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俊同样一动不动,目光死一般的盯着陈友谅,手中的单刀还保持着奋力挥手的姿势,脸上却露出一丝不相信的神情,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不相信!“
他一动不动,火光下,一张冷峻的脸变得苍白而狰狞。
场上没人说话,唯独紧凑的呼吸声,彼此起伏。
许久,听得“噗”的一声响,倪文俊的脖颈之处突然迸出一团血雾,充满腥味的血液漫天飞舞,如此恐惧的一幕顿时把一干胆小的武将吓得了纷纷后退了数十步,不少人更是齐声惊呼起来,一时将寂静的赤壁古战场,弄得喧闹起来。
倪文俊并没有立即就死,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方才听得“当啷“一声,单刀落地,跟着”咚“的一声,高大的身躯就此倒地。
“你………你……很好……好……?”倪文俊颤抖着伸出手指,缓缓地指着一动不动的陈友谅,许久才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来。
陈友谅阴沉着脸,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神缓缓在倪文俊脸上转动着,沉吟了片刻,陈友谅方才移动步伐,缓缓走到了倪文俊面前,凶狠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悲意。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周郎不丈夫!”陈友谅盯着一动不动的倪文俊缓缓从嘴里吐出了这一句。
“你……?”倪文俊一愣,说了个“你”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脖颈之处,一条不大的血口,缓缓裂了开来,鲜红的血液,循迅速地顺着脖颈流淌了出来,哈哈大笑的笑声,也就此戛然而止,倪文俊睁着的双眼,一声停顿,“咚“的一声,庞大的身躯就此到底死去。
陈友谅轻轻一声长叹,缓缓站起身来,侧过脸,望向了江面,此时冷月当空,清冷的夜风缓缓吹来,拍打在他的脸上,陈友谅一动不动地俯视着赤壁的江面,看着不远处那层层的巨浪,发出惊涛拍岸的咆哮,仿佛如千余年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喊杀声,只觉体内冷却的血液慢慢的涌上了心头。
两年前,倪文俊推荐他来了到这里赤壁古战场作为军中主帅,黄州自古便是军事要地,视陈友谅为自己心腹的倪文俊自是对自己这个得意弟子极为爱护,知晓他自来喜爱周瑜,当天亲自领着陈友谅将赤壁古战场观看了一番。
一番客套后,两人径自来到了江边,此时江面水势激荡,撞击江岸,声若惊雷,势若奔马,乱石横空,突兀参差,陡峭奇拔,气势飞动,高耸入云——仰视所见皆是卷起千堆雪”的绝美画图,耳旁听着呼啸的喊杀声,金戈铁马使人热血沸腾的金鼓号角顿时让年轻的陈友谅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想着昔日周瑜的英姿勃发,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谈笑自若的神情,陈友谅一时呼啸:“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周郎不丈夫!“话一出口,让一旁的倪文俊吓了一大跳,抬着一双眼神吃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得意弟子。
这也难怪倪文俊吃惊,他自小熟读诗书,对于陈友谅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豪言壮语,再清楚不过了,昔日梁山好汉及时雨宋公明,宋江尚未上山之前,有一次在那浔阳楼上喝醉了酒,在酒家的墙壁上啊,挥笔书写了这么一句“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此后不久,朝廷以宋江谋反大罪将其抓捕牢狱之灾直至被押赴刑场,得知消息的梁山豪杰,大闹江州才从刑场上救出宋江,这段名著一时的公案才被了解,陈友谅如今身为天完国军中主帅,却随口念出了这般反诗,饶是倪文俊胆子不小,也吓出了一生冷汗,呼喝了一番,心中却大干满意,谁能保证他不是下一个宋公明呢?“
陈友谅慢慢转过身来,目光盯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倪文俊,说道:“你放心,今日我杀了你,他日我陈友谅一定帮你杀了狗皇帝……?“
不知是听见了这声话语,原本一动不动的尸首突然摇晃了一下,倪文俊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声响,这才“扑通”一声,脖颈就此倒地彻底死去,昔日风云一时枭雄,如今就此走向了人生的尽头。
“斩下他的头颅,派人快速送往汉阳!”陈友谅眯着双眼冷冷的发出了命令。
“是!”韩世勋应了声,从人群里走出,刀光一闪,鲜血飞溅,一颗大好的人头,应声而落。
…………………………………………关于宋江诗句:
《水浒传》第三十九回浔阳楼宋江吟反诗梁山泊戴宗传假信
(宋江)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阑畅饮,不觉沉醉,猛然蓦上心来,思想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功又不就,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见?”不觉酒涌上来,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忽然做了一首《西江月》词,便唤酒保索借笔砚来。起身观玩,见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咏,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于此?倘若他日身荣,再来经过,重睹一番,以记岁月,想今日之苦。”乘着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挥毫便写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宋江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又拿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道是: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宋江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道:“郓城宋江作。”……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可以理解为反诗,黄巢是唐末农民起义的领袖。这里宋江把自己与黄巢做比较。另外一种说法,他是“敢笑黄巢不丈夫”,黄巢不是个大丈夫,他才是大丈夫。什么叫丈夫?什么叫做不丈夫,他认为他忠义,他在梁山干的事业才是大丈夫,黄巢那个不叫丈夫,他实际上是这个思想。
附:黄巢(?~884)唐末农民起义领袖,曹州冤句(今山东荷泽)人。举进士不第,公元875年率领数千人在曹州起义,878年继王仙芝死后被推为领袖,称冲天大将军。881年攻破唐朝京都长安,建立农民政权,国号大齐。但由于没有建立较稳固的根据地和未乘胜追歼残余势力,使敌人得以反扑。后因弹尽粮绝,被迫撤出长安,转战山东,884年在泰山狼虎谷战败自杀。诗三首,前两首借题菊花寄寓抒写自己傲世独立、冲天凌云之志,“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等句都凝集着一股英雄之气,惊人心魄,不愧是揭竿而起的千古豪杰;最后一首《自题像》则是另一种风格,呈现给人的是“铁衣著尽著僧衣”、“独倚栏干看落晖”的一代儒将风采,令人钦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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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 636章:春意阑珊
?天刚亮,萧云就出了府邸,径自去了邓愈的府邸,昨晚朱升做出的计划,萧云虽还没准备,但眼下能见上谢兰兰一面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有了人证,没有物证,单凭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想要惩罚堂堂江苏首富沈万三的外孙只怕也不易,所以今早才想让朱升与邓愈一起进入李连志的府邸查探一番。
虽是如此,但萧云心情还是有些紧张,他做贼似的跟着邓愈、朱升的身后,扮作一个随身的仆人,尽管整个应天能认识他的人不超过十个人,而且还包括朱元璋在内,但凡是小心的为好。
李连志因是沈万三的关系,在军中做了一个参将,平日里并不是住在了军营里,其府邸是沈万三花重金买下来的,就坐落在集庆路,离邓愈、朱升的府邸并不远,三人一老二少,指着沿途的美景说说笑笑,不多时便到了李连志的府邸门外。
来之前,萧云虽然能想象这个富三代住处是多么的豪华奢侈,但真的到了面前,方才觉得事先想象的那点豪华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见眼前府墙高数米,大门两侧各有一只石狮,石狮门前各自站着数十个兵卒,正持刀站岗。
朱升呵呵一笑,走上前冲着那其中一兵卒笑道:“劳烦这位小哥代老夫通报一声,就说中顺大夫朱升,左哨军参将邓愈前来造访?”
门外那小兵似乎听过二人名头,在二人脸上一扫,飞快的转身入了府邸去见李连志。
此时的李连志正在气头上,气呼呼的坐在大厅里,猛的一拍桌子,桌椅上的茶杯、茶壶、碟子洒了一地,李连志冷喝了一声,冲着对面的一个躬着身子的汉子怒道:“那娘们还不可屈服么?“
躬着的那人不过二十好几的年纪,贼眉鼠目,摁下飘着两须长须,身穿蓝色长衫,头戴绿色小帽,听了李连志的喝骂,嘻嘻一笑,躬着身子移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将军这娘么看似柔弱,性子却极为贞烈,奴才已经饿了她两天了,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就是不答应,奴才想上前劝说,还被她打了出来……你瞧……脸上还有两个找印子呢……?”那人说着便将脸凑了过来,阳光下果见两条鸡爪一般的找子,深入肌肤数寸,略见红色的血液。
李连志冷哼了声,都已经三天了,这娘们还真有些zhenlie,都饿得奄奄一息了,还死活不答应,若非怕逼急了被她咬舌自尽,依着李连志的性子,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如今三天过去了,连个脸蛋都没mo一下,实在让李连志恼火的很。按说他是首富沈万三的外孙,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歌姬、舞妓、丫头这些女子,哪一个只要是他李连志看中了,从来没有不屈服的,可这些女子多半是风月场所的女子,看中了多半是他的银子,曲意fengyin多少让李连志感到没多大兴趣,所以李连志一直都想找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没想到就在三日前,他陪着一帮兄弟正赶往翠春楼好生逍遥一番,不料正好看到了谢兰兰背着母亲,谢兰兰生的花容月貌顿时引起了李连志的注意,又见主仆二人,便动了邪nian,原本他是想凭着自己堂堂一员参将,又是沈万三的外孙,谢兰兰听了这消息,还能不答应?岂料让人上前说明了心意,被这女子劈头盖脸的痛骂了一顿,这一下李连志脸上挂不住了,一不做二不休抢回了谢兰兰,本指望看到了自己豪华的府邸,多多少少有些心动,不想都过了三天三夜,这女子除了叫骂不止之外,竟宁死不从。这让李连志伤透了脑筋。
“哼……由不得他……?”李连志再一次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茶壶不少滚落在地,当当当碎了一地,呼喝了一声,眼看那奴才还站在跟前,没好气的双眼一瞪,怒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想办法,在这么下去,人都饿死了,我还玩个pi啊?”
“是,是!”那奴才点头哈腰的应了几声,却没有挪步。
“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见那奴才没动,李连志火冒三丈,就要上前动手,那奴才一见这阵势,急忙道:“老爷那女子性子可烈着呢?想要劝服她恐怕……?”
“劝不服也得劝?不然老爷养着你这一帮废物干什么?”李连志怒道。
“是!老爷!“那奴才应了声,缩着头双眼滴溜溜的转了转道:”老爷,依着奴才看,这娘们xing子如此烈,老爷不如……?“
“不如什么啊?”李连志气呼呼的喝道,神情说不出的愤怒。
那奴才缩了缩脖子,左右瞧了瞧方才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纸包来,往前一送。
“这是什么?”李连志一愣,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
那奴才搓着手嘿嘿冷笑了两声道:“老爷,那娘们性子如此烈,老爷费了如此力气才将她抓回来,依着奴才看,这娘们估计是死了也不会应了老爷的,老爷何必趁此机会来个霸王硬上弓,自古以来,再烈的女子有了这第一次,也就不在烈了,这个是奴才为老爷准备的“春意阑珊”,待会我趁机放入茶水里,那娘们饿了两天两夜了,见了茶还不喝上一口,到时候……嘿嘿……?“
李连志一听,皱着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右手猛的在datui上一拍,哈哈大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子,这么就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就这么办!“
“是!“那奴才露出笑嘻嘻面容,转身朝东南厢房走了去,嘴里不时的咬牙切齿道:”臭娘们,敢挠我,竟然我就让你开瓢破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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