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富甲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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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富甲美国-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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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里兹真没抹黑英国人,这个时候的英国棉布机器纺织工艺并不十分成熟,根本不是东方国家(中、印)手织布的对手,一直到19世纪鸦片战争之后都是如此。
  质量上不耐穿,花色也没有,想要有什么图案需要靠裁缝和女人们绣上去,机器印染的漂亮花布也未出现,因为重要的化学合成染料都还未出现。要是从东方买回去蜡染工艺的漂亮土花布在市场上根本就不愁销路,然而蜡染的效率就注定了它不可能成为批量商品出现在广州的市场上。
  “原来如此!萨船长可要再建织布工厂,我等愿共襄盛举!”
  “哈哈,织布机的事情等将来再议吧,我国水力充沛的地方几乎都已被人占去了,即使还有剩下的,也在荒僻交通不便的地方!”
  “如此说来,当下我等在贵国岂不是无所作为咯?”
  “也不尽然,吾国的银根十分吃紧,有许多商人和工场主苦于无处借贷,空有经济的法子却只能坐等倒闭,鄙人名下也有一家钱庄(银行),诸位若是有兴趣可以投一点小钱,吃些利息。”
  眼见是真有门路了,几个买办却又不表态,只是先互相交换了眼神,同孚行的潘买办这才捋着下巴上的长须问道。
  “敢问萨船长开这钱庄可有衙门的干股,亦或是家世不凡?人老啰嗦,请勿见怪。”
  靠!问什么不好,偏偏问这些!不过这倒也难不倒弗里兹,当初他也考虑过类似的问题,要不然银行对外放款钱收不回来可怎么办!
  “我钱庄中请来的一位董事乃是瑞典国伯爵之子,他家世代为瑞典国王掌管经济,姓氏瓦伦堡,宫廷管家世家,不知这样的家世诸位觉得可还行?”
  这两年瑞典商船来的少一些了,因为八十年代瑞典和俄国争夺波罗的海的战争中王室从瑞典东印度公司中取走了大量资金,瑞典东印度公司因此开始衰落。
  十三行的这几位对美国的国情不了解,对一起已经做了一百多年生意的瑞典却是再清楚不过,顿时纷纷点头。
  只有弗里兹心头窃笑,一个瑞典伯爵的家世在美国抵得了什么用处,隔着几千里宽的大西洋,任你在旧大陆是个王子,此时在新大陆除了有头衔好听一些,出了事真没有什么用处,你的母国除了外交抗议之外还能组织起远征军吗?除了那些伪贵族家庭会欢迎你去喝茶聊天,实质性的忙这个头衔是根本帮不上啊!
  自己真正能保证银行平稳运作的还是靠着与四个家族的友谊,心头再觉得不爽都要保留富勒的股份就是为了这个。
  “萨瓦兰先生,海关的官船过来了,一起去看看他们测量船舶吧。”卢伯特敲门之后,推开一道门缝报告道。
  “我有事先离开一下,各位请自便!”
  丢下一屋子商场上的老狐狸,弗里兹觉得呼吸的空气都畅快许多。
  其实丈量船舶排水这事真没啥好看的,海关吏员们用长绳测量出船舶的长宽和排水深度,计算出船舶应缴的税费,和用阿基米德公式算漂浮物重量是一回事,只不过阿基米德不会给这些小吏使钱罢了。
  “艾略特,你这事干的真让我刮目相看了,你现在也知道变通啦!”
  弗里兹悄悄拉住卢伯特说道,卢伯特倒是很不高兴,“我在澳门见得多了,也就知道不使钱是什么后果,他们不会让你少出钱,但是手指勾勾可以让你多出钱,那些第一次来这里又不知道各种腐败规矩的商船都被海关的这些混蛋整的很惨!多亏蒂利耶先生教我,我在帮美国船当买办的时候才没有犯这种错误。”
  这种现实教育估计把卢伯特对这个古老国家的最后几丝美好印象都破坏了,弗里兹也很无奈,美国的政治腐败也是从英国那里祖传下来的,后人往往说其法律有多完善可以根治腐败,这其实是笑话,如果不是因为腐败事件太多,何必这样制订法律呢,卢伯特把在大清这边学到的教育搬回去多少还是适用的,艾略特老夫人那希望自己给卢伯特的教育这下可完成了。
  果然一帮子海关税吏最后给那条几十吨的中式帆船估了四千西班牙银元的关税额出来,相比起去年的五千多银元,算是很合理了,要是把这些货留在信天翁号上去估,搞不好会翻一番吧。
  命拉波特带着人把租来的帆船驶进港口,弗里兹拉着卢伯特坐在船舷边问起了这一年来的经历。
  “我在这里的生活非常充实,只恨每天时间不够用,澳门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这里即有东方的传统,又有欧洲的价值观。
  我从公行商人手里截下海獭皮生意的做法,我第一次干的时候十分紧张,惧怕那些行商会愤怒的攻击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真的是陶醉在自己的国度里无所不有,根本无所谓这些货物能不能买下来。
  倒是我们的同胞很不老实,想着以次充好,或者用其他毛皮冒充海獭皮,要不是我雇佣的中国雇员十分仔细,就差一点被那些混蛋骗过了,你看多么神奇,他们的海关税吏根本都不多看一眼,而这些普通人做事却兢兢业业唯恐混过去一张杂皮。
  我把你留下的七万银元全花完了,还和行商借了一点,你没想到吧,这些商人也是难以描述的人,他们和我们既保持着距离,却又渴望接近。”
  弗里兹点点头,这些商人大概是这片土地上最清醒的人,他们知道世界在发生变化,他们曾经出钱在广州造过比远洋来此的外国船更大的商船,但紫禁城里的一道御旨,他们的生活就将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轰然倒下。
  弗里兹点点头,这些商人大概是这片土地上最清醒的人,他们知道世界在发生变化,他们曾经出钱在广州造过比远洋来此的外国船更大的商船,但紫禁城里的一道御旨,他们的努力就将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轰然倒下。
  弗里兹敲敲门,回到了舱室,“关税已经交过了,对这批货物有兴趣的你们可要抓紧啦,你们能组织多少松江布回来,只要船装得下,我都要。”
  “萨船长,我们打算向你的钱庄入伙,我们几个人出四十万银元,你觉得怎么样?”
  弗里兹只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四十万银元约合四十万美元,你们真是大手笔呀!


第五十三章 秘密花园

  “诸位最好推选一个代表,我今后只和他书信来往,不再分头找人,你们有什么打算也议过之后由他交给我。
  诸位觉得,钱庄的红利是我每年派船现银运回来,还是折成吾国货物运来广州,哪一样好一些。”
  这一下四人有了不同看法,不过很快就议定,除了卢家需要换成海外奇珍,其他三家的分红就先存在海外,以待时机再说,既然他们这么决定了,弗里兹也乐得占个便宜,存在银行和入股银行这中间可差着不少距离呢。
  接着他们又推举怡和行的伍姓后生作为联系代表,这里边有不少说道,即使一个大家族还难以一致同心对外,何况只是一群利字当先的商人呢。
  “伍先生有事可以到澳门来找广源行的艾略特代办联络,我写来的信也保管在他那里,凡是信上有编号的就是你的,你不放心通译的话,我让他以后口译给你听。”
  “您的这位代办十分好学,在公行行商中也很有名气。”
  “我想您过誉了,他只是对未知的世界好奇感多一些罢了,如果能有进入内地旅行一番的机会,我想他情愿用他所有的财产来交换。”
  “哈哈哈,此事只要有机会其实也易办,下次有外国使团来广州,让您的代办加个名字进去做随员一起去京城就好了,若是一直等不来,您自己找生面孔扮一个花旗国使团也容易,回赐还能有不少油水!”
  “嘘~!慎言!”
  其他买办呵斥了那个乱嚼舌头的家伙,哪怕人人心里都有数,可这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吗!
  这些话通译不敢翻译,缩在那打起了哆嗦,弗里兹倒是听的明白。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接下来就冷了场,大家都忙着回想刚才有没有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既然这样,我与怡和行有些私下的生意,各位没事的就散了吧!”
  等到其他人都出了门,伍买办才举手一礼,“今日彼等有些话对圣人不敬,萨船长请勿外传!不知单留下我所为何事?”
  弗里兹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沓信件,“这都是那些工匠的家信,我依约给他们带来这里,伍先生如果方便就把它交给他们的家里吧。”
  “这~!”伍先生很是为难,帮外国人传递信件是一桩大罪,这忙不帮吧又很不近人情,他犹豫了。
  等他拿过一张信纸扫了两眼,这才放下心来。
  工匠识趣地没有提到外洋等特殊字眼,用的也是丑陋不堪的书法,若不是面前这信确实是外商拿出来的,可以说毫无犯忌讳的地方,他还是只能把手一推,“这些字纸船长先生还是垫在千里镜箱子下边交过来吧,我日后定帮他们送到!”
  “那样也好,伍买办这次能帮我雇几位会刻印雕版的工匠吗?若是能成,这织布厂办不起来,我们可以先办一家染布坊!”
  这年头的染料都是纯天然的,完全来自于动植物,可以根据穿着的色彩来区分身份等级,能穿靛蓝的算是一般过得去的人家,因为靛蓝可以通过大量种植菘蓝、靛蓝等经济作物来获得,那些珍贵一些的染料比如需要采集几万朵红花(Safflower)花朵经历几个月的时间加工才够染一件衣服,自然就成为富人专属,虽然东方的染料动植物和西方略有不同,但大体上也是如此阶级分明。
  伍买办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还需要染布工匠,罢了,罢了,我遣人去问吧,若是他们自愿离乡背井,也怪不得你我……只是二十银元安家费委实太少!”
  “那我就给他们四十银元好了,有这些钱他们家里有余下的好歹能置点薄田。”
  嘴上这么说,弗里兹心里想的却是在大清这种破屋子里,揭不开锅的人有两钱还买田地那简直是自寻死路,估计十来年之后这些家属也会走上父辈的路,嗯~他们一家团圆有什么不好呢。
  那伍买办却不知弗里兹心头所想,还直点头称赞他想的周到。
  “那此事就拜托了,既然有了工匠再拜托找些茜草种子。”
  “萨船长,人莫要不知足,也罢,你有什么要求就一次都讲来吧!”
  弗里兹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还是要继续求购虫蜡,有多少要多少,其他工匠嘛,烧陶瓷的,织锦的、制茶的,想来你也寻不来,倒是无所谓了。”
  伍买办几时见过这么厚颜的人,哼了一声告辞而去。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殖民地时代弗吉尼亚州就有人打算种桑养蚕生产丝绸,可惜他忽视了弗吉尼亚的气候夏天能热死人冬天能冻死人,实在不适合蚕的生长,最后只当是种了一片产桑椹的果树罢了。
  弗里兹这大嘴巴不客气的提了几种工匠,可惜都是绝对禁绝出洋的,行商们没必要做这点燃自家房子给别人照亮的事,伍买办自然知道弗里兹是玩笑,没有当真。
  等到五天后货物搬运上船,四个工匠也混在搬运布匹等货物的人群里上了船,行商们要投资的银元数量实在太多(十一吨多),于是三分之二折算成金条子,倒让弗里兹按照美洲当下的金银比率又小赚了一笔(中国此时金价相对西方便宜)。
  卢伯特郑重地登上船送行,取出一份手稿珍而重之地递给了弗里兹,“我在澳门这一年的见闻手记,还有之前去极地时对当地生物的研究全在上面了,你看看若是可以就帮我发在报纸上吧。”
  弗里兹略翻了几页就知道此事还要自己操心一下才行,卢伯特的记述更为偏学术一些,用白话来讲就是非常枯燥,绝对吸引不了报纸的读者,要知道美国报纸的编辑也是节操极低的一群人,在早期的美国报纸上充斥着各种编造的耸人听闻奇闻,大体上和震惊体的某某头条上那些文章一个套路。
  另一点是美国人毕竟是能够干出用石膏伪造化石巨人的神奇民族,更神奇的是即使知道那玩意是假的,照样还有大群的人前来买票观看这个假货到底长什么样,民众这骨子里边的猎奇天性,让他们就没法好好坐下来读严肃的文章。
  卢伯特这几篇像论文多过手记和报道的文章必需经过别人的润色,才能登上报纸的版面,不做更改那编辑们肯定会不客气地拒稿,除非弗里兹情愿花登广告的钱把版面买下来,要是艰涩到没人看那又何必花这个钱呢。
  “喔~你现在可以决定是否要授权允许其他人给你修改润色了,否则你的一年来的心血就会被埋没呀!”
  “什么意思,这些文章有什么不对吗?”。
  卢伯特还没明白过来,弗里兹不想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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