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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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王者-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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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218章: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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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春寒的大都城仍是一片肃杀。

    天尚未大亮,呼呼地春风吹荡着整个大都城,将原本充满的寒意的元大都吹得更加贼冷,直冻的马槽里的马喷鼻,巡防的皂隶夹紧着脖子吆喝个不停,直到皂隶的一阵吆喝声叫喊完毕,萧瑟冷清的元大都方才有了些生气,各种吆喝声,叫卖声,马蹄声,鸟叫声,唱喏声嘈嘈杂杂。在通往练兵场的官道上开始叫喊了起来。

    便在这时,只见离金銮殿午门内西南方的宰相府的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被几个小太监缓缓推开。宰相脱脱和治书侍御史汝中柏从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此时天刚刚大亮,热闹而有显得杂乱的呼喝声在一重重的红墙碧瓦的宰相府门内不但的回荡,脱脱摇了摇头,活动了一下因昨晚一夜没睡的略显酸胀的脖子,自从接到朝廷的指令后,他便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好觉,这年来,天下实在太乱了,就在六个月前,即至正四年夏五月,大雨二十余日,黄河暴溢,水平地深二丈许,北决白茅堤(今河南兰考东北)。六月,又北决金堤。沿河郡邑,如济宁路(治今山东巨野)、曹州(今山东菏泽)、大名路(治今河北大名南)、东平路(治今山东东平)等所属沿河州县均遭水患,这本是天灾**,算不得大乱,若是能及时治理倒也无妨,可惜朝廷一帮昏庸之臣,却任由水患发生而不闻不问,以致水势不断北浸,到至正八年正月,河水又决,先是淹没济宁路诸地;继而“北侵安山,沦入运河,延袤济南、河间,将隳两漕司盐场,实妨国计,大有掐断元王朝经济命脉之势。运河中断将危及大都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的供应;水浸河间、山东两盐运司所属盐场,将会使元廷财政收入急遽减少。

    有天灾就要暴民,自从河患发生以来,河泛区的饥民和流民纷纷起来反抗,有的劫夺商旅,有的打击官府,所在有司无可奈何。全国各地不断爆发起义;至正四年七月,山东私盐贩郭火你赤起义,活动于鲁、晋、豫一带;六年六月,福建汀州连城县罗天麟、陈积万起义,湖南爆发吴天保领导的瑶民起义;七年十月,全国发生起义达二百余起;八年春,台州黄岩(今属浙江)盐贩方国珍起兵反元;同年三月,辽东锁火奴和辽阳兀颜鲁欢分别自称“大金子孙”,起兵反元;九年,冀宁(今山西太原)平遥等县有曹七七起义;十年,江西铅山、真州(今江苏仪征)、泰州(今属江苏)均有农民起义。

    如今反贼张士诚在高邮称诚王,建国号大周,自称诚王,以天佑为年号,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容忍,所以他才执意出兵剿伐,好在元惠帝已经人命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如今他以天下兵马元帅的名义,调集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的王公贵族的兵马十万余,甘肃、陕西、辽阳行省等兵马也积聚完毕,如今大军少说也有二三十万,这次能如此迅速的集合兵马,实乃归功于昔日的太祖对兵马管理的先见之明。

    元朝漠北草原和漠南的蒙古人,仍过着兵民合一的游牧生活,战时出征,平时便屯聚牧养。蒙古民户按千户、百户、十户(也称牌甲)的十进制组织,在指定的牧地范围内游牧居住,由各级那颜(官人)管辖,上下级有严格的领属关系。千户、百户、十户是岭北行省境内基本的地方行政单位,又是军事组织单位。1217年,成吉思汗命木华黎攻金,从漠南的兀鲁兀、忙兀、札剌亦尔、弘吉剌、伊奇烈思五个部落的千户、百户中,挑选矫捷有力的士兵组成五投下探马赤军。这支部队充当先锋,颇立战功,驻屯中原。窝阔台汗时,命搠思蛮(又译绰儿马罕)出征波斯,作探马赤军留在该地镇戍。也速失尔征高丽,留驻高丽作探马赤军镇守。在元一代,始终保持着探马赤军的建制。在发动战争时,”家有男子,十五以上,七十以下,无众寡尽签为兵”。战士的装备一律自备,没有固定的军饷。蒙古军和蒙古探马赤军一般不设达鲁花赤,隶属于该奥鲁当役军士所在的万户、千户之下。奥鲁的主要职责,一是从军户中调发丁男当军应役,并及时起征阵亡军人的”户下弟男”承替军役,弥补军队缺员。二是负责按时为本奥鲁调发的当役军人置备鞍马、器杖、盘缠等军需。汉军奥鲁由所在地区的管民官兼领。新附军未设奥鲁。其他各族军队除特殊情况外,在元帅府、万户府、千户所都设达鲁花赤以监军务,品秩与元帅、万户、千户相同。万户、千户、百户分上、中、下三等。万户佩金虎符,符跌为伏虎形,首为明珠,有三珠、二珠、一珠之别。千户佩金符,百户佩银符。以上是元代军队编制、军队管理和军队任职的简单情况。正是这个,脱脱方才能在接到诏令后,便能集合二十万人马。

    想到三日后就要挥兵剿灭张士诚,脱脱长长的吐了口气。瞧了瞧天色,抬脚出了大门,刚从府内走出,一阵寒风顿时迎面吹来,把脱脱的一把白花花的长须吹得七零八落的,弄得脱脱好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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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的整理好了胡须,忽听得身后的治书侍御史汝中柏笑吟吟的道:“恭喜丞相大人三日后能挥兵南下,到时候我百万大军蜂拥而至,反贼张士诚还不望风而逃?丞相大人建功立业指日可待,只不过……?”

    脱脱正在整理胡须,听的汝中柏话中有话,心中一愣,心道:“汝中柏是自己的心腹之臣,他心思细腻,莫非有所发现?”心念所动,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汝中柏和悦的道:“御史可有话要说?”

    汝中柏脸色一红,道:“下官只是觉得,这次丞相大人亲征太过草率了些……?”

    脱脱惊异的望了望汝中柏,嘴里“哦”声道:“此话怎讲?”

    汝中柏停了半响,方才道:“下官只是觉得丞相大人军务繁忙,亲自征讨区区一个张士诚,恐怕惹人非议,更何况,兵马的粮草马上就要下来了,如果不在粮草到达之前将反贼张士诚消灭,以他占据江浙一带的曹运,定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我粮草运至大都,到时候我大都将会因秋粮被切断而陷入了断粮的危急,一旦如此,哈麻定会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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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一小点:关于元朝宰相权重的原因,即政治生活中存在大量利于宰相专权的机制,与此同时从制度上对宰相专权所作限制却很少。更深层的原因,则是元朝大多数皇帝权力欲不强,只满足于深居宫中,垂拱而治,对亲自处理政务并没有太大兴趣。元朝皇帝不行常朝,其处理政务的主要方式是居于宫中坐等大臣奏事,并且似乎没有批阅文书的传统,动口不动手,多数时候对大臣所奏之事都只是简单答复“那般者”了事。与其他王朝一些事必躬亲的“勤政”型皇帝相比,元朝皇帝的日常工作量远为逊色。并且这还不是皇帝个人怠政所致,而是制度如此。同时,由于元朝君臣关系中长期保持着来自草原游牧社会的私人隶属色彩和身分差异,大臣不过是君主的家臣或奴婢,其权力在大多数时候都被看作皇权的外化和延伸,不被视为威胁。于是就出现了在汉族王朝乃至其他北方民族王朝中不常看到的情况:皇帝委任责成,大胆放权,大臣勇于任事,不加避忌。在皇帝看来,真正能够对自己皇位构成威胁的,并非执政的异姓家臣,反而是那些与自己

    同具黄金家族血统而并无人身役属关系的宗室贵族(尽管他们并未掌握实权),因此后者时常成为打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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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章 :托付

    

    '正文'219章: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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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中柏有些犹豫,嘘动着嘴巴却不答话。

    脱脱有些不悦的望了他一眼,道:“有话不妨直说?”

    汝中柏咬了咬牙道:“丞相大人复相位后,不顾众人反对提拔下官,下官感激不尽,不过如此这般丞相大人已将哈麻彻底得罪了,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哈麻对大人恨之入骨,只怕丞相大人这一走,哈麻指不定在背后倒什么鬼?如今朝廷上下,全系丞相一人在维系,若非丞相大人有事,我大元朝政将有谁来担当呢?“说道这儿汝中柏迎着刺骨的寒风吐了口气,微微停顿了继续说道:”如今,陛下迷恋淫僧伽璘,终日修炼**之术,就在前日,下官从空中太监口中听闻,淫僧伽璘伙同前次入宫的西番僧一同传授陛下**之术,弄得陛下龙颜大悦,各赐他宫女三四人,二僧以肉身说法,言传身教,陛下与宫女,俱各欢喜。

    伽璘真复想出一法,令宫女学为天魔舞。每舞必集宫女十六人,列成一队,各宫女垂发结辫,首戴象牙佛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云肩鹤袖,锦带凤鞋,手中各执乐器,带舞带敲,逸韵悠扬,仿佛月宫雅奏;霓裳荡漾,浑疑天女散花,乐得顺帝心花怒放,趁着兴致,随抱宫女jiao欢,云蒸雨施,亲拭这演揲儿法及双欢法。两僧也乐得随缘,左拥右抱。还有一个亲王八郎,乘这机会也来窃玉偷香,又有秃鲁帖木儿,联结少年官僚□人,入宫伺候,分尝**,顺帝赐他美号,叫着“倚纳”,以至于不分君臣上下,统在一处渲淫,男女裸体,公然相对,艳词淫语,时达户外。如此等等,不堪入目。这般重重,接因哈麻所谓,丞相大人这一走,朝廷岂不是落入了奸臣之手。

    脱脱阴沉着脸,这件事他不是没听说过,就在前些时日,皇子爱猷识理达腊,见宫中如此荒淫,潜出东宫,夜访丞相府。说于宫闱情况,他当时听得大怒不已,连夜进了宫中见了元惠帝,元惠帝迫于压力,将哈麻痛骂了一顿,想不到几日不见,竟有这等事情,脱脱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见脱脱在沉思,汝中柏继续道:“朝廷之中,丞相大人是我大元的顶梁柱,若是大人不在,臣担心哈麻定会趁机跳出来,以陛下对他的信任,加上此人也非同一般,朝廷之中除了大人之外,只怕无人是其敌手啊?“

    脱脱“嗯“了声,心道:”汝中柏所言不无道理,陛下虽对我有些恩情,但那不过是早些年的事情了,如今我分明出征,若是被哈麻给寻出了麻烦,恐怕对我剿匪大大业不利,为今之计只得寻出一人来,管理朝政,只需大权在握,料来哈麻也翻不起什么浪?“

    脱脱想了想,一挥手,道:“这个好办,我分明出征之际,朝廷所有事物让也先代为处理政务,料来哈麻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先帖木儿,是脱脱帖木儿的弟弟,为御史大夫,陕西行台监察御史。亦能大字。久历监察御史的他整顿吏治,打击贪官。帮了哥哥不少忙。前几年颍州暴乱,也先帖木儿连战连捷,接连收复上蔡等重镇。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自己的亲弟弟坐镇再好不过了。

    此话一出,汝中柏立马赶到不悦,也先帖木儿虽也是个人才,可比起脱脱比起来,也先根本就是个庸才。和脱脱比起来,也先根本对付不了哈麻,打仗就更不用说了,想当初因不堪忍受元朝治河官吏的压榨,数千河工在颍州起义,“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点起了轰轰烈烈元末农民战争的燎原烈火。

    发生暴乱,朝廷自然要派兵镇压,脱脱很有气魄,击中朝廷所有的精兵三十余万,准备将暴乱的义军全部消灭,但是,却选将却选错了人,也先贴木儿顺理成章的成了平乱的总指挥,总督元帝国精锐部队,浩浩荡荡杀奔中原。虽说打虎亲兄弟这话没错,可关键问题是这兄弟得有打虎的本事。也先贴木儿反工作搞的不错,上阵杀敌就不是强项了。

    战斗在河南打响了,也先贴木儿运气不错,他身边的先锋大将巩不班是个能打的狠角色,连战连捷,接连收复上蔡等重镇。谁料农民军趁夜打了次斩首行动,杀掉巩不班,吓的也先贴木儿拔腿就跑,接连后退几十里,连辛苦打下的城池都放弃了。如果元朝政fu因此败临阵换将,估计损失还不大,可是脱脱赌博似的把宝押在了弟弟身上,又加派几十万大军增援,至此,也先贴木儿手握元朝三十万精锐部队,几乎已把元帝国的安危系于一身了。不过此后,战争史上最搞笑的一幕发生了,这位肩负平叛重任的大元帅因忌惮前此失败,带兵跑到沙河就不敢走了。不走就不走吧,或许还能以静制动,找出破敌的良策来,可这位大将既没见有什么“运筹帷幄”的具体行动,反而天天在帐篷里搞起了“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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