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个暗卫的声音传来。
凤惊冥睨了一眼周小安:“回房去,再给你一天,背不下来本王就把你扔回麦禾村,再也见不到你阿姐。”
周小安急了,委屈巴巴的抱着历国志回房。
他一定会好好背的,他要和阿姐在一起,不要和阿姐分开。
“爷,追杀秦泽的人已处理,要不要把背后的人也处理了?”
凤惊冥薄唇勾起:“凭什么,那又不是本王的仇人。”
暗卫:……
那把那些人处理了,意义到底在哪里。
白阎目含同情,这摆明是爷在报复。爷之所以清理那些杀手,不是因为他们追杀秦泽,而是因为没把秦泽杀死,反而送到了王妃面前。
所以,他们该死。
再者,不杀背后的人,是为给秦泽留下后患。
白阎暗自摇头,爷的套路,你们永远别想懂。
“对了,爷。”白阎想起一件事,“今日有人到济安堂闹事。”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凤惊冥煞是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什么时候,进士如此没脑子了?”
“今年殿试,他就不用参加了。参加一次考不中的人,没再考的必要。”
敢对付他媳妇,就得把仕途给赔上。
白阎:“是。”
轻幽幽的一句话,直接断了他成为状元的可能。
当然,白阎也不觉得这种落地进士能成秀才,毕竟皇上去年出的题那么简单都考不上,别说今年了。
忽然,一人快步走进来,附在白阎耳边说了一句。
白阎:“爷,查出来了,这件事是清雅郡主指使的。背后有白倾卿,李静央推波助澜。”
清雅郡主和李静央都是没脑子的,能想到这个办法的,自然只有白倾卿。
当然,白倾卿不会暴露自己,她只是装作无意的给清雅一个提醒。
不过,白阎可不管是不是有意无意,反正就是白倾卿说的。
“我天合的郡主,既然示了爱意,就当在一起。”凤惊冥勾唇,是妖冶邪肆的浅笑。
媳妇可讨厌清雅了,若是君玄歌和清雅在一起,君玄歌就再不能在媳妇面前晃了。
凤惊冥眼底的邪肆越来越浓:“去告诉皇兄,本王特意找人算过,七日后是选妃宴举办的最佳日子。若是皇兄执意要半月后,可能会出现灾祸。”
白阎嘴角抽搐,爷又在赤裸裸的威胁皇上了。
而且,这次还牵扯上了玄王和清雅郡主。
“是。”
白阎走了几步,又回来:“爷,你此时若去帮王妃,王妃定会感动。”
凤惊冥睨了他一眼,靡邪的声音自薄唇溢出。
“你孤家寡人不懂,本王要做她背后的男人,受她保护。”
白阎:……
此刻的心情,岂是呵呵二字能表达的!
……
把七彩莲处理好后,白子衿已经饥肠辘辘。还好姜老体贴,把饭菜都热着。
“小姐。”伊人去探望阿落回来。
“阿落说,那人没什么动静。”
从离开后,白子衿就把阿落留在暗处,让她盯着男子。
“这才第一天,没事。”白子衿淡淡一笑,“他既然敢诬陷我,就不会在现在去找指使他的人。”
伊人不解:“小姐,你为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去找那个人?”
既然是要栽赃,那一定是设计周密,这三天绝不会去和那人见面。
“因为忤作验尸的时候,我手抖了一下,撒了点毒粉在他身上,他可能会断手。”白子衿轻悠悠的开口。
在天合国,断手断脚者不能为官,武者除外。
所以,当他发现中毒的时候,一定会惊慌。
“然后呢?”伊人皱眉,“如果他不求财,求钱呢?”
他本就是落弟的进士,有可能心灰意冷,不想继续参考,想拿钱回去就好。
为了钱,他很有可能忍住这痛苦,不去找那人。
“那他也得看大夫啊。”白子衿勾唇一笑,“我下的毒可解,却要昂贵药钱。他一个落弟进士,哪儿来的钱。”
只要他去看大夫,白子衿就可以顺藤摸瓜。
“让阿落看好,明早他就会毒发。”白子衿叮嘱,“然后,明天你和我去找沉姣。”
也不知进士背后的人是不是太想搞垮济安堂,竟然掺杂了毒性强的斑蝥叶。这种毒草不罕见,却因为毒性太强一般用不到,所以药铺都很少卖。
她只要去让沉姣查一下,就能排查出来是谁买的。
一夜无眠。
第二日,白子衿早早的去了将军府,这倒是白子衿第一次去将军府。
将军府的匾额是先帝亲手书写的字,极其苍劲,整个将军府也十分清爽简洁,处处散发着英气。
可惜,将军府只剩沉姣一人,仆人又少,英肃中显得几分萧寂。
下人把白子衿带到花园里。
“白二小姐,你现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禀告小姐。”
白子衿颔首:“好。”
不一会儿,沉姣就出来了。她衣着简单,一身浅裳束腰,长发扎起。
“子衿。”沉姣冲她一笑,“走,去我房里坐。”
“好。”
沉姣的房里全都是账本,就连床上都是,看得白子衿一阵阵震愣。
沉姣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账本随便收拾一下:“你来得早,刚好我在算账。”
白子衿失笑:“没事,我就是没想到你这么拼。”
沉姣一脸无奈,哪里是她想。
“过几天要统算账册,我得算出来。”
白子衿偏头看过去,沉姣的算盘都被打得光滑极了。而且算得极为麻烦的样子。
忽然,白子衿福至心灵:“沉姣,我教你个办法算数吧。”
打算盘算,实在是花太久了。
白子衿把乘法表列出来,放在沉姣面前。
“这是什么?”沉姣觉得新奇,她从未见过这种文字。
“这个是我自己想出来,算数的一种方法。”
白子衿和沉姣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在纸上做了个示范,这些看得沉姣眼睛一亮。
“子衿,这是个好办法,不繁琐。”
白子衿把她笔给她:“你试试?”
沉姣看着算数表,算下来的速度果然很快,还不会出错。
“子衿,这个方法真的很实用,你怎么想到的。”沉姣夸赞,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算完。
白子衿:“就那么想到的,你可以把它教给商行里的人,比较简单。”
“好!”沉姣不停点头,“子衿,你要不是女子身,真可以去考取功名。”
就单凭这个算数方法,就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
“我对当官不感兴趣。”白子衿淡淡一笑,她的思想和这些古人相驳,怕是鲜少有人能接受得了。
第87章:拿乔
“沉姣,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查查斑蝥叶,看有哪个药铺拿过货。”白子衿道出来意。
“好。”沉姣把下人叫进来,“你去商行,去查一下最近半年有谁拿过斑蝥叶。”
“是。”
下人离去,沉姣才偏头看向白子衿,眼底弥漫出担心:“是那个进士吗?”
她听说了济安堂闹事的事,想必斑蝥叶是和那个进士有关。
白子衿也不隐瞒,点点头,再把给他下毒的事告诉了沉姣。
沉姣忍俊不禁:“不管他是求权求财,都不该得罪你啊。”
现在不仅要赔上一只手,说不定连功名都会鸡飞蛋打。
“只是,背后指使他的会是谁?”
白子衿淡淡一笑:“不清楚,不过我让人去查了进士。”
沉姣问:“如何,有疑点吗?”
若是有前车之鉴或者其他,这件事就好处理。
“没有,身世贫寒,他娘生他时难产而死。爹是耕农,卖牛卖地,才凑够他来帝都的路费,他也是村里有名的孝子。”
那进士的爹的确是生过病,也到济安堂拿过药。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斑蝥叶是被有心人掺杂进去,进士并不知道?”沉姣皱眉。
如果是这种可能,那进士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不会。”白子衿摇头,“我的药袋都是特制的,我检查过,那药袋只打开了一次。”
也就是说,被人提前打开掺杂斑蝥叶,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大部分人都只会自己上门闹,不会把尸体都给带出来,这是对死者的不尊。普通百姓尚如此,何况是读书人。
再者,那天人群里,明明就有几个挑拨闹事的,是事先安排好的。
“查到人之后,一定要严惩。”沉姣道。
这不仅是栽赃济安堂,还搭上了一条人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宽恕。
白子衿柳眉微冷:“自然。”
大概半个时辰后,下人回来了,手里带着册子。
“二小姐,这是商行出的所有斑蝥叶。”
白子衿打开册子,果然斑蝥叶卖得量少,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有买过。
扫过册子,白子衿的目光停在了最后一家铺子上:“同心堂。”
沉姣抬头:“同心堂每年都有买斑蝥叶,只是量少而已。”
白子衿清澈的眸子闪过光芒,她启唇:“好,我知道了,这册子我拿走了。”
回到纱雅院,伊人脸上满是欣喜,上前一步。
“小姐,你说得果然不错。今日那进士就忍受不住,去看了大夫。”
白子衿下的毒,每个大夫都能诊出来,但是要买的药贵,而且要立刻就去买,否则他的手就废了。
“他去哪家药铺买的药?”白子衿悠悠的开口。
“同心堂。”
白子衿目光微凝,同心堂,又是同心堂。
“好,你让阿落盯紧他。”
白子衿抬头看了看天色,该是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了。
淡淡勾唇,就是不知道老夫人膏贴用得怎么样。
“走,去相府。”
刚走进相府,还未走到老夫人院子里,管家就一脸复杂的拦住了他。
“二小姐,相爷找你。”
白子衿挑眉,看向伊人:“我最近得罪他了吗?”
这无缘无故的,又找她干什么。
伊人嘴角一抽,那个,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右相府发了毒誓。
你觉得,右相会放过你吗。
白子衿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哦,我知道了。”
“二小姐,和老奴走了。”管家咳了咳,怎么说,他也是右相府的人啊。
只是,外面的事相爷也不管,若不是三小姐……
管家偏头看了一眼白子衿,原以为她会担心惶恐,谁料她却一脸淡定。
白子衿当然淡定,白元锦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无非就是骂她几句逆女,她又不拿白元锦当爹。
白子衿被引进了书房。
“相爷,二小姐来了。”
“咔嚓。”
什么被掰断的声音,白子衿看过去,白元锦脸色铁青,手里的笔被掰成了两半。
要知道,白元锦可是文官,能让他把笔给直接掰断,可见多气。
“父亲。”白子衿落落大方的走进去,暗自啧啧,力气挺大的嘛。
“找我什么事?”
白元锦脸色沉如墨,咬牙切齿:“你说呢?你竟然拿右相府发毒誓?”
难怪今天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好似送终一般,他还以为是官服穿得不好。
要不是月容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白子衿竟然拿右相府发誓!!
“就是这件小事啊。”白子衿语气淡淡,漫不经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白子衿怒:“这是小事?”
天打雷劈是小事?!那可是整个右相府!
“你身为右相府的嫡女,就是这么陷右相府于不义之地的?”
“父亲。”白子衿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原来你还记得你是你女儿啊,济安堂出这么大的事,你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慰我帮我,而是质问我,这就是嫡女受到的待遇吗?”
白子衿讥讽的话,让白元锦一噎。尽管如此,白元锦还是沉着脸。
“这是两件事,你不要混为一谈。济安堂的事证据确凿,对方也是一个进士,还能是假?”
白子衿嗤笑一声,眼底的讽刺更浓:“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栽赃我?还是父亲觉得,这件事是真的更好?”
白元锦气得拍桌子,力气大得桌子上的墨都震荡了:“荒唐,你把为父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白元锦的确是有点这种想法,这件事一出,他就可以理所当然让白子衿把济安堂交出来。
不过,这种不堪的想法,白元锦这种极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承认。
“我眼里的父亲,他是我的英雄。”白子衿缓缓开口,清灵的声音带着平静。
“他会疼我爱我,保护我相信我,不会绞尽脑汁算计我。更不会为了一件不存在的事,对我雷霆大怒。”
她白子衿,永远只有一个父亲,那个人不是他白元锦。
白元锦愣了,忽然他就不知道怎么回话了。这些他也是做过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