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被魏国占有过的土地上的人民,都对魏王、魏国怀着敌对的情绪因为魏王占有了那里后,就一个劲地盘剥,直到那里的人民民不聊生。
而魏惠王的解释是,那里的人民生活如何,是他们的国君的事我占有了这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奴隶。你们要是不服,我就杀还有你们不要怨我是你们的国君无能,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子民。
你们的国君要想赎回你们和他的土地,就得拿钱财过来
魏惠王并不是占领了哪里,就把那里的人民当成自己的人民。而是戴着有色眼镜。魏国子民才是他的子民,占有国的子民不是他的子民。有了这种观点,所以他永远无法得到天下。只会让敌对国的人民奋力反抗,誓死反抗。
魏惠王命人给庄子与庞涓两人赐了座,他斜靠在上座,一边用小刀削着烤牛肉往嘴里塞,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话。
“你就是庄子啊”魏惠王问。
庞涓抢先答道:“他就是杨朱的弟子、传承人庄周庄子”
“你才出道多久啊才行加冠礼吧了不起啊才出道就被人尊称为庄子了不起嗯”
庞涓又抢先答道:“他不仅是道家传承人,他的武功也得杨朱老前辈亲传,我都差点不是他的对手”
魏惠王很不高兴地把小刀扔到桌面上,看着庞涓。小刀磕碰到铜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庞涓吓得一个哆嗦,没有再敢答了。
“呵呵”魏惠王又露出一个笑脸,缓解了一下紧张地气氛,说道:“小小年纪竟然连我魏国的大将军都差点输了,果然是杨朱前辈的弟子啊庄子我告诉你我与你恩师啊还有一段缘分呢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庄子欠身拱了拱手,说道:“我听恩师说过。”
“说过什么啊”魏惠王用眼睛扫了一下庄子的脸色,然后定眼看着庄子的眼睛。说道:“这个人情不说也罢”
庄子又欠身拱了拱手,说道:“我师父都跟我说了,要不是魏王通风报信,他就可能死在我爹娘的剑下了。结果我的爹娘没有防备,反被道家的护法士杀了。我师父其实也是被迫无奈,才对我爹娘下了杀手。也是因为我的爹娘被人利用了,要不杀了我的爹娘的话,道家可能真的灭亡了”
“你你你胡说什么啊你你的意思是你的爹娘该杀还是你认贼作父杨朱杀你爹娘有理了呢”庞涓急了,在一边阻止着骂道。
魏惠王竖起右手,朝着庞涓瞪了一下眼睛,阻止了庞涓的话,让庄子继续说下去。
“我娘活下来了,我娘都后悔死了,不该无理由地听从师公的话,去杀道家。道家有道家存在的道理,学说见解不同,不能用武力来解决,应当坐下来好好谈谈,求同存异
如果我爹还活着的话,他一定跟我娘一样,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杀人世间的恶人,除暴安良是对的。但不能滥杀无辜我的爹娘都不是笨蛋,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只是师父对我的爹娘有养育之恩,他们都听师公的话”
“你的意思是”魏惠王打断庄子的话,问道:“是你师公不对了你说的你师公应该就是禽滑厘前辈吧”
庄子面色痛苦,说道:“是的”
“你怨恨你师公了”魏惠王又问。
魏惠王的眼睛定格在庄子的脸上,看着庄子的表情变化。
“我师公对我爹娘有养育之恩我的爹娘都是孤儿,是师公把他们养育大的我师公对我也有养育之恩,我也是师公从小带大的”
“你的意思是”魏惠王问:“如果不是你师公禽滑厘对你们一家人有养育之恩,你们会你的爹娘和你都不会听从他的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庄子急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师公也没有错当时在奸细的挑拨离间下,墨家与道家已经私下里相互残杀起来了已经无法阻止了。
其实都不是墨家弟子干的,都是齐国的猎豹队以墨家弟子的身份,到处暗杀道家弟子。结果道家弟子就反击了。这不事情闹大了我师公以为真的是道家弟子干的,就决定灭了道家。这不就有了当年大梁城郊外的那一战我的爹娘都是在那场墨道相残中死的。呜呜呜”
说到这里,庄子放声哭了起来。
魏惠王定眼看着庄子,见庄子是真哭,不是装的,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对庄子的真性情很是佩服对庄子的理解能力、分析事物的能力也是很佩服。
不过见庄子真哭,又觉得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行为,又有些瞧不起。心想: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要是换成我的话,在这种场合中,我是不会哭的,大不了做做样子就行了。可他却是真的哭了。
想到这里,魏惠王又拿起小刀,削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用眼睛看着庄子哭。
见庄子的那个行为表现,庞涓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是既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地是他看出来了,魏惠王是不会重用庄子这个小屁孩了,他看不上庄子,觉得庄子不成熟。嘴巴没毛,办事不牢。
不高兴地是他是来举荐庄子的,庄子如此表现,让他丢人事小,也怕魏惠王怪他什么人都举荐
第177章 魏惠王问道
庄子哭了一小会儿,才止住。
他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朝着魏惠王拱了拱手,又歉意地朝着庞涓点了点头。也意识到了,在这种场合中,在这种讲究礼制的场合中,自己失态了。
可是作为性情中人,哪里能装腔作势呢
作为道家讲究的就是真性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才是真性情,人性的本来面目
礼制是形式上的东东,是虚伪的表现在文明礼貌的背后,别人是怎么想的只有那人自己知道。所以道家讲究真性情,讲究真实礼制是一种不真实的虚伪
文明礼貌的背后,才是人间真世界才是一个真实地世界才是社会的本来真面目
“失礼了失礼了”庄子说道。
“嗯”魏惠王哼道:“这才是真性情可以理解那你接着说整个大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庄子出道了。可整个大周天下的人也都在传说,你庄子认贼作父。我刚才听了你的话我也觉得是杨朱亲手杀死你的爹娘的,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拜杨朱为师啊
可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那意思是:如果不是师公禽滑厘对你们一家人有养育之恩的话你们可能好像是你的爹娘是被禽滑厘给害死的这不还真的有些认贼作父了不是”
魏惠王说着,抬眼看着庞涓。
庞涓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魏惠王的话。然后朝着庄子看,好像在看庄子的笑话。
“庄子不是我们说你是你的做法太欠考虑现在天下人都在说你你就是认贼作父你看你你这一生啊你就毁在这个上面了你才是有才,可你无德就凭这一点,天下君王都不会用你天下臣子都不会服你,与你划清界线”
庞涓原形毕露,表面上夸庄子有才,可又指责庄子无德还说不是自己说的,往天下人身上推,说是天下人都这么认为的
高实在是高
庞涓与魏惠王两人相视了一眼,脸上都带着看笑话的笑容看着庄子。
庄子又朝魏惠王拱了拱手,说道:“我就是我不管天下人怎么看待我,怎么说我,我还是我我不会因为天下人都说我而改变了我我不会被全天下人左右的。天下人说对的不一定就是对的天下人说错的也不一定就是错的再说怎么能说是整个天下人呢只能说是天下人中的一部分人,而绝对不是所有天下人对不对”
魏惠王与庞涓两人又相视了一眼,继续笑看着庄子。此时的庄子,就是两人玩耍的对象,逗你玩的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庄子又道:“在宋国与齐国的边境宋家镇的时候,我师公已经向道家赔罪了,向墨家弟子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他老人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承认自己的过错,承认他没有带好墨家,让墨家走到如今的衰败地步。他多次追悔,那些在墨家相残中死去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过错,那些人是不会死去的
那些说我认贼作父的人,一是不了解真相,二是故意抹黑我当时在宋家镇的时候,我拜师父为师的事,是有许多墨家和道家弟子在场作证的,我的师公也同意了,认为我师父更有资格做我的师父,当时并没有人说我认贼作父大家都认为我找到了一位好师父,我师父找到了一个传承人”
庄子把拜杨朱为师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魏惠王听着听着就有些不耐烦了,又拿起小刀削烤牛肉吃。
庞涓想打断庄子的话说几句,见魏惠王有些不耐烦了,等着魏惠王生气。他换了一副神情,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你说完了没有”魏惠王一边嚼着牛肉,一边打断庄子的话,问道:“既然你是道家传承人,你一定是传承了杨朱老前辈的衣钵我与杨朱前辈虽然没有缘分相见、相谈,可我还是了解一点道家的。我问你”
魏惠王把牛肉吞了下去,把小刀轻轻地放到托盘里,又拿起一块手巾擦了擦手。继续问道:“你们道家为什么总是让人理解为无为、避世呢是不是不是我不要道家学说在我魏国传播,而是你们道家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呢
作为君王,如果自己的臣民都不听君王的话,都各自为政,一盘散沙,那哪里还能成为一个国家呢特别是在这个大争之世,要的就是团结都不团结了,不相互配合了,无为了,顺其自然了,退让了,那还不是等着别人来灭国啊
我说道家传承人庄子啊你给我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庞涓在一边一个劲地点着头。
庄子答道:“那是世人对道家的误解和一知半解,有不少人,比如说当时那些混进墨家弟子中的奸细,他们就故意曲解道家,故意这么解读道家学说的。
其实道家始祖老子所开创的道学,是一种非常温和的学说。所谓的无为、避世、退让、无争等等,都只是一种应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方法。生存是道家的最基本的底线其实并不是绝对地当生活条件提高了,我们道家的生活底线也可以水涨船高啊是不是也不一定就是生存是最基本地底线,是不是
无为、避世、退让、无争等等,并不是教导人们去等死是不是当别人影响到我们的生存底线时,还不反抗那就不是道家了,那就是傻家,傻子了是不是”
魏惠王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也确实是那么回事无为、避让什么地,并不是等死无为、避让到等死的人,那绝对是个傻子不然谁能做得到呢别人拿刀来杀你了你还无为你不是等死吗是不是
“要不道家怎么还有哀兵必胜一说呢”
庄子引申道:“比如说秦国为什么你们魏国与多国联合都打不败他们呢原因就在这里哀兵必胜。他们为了能活下去他们必然会誓死反抗就这么回事这是人性的必然这就是哀兵必胜”
“这这这”魏惠王不敢相信地问道:“这跟道家也有关系”
“道家是把人性解剖了”
第178章 个人家庭社会
庄子继续对魏惠王说道:“我们道家把人性给解剖了,让人看到一个真实地自己。我们道家不仅把自己看清楚了,还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只有认识了自己,认识了所有人心里的真实想法,我们才知道怎么去与人打交道,如何与他人来往。只有先认识了自己,认识了人性的本质,才能谈如何治理这个社会”
听到“如何治理这个社会”的时候,魏惠王坐正了身子,又伸手去拿放在托盘里面的小刀,又开始削着烤牛肉吃了。他一边细嚼慢咽,一边专心地听着庄子讲道。
口才是练出来的,一点不假。经过近一年时间对卫鞅、秦孝公两人讲道,庄子积累了丰富的演讲经验。现在的庄子,讲起道来也有了当年杨朱的风范。
“其实我们道家并不是要把国家化整为零,分化成一个个个体,并不是这个意思。国家本来就是由一个个个体组成的,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呢是不是不是一样组成了一个国家,是不是”
魏惠王听了,眼睛朝着庄子看了一眼,并点了点头,等待着下文。
庄子端起茶盅,小抿了一口,又开始讲了起来。
坐在上侧的庞涓,见庄子那个自以为是地样子,嫉妒之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可是见魏惠王对庄子的讲话很感兴趣,他只得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尴尬地坐在那里。
“作为一个君王,如果对自己不了解,对自己手下臣子不了解,对自己国家内的子民不了解,对自己的国家基本情况不了解,他就无法治理好他的国家,他就无法管理好自己国家内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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