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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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成长计划-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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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大将军亦得陛下授天子节,自可无视车骑军令。”
  言罢,驿卒略有些不安的拱手一拜:“使命毕,属下这便告辞,复命于车骑。”
  目送驿卒离去,灌婴面上怒容一敛,眉宇间的阴狠却愈发强烈。
  “车骑将军吗···”
  “哼!”
  ※※※※※※※※※※※※※※※※※※※※
  长安,未央宫。
  时隔将近半年,刘弘终于再次见到了代王刘恒之母舅,历史上因矫诏而活活被唱挽歌‘唱死’的车骑将军,薄昭。
  对于荥阳…敖仓一线,刘弘谈不上有多担忧。
  只是申屠嘉麾下的一万五千人,在面对二十多万叛军之时,显得有些让人不安罢了。
  即便如此,刘弘也可以派强弩都尉前去增援。
  而刘弘之所以将此事,交付到了即将移封为梁王的刘恒之手,主要是因为另一桩顾虑。
  陈平、周勃死去,悼惠王诸子反叛一事,实际上已不大可能再有变数;或者说,在刘弘回到长安的那一刻,齐王刘则,以及刘章为首的悼惠诸子,其败亡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但汉室不是匈奴,不奉行赢家通吃,输家失去所有···
  对于怎样才能合理合法的弄死这一门子奇葩,刘弘思来想去,终是只能从历史上的事件找灵感。
  历史上的吴楚之乱,随着周亚夫奇袭淮泗口而宣告结束;但作为叛乱发起者的刘濞,却并没有被周亚夫擒拿。
  ——刘濞选择了弃军远逃至百越,最终被东越献头于汉庭。
  或许乍一看,刘濞之死是‘死有余辜’;但若是深究其内因,无疑就能将刘弘此时的困惑诠释清楚。
  ——东越王之所以杀刘濞,那是因为长安朝堂‘威逼利诱’!
  但在刘濞的人头送到长安,并被验明后,猜猜景帝是什么反应?
  ——景帝当场就怅然而泪下,对左右说:若吴王乖乖来认错,我怎么可能忍心治罪呢···
  也就是说,若是刘濞在睢阳城下被俘,最终被周亚夫押至长安,那刘启很有可能要忍着恶心,让刘濞在长安某座冷僻的院落,在软禁中度过余生。
  而对于刘濞死于百越,刘启虽做出了一副‘何至于此’的哀痛模样,但心底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再往深处挖,甚至不排除刘濞之所以能从睢阳城下脱身,是因为周亚夫知晓景帝刘启的顾虑,所以故意放走。
  到后来,景帝自感时日无多,又因粟姬那一声‘老狗’而废太子刘荣,以胶东王刘彻为储时,周亚夫更是与景帝刘启之间翻了龌龊。
  而后不久,周亚夫就因‘私藏甲胄,似图谋不轨’而被捉拿入狱,最终绝食而死。
  对于当朝丞相,前任太尉,曾立下平定吴楚之乱这般功劳的周亚夫,刘启也并没有因其绝食而死流下哪怕一滴鳄鱼的眼泪,而是毫不留情面的说下了一句:次泱泱者,非少主之臣···
  “景帝杀周亚夫,会不会是因为周亚夫知晓刘启放走刘濞,刘启担心因此而留下污点?”
  越想,刘弘就越觉得有可能!
  能为了国家利益,眼睛都不眨就腰斩自己的老师,还说出一句‘吾不爱一人以谢天下’的刘启,做出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输个棋都能拍死对手,何况秘密被第二个人知晓呢?


第0258章 天子密诏
  刘启究竟有没有出于某些顾虑,从而任由刘濞逃亡百越,再借东越之手弄死刘濞,刘弘无从得知。
  但对于刘弘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可行性很高的办法。
  ——很无奈,即便是皇帝,在华夏文化圈的普行观念中,也很难凭借一句‘拖出去斩了’,就弄死一个亲戚。
  而针对悼惠王诸子的处置,刘弘虽然已经和宗室达成了默契,但也仅仅只限于‘悼惠王诸子死,宗室不为其鸣冤’的程度。
  要说刘氏宗亲帮着刘弘杀这一家子,甚至于为刘弘的所为开脱,那就是难为人了。
  刘弘也从来没有指望过,这帮‘同根同源’的亲戚能帮自己处理这些会脏手的事情——能别在刘肥断绝血脉后,联合起来指责刘弘‘枉杀宗亲诸侯’,刘弘就知足了。
  怎么弄死刘肥这一家,还是得刘弘自己想办法。
  “中尉且安坐。”
  ——薄昭,就是刘弘为刘肥一家量身选出的刽子手!
  历史上,代王刘恒入继大统,任用亲信将领张武、宋昌,而从龙功臣中最为显赫的,当属得封轵侯,官至车骑强军的薄昭。
  在历史上,长安传来‘诸侯大臣欲立代王’的消息是,是薄昭替刘恒前往长安探路;刘恒登基之后,也同样是薄昭鞍前马后,为刘恒争取朝堂的支持。
  而这位历史上的汉车骑将军,却是因矫诏,而死在了响彻尚冠里的挽歌薤(xiè)露中。
  这一世,被薤露活活唱死的专利,已经被刘弘恩赐给了周勃;而薄昭,则成为了刘弘特殊时期的选择。
  ——这货在历史上,可是敢矫诏的憨憨!
  还有什么事,是这货不敢干的?
  不怀好意的想着,刘弘便面带微笑,望向眼前的薄昭。
  半年多前,刘弘第一次看见薄昭之时,代王刘恒还身陷‘意图夺位’的漩涡之中。
  当时的薄昭,就像一个连续通宵好几天的老网虫,眉宇间遍布血丝,面色狼狈不堪。
  而刘弘与薄昭短暂的‘会面’,也是在时任丞相陈平的注视下进行。
  第二次,便是悼惠诸子临将作乱之时,匈奴遣使来汉;薄昭奉刘恒(薄后)之命,将刘恒长女刘嫖送来长安,以做和亲之用。
  算下来,这算是刘弘第三次见到薄昭。
  相较于第一回 的狼狈,以及第二次的惶恐,此时的薄昭,才隐约有一些大将风范。
  ‘遣代军支援荥阳’一事,刘弘已经和刘恒达成了一致;而薄昭,也即将如同一年前,替刘恒来淌长安的浑水那样,提前赶赴梁国,为刘恒随后就国做铺垫。
  刘弘也没有吝啬——从刘恒口中得知,将军张武、中尉宋昌二人即将留在代国,替刘恒照看新任代王刘武之后,刘弘大笔一挥,将薄昭任命为了梁中尉。
  须得一提的是:汉室的诸侯王,虽没有战国诸侯那么高的自主权,但也绝对属于实权诸侯。
  对于自己的国土内发生的事,诸侯王基本都有不汇报长安,直接处置或决定的权力。
  就连诸侯国的农税,都只需要将其中三成拿出来,送往长安即刻。
  而作为名副其实的‘国中之国’,汉室诸侯与中央一样,也具备完整的政治体系,乃至于相应规格的低配版‘朝堂’。
  与长安朝堂一样,在诸侯‘朝堂’中,地位最为显赫的,亦是三公;但与中央‘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这三公不同,诸侯三公,是王相,内史,以及中尉。
  顾名思义,王相便是诸侯王的丞相,或者说是相国。
  内史则于中枢的内史有所不同——中央内史,只管辖关中;而诸侯内史,其职权责覆盖整个诸侯国内的大小事务。
  而诸侯中尉的职责,则有些类似于中央的太尉与郎中令的结合体:统掌诸侯兵权,并保障诸侯王的人身安全!
  从这便能看出,诸侯国的政治体系,与中央有何不同:国政掌握在内史之手,王相做什么?
  答案就是:王相,并非向中央丞相那般,而是肩负中央(皇帝)指派的任务——规劝、引导诸侯王。
  所以说,诸侯王相虽名‘相’,但其职责,更类似于王太傅。
  在汉室初,诸侯王年少的情况下,王相也大都兼任着‘王太傅’的职务。
  这样一来,诸侯‘三公’的职权就清晰了:内史管国家,中尉管军事,而王相,则替皇帝管着诸侯王。
  如此重要的三个位置,自然不大可能任由诸侯自己任命。
  所以,王相、内史、中尉三职,便是汉室诸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唯一不能自主决定的事。
  除此之外,诸侯王在自己的封国内,可谓是无所不能。
  无论是欺男霸女,还是压榨百姓,都任由诸侯乱来;只要不踩到乱x的红线,或牵扯进谋逆造反,就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
  刘弘却将薄昭任命为梁中尉,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重——将刘恒的舅舅封为梁中尉,几乎等同于将梁国兵权,尽皆交付于刘恒之手!
  政治的实质,实际上就是利益交换;而能让刘弘付出如此巨大代价的,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很显然,刘恒对此有着明确的认知。
  “中尉此来,所为何事?”
  刘弘明知故问,得到的自然是预料中的答案。
  就见薄昭一拱手:“臣蒙陛下恩幸,任以为梁中尉;此番率军援荥阳,特请陛下明示:臣此赴荥阳,当以何为要?”
  看着眼前的薄昭,刘弘明面上做出一副不甚信任的模样,暗地里却是连连点头。
  ——胆够肥,嘴够严;最主要的,还能干!
  “若能办好此事,倒是可以考虑用一用···”
  武将的稀缺,对刘弘而言早就不是什么‘新’问题。
  而作为历史上的车骑将军,薄昭的业务能力,应该还是在水准线以上的。
  暗自点了点头,刘弘便做出可一副忧虑的模样;过了许久,才挥退了殿内众人。
  等宫内寺人尽皆退下,刘弘甚至就连亲卫侍郎都挥退,只留王忠一人在身旁,低头充当背景板。
  见刘弘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薄昭饶是有所预料,也是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没等薄昭想太多,刘弘便悄然起身,负手来到薄昭身边。
  “中尉此行,乃先代王一步以安梁地。”
  “然此刻,梁都仍陷悼惠诸贼之围。”
  “中尉统掌梁国军务,当勿能坐视齐贼祸乱睢阳?”
  说着,刘弘便侧过身,只留给薄昭一个晦暗的侧脸。
  “代王叔移封于梁,中尉当为代王叔分忧,以效代王知遇之恩呐···”
  稍一感叹,刘弘便稍侧过头,在薄昭耳边飞快一声低于,便缓缓向殿外走去。
  “朕之交付,中尉当谨记于心,万不可使二人知晓。”
  “纵代王,亦不可知!”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薄昭满是惊惧的回过头,看着刘弘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牙槽打起了颤。
  “弑,弑齐···”
  “咳咳,嗯!”
  就见一旁的王忠猛然一声干咳,面色古井无波的来到薄昭面前。
  “中尉当慎之;须知祸从口出···”
  意味深长的一声提醒,王忠便不顾薄昭已有些颤抖的身形,快步向刘弘离去的方向追去。
  而薄昭,却是在这偌大的清凉殿内呆愣许久;直至出宫离去,都还没能从惊恐交加的情绪中走出···
  ※※※※※※※※※※※※※※※※※※※※
  当薄昭满怀着忧虑,以及一丝视死如归的心态,率领刘恒从代国拉出的三万代国兵,向函谷关外的荥阳进发之时,遥远的汉室北墙,气氛却是一片轻松。
  对于朝堂再一次决定送女和亲,边地百姓自然是怒火中烧;但更多的,是那深深刻入骨子里的,对匈奴人的仇恨!
  除了几个被徙至边墙的儒生,针对和亲一事发出几声‘国将不国’的牢骚外,绝大多数边墙百姓,都将怒火集中在了匈奴人身上。
  ——若非匈奴,天子何必屈辱和亲,方换得片刻安宁?
  而汉匈和亲,也确确实实为汉北边墙,带来了短暂的安宁祥和——今年,边地总算能过个安心的新年了···
  便是在这祥和中略带些怒火的微妙氛围之下,一封从长安发出的外交指示,也终于抵达了长城之外,汉室北墙最前线:马邑。
  随着秋天临近尾声,这座屹立于长城之外,汉匈之际的小城,也逐渐被各路人士所带来的‘繁杂’所充斥。
  经过大半年的畜养,草原上难得迎来了一个‘丰年’——牛羊肥硕,牧畜健壮。
  自然而然的,汉匈之间几乎每年一次的‘攻防大战’,在草原难得迎来丰年的时节,变成了边墙百姓交还生活物资的盛会。
  于边墙附近游荡的匈奴牧民,不乏有带着牛犊羊羔,来马邑换取粮米布匹的;长城内的汉室百姓,也有不少人冒险踏出长城,来着马邑换得个把牛羊,为家中增添‘不动产’。
  在这样的鱼龙混杂之下,一支从大幕以北远来,暂住于马邑的人马,就显得没那么扎眼了。
  “主人,汉人怎还不做答复?”
  “再拖下去,待草原雪峰,主人便无从归得幕北啊!”
  听着身旁奴仆略带些焦急的疑问,韩颓当下意识一滞,旋即有些不自在到:“吾部即归汉,莫再以主仆相称。”
  虽然生于草原,长于草原,但韩颓当心中,对于从未去过的汉地,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
  即便撇开主观情感,韩王部如今的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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