自吞云吐雾起来。
“他娘的,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这下,原正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云则成是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了,一整张脸色,也很快从红转青,再由青转黑,到最后,充斥了股难以遏制的怒火。
踏踏踏!
云则成端起酒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之后果断迈步,逼近沈瑜的跟前,脸皮抽动道,
“狗东西,我大哥已经三令五申叫你滚蛋,怎么,你到底是聋了,还是把我大哥的话当作耳旁风?!”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可千万别把无知当资本,我云家,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的地方!”
一番慷慨陈词,情绪激动的云则成,在这一刻,尽显名门大族的专属霸气。
“很喜欢说废话啊。”
不用沈瑜指示,久久侍立于其身后的赵信,突兀站出,几步上前,直接逼近云则成。
“狗东西,你想干什么?”
“我命令你立马站住,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周围黑衣安保,当即闻风而动,大概率预料出来这位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来者不善,急忙想要上前制服。
轰!
面带冷笑的赵信,还没等一众人靠近身前,大手一挥,数十道人影,当即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瞬间倒飞出去几米之远。
“这······”
云则成双目瞪大,吓得脸色都白了,踉踉跄跄往后倒退的同时,嘴里止不住含糊其辞,
“你,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
几乎是眨眼的一瞬间,赵信毫不犹豫,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云则成的头皮,然后对准桌子,就这么毫无顾忌的一脑袋往下撞去!
轰!
响遏行云的撞击声,震耳欲聋,桌板裂纹,更是形如蛛网密布,一百多斤重的云则成,居然就这么被人一脑袋撞瘫在地上,神志不清,状态如死狗了。
这,这他妈也太凶残了。
“领主面前,以身为点,一丈以内,俱是禁区,要不是怕污了领主的眼,你这时候,差不多就是滩血迹了。”
赵信束起双手,邪笑凛然。
刹那间,现场所有人的大脑都停止转动了。
尤其,全程目睹自家兄弟被人打至昏厥程度的云霸天,数次想要开口说话,只觉如鲠在喉,口干舌燥。
“我家领主,要见云海。”
良久,噤若寒蝉的现场,终是赵信一句指示,打破沉默。
云霸天眉头拧成一条线,顿感不妙,莫非是自家儿子又在外面惹什么事啦?以至于今天好端端的,都让仇家给找上门闹事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云家云海,人中龙凤一般的存在,岂是面前这两个粗俗的无名之辈,说要见就能见到的?
根本不用了解背后原因,脸色陡然大变的云霸天,当即沉下脸色,大手一挥,“好了,别在这里哗众取宠了。”
“今天是我云家招待贵宾的日子,容不得你们继续胡闹下去,所以我决定高抬贵手,不深究你今天登门闹事,蓄意伤人的过错,所以劳烦,马上有多远,就滚多远!慢走不送!”
一锤定音,不容置喙。
这是态度极其鲜明的一条逐客令。
然而,这一刻。
沈瑜终是抬起眸光,深深凝望了云霸天一眼。
云霸天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因为那种眼神,他敢说,这辈子都还没见到过!
这一幕,也让侍立于沈瑜身旁的赵信,脸色陡然惊变,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像是即将遇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恐怖事情一般。
“领主,气大伤身,您,您息怒啊······”
没等赵信这句话落音,沈瑜一步上前,抬起左手,隔空一道响指,起初还没人惊觉这一瞬间的风华,下一刹那,满场用作布置宴席用的酒桌,杯盘,甚至地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寸寸炸裂!
密集犹如黄豆爆炒一般的声音,眨眼间,贯穿全场!
这······
“你这孽畜,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我命令,莫不是真的想死了?!”
云霸天目眦欲裂,状若癫狂,指着沈瑜的方向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然而。
啪!
下一秒,一道势大力沉,清楚可闻的巴掌,当即让清晰可见的掌纹,密布在他的脸上。
“沈某,向来不喜欢说教,要么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么我就杀你全家,一个不留!”
沈瑜把揪住云霸天的衣襟,就这么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举到了半空,然后顺手找出他的手机,
“通知你儿子,五分钟见不到他人,让他给你全家收尸。”
云霸天,“······”
“对了,麻烦重新给我上点菜来吃,早上没吃饭。”
话音下落,沈瑜五指展开,人影坠地。
由衷感受到,这家伙是个硬角色的云霸天,急忙连滚带爬,躲到一边,面露惊恐道,“你,你敢打我?是真打算与我云家开战吗?”
“菜上快一点,我现在很饿,没什么耐心。”
沈瑜施施然坐下,语气淡然,完全没打算回应这道质问。
云霸天,“······”
这他妈,到底什么人啊?!
………………………………
第8章:我吃饭的时候,不谈正事!
嘶嘶······
现场,一众云家族人,尽皆倒吸凉气。
云霸天原以为,仅凭东海云家这块招牌,今天就足以把面前的这个无名之辈活活吓退,可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文暴徒。
看上去儒雅随和,文质彬彬的他,其实就是一尊伪装极好的恐怖魔神,上一秒还能与你轻言细语,温和浅笑,可是下一秒,就能狠狠把你踩在地上,肆意摩擦。
而此时此刻的云则成,就正在亲身体验这种感受。
刚刚被赵信提着脑袋撞得头晕目眩的他,待好不容易清醒几分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一只大脚,凌空而下。
“没叫你起来,你就得好好趴着。”
沈瑜施施然落座的同时,一整只右脚,直接踩住云则成的脑袋,然后仅仅轻轻发力,后者整张脸庞,当即与地板再度亲密接触。
“这,这太难以置信了。”
“云先生这般金贵的人儿,怎么今天,被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踩在脚底板下,任意摩擦?”
现场,一众原本就饱受震撼的到场宾客,无不再度瞪大了眸子,发出阵阵难以相信的质疑声,当然,也仅限于此。
毕竟,像沈瑜这般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年轻翘楚,说句老实话,他们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见!
“你,你敢这么对我,今天别想活着走出我云家的大门!”云则成趴在地板上,双目血红,止不住地露齿狂嚎。
这种奇耻大辱,根本让人无法接受,他云则成好歹是本土云家的现任高管之一,过往岁月里,谁人平时见着他不得诚惶诚恐,笑脸相迎?
别说打他,就是给他脸色看,都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
可,今天······
他遇到了一个疯子。
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我再次警告你一句,现在马上收手,我们还有谈的余地,否则······”
云则成唾沫飞溅,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奉劝沈瑜切勿玩火自焚。
然而,沈瑜却是温文尔雅拿起桌上的细软丝巾,继而慢条斯理细细擦拭一遍桌上的碗筷之后,就这么淡定悠然的等候餐食上桌。
仿佛,刚才云则成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见似的。
这······
云则成顿时只觉满脑子气血翻涌,连头皮都要炸了。
他堂堂上流权贵,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年轻到无以复加的无名之辈,有意无视了?!
到底是他沈瑜太嚣张跋扈,太把自己当个角儿?
还是他真的聋了?!
“狗东西,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云则成气的满脸铁青,目眦欲裂。
沈瑜垂下眸光,终于是不厌其烦的回了句,
“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须反复向我确认?”
这句话,直接让云则成愣在原地,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明明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竟然凝咽无语,徒留几口凉气。
说的对啊。
这家伙,今天在云家的主场上,不但当众把自己打成了这副悲惨摸样,而且还就这么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坐在现场,等候后厨上菜?
并且还有一副,携棺而来,不见到云海誓不罢休的姿态。
这就是明摆着把他云则成,不,是把他整个云家都没放在眼里的真实表现啊!
猛然惊觉这一层含义,一旁惊魂未定的云霸天,本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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