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全公子是想听小曲呢,还是想赏舞?还是!”
“你们先下去,你陪我聊聊!”
众姑娘面面相觑,一脸幽怨。
难道这位全公子还喜欢这口?
“我”
老鸨难以置信,她年轮的时候倒是想过成为勾栏院里的头牌,然后找一个富家公子傍身,只是非常可惜,她唱曲没有唱出名堂,写诗缺乏天赋,谈琴倒还不错,可是却没有遇到金主捧她。
女人的宝贵时间就那么几年,慢慢的她就改行退居幕后,当了老鸨。
别看影视剧里老鸨就是逼良为娼,没有一个好人,事实上,这个工作就像后世的娱乐经纪人,想要做好,难度还真不小。
“难道,全公子缺少母爱?喜欢找年纪大的?”
老鸨坐下来,拿起酒壶,给全旭满上。
全旭端起酒杯,这是一种酿的桂花酒,带着桂花的芬芳,入口微甘,口感还不错。
“你”
“全公子,小女子姓刘名如花”
不等老鸨说完,听到刘如花的名字,全旭直接吐出来了。
“如花!”
全旭摆摆手道:“刘妈妈,你改个名字吧,就是叫翠花,也比如花强!”
刘如花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明白全旭为何对她的名字这么大的反应。
楼上传来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全旭微微皱起眉头道:“刘妈妈,再给我找一栋清静一些的房子,这里不要让人打扰!”
“好说,好说!”
有钱就是大爷,古往今来都是一样。
在刘如花的带领下,全旭来到了另外一座两层的阁楼,面积不借,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院的池塘。
全旭对于这栋房子还非常满意:“我找你,有件事,你这园子里的姑娘精通琴棋书画的应该不少,有没有能诗善的?”
“有!”
刘如花不假思索的道:“我们陈园里的杨婉儿姑娘,豆蔻年华,能诗善,思颇佳!”
“能不能请杨婉儿姑娘过来一趟,帮我做点事!”
全旭想要办一个报纸,开设一个书社,这就需要有一定才的人,然而,这样的人在明代并不罕见,却不好找。
因为人都想做官,他们削尖了脑袋,就是为了能够做官,除非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样的人太难得了。
反而是像红尘、无双这样的青楼出身,她们经过培养,反而容易获得,直接花接替他们赎身,其实,也不是人人都好吃懒惰,愿意吃青春饭。
刘如花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道:“只是,我们陈园少东家,今日要宴请青州钱知府家的公子,让杨婉儿姑娘前去应酬,还请全公子多多担待!”
“无妨,无妨!”
刘如花笑道:“不过,眼下时辰还早,可以让杨婉儿过来陪全公子坐一儿!”
“如此甚好!”
全旭其实并非要杨婉儿不可,在他想来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就算聪明,才又能高到哪里去?
随着刘如花离去,全旭侧的听着楼上的动静,感觉着上面非常安静。
不多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珠帘掀起,一名一身盛装罗衣的年轻女子,飘飖而来,佩翠交击,攘袖露出皓腕,十指纤纤,顾盼间光彩鉴人,眸光清流纯美如婴童。
全旭见过的美女不多,可是她不像三娘一样英姿飒爽,也不像二娘一个成熟妩媚,更不如王微素装淡雅。
只是,让全旭有点不习惯,她的浓妆太浓,特别是唇红得太过妖艳,看着她脸上盈盈笑意,目接之下,竟有几分心神摇荡。
“婉儿见过全公子!”
“请坐!”
全旭笑眯眯的望着杨婉儿道:“婉儿姑娘,不用那么拘束,可以随意些!”
或许是明末的审美问题,这个杨婉儿比他第一次见到三娘的时候,那个三娘更瘦,特别是胸,根本就没有开始发育,别说小荷才露尖尖角,这根本就是平板电脑。
“全公子是想听曲呢,还是想赏舞?”
全旭笑了笑道:“那么多没意思,你们聊聊天吧!”
“聊天?”
杨婉儿有些感觉全旭太奇怪了,怎么其他男人要么出言挑逗,要么动手动脚,她还没有正式开始招待客人,刘如花只是让她出来见见世面。
按说,像杨婉儿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八面玲珑,谈笑风声,最擅长化解尴尬,可惜,她的理论知识非常丰富,一到了正式的场合,反而露怯。
关键是,全旭没有像她知道的那样,全旭坐在那里,既不动手,也不动脚,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看得她心中有些发毛。
此时的她有急又羞,快要哭了。
“莫非婉儿姑娘身体不舒服?”
“不不,全公子,不知,全!”
看着杨婉儿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全旭又想好说,怪不得王微这样连三十多岁的老姑娘都可以来陈园捞钱,陈园的底蕴实在是不行。
还是全旭扯开了话题:“听闻婉儿能诗善?”
“略懂!”
“甚好,要不!”全旭指着屏风上的梅花道:“就是这梅花为题,赋诗一首?”
杨婉儿凝眉深思,良久,缓缓道:“有了!”
一名侍女端来笔墨纸砚,放在桌上,那名侍女轻轻研磨着墨,杨婉儿抬笔:“忍他百花争欢赏,万花凋零夺芬芳,明月愁心两相似,一枝素影最自伤。”
以全旭的功底,让他评价,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评价,不过,看着这首诗,他还真不喜欢。
“甚好!”
“好在何处?”
“这个”
全旭尴尬了怕什么来什么,他真不会评论。
当然,机变的本事,全旭还是有:“意境!”
杨婉儿苦笑,她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在她四岁的时候,家道中落,在京师做官的父亲得罪了人,死在诏牢之中。随后母亲忧思成疾,没多久也撒手而去,她被寄养在舅舅家中,可舅母却趁着舅父不在,将她卖给了陈园,那年她才七岁。
学诗,学、学琴,学习以色娱人。
等待她的将是迎来送往,倚尘卖笑。
她有什么样的意境?
她能有什么办法?
“哎呦呦你怎么哭起来了!”
全旭举起手道:“莫哭,莫哭,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杨婉儿擦干泪水,缓缓道:“小女子失礼!”
“不妨事,这样你帮我”
就在这个的时候,一名侍女跑过来,在杨婉儿耳边轻声低语起来。
好一会儿,杨婉儿道:“你去告诉他们婉儿有重要的客人相陪,不敢劳他们久候!”
侍女似乎有些不乐意:“婉儿姑娘,景泰商行的少东家也是一番诚意,再说了,他可是给刘妈妈一大笔银子!哪怕是去应酬一下也好,对不住了公子,还请体谅!”
全旭望着侍女与杨婉儿在他们面前演戏,这一幕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后世的给主播打赏,美女主播通常的套路就是这么几下,装作可怜,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按照正常套路,此时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全旭涉世未深,肯定会说:“他给多少,我给双倍!”
虽然豪是豪了,可惜就成冤大头了。
全旭笑道:“无妨、无妨,婉儿姑娘直管自己方便就是”
杨婉儿露出为难的样子:“你去回话,就说婉儿今天身子不舒服,难得与全公子一见如故,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那名侍女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全旭,愤愤离去。
全旭拿起酒杯小抿一杯,他有钱,也不差钱,哪怕在登州的产业,也能抽钱把这个陈园买下来。
可问题是,全旭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也不可能这么随便扔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门外传来一阵愤愤不平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谁将婉儿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全旭看着门外进来两名身穿锦衣的年轻公子哥,一身骚包的行头,脸还涂抹着胭脂。
全旭虽然好说话,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皱起眉头。
“全公子,息怒,息怒!”
刘如花急忙进来,劝说道:“这是我们陈园的少东家,他要宴请的是钱知府的三公子,可得罪不得!”
“得罪不起钱公子,你确定能得罪起我?”
PS:队友祭天,法力无边,今天献祭伐清1719
第二二零章大明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第二二零章大明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刘如花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全旭说的这话没有毛病。
全旭带着一百多名护卫光明正大的来到陈园,他的护卫人人带着兵刃,这足以说明了问题,商贾虽然有钱,也可以置办起铠甲和兵刃。
可问题是,他们的刀枪不敢明着拿出来,哪怕明明有刀,人人都知道,至少表面上不能张扬。
佩刀、佩剑扈从是士人的专属,也就是说,全旭至少是一个有功名的士人。
刘如花非常客气的说道:“全公子,对不起,对不起,请息怒,息怒!”
但是,那名陈园的少东家明显不这么想,他认为,自己巴结上了青州知府钱良翰的三公子,在青州府就可以肆无忌惮。
全旭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这让陈少东家感觉非常没有面子,有气没地方撒,他就开始呵斥刘如花:“刘妈妈,你越活越回去了,咱们陈园是什么阿猫阿狗想来就能来的吗?”
刘如花一脸为难:“这……”
杨婉儿心里气愤,玉手撑在桌上,随时都要发作,她倒不是对全旭多少倾心,只是感觉因为自己,让全旭受辱,自己过意不去。
然而,刘如花却按着她的手,不让她随便说话。
全旭缓缓起身,望着陈少东家道:“恕我耳背,你刚刚说什么?”
“阿猫阿狗,你还想听几遍?”
陈少东家对全旭倒没有多大的仇,只是感觉自己没面子,他指着门口道:“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全旭缓缓道:“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
“骂你……”
陈少东家本想说骂你怎么样,全旭上前一把薅住了陈少东家的发鬓,如果对方一个强壮的大汉,全旭没有底气,如果说对付一个十五六岁的熊孩子,那是手拿把攥。
毕竟,这个陈少东家可不是什么强壮的人,虽然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全旭一手扣住他的发鬓,一手扣住他的喉咙,微微用力,陈少东家的脸色都变成酱紫色了。
那名钱公子急忙后退,大喝道:“来人,过来!”
呼呼啦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首先进来的却不是陈园的打手,而是全旭的护卫,这时,几名陈园的打手冲过来,准备迎救陈少东家。
不过,他们没有来得及靠近这座阁楼,就被沈良材等带踢带打,吓得不敢靠近。
全旭过来陈园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真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为了掩饰自己离开,那些姑娘只要给钱,就可以瞒住了茅元仪,他就可以放心回到后世。
可是,没有想到搞了这么一出。
全旭一脚踢在陈少东家的膝盖上,陈少东家吃痛,可惜,他的喉咙被全旭抓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全旭愤愤道:“我乃堂堂国子监生,你是一个商贾仆贱之子,敢拿污言垢语辱我,你知道你所犯何罪?”
陈少东家不由自主的向钱三公子求救,当时,钱时秀还想出言呵斥全旭,让他放开陈少东家陈元如,可是听到全旭是国子监生,就悄悄离去。
不是说钱时秀就决定不掺合这事了,没有后台,别说秀才,就算是考中举人,那也不算什么,可是国子监生除了有关系,虽然有钱也可以进学。
可关键是,不是谁有谁都好使,这需要一定的能量,至少可以打通两京国子监、礼部、户部的关系,别看知府在地方上一言九鼎,在朝廷里,还真不算什么。
钱时秀怂了,争一时之气不是他们的风格,真惹了不该惹的人,他爹也护不住他,一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夹着尾巴做人不丢人。
钱时秀不讲义气的跑了。
刘如花一看钱时秀怂了,顿时大惊失色,这个全公子看样子来头不小:“全公子,陈少东家知错了,你饶他一次!”
茅元仪此时衣衫凌乱的跑过来,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全旭看到他,向他问道:“茅兄,此子辱我,我要割了他的舌头,该当何罪?”
“对上不敬,出言不逊,你当扭送按察使司治罪,如若私刑致残,按《大明律》,罚钱十二贯,若其知错认罪,赎罪,你仍施以暴行,杖一百,徒三年,你有功名,罪减一等,当然,亦可出钱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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