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
沉姣有几分羞恼,她也不想是他,可偏偏就是他了。
白子衿倒没秦瑶那么激动,她忽然想起自己在苍玄时,沉姣突然出现在苍玄,那时沉姣的说辞是她来办事。
现在看来,怕是那时就和茗余纠葛不深了。
“瑶瑶。”白子衿喊了秦瑶一声,示意她反应别那么大。
秦瑶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和沉姣道歉:“姣姣你别乱想,我只是太惊讶了,毕竟你俩太能装了。”
回想起茗余和沉姣每次见面,每次不是喊打喊杀,就是一脸冷漠。
谁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居然在背后勾搭在一起了,能不让秦瑶惊讶吗!
秦瑶一边坐下,一边意犹未尽的感慨:“你真是藏得太深了!”
“不是。”沉姣见秦瑶误会了,连忙解释,可却不小心说漏嘴了,“是他缠着我,我之前并没有……总之我没有藏!”
秦瑶听到茗余缠着沉姣的时候,眼神那个果然如此,把一向沉稳的沉姣看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缠着你?”秦瑶不死心。
“我怎么说?”
“用嘴说啊。”
“秦瑶你真是……找打!”
见二人要吵起来了,白子衿连忙hold住场面:“好了好了,瑶瑶你别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沉姣心里十分感动,还是子衿好啊。
下一秒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们还是关心一下他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吧,毕竟都住进将军府了,这事比较重要。”
沉姣看着笑得贱兮兮的白子衿,心格外的痛:“白子衿,你变了!”
秦瑶在旁边不停点头:“子衿你说得没错,得关心拜……哎呦,痛!”
话说到一半就被沉姣敲了脑勺,秦瑶抱着头委屈的控诉。
再这样下去,她估计要顶着一头包回去了。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白子衿见沉姣要打人了,立刻认怂,认真的关心,“我的话也不全是开玩笑的,你都让他住进将军府了,没打算和他在一起吗?”
白子衿并不是觉得为了名声,一定要沉姣嫁给茗余,而是沉姣让茗余住进将军府就是一个变相的认可了。
所以白子衿才有此一问。
“我不清楚。”沉姣有些纠结,她下意识不想谈这个问题,“我们的身份太尴尬,况且天合和苍玄要打战了。”
战火一起,他是苍玄的大将,她是天合的将军遗孤,他们说不定要在战场上见。
哪怕茗余说他愿意放弃茗余的身份,可沉姣还是顾虑。
有时候一些东西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子衿问。
此刻秦瑶也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再开玩笑和闹腾了。
沉姣沉默了,半晌之后,她抿唇开口:“我已将万宣商行储存的粮食给皇上了,这场战争我已经参与……他若不参与,我和他会有可能。”
且不说她已经参与便没有退路,哪怕茗余在她将粮食给皇上前出现,沉姣也清楚自己依旧会这么做。
三年前,她父亲战死沙场,就是因为后方勾心斗角,粮食供给不够!
所以她才会成立万宣商行,不眠不休的将万宣商行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他如果参与,我也不会责怪他。”
这场感情注定是不公平的,若茗余退出,沉姣也不会怪他,毕竟谁也没有必要为谁牺牲付出。
白子衿和秦瑶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忧虑。
茗余选择留下的可能性实在太小,毕竟那是茗余的母国啊!
“你们两个不用为我担心。”沉姣对二人一笑,淡然中有几分自嘲,“我本就没打算谈儿女私情,就算他离开了,于我而言不过难过个几天。”
自暮言死后,儿女私情便不在沉姣的规划里了,茗余是突然闯入她的世界――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
所以,倒是若是避无可避的战场相见,沉姣想自己应该只会难过几天吧……应该吧。
“好了好了。”秦瑶连忙开口,试图缓和气氛,“今晚我要留在鬼王府,姣姣你呢?”
沉姣道:“我可没秦小姐你这么空闲,我还得回去处理账目。”
秦瑶揶揄:“明明是家里藏了两个帅公子,忍不住想回去了,哼,见色忘友!”
“随你怎么想。”沉姣起身,对白子衿一笑,“子衿,我先回去了。”
白子衿星眸里噙着浅笑,粉唇勾起笑容,春风和熙:“你也不用太担忧,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茗余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既然来了应该已经做好了决定和准备。”
沉姣一愣,然后笑了。
“路上小心。”白子衿道。
“好。”
送走了沉姣,白子衿将老管家喊来,让他替秦瑶收拾厢房,再给秦府送个口信,免得老父亲太担心。
秦瑶拉着白子衿又说了许多话才回房。
白子衿沐浴好后,穿着白色的里衣走到窗前想将窗户关上,忽然她望着腹部就有些失神,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
低低呓语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让人心疼。
“凤惊冥,你可要早日来找我,我怕我等不起。”
……
沉姣一路上都在防备苍玄的杀手,可一路上却什么都没发生,她不由得疑惑。
“怎么回事,难道君玄歌不取我的命了?”沉姣微微皱眉,这不可能。
可这一路上一个杀手都没有,又很难解释。
下人将马车牵走,沉姣则带着疑惑踏步向府内走去。
左脚刚踏进府门,突然沉姣眼神凌厉,手化作手刀,猛的打向旁边偷偷伸出来想搂自己肩膀的那只手!
“嗷!”白玉抱着自己的手惨叫,叫得那个撕心裂肺啊,好像手废了一般。
一边叫,白玉一边双目含泪的控诉沉姣,痛心:“小姣姣,你居然如此对我,我实在是太难过了,我的手好痛,你要对我负责!”
沉姣一脸冷漠:“我只用了一成力。”
原本还抱着手臂痛叫的白玉一听,立刻有些尴尬,一成力的确没办法废人的手,浮夸过头了。
不过,白玉眼珠子一转,死皮赖脸的破罐子破摔。
“小姣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柔弱,我不管,我的手好痛,小姣姣你赶快抱抱我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灵。”
一边说着,白玉就一边朝沉姣凑过去。
沉姣目光冷冽,口吐芬芳:“滚!”
白玉立刻讪讪的退了两步,凶什么凶吗。
他不甘心的打算继续哭惨,沉姣直接冷冷一句话封了他的嘴。
“你再说一句话,就从将军府滚出去!”
白玉立刻闭嘴,这可不行,将军府现在可是有豺狼在,他可不能走。
见他总算闭嘴了,沉姣打算踏步回房,一抬头却愣住了。
只见茗余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她对面的走廊柱子旁,用一种控诉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不知为何,对上茗余的目光沉姣心里竟有几分发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她皱眉咒骂:“真是见鬼了。”
“鬼,哪里有鬼?小姣姣你别怕,我保护你!”白玉连忙谄媚开口。
茗余看了一眼白玉,看着沉姣的目光更加幽深……
第660章:茗余的蔑视!
沉姣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她瞪了旁边的白玉一眼,大步朝茗余走过去。
沉姣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玉就已经酸里酸气的开口了。
“呦,这不是我们受了重伤的铭聿公子吗,不在床上躺着修养出来干啥?”
今天管家可是对茗余百般体贴,各种关心,而他这个被管家带回来的人则被凉凉的晒在了一边。
想起今天的待遇,白玉就恨不得对月流泪。
管家,你变了!
茗余冷漠的看了一眼白玉,直接忽视,然后目光又直勾勾的盯着沉姣。
“白玉说得对……你不躺着养伤跑出来干什么。”沉姣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心虚。
明明她也没有干什么,心虚个什么。
茗余凝视着他,他似乎在酝酿什么,良久,他吐出了一句:“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茗余大人的本意是想委婉一点,再委屈一点,可酝酿了良久说出了这么一句……
硬邦邦的直男式问话……
“与你何干?”沉姣暗自皱眉,她很不喜欢茗余的这种语气。
她又不是什么犯人,没被限制人身自由,而且现在也不算多晚。
若是白子衿在这里,定会叹息一声:当直男遇上直女……
茗余脸上浮现薄怒,她居然问与他何干?
沉姣更不解了:“你干什么?生什么气?”
“对,你生什么气啊!我们小姣姣什么时候回来用得着你管吗,你是她的谁啊!”白玉在一旁添油加醋。
见他们二人像是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茗余心里的怒火更重,又怒又酸。
他看了二人一眼,竟然转身就走!
茗余是怀揣着怒气走的,可刚走没两步他就停下了,只因后面传来了白玉的话。
“小姣姣你看,他居然和你发脾气,一个无缘无故和你发脾气的男子你能嫁吗?不能!还是我温柔,你还是选我吧。”白玉借机落井下石,试图对一脸茫然的沉姣洗脑。
沉姣虽对茗余的转身就走十分茫然,但不代表她能让白玉洗脑,她正怒瞪白玉要让他闭嘴时,前面的茗余突然折身回来了。
他大步走到沉姣跟前,站得极近!
“你干什么?”沉姣皱眉,这又走又回的是要闹哪样。
白玉警惕的看着茗余,只要茗余敢做出一点不该做的事,他就立刻痛打重伤狗!
最好一掌打死他!
茗余看着皱眉的沉姣,直接抬手,食指中指将她两眉之间一撑,温暖的指头贴上女子的眉间:“我不喜欢你皱眉。”
沉姣本以为他要干什么,现在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心里突然生出了酸涩感,原本还凌厉的眼神也瞬间柔软。
白玉在旁边凌乱了,他现在只想大喊一声卧,槽???
“你给我放开!!”白玉气疯了,直接伸手拍向茗余的胳膊。
茗余手是被拍掉了,但他突然手捂着臂膀,皱眉露出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沉姣立刻急了,她恶狠狠的瞪了白玉一眼,“你神经病啊!不知道他肩膀上有伤吗!”
白玉整个人风中凌乱,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不对,他是被算计了!
而此刻,那个算计他的人正皱着眉,对着他喜欢的女子装可怜,还温柔的安慰着她:“我没事,只是伤裂开了,我早就习惯了。”
裂开?!
他是瓷娃娃做的吗,怎么可以那么容易裂开,这都要能裂开,简直是侮辱大夫的医术好吧!
你说裂开,大夫同意了吗?!
白玉下意识就想反驳茗余,可转念一想,这混蛋肯定是自己用内力崩开伤口的。
卑鄙啊!
“伤裂开了还没事,我先带你回房找大夫。”沉姣又急又气,她一边扶着茗余回房,一边回头瞪了白玉一眼。
“白玉,你给我等着!”
白玉:……
他冤啊!窦娥都没他鸳鸯!
白玉欲哭无泪,却突然看到茗余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尽是蔑视。
白玉:“???”
“卑鄙小人,敢算计我,你给我等着!”白玉气得咬牙切齿,气得跳脚!
沉姣将茗余扶回房间,刚将下人唤进来,要让他去找大夫。
“不用,我自己擦点药处理就好,这么晚大夫应该都睡了,别去打扰他们了。”茗余喊住下人。
下人有些犹豫,看向沉姣。
沉姣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眼茗余,对下人道:“先下去吧。”
“是,小姐。”
下人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两人,气氛突然就沉默了。
茗余穿的是半白的衣裳,从走回来到现在,已经有血渍晕出了,很是明显。
沉姣率先打破沉默:“要不你先上药,我先出去。”
“你帮我上。”茗余要求。
沉姣本想拒绝,可一抬头对上茗余直勾勾的眼睛,她忽然就心软了。
沉姣抿了抿嘴,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将衣裳脱下。”
“好。”茗余扬起笑容,很是乖的将衣裳脱了。
他肩头的伤的确裂开了,但沉姣一看脸色瞬间就冷了,她突然将药膏一扔:“茗余,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她是习武之人,伤口如果真是被人打裂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茗余的伤口一看就是自己用内力崩开的。
沉姣脸色很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很好玩是吗?!
见她如此生气,茗余却一点儿都不急,脸上的笑意反而越重。
“既然这么喜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就自己上吧,我不奉陪了。”见他还有心情笑,沉姣冷怒,转身就要走。
突然茗余长臂一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