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富甲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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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富甲美国-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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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和泥土封好,留出几个气眼。
  从炉底点火,等到可以看到炉中第一层矿石已经红亮时再封死气眼,用耐火砖和泥土封住炉门。
  等到三天后揭开炉顶,让炉渣加速完全冷却,从冷却室刮取硫磺,从炉身中取出炉渣,里面成分比较复杂,除去氧化铁、少量硫、未反应的煤炭和矿石外,就是以绿矾为主的硫酸盐了。
  整个生产过程现场还是烟雾弥漫一股硫磺味,总有封泥裂开的地方,但有毒气体太厉害人不能靠近去修补,从高高的烟筒中跑出来的二氧化硫废气被风吹的很远,没办法,这个年代的化工都这样,制硫酸铅室法处理没有吸收完的二氧化硫也是一样困难,而且废气还要更多。
  取出的炉渣放在露天挖好的池中浇水助其氧化,一定时间后取出放进炉中烘烧,等炉渣烧的发白后浸入水中,把浸出的绿矾水过滤,在铁锅中熬到起皮冷却就得到了与杂质分离,含结晶水的绿矾晶体。
  接着就用炼金蒸馏设备蒸馏绿矾,在旁边用铅皮做成的冷却室中就能收集到硫酸,经过浓缩工艺后就能得到浓度98%以上的浓硫酸,这就可以用来制取乙酸乙酯了。
  (浓硫酸也是危险品,恕浓缩过程跳过)
  整个周期非常漫长,倒是很适合18世纪这种慢悠悠的节奏,传递消息要很久,建造一个房子要很久,没有现货的工业品,从定个货到拿到货也要很久,哪怕是打仗从宣战到打起来也要很久,没有个半年一年的都不正常。


第二十五章 铅钾玻璃

  以一周烧一次硫磺的频率,弗里兹慢悠悠的制着绿矾,等待着从各处工场定制的零部件交货。
  此时从海外进口的硫磺只需要一磅两美分,从成本上来说用愚人金制造硫磺是完全不划算的,虽然每周下来都能产出几吨硫磺,但和花的力气相比总是要小赔一点。
  至少是个替代技术嘛,弗里兹伸了个懒腰,把账本丢到桌面上,漫长的建造周期每天都在烧钱,几十号工人除了体力活什么也不会,又要从头培训起来,简直说起来就让人头大!
  烧下硫磺也好,多少对他们来讲是个难受和难过很快就能显现出来的工场生产过程,那些不注意安全劝告吸入了大量二氧化硫的人第二天就会发现自己的肺不舒服,虽然是个过几天就会好的毛病,很容易就给他们长了记性,安全的要求不是儿戏,要是被熔融的玻璃烧到烫到的烧伤可没有几天能好起来的。
  眼看着欧洲战争在即,铅和铅白的购买也会受到影响,市场供应吃紧,弗里兹把美第奇先生又打发出去了,好歹发现个铅锌矿吧,都不需要多大,只要今后能保证在国内自己铅白供应跟得上就行啦。
  让后世人难以理解的是,18世纪西方的玻璃并不是后世那种钙钠玻璃为主,西方这时候的玻璃是铅钾玻璃,所以它们的制造过程中并不会遇到让人疑惑的玻璃发红发褐的问题,原料都完全不一样,当然就不会引入可恶的氧化铁杂质。
  石灰石中的杂质含量其实相当多,看它那个灰扑扑的样子就知道了,高纯碳酸钙的石灰石是汉白玉那样白色的,石灰的纯度自然和铅白无法相比,草木灰在使用前也要水溶滤去杂质提纯,制成品杂质少当然很正常。
  所以弗里兹不再疑惑为什么加硼砂把钙钠玻璃中的铁杂质控制在亚铁这技术西方明明要很晚才发现,那为什么航海家们用的望远镜和各种玻璃镜子都是非常纯净,因为人家欧洲中世纪后的玻璃一直是水晶玻璃和铅玻璃好吧,铅玻璃技术是首先由英格兰人乔治·瑞芬史考夫特于1674年发现的,水晶玻璃则是穆拉诺岛的威尼斯人15世纪开始制造的,1409年才第一次出现水晶玻璃这个名词。
  说到这不得不提到古代中国的铅钡玻璃,因为上层社会对玉器的嗜好,古代中国工匠有意识的把铅钡玻璃制造的如同玉石一样,而不是纯净透明,中国古代铅钡玻璃就此走上一条邪路彻底回不了头。即使东汉年代也曾短暂制造过透明铅钡玻璃,甚至后来也出现过铅钾玻璃,但琉璃这个中国古代铅钡玻璃种类给最终还是人留下类似玉器或瓷器的审美印象。
  生产铅玻璃的好处对玻璃生产者来说是毋庸置疑的,可以生产出外观更纯净漂亮的玻璃制品,熔点比埃及配方的钙钠玻璃低生产环境不再那么严苛,硬度也降低了这就使玻璃工匠更容易通过打磨来修正玻璃表面的不平整,亮度变高了更适合奢侈品的身份。
  弗里兹当然没有那么执着非要去生产钙钠玻璃,如果制造难度和成本不会更低他决不会考虑,至少现在的玻璃镜子仍然是奢侈品,用铅钾玻璃才对得起这个定位。
  对比很多听说过的平板玻璃制造工艺,弗里兹发现凡是需要大量动力的方法自己暂时都不要想了,所以浮法玻璃生产工艺虽然很好很强大,但想一想就算了吧。
  倒是一种法国人在19世纪晚期还在使用的平板玻璃生产技术略为改进一下就可以拿到18世纪来用。
  这种制造工艺听起来都很玄,用一块薄金属板从一炉熔融的玻璃中蘸取玻璃,然后把这块金属向上提,利用一个特殊的冷却装置来使离开液面的玻璃料液立即开始冷却硬化,不会因为表面张力的原因变的向中间收窄和厚薄不均。
  不用怀疑,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废品,但是相比起擀披萨饼一样把熔融玻璃擀平和吹个玻璃泡慢慢拉长拉大,加工成圆筒再碾平,产品的制造速度和对工人的熟练程度要求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重要的是怎样立即发现玻璃厚薄不均和表面不平整,当然实在不行退一步,经过十天的退火之后发现也可以接受,起码这个时候轻微的不平整还能用打磨的方法处理,属于修补之后可允收。
  弗里兹的设想是两种,一种是量规,在玻璃还炙热时就能放在上面,观察量规下表面是否有细缝,以此判断是否不合格。
  另一种是镜面法,将结束退火已经完全冷却的玻璃浸入到水槽中,水面下是半槽水银,将玻璃板放在水银上任其自由漂浮,形成一个完美的镜面,检验人员用专用的检验用图案挂在镜面上方一定距离进行移动,观察图案是否发生变形,以及标记出变形的区域。
  这两项措施可行性都很高,而且毫无疑问可以立即发现大的问题,不至于已经制成镜子后才发现镜面的瑕疵。
  不过如果不是用来做镜子,仅仅用来做温室或者透明瓦,这样的大块平板玻璃即使有一点点变形或厚薄不均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它的均匀性不出意外的话会很好,因为铅玻璃较钙钠玻璃粘度小,表面张力更低。
  而制镜还有一样关键的操作工艺,那就是镜面反射材料,早期的镜子制造大量使用锡汞齐,蒸发水银之后留下锡层就形成了良好的镜面效果,但水银很贵而且汞蒸汽对人体是剧毒,这不是弗里兹能放心使用的材料。
  另一种方法是化学方法,通过硝酸银还原法,在玻璃上镀上一层化学银,效果嘛不用说啦,21世纪的镜子还在使用这种方法,唯一的问题就是硝酸银从哪里来。
  在18世纪的时候硝酸普遍还是用硫酸来制取的,只要市场上还能买到硝酸盐,弗里兹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没有镜面材料可用,三酸两碱是化工业的基础,前期通过焙烧愚人金制造的绿矾油足够应付少量镜子的生产,等到产量增大那就不得不考虑改良铅室法大量制造硫酸啦。


第二十六章 要来的总会来

  玻璃窑建好弗里兹立即组织了第一次试烧,之前他好不容易从宾州兰开斯特玻璃厂挖来一个技工,尽管如此弗里兹对他的产品并没有太多期待,曾经风云一时的兰开斯特“冯。斯蒂格尔男爵”正处在风雨飘摇中,他奢华的生活排场固然让他打开了美国上层社会的大门,但仅此而已。(这个造玻璃卖的人排场像男爵,不是真有头衔)
  弗里兹现在越来越清楚,新工厂的工人都是靠不住的,不管他们过去干过什么,玻璃窑既然建好总要让工人们先熟悉一下,才能暴露出问题。
  等按技工指点烘好窑,把空出来的人分好组打下手和在一边观摩,那位叫亨利。梅森的技工就上场了,他先把炉温一级级逐步升高,等到几种原料开始融化就知会烧窑的人控制温度,温度已经可以不需要再大,然后不停的搅拌直到原料全部变成一团红亮的玻璃料。
  弗里兹这次制作的鼓风设备并不是风箱,而是很类似离心叶片式鼓风机的式样,类似的东西白人还没有,弗里兹在外边罩了一个很像横着放倒的立式风车的装置,保护知识产权总要不遗余力。
  风先灌进一个大皮囊再从分管进入不同的窑炉,调整进口处的软皮管就可以控制风量的大小,很方便但缺点是不那么耐用。
  梅森用长柄铁勺挖出一团红热的玻璃放在工作台上,固定于另一根长铁棒顶端,然后又重新放入窑里加热保持温度,取出来由助手手持铁棒轻轻转动,他拿着铁质工具对着这团玻璃进行加工,玻璃一但不再红热有些发黑他就重新放回窑中加热,这样反反复复经历了几个小时,他终于疲惫的完成手中这件作品,有两边把手充满古希腊风格相当于一个大水罐体积的玻璃花瓶,花纹精美壮观又晶莹剔透,一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此刻身穿鲸皮防火皮衣的梅森和助手已经全身都被汗水泡透,顺着脚流到地上留下一片片小水渍,他们中途不停喝弗里兹给他们准备的糖盐水才没中暑。
  “这件作品是献给您的,尊敬的萨瓦兰先生,创作也需要灵感和激情,这件作品是我干这行以来最满意的,一定能为您的客厅增添光彩!”
  弗里兹也把目光从花瓶上收回来,但他想的可不一样,“这样的杰作光是装饰我的客厅有什么意义,我打算把它捐给州政府,摆在大厦入口处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它,下面做一个底座,同时镌上你的名字和奇迹制镜厂(缩写M。M。M)的名字,把字母描上金,那样多少年后还会有人记得我们的名字!”
  梅森证明他的技艺出众,弗里兹证明玻璃窑炉的炉火控制和保温效果达到预期。
  光用耐火砖保温当然不够,弗里兹在窑炉的中间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石棉,1792年就有人在宾州开采石棉,美第奇先生的旅行也搜集到石棉的产地,在土地还没买下之前弗里兹就已经订购了一大批。至于尘肺和致癌,在包的好好的炉子边上工作又怎么会吸入呢,接触的时候有防护就没问题了。
  不过拉玻璃板的玻璃窑对手工玻璃器具生产者来说实在是太大,弗里兹检讨自己的失误,很快给梅森建起另一座规模小很多的玻璃窑,够他平日使用。
  等着别人交货才能做下一步,这等待的滋味难受死了,梅森天天制造玻璃日用品,至少是能把雇佣他的薪水挣回来。黑人工人也从起初的单纯围观到想一试身手,弗里兹没有反对还很鼓励,试一下手感知晓一些玻璃的温度和玻璃液粘度的关系对未来拉制玻璃板是有大帮助的,如果都不敢接触红热的玻璃液那以后这活谁来做呢。
  好的是在梅森指导下,一些黑人工人制造的杯、碟等较简单用品可以马上投入市场,在弗里兹帮助下彩色玻璃制品也制作出来,对暂时没有办法投产玻璃板的制镜厂不无小补。
  弗里兹难得的闲下来,隔几天写一封信向雪松溪报平安,然后就是在工地上转转,要不就是在桌上继续那些自己永远画不完的图纸。
  有瓦伦堡出面跑腿糖厂的股份事宜已经全部办妥,鲍勃和马塞尔各自暗中较劲把雪松溪的管理也搞的能对付过去,拉波特带来的那些他庄园内的自由黑人一些去了铸炮厂,另一些被他带上船学习航海打算成为水手。
  但四月底的一天,弗里兹平静不久的生活又一次被打破了,急匆匆驾船赶来的卢伯特和拉波特带来了突发的消息。
  “什么?被游民和水手袭击糖厂?”弗里兹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捏紧了拳头,“损失怎么样?”
  “我们并没有损失,那些恶徒手持棍棒冲进居住区企图殴打黑人和肖尼人,为首的几个马上就吃了苦头反被打倒擒住,然后在黑人和肖尼人端着的六十多支火枪面前其他人乖乖散去,那几个带头的被肖尼人用他们带来的柏油淋了一身,灰溜溜的跑掉啦!”
  拉波特抢先回答说,弗里兹很是狐疑的盯着他几秒钟,“那几个带头的你们就没审问是谁指使的吗?”
  “这事突如其来,以前都好好的,马里兰的人几十年没跟印第安人打过仗,平日里对印第安人和黑人没有什么意见。
  我们问过他们是怎么来的,他们说是在酒馆里有位先生读着报纸大声嚷嚷,说有人雇佣印第安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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