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绍之后做自我介绍的,是一个身着淡墨青衫,看起来颇为清雅的文士。虽然他留着黑色长须,但其实还未到三十。党爱国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可过去他就是匆匆忙忙地和来自颍川的这些名人打了个照面,人家认识他,他却未必分得清人家。此时再次得知这就是水镜先生,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但是司马徽随后的问题,却让他琢磨了好一阵子。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问题有多难回答,而是因为前面的人问题都比较短,还相当口语化,所以就算普通话说得不标准他也能听懂。而司马徽说的扬子云和张平子是谁他不知道,那两本书他也没看过,后面那段古文更是听得一知半解。他就知道浑天仪是什么东西,并由此推断出了张平子就是制作了浑天仪和地动仪的张衡。
不过在差不多明白了司马徽的话之后,党爱国又对他另眼相看了三分。前面的几人中不乏名气、成就、年龄都比他大的人,但他们最想要知道的问题,多半还是集中在人和事上,也即是所谓的“世俗之事”。而司马徽更关心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即是“天地之至理”。
这让党爱国不由得在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隐士”,也觉得他好像更有一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了。只是党爱国根本也就不感冒这些,他考虑得更多的是“果然不愧是我预定下来的‘先生’之一”。
说到水镜先生,第一个联想到的当然就是他那些鼎鼎大名的学生喽。党爱国也是想充分发挥司马徽教学方面的才能,毕竟中央大学不能总是只有他自己这一个老师。
党爱国不露声色地在心中琢磨了这许多事情,然后伸手在空中虚按几下,示意司马徽坐下。接着他对着站在教室的最后面侍候着,就好像是被罚站一样的蹇硕和毕岚招了招手说:“蹇硕,过来过来。”
中常侍蹇硕低眉顺眼地一路小跑来到了讲台边上,党爱国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地对他说:“你去吩咐十几个人,把我之前做的地球仪、太阳系模型和那些竹蜻蜓拿过来。”
凡是能在宦官这个位置上混出头的,别的不说起码都是一等一的伶俐。蹇硕连个顿儿都没打,立即点头应下,从前门跑去外面招呼候在那里的宫人们,接着从后门又跑了进来。党爱国看到他这么快又回到后面去罚站了,也没有怀疑蹇硕不跟着去,是否能把事情办妥帖,而是直接回答起了司马徽的问题。
“司马徽同学的问题也提得很好,学习和研究就是要有这种不断探寻真相的精神,才能找到相对最正确的答案。至于为什么我说是‘相对’最正确的答案,那是因为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不断利用现有技术手段一点点探索总结出来的,未必就等于真相。
这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几个盲人很想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可他们看不见,只好用手摸。一个盲人摸到了大象的耳朵,就说大象是一把大蒲扇;另一个盲人摸到了大象的腿,就说大象是根大柱子;还有一个盲人摸到了大象的鼻子,就说大象是条长蛇。
刚才我已经吩咐人去拿我做的模型了,等东西拿来,你们就可以直观地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了。我先说一下,其实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圆球,我们就称它为地球。
说它像个鸡蛋也没有错,大地是中间的蛋黄,外面包裹着一层蛋清。但这层蛋清虽然应该被称作天空,却还并不是宇宙。太阳、月亮和星星存在的地方才是宇宙,在天空的外面。
实际上大地是像鸡蛋壳一样的形状,至于地图,是为了方便才将球形的蛋壳展开,画成长方形的……模型拿来得很快,我们对照着模型来讲解,更容易看明白。这就是地球仪……”
党爱国手里拿着用木头做成的地球仪,简单地给学生们讲解了一下地球和地图的关系。然后他又指挥着将太阳和九大行星拿来的宫人们演示天体运行,介绍了有关太阳系、银河系、宇宙的基本知识。
对于他这些完全倾覆现有知识体系的‘科学常识’,学生们却都是一脸淡然的样子。看来他们的神经已经被冲击得麻木了,党爱国说什么,他们听着就是了。
等这一番解释完毕之后,按理说应该是让下一个学生庞统接着自我介绍并提问。但党爱国看司马徽好像又冒出来了更多疑问,表情十分纠结的样子。如果一点都不管他太过不近人情,而破例允许他接着提问对其他学生又不公平。
不过他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又对司马徽说道:“关于这些,以后我们上课时会专门讲解,不用非得今天就急着全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不过我再额外说一说,这些关于地球的知识是怎么获得的。”
党爱国把刚才示意宫人们发给每个人的竹蜻蜓拿了起来,对大家说:“可能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我解释地球和宇宙,会发给你们小孩子玩的竹蜻蜓。而这又和如何获得关于地球的知识有关系吗?总不能是把竹蜻蜓粘在头顶上,它就能带着你们越飞越高,然后一点点看到我们脚下的地球的全貌吧?”
在这里,党爱国开了一个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懂的玩笑。然后他将手里的竹蜻蜓微微用力一搓,竹蜻蜓向前方飞了一小段距离,直奔蔡琰那好像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的胸部而去,然后被她用双手击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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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6 竹蜻蜓是可以飞上天的神奇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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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爱国看了看蔡琰,她正难得地丢掉了淑女的标准化制造表情,将可爱的脸蛋鼓成了包子脸,十分不悦地朝他释放出了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这让党爱国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被彻底地克制住了。不得不说,有些人和有些人大概是天生的不对付,这一般就是被称作“天敌”的存在啊。
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蔡琰那好像有也好像什么都没有的胸部移开,装作十分坦然地重新面对着学生们。但是他的心里其实也觉得,这个意外真是让人十分尴尬,以后不会被她当作性骚扰教师就好了。他的目标可是成为gto啊,虽然他和那个“o”好像沾不上什么边……
或者那个o是“o了”?这冷笑话也太冷了,简直冷到尿尿时会把鸡鸡也给冻住的程度啊!嗯……有些咸湿的粗俗玩笑请自重,实在不是为人师表者应该开的——虽然现在有不少拜金教师也是毫无下限的说。话说如果在课堂上对学生开这种玩笑,难道其实是一种新式的羞耻play?gj!
假装若无其事的党爱国,现在只能讪讪地笑着对学生们说道:“这用竹片制造的竹蜻蜓,却可以飞上天空,你们难道不觉得它其实是一种很神奇的道具吗?就和我们制造出了能飞的竹蜻蜓一样,以后我们还能够制造出来可以载着人一起飞上天的工具,所以自然也就能够知道地球的真正模样了。”
党爱国本来想用竹蜻蜓和接下来的反问句引起学生们对自然科学的兴趣,没想到却收获了一堆“你难道是白痴吗”的鄙视眼神。虽然下面的学生们没有说话,但党爱国的确看出来了,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这样没错。只不过他继续说下去之后,除了少数武将还是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之外,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所谓的科学,原本就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和刻意被吹得虚里冒泡的神秘学不同,它只是身边一切客观规律的集合罢了,只要懂了就一点都不神秘。只不过大部分时候,普通人只知其然却又不求知其所以然罢了——也就是缺少探索真理之心。
古代人从小玩惯了竹蜻蜓,所以将它当作司空见惯的古老玩具,却很少有人会去考虑它为什么会飞起来。见怪不怪,有的时候也可以叫做麻木不仁。大部分人其实都仅仅满足于知道“它是什么”,却从不关心“它为什么”,因此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遭到瓶颈,因为他们对客观规律的认识太肤浅。
北美的印第安人在欧洲人到达之前还不懂得炼制铁,第一次见到马、白人和火枪,还以为是见到了骑在速度飞快的高大神灵上,能从棍子前端喷吐火焰和雷霆的白色怪物。但不久之后,他们的马骑得就比白人还溜,枪打得就比白人还准。但问题是他们就算学会了养马,却是学会了也造不出来枪的。
如果要说起来,印第安人、东南亚土著、澳洲土著和非洲土著的存在时间并不比四大古代文明短,但他们的文明进程却慢如乌龟——还是睡着了的乌龟,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句话来说,这不是智商问题,而是认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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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爱国稍微提了一下竹蜻蜓,告诉学生们以后会有具体课程来讲解关于竹蜻蜓飞上天的原理及其应用,然后就让自我介绍和提问继续下去了。不知道学生们是否如他所愿一般,开始期待起以后将要学习的知识了呢。
事实上只有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因此他才会任由“未来人神仙”的传说四处扩散,以便在未见其利之前,让醉心于怎么升官发财的人文社会知识的“读书人”们也把视线多投入到自然科学这里一些。也许他们的动机不纯,但这无关紧要——就像天文学的发展,原本只是为了占卜吉凶而已。
接下来提问的文士们,年龄起码都在20岁以上了。如果算一下平均年龄的话,差不多在35岁左右。所以他们虽然也对竹蜻蜓怎么能载人飞上天很有兴趣,但却能克制得住自己,还是按照自己先前的打算来提出问题。党爱国的这一手“且待下回分解”的小把戏,也只不过能让他们微微一笑罢了。
“吾乃李儒,字文优,司隶冯翊郃阳人,家岳前将军董公。吾曾闻北地异族皆乃畏威而不怀德之辈,其民生性凶戾异常,不以身死为惧。若岁入不敷使用,便招引同伴三二成群,好似胡狼一般四处游走掠我边民,一遇官军旋即远遁。其族内不知仁孝之道,老者亦需牧马放羊,若冬日食用不足,便于族中自出,殁于风雪之中,尸骸为禽兽所啮。
如校长所言,至今日之后一千五百年间,纵时有英杰再复卫霍之功业,国家再现大汉之盛世,北地蛮族亦斩之不尽,初为苔藓之疾,终成心腹之患。而如陈汤北击三千里,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固我等所愿,但纵如武帝一般雄才大略,武功赫赫,连年举国征伐,亦使百姓疲弊,国库空虚。而不过百年,异族又如野之蔓草,悄然复生,遍布北地。
驱败异族并非难事,但诚如《左传》所言,若不能‘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终非良策。请问校长,如何方能拒之?”
作出这般询问之人,乃董卓之婿,李儒是也!不过李儒变成了董卓的女婿,完全是因为党爱国的关系。他原本几年前在家乡被征为博士,到太学负责教授学生,跟董卓一点边儿都搭不上。而且董卓50岁他40岁,就算董卓要找人结亲也不应该能找到他身上。
不过党爱国所写下的关于李儒的信息,除了一个名字之外,就只有董卓之婿这一条而已。汉灵帝命人按名单搜索的时候,首先就找到了在“中央机关”任职的李儒。但他除了名字符合党爱国的要求之外,和董卓半点关系也没有。于是被派去西北地方找寻华雄、贾诩、庞德和马腾一家子的信使也被告知,要去问问董卓的女婿之中有没有别的李儒存在。
董卓的女婿只有牛辅这一个,信使十分不合规矩地“奉旨挖角”,把他手下的骁骑校尉华雄和女婿牛辅的手下将领李榷的手下谋士贾诩给强行招收到了中央大学里,又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打听他还有没有别的女婿,董卓自然会对此相当疑惑。
而且董卓原本就十分有眼色,对这种上层的意图十分敏感,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动用了银弹攻势。这信使明显不具备坚定的无产阶级情操,在金银面前十分有中国特色地迅速腐化堕落。但他又同样十分有职业精神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点都不讲究“糖衣吃下,炮弹打回去”的灵活斗争策略。也许是考虑到如果坏了自己的名声,那么也就这一锤子买卖了吧。
不过这话虽然是问出来了,但是从信使的口中套出了关于党爱国的信息之后,董卓却不得不开始挠头了。鬼神之事,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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