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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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成长计划-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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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刘罢军再度陷入暴风中凌乱的精神状态之中,只能无奈的端起茶碗,将那张僵硬的面庞藏在了茶碗之后。
  刘罢军真的很好奇,齐王大兄,究竟是怎么将这个侄子,教育成现在这般模样的···
  大军赶到睢阳城当日,大将军灌婴便遣人至齐营,透露了‘愿为齐王犬马’的意图。
  对于灌婴这个举动,就算再怎么讨厌兄长刘章,刘罢军也不得不承认:刘章是对的。
  灌婴这种有‘撒谎’前科的人,是绝对不值得报之以信任的。
  在灌婴这件事上,刘罢军的看法与刘章一致:虚与委蛇,等待机会;待等大势不可阻挡,灌婴自然会顺坡下驴,将原本的‘假装投诚’坐实。
  可当兄弟几人在侄子身边日夜嘀咕,终于将刘章踢下大军统帅之位后,刘罢军却发现这个侄子···
  怕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当着灌婴所遣之使者的面,自己这位傻侄子就提议:既然大将军决定投诚,那就打开睢阳城,双方合兵,进发函谷吧!
  那一刻,刘罢军都还以为,这是侄子在敲打灌婴,以显示自己‘对一切都了若指掌’。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片刻之后,这位侄子就下达了一条让人骇然的命令——停止扎营,准备进驻睢阳!
  到刘章拼着老脸不要,将侄子的马一把推倒的那一刻,刘罢军才绝望的意识到:灌婴的话,这个傻侄子还真信了!
  虽然侄子透露出来的‘傻缺’,让刘罢军等‘齐王肱骨’在暗地里感到兴奋不已,纷纷开始和灌婴搭上线,试图将自己在战后的利益扩大一些,但前几天,这个侄子又做出了一件毁所有人三观的事。
  ——既然大将军不方便光明正大加入齐军阵营,那齐军就绕道直取函谷关了,还请大将军帮忙,把荥阳的申屠嘉大军处理一下···
  “王上所言,甚得大将军之意,然此事,恐怕还需大将军缓为筹码,方得成行···”
  硬着头皮,替灌婴做出一个没那么尴尬的答复,刘罢军强忍着胸口的揪痛,将碗中茶汤一饮而尽。
  对于侄子的‘叛逆’,刘罢军现在已经是无力吐槽了。
  “王上,方才臣沿经朱虚侯之帐,似闻朱虚侯言及萧关事···”
  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刘罢军终是一‘咬牙’:“朱虚侯虽不恭,然其所言,臣愚以为,或当为王上所知?”
  “哦?”
  闻言,刘则露出一副诧异的神色,旋即陷入纠结之中。
  “朱虚侯之言,寡人勿欲再闻!”
  咬牙一拍桌子,刘则又适时控制住面上怒色:“既王叔以为寡人当知,那便且言之。”
  言罢,刘则不忘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甚至愤恨的攥紧拳头,似是对刘章恨之入骨。
  见刘则这番模样,刘罢军心中暗喜者,将‘代王大胜’的消息道出。
  果不其然,这个傻侄子的第一反应,是喜悦···
  “善!”
  之间刘则拍案而起,快步走到刘罢军面前:“还请王叔代为转呈与大将军:令代王替寡人扫灭南北二军,寡人不日便至长安!”
  看着刘则目光中无可抑制的激动,刘罢军心中扬天长叹着,面上却是一副信誓旦旦的神色。
  “王上之命,臣必不敢逆也!”
  “臣这便去寻大将军,言此间事之详。”
  言罢,刘罢军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揪痛,走出了王帐。
  而就在刘罢军的身影,随着落下的帐帘一同消失的那一刻,刘则目光中的喜悦陡然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与了然。
  “代王···”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刘则阴戾而又癫狂的目光注视下,一条染血的白绢,从刘则衣袖中滑出。
  “父王莫急,莫急···”
  “待儿取此僚项上人头,再祭父王在天英灵!”


第0222章 瞎猫戏鼠
  夜幕降临,睢阳城外每日照常进行的‘战斗’早已结束。
  双方早已各回各营,吃过晚饭过后各自睡下,准备面对明日的‘战斗’。
  而在城内,一位背挎长弓,眉宇间满带着英气的少年,偷偷从民夫队伍暂驻的营房内溜了出来,来到睢阳城东墙之下,一位皮肤黝黑的军官面前。
  对于少年鬼鬼祟祟的举动,军官却完全没有往日的严肃,目光中反倒流露出一丝温暖,满是和蔼的看着那道身影靠近。
  “大兄!”
  少年刻意压低的声线,惹得军官不轻不重的将手敲在少年脑袋上,佯怒道:“忘记大兄的交代了?军中莫要如此跳脱!”
  似是指责的语气,却丝毫掩盖不住军官目光中的温煦。
  之见少年稍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嘿然一笑:“数旬未见,阿武思念大兄,便忘记军中之令了···”
  看着弟弟憨厚的模样,军官不忍苛责,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下不为例’之类的话,便拉着少年的手,来到一堆篝火旁坐了下来。
  “家中如何了?大人可还安康?”
  嘴上说着,军官不忘解下腰间的水袋,递到面前的少年手上。
  少年嬉笑着接过水袋,语气中却带上了些调侃:“大兄怕是要问大嫂如何吧?”
  言罢,少年赶在军官那沙包大得拳头砸在脑袋上之前跳了起来,又做贼心虚的压低了动静。
  回到篝火旁,少年面上神情也严肃了些,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担忧。
  “父亲大人自是安康,大嫂亦有二姊、五姊上门相伴。”
  “就是母亲···”
  见军官面色陡然一沉,少年稍出一口气:“大兄亦知,母亲自开春便染得风寒,虽无大碍,然亦偶有体虚发热。”
  “弟此随民夫队折返长安,得伍长开恩,得以归家拜会;母亲已是重病卧榻···”
  说到这里,少年脸上再也看不见跳脱,眼角也隐隐泛红:“大人言,母亲此番染病,只怕是凶多吉少···”
  军官闻言,亦是陷入一片漠然之中,终是满带着愧疚,喃喃自语道:“母亲重病,吾勿奉于榻前,诚非人哉···”
  说话间,军官的语气已是带上了哽咽,惹得少年也跟着一起抹起眼泪。
  夜晚的篝火,照在兄弟二人脸颊上的泪珠之上,为睢阳城的夜空更添一分哀愁。
  良久,终是军官强颜欢笑着开口:“阿武初从军伍,沿途可有所得?”
  对于弟弟第一次进入部队的经历,何强谈不上有多感兴趣;但看着弟弟哭成泪人,也只能主动将话题扯开。
  闻言,何武却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连泪水都顾不上擦,就赶忙将自己这次的军旅生涯道出。
  “大兄不知,吾等此回长安,沿途可谓斩获颇丰!”
  唾沫横飞说着,何武不忘露出一个骚包的表情:“为弟不才,侥幸得草寇之首三级;累功!”
  “哦?”
  何强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示意弟弟继续说下去。
  随着何武将民夫队如何遭遇匪盗袭击,又如何在壮年民夫的带领下按部就班的反击,以及用长弓将匪盗射杀殆尽,何强本饶有趣味的心境悄然发生了变化。
  在弟弟拿出三枚有独特印记,且箭头仍旧染血的箭矢时,何强看着那几支木箭,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大兄?”
  一声轻唤,将何强从思绪中拉出,何武也适时发现了兄长的异常,以为哥哥是又想起了母亲的病情,便僵笑着又道:“大兄,睢阳战况如何?”
  言罢,何武似是没发现兄长愈发僵硬的面容,又唾沫横飞了起来。
  “弟于沿途听闻,睢阳之战可谓惨烈至极!”
  “大军与齐军可谓日日交战,终仍不分胜负?”
  说着,何武不忘发起牢骚:“据传,庙堂诸公为此展转无眠;战起不过旬余,吾等便以往返三回,以送大军粮草···”
  听着弟弟的喋喋不休,何强稍有些烦躁起来,却碍于弟弟在面前不好发作,只好任由何武‘分析’着睢阳一线的战况。
  但何武不知道的是:开战将近四十天,长兄何强所在的大将军大军,几乎是毫无斩获!
  甚至可以说:在过去四十天内,双方连一次战斗都没有爆发,连一次‘骂营’都没有进行···
  每日用过朝食,何强就带领着属下军卒,在上官的命令下走出城门,在城外约五里处盘腿坐下,然后一直待到日暮,城头鸣金,便又回到城内。
  对面的齐军也一样,在何强等人以东约五里外的安全距离,晒一天太阳,睡一年大觉,就又回到军营之中。
  别说斩获了,过去这一个多月,何强就连腰间系着的剑柄都从未抽出!
  想到这里,何强便无奈的抓起剑柄,轻轻将自己的爱剑取出,看着光亮的剑刃,陷入一片哀愁之中。
  见兄长对自己的话语了无兴致,却看着剑刃发起了呆,何武尴尬的止住话头,复又说起长安的见闻。
  “兄长可知,邻家何广粟,如今已贵为强弩都尉材官司马矣!”
  果不其然,‘何广粟’三字,将何强再度飞散的心绪拉回,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弟弟的话语之中。
  “大人言,材官司马者,乃秩六百石,月俸五十石!”
  “往后,奾姊当是勿愁外嫁;未央亦当无俱来日,勿得媒妁登门咯~”
  嘴上说着,何武不忘侧着眼,暗中打量着兄长的面色。
  见何强洒然一笑,何武又不折不休道:“阿兄,奾姊今贵为司马之女,日后当是入嫁高门。”
  “莫不如···”
  何武话还没说完,一枚硕大的巴掌,再次扇在了何武的脑袋上。
  看着弟弟吃瘪的样子,何强笑着摇了摇头:“为兄今已有家室,于奾儿,已然了无牵挂。”
  见弟弟露出一副遗憾至极的模样,何强复又似自语道:“且今奾儿贵幸,为兄纵无娶妻,亦已不敢高攀。”
  何强洒然的笑容,惹得何武如碧丧考。
  “早知今日,大兄早该娶奾姊过门···”
  淡笑着的摇了摇头,爱怜的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何强看了看天色,便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战既未息,大军粮草之恐仍需运送。”
  “若无差错,不数日,阿武便当再返长安。”
  说着,何强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筒。
  “此为兄托请上官所修之家书,待归家之时,勿忘交于大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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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可得,便于家中多留几日,替为兄尽孝于母亲榻前···”
  看着何强目光中若有似无的哀伤,何武终是将未尽之语吞回肚子,告别过后,便在一步三回头的不舍中逐渐远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目送弟弟的身影远去,何强长出一口气,放弃了回营安歇的打算,登上了睢阳城头。
  望向眼前这片十数里宽,数十里长,却近乎没有任何战斗痕迹的战场,何强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待此战过后,当托大人寻得门路,以归边关方为上策啊···”
  这几个月的经历,无疑是让何强怀念起那段在边关奋勇杀敌的充实时光。
  “嗯,必当归边关!”
  ※※※※※※※※※※※
  在距离何强不过数里的城门之上,灌婴正端坐于角楼,惬意的躺靠在宽榻之上,面色柔和的望向眼前之人。
  若是有人认出那人的身份,或许就会明白:作为掌管一百人之曲的军官何强,为什么会生出回到边墙防线的想法。
  ——齐悼惠王刘肥第八子,刘将闾!
  在原本的历史上,齐哀王刘襄亡故后,王太子刘则袭位,在经历长达十四年的诸侯王生涯之后,刘则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死在了诸侯王王位之上。
  按理来说,在这个极度提倡早婚早育,百姓十五六岁便为人父母的时代,到刘则薨时,齐王太子也该有十几岁了。
  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做了足足十四年齐王的刘则,到死都没有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以继承自己留下的王位。
  最终,本因绝嗣而应当被废黜封国的齐国,落到了刘肥第八子,文帝时身负杨虚侯之爵的刘将闾头上。
  成为齐王之后,刘将闾却并没有感念于文帝刘恒,将本不属于刘将闾的齐王之位授予给他,反倒是联合其余悼惠王一脉的诸侯王,在关东虎视眈眈,对长安的命令阳奉阴违,听调不听宣。
  在吴楚之乱中,齐国被叛军围死,到了如此地步,刘将闾却仍旧骑墙观望,一边向长安中央请求支援,一边与叛军取得联系,交流着反叛事宜。
  直到将军栾布平定赵国,将齐国拯救之后,刘将闾在吴楚之乱中的‘左右为难’才被公之于众;刘将闾,也因畏惧景帝治罪而自杀。
  但此时坐在灌婴对面的刘将闾,丝毫没有历史上坐拥齐地三十余城,仅凭工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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