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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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成长计划-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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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关键,还是关墙两侧十里范围内的防御工事。
  ——在武州塞落入东路军掌控之后,郦寄、周灶所部东路军数万将士,就已经成为了整场马邑战役当中,汉室最危险的一支部队!
  马邑再如何,面对的也不过是匈奴先锋三四万人,甚至就连这三四万人,还无法完全在马邑城外铺开,只能葫芦娃救爷爷似的分批次攻城。
  西路军秦牧所部就更不用说了——西路军加入战斗的时间点,是在匈奴先锋精疲力竭时出来收割!
  而东路军数万将士,却要在武州塞面对塞内的匈奴先锋、塞外的匈奴主力双面夹击!
  论功劳,东路军未必会是战后‘论功行赏’时最大的赢家;但论任务艰巨,东路军却是整场马邑战役最关键的一环。
  现在,东路军趁着日暮夺回了武州塞,还完美避免了行踪被匈奴先锋、主力得知,汉室针对匈奴先锋布下的包围圈依然合拢,马邑之谋正式成形!
  接下来,郦寄需要借着匈奴先锋、主力都没发现包围圈形成的宝贵时间,将武州塞营造成一道不可能逾越的坚固防线。
  而根据朝堂在战前的庙算,这项任务,是由羽林军遂营校尉负责。
  ··················
  带着先前那十几个忙活着清理烽燧的军卒来到武州塞以南约三百步的位置,郦寄将略带些好奇的目光,撒向了正背着一个个木箱,从洪涛山次序而下的遂营校尉军卒。
  自东路军从楼烦县出发,沿经山阴潜入洪涛山,一路潜行至武州塞这一段路程,东路军花了足足四天时间。
  这样的行军速度,在汉室算是野战部队的及格线——日行五十里。
  但在出发之前,看着平均每人负重近一百五十斤的遂营将士,郦寄曾对是否能按时抵达武州塞区域,感到深深的担忧。
  不过最终,东路军还是在约定时间前数个时辰,抵达了目标区域。
  而在整个东路军,走在最前面,走得最轻松的,便是人均负重一百五十斤的遂营校尉。
  有了这么一出,郦寄潜意识中那丝对遂营的轻视之心,也被一股尊重所取代。
  原因无他:‘行军速度与战斗力成指数式正比’,是如今汉室最受认同的判断标准!
  能在人均负重一百五十斤的情况下,在二百里的奔袭中不落人后,遂营校尉,已经配得上郦寄的尊重了。
  自然而然,郦寄的注意力,也就从‘遂营校尉会不会拖后腿’,转移到了遂营将士背着的那一个个木箱之上。
  按照先前当今刘弘在长安做下的交代,那一个个木箱,便是东路军此次固守武州塞的关键!
  便在郦寄这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一位遂营伍长的箱子被打开,箱内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泛出些许寒光。
  那伍长随后从木箱中,小心的取出了一枚枚刺猬状圆块,而后在郦寄惊骇的目光下,将一枚枚圆块儿均匀的洒在了地上,而后又用脚拨了些土,将那些圆块浅浅埋在了泥尘之下。
  看着这一幕,郦寄惊诧的瞪大眼,甚至丝毫没有感觉到,遂营校尉杨毅,已经是来到了自己身边。
  “铁!”
  下意识惊呼一声,郦寄便快步上前,拉住那遂营伍长的胳膊。
  “敢问此何物?”
  “乃作何用途?”


第0410章 墨翟之后
  见那伍长略有些慌乱的放下手中圆块,慌忙向自己拱手行礼,郦寄只能是亲自上前,从木箱中取出一枚圆块。
  方才没能看清的圆形铁块,这一下才算是清晰的展现在了郦寄眼前。
  “刺球?”
  小心的看着手中这块径约三寸,其上布有四枚两寸长铁刺的铁球,郦寄不由陷入了困惑之中。
  在郦寄的印象中,战国时有一种极其冷门的兵器,便以这种刺球作为组成部分。
  那种兵器,以一杆大约五尺长的空心金属杆,外加一块直径约一尺的‘刺球’组成,刺球被一条铜链或麻绳系着,以那杆五尺金属杆接连在一起。
  在战斗时,这种武器的持有者可以把连接用的铜链或麻绳拉紧,使这种武器呈锤子状,以刺球为锤头。
  遇到必要的情况时,也可以突然把铜链或麻绳送来,使得这种武器呈现类鞭状,挥舞鞭头的刺球,对敌人造成杀伤。
  而那件颇有些暗器意味的兵器,也被郦寄死去的父亲,初代曲周侯郦商称为:流星锤。
  对于流星锤,郦寄的感官一向不是太好。
  倒也不是实用角度的问题,而是流星锤自带的‘暗器’属性,实在很难让春秋战国时期所奉行的‘君子之战’所接受。
  即便战国时期已经过去,遥远的春秋时期更是至今数百年,但历史终究还是有极大的惯性,汉室也依旧保存着极其浓烈的战国遗风。
  所以在郦寄的脑海里,流星锤这个东西,就是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件‘小人专用’武器,郦寄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亲眼目睹这件武器。
  而今天,在遂营校尉将士手中,看到和流星锤略有些瓜葛的刺球,郦寄也只是充满了困惑。
  ——从先前那遂营伍长的动作来看,这些小刺球显然不是兵器。
  没等那伍长开口回答,郦寄身后,就传来一声略有些局促的拜喏声。
  “遂营校尉杨毅,拜见曲周侯。”
  听闻响动,郦寄下意识回过身,待等看清来人的面目,郦寄的面色顿时有些怪异起来。
  倒也不能全怪郦寄,实在是这位遂营校尉,平日里实在是话太少了些······
  “杨校尉啊······”
  略有些尴尬的招呼一身,郦寄便僵笑两声,正盘算着如何展开话题,手上便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刺痛感。
  “嗯·····”
  沉吟一声,郦寄终是没再迟疑,手持一枚刺球上前,神神秘秘的对杨毅问道:“敢问此何物?”
  就见杨毅似是组织语言般稍一沉吟,便对郦寄一拱手。
  “启禀曲周侯,此物,陛下特赐名曰:恶金蒺(jí)藜(lí)。”
  “此物上有尖刺者四,以此物铺于野,恒有一刺竖指上;胡自此策马而过,则尖刺镶入马蹄,不数步便人仰马翻。”
  说到这里,杨毅话头一滞,终是略有些自豪的补充道:“除此等铁蒺藜,吾遂营校尉此行,还带有木蒺藜数以万计,可铺于武州塞之南、北。”
  听到这里,郦寄终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恶金,便是汉时对铁的代称。
  因为其泛寒光,色不美,故被称之为恶金。
  与之相因的,就是泛着橙光的铜,被称为美金。
  根据郦寄的推测,杨毅口中的木蒺藜,应该和手中这枚铁蒺藜一般无二,只是用了更为廉价的木头作为材料所制。
  但郦寄心中,还是有一个巨大的困惑。
  ——既然能用木头,为什么还要用昂贵的铁,来做什么铁蒺藜?
  要知道如今整个汉室,铁产量很可能不足每年十万斤!
  而遂营校尉满编两千人,此行人均负重近一百五十斤。
  如果此行,遂营校尉有一半人带的全是铁蒺藜,那就意味着,这一千人带的铁蒺藜,重达十五万斤,比整个汉室去年全年的铁产量还要多!
  如是想着,郦寄还不忘掂了掂手中的铁蒺藜。
  “光此一枚,便有近两斤重······”
  暗自砸吧着嘴,郦寄不由又问道:“遂营校尉此行,带有此等恶金蒺藜几何?”
  就见杨毅面色一正:“恶金蒺藜万枚,木蒺藜四万余。”
  听到这里,郦寄终是放下了心中,对遂营校尉的轻视。
  ——光此一战,遂营校尉带的铁蒺藜,就是足足两万斤铁!
  而现如今,铁还是汉室严格管控的贵重金属,其管控之严格,丝毫不亚于青铜,乃至于黄金!
  若是论价值,光是这一万枚铁蒺藜所需要的两万斤铁,就高达千万钱以上!
  区区一个遂营校尉,不过两千人,就让当今刘弘在铁蒺藜这一项上,砸下上千万钱?
  郦寄自认对当今的了解依然不浅,而当今刘弘,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能在遂营校尉砸下这样一笔近乎消耗品性质的一千万钱,也足以说明在当今心目中,遂营,究竟占据怎样的重要地位。
  ——郦寄亲自为将的蓝田都尉,足足五部校尉上万人的编制,至今为止得到的军费拨款,也不过六千万钱而已!
  平均算下来,朝堂给郦寄蓝田都尉拨的军费,平均到每一部两千人的校尉,不过一千二百万钱。
  而且是从无到有,给一支两千人的新兵蛋子配备武器、装备,并训练到具备一定战斗力的全部费用!
  与蓝田都尉‘每部校尉一千二百万钱’的军费相比,遂营校尉花上千万钱,就为了弄出一万枚铁蒺藜,无疑是奢侈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自然而然,对于铁蒺藜这个新鲜产物,郦寄也下意识带上了些许嫉恨。
  “敢问杨校尉,既此物·······呃,蒺藜。”
  “既蒺藜可以木为质,因何要以恶金为质,制此等恶金蒺藜?”
  “遂营校尉年军费,又当有几何?”
  闻言,杨毅总是再如何木讷,也是听出了郦寄语调中压制不住的嫉恨。
  稍一思虑,杨毅便轻笑着对郦寄一拱手:“曲周侯许是不知。”
  “恶金蒺藜者,乃陛下自年初时令少府赶制,得此万枚。”
  “此万枚恶金蒺藜,非为少府拨于遂营校尉专用,而乃借用。”
  “待等战后,末将还需携遂营将士,沿武州塞南北收回,以万枚之数,还与少府。”
  听闻此言,郦寄不由一愣。
  “恶金蒺藜,非为消耗之物?”
  却见杨毅微微摇了摇头:“禀曲周侯,恶金比之美金者,虽其坚不足,然韧度稍佳,以恶金所制之蒺藜,为马踏而不易损。”
  “恶金蒺藜刺入胡所乘之马,则马立时便倒,不愿复行;胡若欲逃,则唯有弃马。”
  “届时,曲周侯便可遣军卒若干,取胡马掌下之蒺藜,蒺藜复归于野,胡所弃之马,则为吾汉家所有······”
  听到这里,郦寄心里那点别扭才算被捋顺,注意力也从遂营校尉得超高待遇,转移到了杨毅口中的‘胡人之马’上。
  ——马,尤其是可做战用的良马,绝对是当今汉室最为稀缺的资源!
  毫不夸张地说,在战场上缴获一匹匈奴战马的利益,绝对不会比杀死一个匈奴人所带来的利益低到哪里去!
  而现在,听杨毅话里的意思,铁蒺藜这种新生物件,居然能让郦寄有机会缴获匈奴人的战马?
  想到这里,郦寄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着痕迹的侧过头去,似是随口一说般道:“杨校尉不必过谦。”
  “既是遂营校尉所布之蒺藜,及胡所弃之战马,便当由遂营所有。”
  “某身彻侯之贵,尚还做不出此等抢占武训之腌臜事。”
  听闻郦寄话语中,没再带有对铁蒺藜的抵抗情绪,杨毅终是暗自松口气,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对郦寄再一拱手。
  “君侯说笑。”
  “此战,末将率遂营校尉以随君侯,自唯君侯之令马首是瞻。”
  “况且吾遂营校尉诸将士,多精于挖渠架桥、铺路毁道之事,于战阵多有所不熟。”
  “收缴胡所弃之马一事,还需仰仗曲周侯,另遣精悍之卒为之。”
  将杨毅如此董事,郦寄不由轻笑一声,心里的不适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就见郦寄满意的拍了拍杨毅的肩头,面色丝毫不带作伪道:“既杨校尉如此识大体、顾大局,某也不好堕了勋贵之威名。”
  “除蒺藜散布之事,遂营可有其余备胡之策,需某遣人以相助?”
  听郦寄终于说起此事,杨毅心里长出一口气,赶忙开口道:“确有。”
  见郦寄闻言依旧是一副极具担当的面色,杨毅便一股脑,将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道出。
  “禀告曲周侯:此战,遂营校尉肩负武州塞加固之则,及细案,蒺藜只为其中一项。”
  “据战前,陛下同朝堂主公所定之庙算,此战武州塞南北,皆有工事者三。”
  “其一者,便为武州塞南、北一里至三里,以恶金蒺藜铺设,以阻胡骑。”
  “其二,乃武州塞南、北三里至四里,以长宽各一尺,深三尺之陷马坑布之,每半步之地,设此等陷马坑者五十。”
  “其三,武州塞南、北四里至七里,以木制蒺藜铺之,以伤胡马。”
  “另需伐木以备拒马者五百,以布于武州塞南、北一里之处。”
  将遂营校尉需要布置的几道防线风别道出,杨毅便略带些歉意的一拱手。
  “遂营校尉卒不过两千,然此间之事所耗之时甚巨,恐需曲周侯遣军卒万人相助,方可使诸般之事速成。”
  听杨毅说起武州塞的防御工事设置方案,郦寄的面色也不由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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