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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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成长计划-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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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北军将士追随周勃,进入长安城时,却有几个尸体留在了北军大营的角落——那是北军原本的统帅,因为向周勃提出查验诏书,而被杀害。
  进入长安城之后,周勃直接冲向了未央宫,因为天子在未央宫里,将天子捉拿,就可以号令吕氏手中的军队。吕禄吕产担心手中的南军不会听从自己的号令,就从未央宫求来了调兵诏书,让南军护卫未央宫。
  南军只有三部都尉,北军却又七部都尉,血战了三天三夜,南军却誓死守住了未央宫。
  在关键的时刻,滕公夏侯婴来到了周勃身旁,说:“我经常出入宫讳,与宦者令张泽关系很好,我去让张泽打开宫门,一定可能成功。”
  周勃闻言大喜,对夏侯婴说:“滕公果然是刘氏忠臣。”
  宦者令张泽收到消息,带着宫内的宦官偷偷靠近宫墙,假装是来支援南军,实则却是将宫门打开;北军得以冲入宫内,南军寡不敌众,最终战败。
  得知宫门被迫,吕产吕禄知道自己必死,就留在了天子的身边,誓死保卫天子安危。
  周勃带着北军来到前殿,又攻打了许久,才将吕产和吕禄杀死,天子躲到了前殿寝殿,周勃只命令军士将寝殿围住,将天子软禁在了寝殿之内。
  将长安城所有的吕姓杀死之后,周勃找到了陈平,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杀死吕氏,如今吕氏都死了,但天子,好像并不支持我们这么做。”
  “攻打未央宫时,我看见吕产和吕禄誓死保卫天子,天子好像也很信任吕产吕禄;我们现在将吕氏子弟全部杀死,将来天子长大,恐怕会为了吕氏报仇。”
  陈平也有些担心此事,就和其余人商议,最终齐王的弟弟东牟侯刘兴居说:“陛下如今年幼,吕氏子弟也都死了,我们说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我们可以谎称天子不是孝惠皇帝的子嗣,是吕氏子弟祸乱后宫所生,这样,天子就不再是天子了。”
  一旁的夏侯婴也附和道:“攻打未央宫,我没有立下什么功劳,现在就让我去做这件事吧。”
  夏侯婴曾经是高祖皇帝的亲信,刘兴居担心夏侯婴私自放走天子,就说:“我也没立功劳,一起去吧。”
  来到寝殿,夏侯婴想起高祖皇帝的托付,就在酒中只加了一半的毒,和宦者令张泽一起喂天子喝下去,天子吐血倒地,夏侯婴和刘兴居害怕的离开了寝殿。
  以为天子死了之后,陈平和周勃正打算商议新君的人选,齐王刘襄就到了长安,得知天子喝了毒酒,就坚决维护孝惠皇帝说:“如今天子驾崩,应该从孝惠皇帝其他儿子中选新君。”
  陈平和周勃担心其他的皇子也和吕氏亲近,就说:“孝惠皇帝年纪那么小,怎么会有孩子呢?这些孩子,肯定都是吕氏祸乱后宫所出。”
  然后将代王刘恒迎来了长安,打算让代王做天子。原因是代王憨厚老实。
  代王得知消息,知道陈平和周勃想要颠覆汉室,就赶忙来到了长安,后来又听夏侯婴说天子没死,就在王宫中等候消息。
  陈平和周勃担心有变故,就跟朝臣百官说:“代王是宗室长者,应该成为皇帝。”
  这是,天子却在代王的陪同下出现在了皇宫外,对宫内喊道:“朕还在,谁想立新君?”
  陈平和周勃只能作罢。
  夏侯婴因为喂天子喝毒酒的事感到愧疚,不久后就自杀了。
  半年之后,齐王刘襄死去,陈平和周勃认为这是好机会,就联络了齐王的其他兄弟们,说:“齐王本来应该成为天子,却因为吕氏血脉的皇帝沐猴而冠,而使江山落入了吕氏的手中。如今齐王死了,我们担心高祖皇帝的江山,再也不会由刘姓掌握了。”
  收到消息之后,悼惠王的儿子们就在朱虚侯刘章的率领下起兵,想要让齐王刘则成为皇帝。详细过程记录在了《齐悼惠王世家》一篇。
  齐王起兵之后,陈平和周勃在长安散布流言,说天子不是孝惠皇帝的血脉。
  天子的母亲怀胎之时,代王太后薄氏还和代王在宫中,天子就让代王太后薄氏入长安,在北阙证明了自己的身世。
  知道自己无法成为皇帝之后,陈平躲在了家中,不几日便去世了;周勃也在家中吐血而亡。
  周勃武勋显著,死去时,整个尚冠里都响起了挽歌;但陈平一生碌碌无为,几乎没有做什么对天下有用的事,所以死后,连吊喧的人都没有。
  最终,周勃被谥为绛戾侯,侯爵废黜,最终由庶子亚夫以武勋得以复家。
  陈平的侯国被直接废黜,直到七十年后,才被孝宣皇帝复家。是因为缅怀开国功臣,遏止勋贵奢靡之风的缘故。


第0244章 明修栈道
  跌宕起伏,在后世史书中动荡不安的汉高后九年,在秋收的气息之中,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月:秋九月。
  随着周勃在长安人民的期待中安然走向死亡,刘揭辞官告老,回到侯国封地,陈平也病逝于丞相之位,长安朝堂,也逐渐焕发出欣欣向荣的蓬勃之气。
  对于周勃、陈平、刘揭三人留下的太尉、右相、内史等空缺,天子刘弘以‘关东战乱未熄,待战后再议’为由,暂时搁置了下来。
  而之后未央宫传出的消息,则是让朝臣百官心中大致有了底。
  ——左、右丞相并存,乃太后以曲逆无德,而暂行之策;今曲逆亡,不必复行之。
  ——太尉者,以天子之名掌天下兵马也;然今汉土甚广,独太尉一人难以为继,其罢之。以飞狐都尉兼车骑强军,总领北墙战事。
  ——内史之责重甚,待战毕,于岁首大朝仪付诸卿公共议。
  对于审食其将从左相直接升任为丞相一事,绝大多数朝臣都有所预料。
  天子刘弘虽因陈平丞相的身份,并没有过多地罪责,只是派一位内寺上门,传达了一封太后诏谕:曲逆侯平无有嫡子,绝嗣,曲逆国除;但陈平究竟做了什么,朝中众臣心中自是明了。
  曲逆侯一家在失去侯爵之后,还试图敲响过未央宫外的登闻鼓!
  但最终,从长乐谒者升为中郎的袁盎,将陈平的长子陈买从登闻鼓前拉了回去。
  没人知道袁盎究竟和陈买说了什么,从袁盎家中出来之后,陈买只是在家中闭门三日,便开始打点起行装,带着全家老小,踏上了前往燕地的旅途。
  对于曲逆侯一系沦落如此下场,朝臣百官心悸之余,也不由为少年天子宽阔的胸襟感到钦佩。
  而刘弘那句‘功侯将相及二千石不辱’,也正式被朝堂百官所接受。
  至于绛侯一门,则是在周勃丧期满七日之后,就在廷尉衙役押送下,踏上了前往云中一线的远途。
  太尉一职被罢设,或者说从‘常设’职务变为临时职务,朝中百官虽有些惊诧,却也还能理解。
  ——早在岁初,飞狐都尉柴武率军进抵长安,并在离去时促成‘飞狐都尉加车骑将军衔,假节,许便宜行事’的局面之后,朝堂就已经预感到,刘弘有意削弱太尉的权职了。
  只不过刘弘的最终决定稍有些过头,从百官预料中的‘削弱’,变成了直接罢设。
  但对于如今的汉室而言,太尉一职的罢设,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北墙,有车骑将军全掌,云中守魏尚配合,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关中两军自是早有定制:卫尉掌南营,中尉掌北军;有此二人,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至于关东···
  “陛下,臣以为,大将军久滞睢阳而不动,十数万大军徒耗粮草;加之今岁关中米粮之缺,若放任之,臣恐将出大乱呐~”
  未央宫,宣室殿。
  在一张巨大的堪舆前,刘弘正与朝中大臣商议:睢阳之战,究竟如何铺排。
  秋八月己亥(初六),朝堂以奉常刘不疑为天使,持节前往睢阳,向灌婴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入冬之前,结束齐悼惠王诸子之乱!
  诏书于八月中下旬送达睢阳,灌婴大军一改过去数月的慵怠,开始整装备战。
  但当时间悄然来到九月,睢阳大军却仍旧不出一兵一卒,只紧闭睢阳城门,严守不出。
  准确的说:此时的灌婴大军,仍旧在备战···
  消息传回长安,已被刘弘彻底掌控的朝堂顿时大惊,弹劾灌婴‘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奏疏如雪花般飞入未央宫,摆在了刘弘的御案之上。
  对于灌婴,刘弘其实一直持着‘能拉拢就拉拢,拉拢不了就架空’的打算——毕竟灌婴只是个骑墙派,且位高权重,在陈平、周勃两位开国重臣都蹊跷‘离世’的时间点贸然治罪,终归有些敏感。
  但灌婴的所为,着实让刘弘感到跳脚。
  ——都什么时候了,这位灌大将军,只怕还想着在中央和齐王刘则之间长袖善舞,两头逢源呢!
  好在刘弘早有所准备,今日将朝中大臣召集于宣室,便是为了将大体战略,告知于朝中重臣。
  看着眼前,正义愤填膺斥责灌婴的郦寄,刘弘不由淡笑一声,走到了堪舆前,拿起一根玄色的长棍。
  “中尉勿忧,睢阳战事,朕早有铺排。”
  刘揭隐退,内史出缺,又恰值秋收之际,为了让粮食保护价政策彻底贯彻下去,刘弘只能将郦寄任命为中尉,暂代内史之职务。
  二世曲周侯郦寄,早在陈涉吴广起兵反秦之时,就开始显露于行伍;在随后的楚汉争霸之中,郦商、郦寄父子,也曾上演出‘打仗父子兵’的好戏。
  作为名将郦商之子,郦寄与栾布、韩颓当、周亚夫等人,在历史上武将贫瘠的文、景两朝,合力撑起了汉室军方的牌面。
  若非在诛吕之事中留下‘卖友小人’的骂名,郦寄有极大的机会接替张苍,染指丞相大位。
  让郦寄做中尉,无论是资历还是武勋,乃至于能力,朝堂都挑不出任何的错。
  最主要的是:如今朝堂,稍微年轻一点的将领当中,郦寄是仅有的几人之一···
  开国功侯中,周勃‘暴毙’,周灶、柴武年老;虫达重病卧榻,即将病逝;年逾六十高龄的灌婴,正领大军于关外左右逢源···
  文帝一朝的张武、宋昌、薄昭等将领,因刘弘的到来而天然失去发展平台;周亚夫因其父之故,只怕要蛰伏到汉匈打仗,方有凭借军功扭转家族衰亡的可能。
  周亚夫如此,韩颓当则尚在匈奴,‘韩王部请求回归故土’的请求,也才在刚不久前送至长安,栾布也尚未展露头角···
  至于李广、程不识,出没出生都不一定,卫、霍二位天之骄子更是无从说去。
  可以说,历史上整个文、景、武三朝的武将,刘弘如今只有郦寄、栾布,以及尚在草原放牛牧羊的韩颓当可以依仗。
  准确的说:刘弘在面临历史上的文帝一朝时,无奈的迎来了一段武将极其匮乏的时代。
  对于这种状况,刘弘自是有所安排:日后设立军校,批量生产武将,以撑过这段武将贫瘠的时光。
  时势造英雄,待等需要之时,也自是会有被历史埋没的武人出现,为汉室立下功业。
  但在军校造成,并发挥出作用之前,刘弘也只能倚重郦寄、栾布等几位在历史上证明过自己的武将——没办法,现成的就这几个人。
  将思绪暂时放在一边,刘弘就将手中玄棍指向了堪舆。
  “诸公且观之:睢阳,乃梁都,西有荥阳之要,东有丰沛龙兴之所;南临淮阳、楚西,北临赵土。”
  “齐贼起乱之时,朕已传诏:着淮阳守嘉领淮阳郡兵万五,西至荥阳,以备敖仓;隆虑侯灶率征越大军北上,以护丰沛。”
  说着,刘弘话头稍一滞,终是坦然道:“代王太子遇刺,长安流言掀起之时,朕便已密诏:着楚王将兵,以替淮阳之缺;车骑将军发飞狐都尉,名为北至代…燕…赵之交备胡,实则乃防备齐贼北袭赵地。”
  “现如今,大将军与齐贼叛军对峙于睢阳,然睢阳城,已为吾汉室之军尽围也!”
  道出这则轰动性消息,刘弘在堪舆上逐一点过:“睢阳以西,有淮阳守之大军;北有车骑将军防备;东,则丰沛之军相逼,南,亦得楚军以围。”
  “诸公大可不必忧虑;如此围堵之下,便是齐贼战大将军而侥幸胜之,亦无以逃脱。”
  言罢,刘弘对几位大臣郑重一拜:“彼时,朝权尽掌于···掌于妄臣之掌;臣方有此不当之举,万望诸公见谅···”
  对于睢阳防线,刘弘自是早有安排;但‘密诏调兵’这种事,实际上是很伤君臣感情的。
  尤其是对于视风骨甚于生命的汉官而言,皇帝不与朝堂商议,就直接以‘密诏’的形式调兵布阵,便是对朝堂赤裸裸的不信任!
  皇帝如此作为,刚烈的汉官必然会高挂官印,愤然离去;若更严重,甚至可能出现‘某官员觉得深受耻辱,遂悬梁自尽’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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