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富甲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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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富甲美国-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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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来这次邀请要么股东都有份,要么就只是把我俩叫去商量了,”弗里兹沉吟着,对此次邀请不免有了一些猜想,几百公里的路程单是客套的邀请过去玩一天那可太随意了,此时的人出门一趟可不容易,做客一趟待上很久是稀松平常,住在主人家里住到连娃娃都生下来都不稀奇。
  像弗里兹这样才半年时间就已经有上千公里里程积分的人多半是航海的海员,嗯,尤金这样子的行商当然也算,看起来弗里兹不久就要身兼这两苦命职业之长了。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宴会,让我们能认识更多的弗吉尼亚上等人,”尤金的乐观还是很有用的,起码心情放松之后观看切萨皮克湾初起的渔汛,看那追逐着鱼群的港湾鼠海豚和大型食肉鱼把鱼群搅的惊恐混乱,沸腾的海水像瀑布的飞琼碎玉一样散开露出一大片银鳞,空中成群的海鸟乘机俯冲下来捡便宜,这样难得观赏到的盛景看上一会儿也让人忘记了烦恼。
  走了三天,小船才停靠在里士满的码头上,逆着詹姆斯河而上可花了船员们不少力气,一些河段只能用马匹拖行,但假如是走陆路可能一半都还没到吧。
  尤金熟门熟路的找到格林庄园的管事安排行李马车去了,弗里兹则向布兰顿两兄弟交代起规矩来,奴隶身上总会发生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而格林这样的家族也许会有些特殊的忌讳,少说少看紧紧跟着自己最好,弗里兹这次一个印第安人也没有带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两辆马车就载着一行人到了庄园,出乎意料的是主人还没赶到,现在这里只有一些远道来的客人,离宴会还有一两天的时间,也不用急,管家殷勤的接待倒是未给人留下一点不快。
  弗里兹打量着庄园中央三层楼的红砖房,据说其是独立前修建的,所用的建筑材料全是从英国运来,主人家族的豪富自不必多言,屋里大白天也点着明亮的蜡烛,墙上是宗教题材的马赛克镶嵌画,地面打磨过的光滑石材自己不识货,想必也是来自欧洲,难怪当初会议会由格林来主持,对他来说几千美元就像零用钱一样,投了就投了,糖厂的后续或许才是大头。
  “萨瓦兰先生吗,虽然早就知道你很年轻,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您还是年轻的让我吃惊!”餐后在茶室里一个小老头走过来搭话,弗里兹故意躲在角落里别人还能找上来,应该不是偶遇这样的说辞吧。
  “您为马里兰的种植园主们找到了一条出路!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里德。富勒,在马里兰经营着一点烟草和靛蓝种植生意,”小老头自谦的介绍着,可是看看人家手上戴的胸前佩的,全都是一看就有历史的首饰,这个小只怕也是相对于格林家族来讲吧。
  “富勒先生,久闻大名,您谬赞了,我只帮着建了一座小小的糖厂,哪里能影响到整个州呢!”弗里兹当然不认识他,先虚与委蛇的应付着,现在还吃不准小老头为何而来。
  “你知道这些年来种植园不景气,很多人的黑孩子养在手里其实是不赚钱的吗?可把孩子们卖掉对许多主人来说并不忍心,让他们去工场里边干活也有人想过,但是太过复杂的活儿孩子们一时又学不会,从英国佬那买来旧机器建起来的棉纺织厂都做不下去。直到去年底听说你要在南方建糖厂,里面有只需要黑孩子们就能干的活儿,人们都很盼望能尽快有个结果。”
  小老头吸了一口咖啡才接着说道:“没想到只用了一个月,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真的能用大米制糖,有许多种植园主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会儿,这好像很不妙的样子,糖这东西多了可就不值钱啦,怎么人人都想来插一脚呢。弗里兹赶紧想主意,要怎么才能打消马里兰奴隶主们一哄而起都来搞制糖的念头。
  “这个制糖的办法您应该也知道是印第安人那里传来的吧,直到现在我的工场里面还有许多印第安工人,他们比起黑孩子要懂的多,光靠制糖厂最多也就解决几百个黑孩子农闲时的生计,有很多工场其实也适合在马里兰兴建的嘛。”弗里兹只好在肚子里对着北方邻近几个州的人说对不起了。
  “譬如面粉厂,磨粉过程是不需要工人了,可装运原麦,制作木桶这都还需要很多人来做;再比如造船和出海捕鲸,这些活都能养活很多劳力,”弗里兹说着这些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蓄奴州马里兰在内战中会成为中立州,因为很明显土地变得贫瘠之后马里兰奴隶主们享受不到种植棉花带来的财富,他们只能选择像北方一样发展工业,从奴隶身上赚取的财富已经远比不上发展工业的利润,他们就没有动力再站在南方一边了。
  自己不用担心教他们种大豆和土豆会挽救奴隶制,和种植原料所能赚取的零头比起来,糖可要值钱的多。
  “再比如说现在全美国的盐都要靠欧洲进口,可我听说在一些国家他们会用海水来制盐,黑孩子们要是学会了这个,啧~啧~,一个甜一个咸都是人离不开的东西喔!”(19世纪初美国才有人开始制盐)
  富勒显然听到了一些值得他思考的东西,他想了半晌才开口说:“人们说你从离家之后就一直在冒险,你现在又打算去远洋冒险捕鲸是吧,我听说过你在打听一条大船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中间的困难。不过你要带上一些黑孩子一起出航,就像你说的,他们也能捕鲸。你给工作到晚上的黑孩子吃鲸肉的事许多主人也知道了,黑孩子们说吃起来就像牛肉,你可能是对的,比起穷困的主人只能用甜薯和谷物喂养他们,他们更喜欢有鲸肉的晚餐。”
  小老头站起身来和弗里兹告辞,“今天的谈话让我受到很多启发,我们有很多的资源一直以来都白白浪费了,谢谢,从今以后马里兰人都会记得你。”
  就这样?小老头不但放弃了争夺糖厂,还要帮自己解决飞剪船股份的困难,也许还会送一些黑人来做船员,全都是意外之喜啊!
  宴会开始之前弗里兹只好跟着尤金去人堆里认识南方的各路才俊,或者指导两个布兰顿的学习,待的是穷极无聊,这一天宴会未开始管家却直接来请,格林刚回来就要见他。
  “怎么样我的客人,这里的生活对你还舒适吗?”格林客套的打招呼说。
  “这里的一切都非常好,您的时间宝贵,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弗里兹说。
  “好,现在糖厂运转的非常成功,那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我们在南方多建几座糖厂会怎么样?”
  “能不能做要先勘察过地形才知道,格林先生,您是知道我勘察了多久才最后选定那里的,符合河边水流合适又是硬质地面的地方可不多,况且如果糖厂太多,糖一定会跌价,英国佬的糖价钱就已经低到不像样子。
  几天前里德。富勒先生也找到我,我建议他找一找马里兰还有些什么资源没有被好好利用的。”
  弗里兹也很头疼,这家伙是个坏脾气,可不能把他点燃做出疯狂的事。
  “哼,这老鬼!那总不能就这么一个糖厂搞下去吧,你的印第安人能分给我几个吗?”格林有了新想法,但把肖尼人交到他手里是绝不能答应的。
  “请原谅,肖尼人是自由的,他们并不是我的奴仆,我无法把他们送来送去!
  另外这段时间下来,我有信心再把糖厂产量增加一些,您是招股的主持者,可以通知股东们,眼下只要再付出一个糖化罐的投资,产量还能翻一番。
  格林先生,其实我们用的原料都不产自弗吉尼亚,把糖厂继续放在马里兰影响也不大,如果有多的奴隶您可以送去糖厂,我按照自由人给他们工钱。”
  要稳住他很难,走一步是一步,弗里兹尽力了。
  “够了!你找了太多烂借口,不想帮我建厂就滚吧,你这整天跟红人搅在一起的傲慢法国佬!”发怒的格林敲着桌子赶人,弗里兹却放心了,至少他没有说威胁的话,想必烂借口还是有几个起作用,搞工业要花很多心思才能盈利,怕麻烦的格林就不是这块料子。
  他们这些奴隶主如果把钱拿去投资实业,几十年后还能继续富贵,否则就只有成为谢尔曼火堆的燃料。南方白人普遍缺乏技能和头脑,以至于殖民时期有人感叹说,“在英国无用的穷人到哪里也同样是无用的穷人”,他们也就只有使唤奴隶的能耐了。


第十四章 下水

  一上船弗里兹就给里德。富勒写了一封信,详细的介绍了用风车提升海水,浇到用树枝和干草搭成的晒架上让风吹和日晒蒸发一部分水分,像流水线似的一次次提升、浓缩几次,再用铁锅熬盐的办法,只因海水熬盐的办法太过简单,自己不多做一点贡献只怕很容易被人忘记啊。
  至于技术的来源,就推说是移民前从一个法国航海者那里听来的,法国在18世纪末可是引领着全世界的科技发展,有些外人不知道的技术也很平常。
  当然弗里兹既然知道指点用日晒风吹浓缩盐水的方法,也不会忘记告诉他用煅烧过的牡蛎壳浸泡可以去除海水中苦涩的味道。非机械化的制盐无论哪国都是劳力密集型产业,正适合人力过剩的种植园主改行。
  弗里兹可不会白白做好事,信里还提到购入大船股份时自己资金不凑手,需要借贷,希望以制盐工场草图换得几年的免息借款。
  一在巴尔的摩下船,格雷格就飞跑着去送信,弗里兹则和一脸不自然的尤金告别,自己跟格林是翻脸了,但尤金还要在南方的商场上活动,不能和富豪们产生龌龊。弗里兹表示非常理解尤金的苦衷。自己将来还会有更多需要融资的时候,不跟格林打交道,尤金也可以去继续联系其他富豪嘛。
  这次没有顺路的船可搭,弗里兹和两个布兰顿只好坐上尤金派出的专车返回糖厂,刚才打听到监督打造捕鲸装备的肖尼猎手们已经早两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新船搭配上新装备,效果真让人期待啊!
  “萨瓦兰先生,我刚才在巴尔的摩街上看到了许多啤酒桶,乔纳森先生已经把啤酒卖到那里去了,”小快嘴向弗里兹报告起来。
  “傻小子,要卖也是法贝尔卖的呀,乔纳森只负责把啤酒酿出来,我不在的时候制糖和酿酒的人全都听法贝尔的,”弗里兹纠正道,“嗯~,喝酒的人是怎么评价的呢?”
  “那些水手不是把它当酒喝的,他们把它当成饮料,端着一大杯酒坐在白色的石阶上吹着海风,一口面包夹咸肉一口啤酒的吃着。不过我听到有水手抱怨说船主不再给他们准备威士忌和朗姆,船上的配给酒今后都要换成该死的乔纳森啤酒了!”
  原来法贝尔也不是不通世故,该死的乔纳森啤酒可比该死的萨瓦兰啤酒听着顺耳多了。
  才回到糖厂却意外的遇到一场争吵,法贝尔满脸涨红正跟卢伯特说个不停,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跟法贝尔吵起来了呢?”上前隔开两人,连忙把一段时间没见的卢伯特拉到屋子里,没办法,这个地方跟卢伯特最熟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弗里兹,你给我送信是急着需要我帮忙对吧,一到这里我就发现这儿再没人管管可真不行了!”卢伯特满腹牢骚的抱怨起来,“你看那些奴隶每天除了搬下粮食、熬下糖其他时间都懒洋洋的坐着晒太阳,就这还给他们每人一大块炖肉!还让他们每个人有一个单独的铺位,弗里兹你哥哥对他们实在太好了,要这些人动起来你需要鞭子,给他们听一下鞭梢破空的声音,他们就会身上一哆嗦,马上能干多快有多快!”
  弗里兹盯着滔滔不绝的卢伯特,第一次发现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居然是个小种族主义者,他那个曾经的僭居者父亲对他的影响可不小。
  “还有啊,你这的那些肖尼猎人也是太懒散了,整天就是喝酒,我让他们去打点野味回来换换口味,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拒绝了我!”卢伯特很激动,呼吸都变得呼哧呼哧的。
  “格雷格,去给艾略特先生端一杯啤酒来,”弗里兹一边支开格雷格一边让卢伯特坐下来,“你先喝几口酒润一下喉咙,再有什么意见慢慢的跟我说,或者你听我先说。”
  “卢伯特,你知道那些肖尼人并不是我的奴仆吗?”酒来了,弗里兹示意格雷格留在门外。
  “我很感激他们能帮我把糖制出来,要不然我就是不名一文的穷小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帮我接近财富,而不是其他人吗?”不等卢伯特回答,弗里兹接道:“因为我一直对他们保持着尊重,你要知道不论在上面那位还是下面那个面前,我们的灵魂都是平等的。”
  “我曾经给瑞克也讲过差不多的话,他们也许在信仰上误入歧途,可是品性和灵魂却跟我们一样的干净,用肤色和地位来歧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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