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惊慌的明军,慢慢恢复了正常,萧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喝来一个小兵,道:“快,去徐大帅的营帐,就说鞑子来了!“
那小兵对他极为敬佩,听他言语,抱拳应了声,转身赶往徐达的营帐。
徐达的营帐在西北初,位于整个沈儿峪,倒也有些距离,那一头的动静虽大,这里却丝毫的没听到。
此刻的徐达正在灯下的一个沙盘里,仔细推敲王保保的所在,只见他不时的见沙盘里的旗帜不断的转换,五颜六色的旗帜在他手中被一遍又一遍的插在了沙盘上,似乎哪里有些不妥,摇了摇头,又重新拔起。
这也难怪,最近几日,他虽有意让大军对王保保进行不断的骚扰,可一日两日倒也罢了,但一连数日,王保保竟按兵不动,这就太奇怪了,而且,这几日他明显的感觉王保保有意疏于防范,似乎是有意让他的大军进行骚扰,多年的敏锐,让他感到有些不安,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也不得而知,这才反复布置这简易的沙盘,生怕自己哪里出现了漏洞,王保保有多厉害,他心知肚明。
正嘀咕着,忽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跟着一个脚步声响起,徐达差异抬起头了,便听得门外一人道:“启禀大帅,不好了,王保保的大军——?”徐达一楞,随即眉头一跳,喝道:“快说,王保保的大军如何?”
那小兵道:“王保保大军夜袭东南大营——?”
“什么?东南大营?“徐达身子一颤,随即明白了自己哪里疏忽了,东南方向靠近山脉,难以防守,想不到王保保竟从哪里攻来了。
眉头一跳,喝道:“来了多少人马,眼下战况如何?”
那小兵道:“卑职不知,不过萧云萧将军正率领我军将士抵挡!”
一听萧云在,徐达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道:“关键时刻,还是萧兄弟靠得住啊?“收拾了心神,徐达沉声喝道:”来人!“
门外两个兵卒走了进去,抱拳道:“末将在!“
“速速赶往东南大营,打探敌军人数!“徐达命令道,敌军偷袭,身为主帅自不能慌乱,南征北战多年,早已养成了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性子,不摸清楚对方的实力,他绝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必须是一击必中!
两个将士出了大帐,朝东南大营飞身而去。
不多时,两人飞奔而回,见东南方向的军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徐达。
“不过一千人马,如此看来王保保只是想突袭了?”徐达眯着双眼嘀咕了两声,忽然猛的一转身,喝道:“传本帅号令,三军将士坚守各自营垒,不准出寨,不准惊呼,否则军法处置?”说完想了想道:“速速集合西北大帐人马,随本帅前往东南大营,本帅要亲自会一会王保保!”
“是!”两兵卒各自应了声,正要转身离去,忽听得徐达又道:“告诉邓将军,对敌军的侵扰,不可落下!”
两人微微一愣,还是应了声。
徐达亲自带领两千人马赶往东南大营,与垒台上,持剑督战,渐渐镇定的下来的将士,看到了主帅的身影,士气大振,加上东南大营兵马数倍与王保保,徐达的亲自到来,立即给了王保保有力的打击。
王保保志在突袭,眼看明军士气渐渐恢复,并没有出现各个阵营惊慌失措的局面,心知徐达已经做好了部署,不敢恋战,趁乱斩杀了一阵,返回了大营,谁知返回大营不到片刻,便听得一片喊杀声,平日里来袭击的明军,竟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偷袭,而有片刻的停顿,细细一听,竟还有人扯着嗓门唱关汉卿的《窦娥冤》,那一声比一声高的腔调,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总之他的大营一片热闹非凡。
这些骚扰的明军,丝毫回救后方的意思,这不禁让王保保轻叹了声:“徐达果然练兵有方啊?这一计只怕是又落空了!“
就在这时,门帘一掀,韩扎儿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王保保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微微欠身道:“战况如何?”
“明军丝毫没乱?”韩扎儿摇头说道。
王保保脸上一阵黯然,心道:“这徐达果然厉害,不说这遇变不惊,其治军竟然如此厉害!部下对后方杀声竟能无动于衷,还能趁机打出了反击!”
两人哀声叹气了一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小道,本以为能偷袭成功,想不到只不过是让明军惊慌了一阵而已,如今打草金蛇,再想这么干,只怕是毫无用处了,徐达摆明了是要坚守了此地,他们粮草充足,而自己,虽能坚守数月,可终究是哟弹尽粮绝的一日,到那一日,岂不是任人宰割?“
王保保咬了咬牙,心有不甘,自己苦心积虑的一番计划,竟全被徐达看穿,如今大军还被堵在了沈儿峪,再这么下去,非败不可!“想到此处,王保保重重的叹了声,道:“难道老天爷,真的舍弃了我大元么?”
“大帅,其实还有一法子?”进来的韩扎儿这会儿冷不丁的丢出了一句。
王保保身子一震,随即盯着韩扎儿一脸的喜悦,急切道:“还有何法子,可以让我挫败徐达?”他素知韩扎儿之能,故而听了他冷不丁的这么一句,当真是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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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1854章 :又生一计
王保保身子一震,随即盯着韩扎儿一脸的喜悦,急切道:“还有何法子,可以让我挫败徐达?”他素知韩扎儿之能,故而听了他冷不丁的这么一句,当真是欣喜若狂。
韩扎儿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沉吟了片刻,反问道:“大帅,依你之见,这徐达何意敢如此大胆,与我军对抗?”?
王保保一愣,不明所以。
韩扎儿也卖关子,道:“依卑职看来,徐达胆敢在沈儿峪安营扎寨,修建灶台,对我军不断的袭击,所依靠的不过是他们有充足的粮草,所以才胆敢在此地安营扎寨,严守四方要道,只要我大军一日不出来,迟早有一日没有粮草,到那时他不费一兵一卒足以取胜!”
这一点王保保早已看出,自己虽一路抢夺了不少粮草,但比起徐达源源不断可以供应的粮草,自然是少得可怜,再者,这一次他早已打探到,负责护送粮草的萧云护送的是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如今全部押送到了沈儿峪,粮草充足才让徐达有了坚守的沈儿峪的决心!“
“你有何法子?“王保保身为微微倾斜了少许,问道。
韩扎儿道:“徐达所依莫不是粮草,倘若没了粮草,那该又如何?”
王保保一愣,猛然一惊,心道:“不错啊,四十万大军的粮草被萧云全部押到了这里,朱元璋必然不会再护送粮草,一旦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尽数被毁,那么,徐达就没有如此的底气了,这沈儿峪他就再也坚守不下去,那么最终的选择,无疑是与我决战,如此一来,岂不是对我大大有利!”
韩扎儿见王保保脸色露出惊喜之色,便知自己这法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继续道:“卑职打探过,护送粮草的是姓萧的,他属下有三万兵马护送这次粮草,此人善于用兵,其才华不亚于徐达,深受南蛮子皇帝信任,想要毁掉徐达的粮草,唯有先出掉此人!”
王保保一愣,随即心想:“这的确是个好法子,萧云明军中,素有威望,而且此人足智多谋,朱元璋让他护送粮草,足见对其信任,倘若杀了他,不断可以去一个敌人,趁势烧了粮草,还能打击明军的士气,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只是,要杀此人可不容易,这姓萧的如今是副帅,手下有三万兵马……?”王保保皱着眉头道。
韩扎儿嘿嘿一笑,道:“大帅请放心,卑职早已打探这家伙有一个癖好,这一次他非死不可?”
王保保一愣,道:“此话怎讲?”
韩扎儿狰狞的笑了声,道:“卑职自从见徐达在我军对面安营扎寨,便知这徐达仗着粮草充足,想与大军死守,卑职就一直留意徐达的粮草,谁知竟被卑职发现了一个秘密?”
王保保眉头一挑,心里涌出一丝喜色:“什么秘密?”
韩扎儿道:“姓萧的那厮,想来是好色之人,军中寂寞难耐,忍不住好南风,卑职一连数日看到这厮,带着一个小童,去了后山,在后山的一处悬崖里……?”
王保保一愣,道:“当真有这事?”
韩扎儿道:”千真万确,卑职亲眼所见!“
王保保道:“你是说?这厮还回来——?”
韩扎儿道:“不错,卑职细细观察,那厮每三日来一次,今日正好第三日,我们大可……?”韩扎儿说着,伸手在脖颈之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保保道:“可是……此人武功非凡?要杀他只怕不易?”
韩扎儿嘿嘿冷笑了声道:“此地极为隐蔽,想来是这厮怕被人发现自己干这龌蹉的勾当,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早些埋伏兵马,此人武功高强不假,我等大可动用强弩手?我蒙古的强弩手,昔日纵横天下无敌手,那厮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人而已?”
王保保点了点头,道:“不错,萧云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人而已,如何能抵挡我大元的强弩手,嗯,就这么办?”
王保保说完,扭头对着丈外喝道:“哈古达!“
门外一个身材见状无比的汉子抱拳应声走了进来,扥光映射着他的面容,豹头圆眼、须发硬如松枝,一袭千户服饰,陡然一战,让人生出一股寒意来。
这哈古达原是关外的一个猎户,因为有百步穿杨之能,被王保保发现,留在了身边做了一个贴身侍卫,如今已经差不多五年了,这五年里,哈古达按照王保保的要求习练强弩,如今是得心应手,这些年一直跟随王保保,早已成为王保保的心腹,平日里负责守卫他大帐之外,更多的时候听不到任何的指令。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王保保嘀咕了声,扫了一眼哈古达,沉声道:“让你训练的强弩营进展如何?”
哈古达道:“卑职已经从军中挑选不少精壮之士,三百人,其中大部分人,经过卑职严格训练,如个个百步穿杨!”
王保保点了点头,嘴里涌出了一丝笑意,道:“好,很好,这个刺杀大计,就有你的强弩营完成,记住,此事事关重大,决不能任何闪失!”
“卑职明白!”哈古达抱拳道。
王保保目光微微一眯,随即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韩扎儿吩咐道:“你熟悉地形,此事,本帅便有你负责调度,务必除掉萧云!“
韩扎儿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心中狂喜,道:“大帅请放心,那厮只要今晚敢来,卑职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王保保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丝冷笑,道:“姓萧的,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夜色下,一轮明月悄悄跃上柳梢。银白色的光芒,将车道岭照得如同白昼。
此时,一处林间的小道上走上来了两个人,为首一人相貌英俊,一袭灰色的长衫,腰间别着一把单刀,正一步一步的走上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头戴幞头巾子,一袭青色长袍,革带束腰,显得英姿勃发,唯独那白皙的脖颈,以及因走动脸颊透出的红晕,显得有些不像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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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1855章 :夜间伏击
那年轻人不知是走累了,额头溢出了不少汗珠,抬手擦汗之时,露出一节白皙粉嫩的藕臂,小心的擦拭着脖颈后,喘了两口粗气,扬起一张精致的脸,一双丹凤眼扫了一眼前方大步流星的男子,哼了声,眼里涌出一丝哀怨,忽然对着那背影喊道:“喂,喂……喂……?”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喂,喂喂的,我没名字啊,昨晚怎么跟你说的?”
身后的年轻人忽然扑哧一笑,精致的脸上的一抹笑意,宛如初绽的桃花,娇艳无比,她掩着嘴巴痴痴笑了两声,抬起一双眸子扫了一眼前方的那男子,没好气的道:“哪有人让人家这么叫的?羞死了?”
为首那人嘿嘿一笑,丝毫不在意的道:“这有什么?不就是让你叫声“吾老公”么?又不是让你叫吾老爸?你又没吃亏!“
那女子本痴痴笑着,忽听得“吾老爸”三个字,脸色一变,瞪了前方那人一眼,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爹爹好歹也是你大哥,不可以拿他开玩笑?”
前方那人倒也不惧,嘻嘻一笑,点头道:“是,是!是!“
那年轻人见他一脸恭顺的模样,一脸得意,一双眸子顾盼之间,扫了一眼四周,忽然唤了声:“吾老公……?“
前方的男人“哎“了声,腾腾腾的走了下来,低声道:”娘子有什么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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