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卢星诏说出要去如厕的话语,却丝毫不会觉得低俗。
“如果不舒服一定要找太医。”君雨叮嘱。
卢星诏说了句多谢公主关心后就朝茅厕的方向而去了。
赢若风淡淡的看了卢星诏一眼,丹凤眼深了几分,却又带着几缕疑惑。
“原来这就是曼殊沙华啊,长得也一般般嘛。”看到花的本相后,君雨大失所望。
她还以为曼殊沙华长得多么的好看,才会让西域献上来,谁知道长得也就那么一般般嘛。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不怎么会赏花。
伊人看了一眼:“我觉得挺好看的。”
“是吗?这么红一朵,丑死了。”君雨十分的嫌弃,并且失望。
说完她又看向白子衿:“子衿,你也觉得丑对不对?伊人居然说好看。”
她想将白子衿拉到自己这一边,却发现白子衿有几分走神,她星眸凝视着曼殊沙华,似乎在回忆什么一般。
曼殊沙华,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
红,红得真美,像血一样,是不是加点血会更美?
白子衿的星眸慢慢的变红,还有几分疯狂慢慢浮现。
“子衿!”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声音很大,“子衿,你快说说,这花是不是长得很丑?!连叶子都没有,一点儿都不好看。”
这一晃让白子衿瞬间回神,她有几分怔愣。
眼前不再那么红,逐渐浮现的是君雨的脸,还有伊人的脸。
“子衿,你也觉得丑是……子衿,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君雨见白子衿直直看着自己,有些疑惑。
赢若风看向白子衿,清冷的眸子里出现疑惑和担忧。
白子衿手微微攥紧,睫毛轻颤,呼吸有些急促:“没什么,花的确还可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反正我觉得丑,不过我听说,这曼殊沙华好像是有故事的,好像是永不相……子衿,你去哪儿了?”君雨讲到一半,就看到白子衿匆匆离开,有些郁闷。
这不是刚来吗,怎么就走了。
赢若风也赶忙跟上去,白子衿这个样子,一定是出事了。
人一下子都突然走了,君雨站在原地十分的郁闷,她看看花,又看看白子衿他们离开的方向,更加郁闷了。
“你看你这朵花,一点儿都不招人待见!”君雨对花指指点点,撇嘴。
突然,君雨余光扫到一道身影,她立刻转身:“星诏,你回来了!”
同时,她打算去挽卢星诏的手,卢星诏却冷漠的躲开。
不仅如此,她还看了君雨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冷,却让君雨莫名犯怵,下意识把手缩回。
“她呢?”卢星诏扫了一眼四周,什么都没看到,眉头一皱。
君雨弱弱的开口:“星诏,你,你说子衿吗?”
卢星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冷漠和不掩的嫌弃。
君雨也有些讪讪,貌似刚才这里除了他们几个,也没有其他人了。
“子衿刚才突然不舒服,他们就全部回去了。”说起这件事君雨就一把辛酸泪啊,“星诏啊,你说这珠花是不是很丑?明明就很丑,他们还说好看。”
君雨期待无比的看着卢星诏,希望她的审美能和自己一样。
偏偏卢星诏眉头紧缩,突然不舒服?
“星诏?”君雨又喊了一声。
卢星诏凝视着皇后寝宫的方向,眼神幽深,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深入骨髓的思念,淡淡的看了君雨一眼:“公主,我有点事,先回去处理一下。”
说完,卢星诏就走了。
君雨留在原地一脸懵逼,怎么所有人都走了?
而且,星诏怎么去了个如厕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尤其是那个眼神,想起来她都还觉得有些发怵。
“不应该啊。”君雨绕着曼殊沙华,“你就是再丑,可到底罕见啊,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不愿意留下来看你吧,这些人一个个都怎么了?”
君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她决定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曼殊沙华上。
没错,就是这么的任性!
“公主,刚才卢太子好像碰到了贵妃娘娘,还起了争执。”一个宫女低声禀告。
君雨闻言噌的抬头:“难怪星诏怪怪的,走!找随芊芊算账去!”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随芊芊带着十个宫女朝这边走来,远远的看到君雨,随芊芊就露出讨好的笑。
“小雨。”
君雨假装没听到。
随芊芊又走近了些:“小雨,你也出去看这珠花啊。”
“本公主的闺名允许你叫了吗?”君雨冷笑一声。
随芊芊面露尴尬,自从上次充大和君雨比试后,君雨就不怎么待见自己了这她知道。
可她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她哥的皇妃,她居然还是如此的不给面子。
“听说这花叫曼殊沙华,挺美的。”随芊芊转移着话题。
君雨和白子衿不一样,君雨是君玄歌唯一的胞妹,也是最疼爱的。
哪怕受到了再多侮辱,她都必须要和君雨打好关系。
“和你一样丑。”君雨嫌弃。
一个两个都说美,她就觉得丑!
随芊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她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
“随芊芊,我问你,你是不是刁难星诏了?”君雨质问。
卢星诏现在是她的朋友,刁难卢星诏就是刁难她。
况且随芊芊是皇贵妃,举手投足都代表着苍玄的脸面,居然刁难他国使者,说出去都难听。
随芊芊没想到君雨居然如此看重卢星诏,为了卢星诏当面质问她。
“公主说笑了,我只是以为她是不明人物,问了一下而已。”想到卢星诏那张脸,随芊芊无比嫉妒。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出现在后宫,她怎能不防范刁难。
至于对方有没有目的,那不在随芊芊的考虑范围中。
在随芊芊看来,皇上那么优秀,怎么会有女子不心悦皇上。
“是吗?”君雨冷笑一声,真当她蠢吗,不就是怕皇兄看上了卢星诏吗,“那你给本公主听好了,卢星诏是本公主的好朋友!日后再敢为难她别怪本公主翻脸不认人!”
随芊芊脸色瞬间青了,然后她牵强的笑着:“公主说什么呢,本宫什么时候为难过她,本宫只是……”
“只是什么本公主不想知道。”君雨直接打断她,霸气十足,“你只需要把你的那些算盘收起来!她是卢国太子!”
随芊芊满心不甘和愤怒,太子又怎样,区区一个卢国,比得上苍玄吗。
万一卢星诏看不上卢国了,想勾引皇上呢。
想到那张脸,随芊芊心里的嫉妒就好像是有许多只蚂蚁在伤口上爬一般。
“贵妃娘娘,这花还要搬回去吗?”宫女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们之所以来这儿,一是因为赏花,二是想将花搬走。
独一无二的花,自然该是他们贵妃娘娘的。
已经走出十步的君雨听到这话,立刻转身吩咐:“来人,那朵花太丑了,给本公主搬回殿里!”
宫人一愣。
太丑还……搬回殿里?!
唯有随芊芊扭曲着一张脸,她咬牙切齿:“君雨,小贱蹄子,本宫迟早有一日要洗清今日的耻辱!”
……
皇后寝宫
白子衿冲进房间,直接将门关上,连伊人都给关在外面了。
“小姐!”伊人急,小姐匆匆离开,现在又将自己和赢公子关在门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传来白子衿略带惊恐的声音:“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
伊人看向赢若风,见赢若风推门的动作一顿,他忍住想要进去看她的冲动,淡薄道:“守住。”
青袍袖子下的手,早已攥成了一团。
房里早已空无一人,白子衿在关门的瞬间就进了空间药房。
白子衿蜷缩在药柜下,她的呼吸十分急促,脸上带着慌张:“怎么会这样。”
刚才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她觉得不会记错,那种感觉曾经麻痹了她,让她杀了太后,让她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疯子。
自从凤惊冥要走了鲛珠后再也没那种感觉,她也没再多想,可现在……
第594章:杀人狂魔白子衿重现
刚才那种感觉覆盖在她的脑海,引起她的深深恐惧,恐惧到颤抖。
“不,不行。”白子衿瞳孔因惊恐而放大。
她不怕死,可她还有孩子。
若是她在孩子出生前再次变成杀人狂魔,孩子定然保不住了。
甚至,甚至她不知道这个会不会遗传,她的孩子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白子衿脑袋里是嗡嗡的,这种无措甚至让她指甲陷进肉里,流出鲜红血液都没有注意到。
“不,不行。”白子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眼底的氤氲的雾水擦去,“我不能慌,我要保护他,我一定要保护好他。”
这是妖孽和她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说着,白子衿强撑着站起来,可她的手是颤抖的。
她拉开抽屉找到头皮针和抽血管,想抽自己的血出来,可到一半她就僵住了。
她的药房里没有检测仪器。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白子衿喃喃自语,满是无助。
没有仪器,她的身体也没有不对之处,甚至连赢若风每日给她把脉都没察觉出不妥。
那种嗜血因子就好像是一个潜藏的恶魔一般,它蛰伏着,伺机而动。
一股恐惧感包围着白子衿,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星眸呆滞,无力的呓语:“凤惊冥,我要怎么办。”
要怎么做,才能守住他们的孩子,怎么做才能……
“叽叽!”雪花从外面跃进来,看到白子衿如同一个麻木的木偶一般站立着,它被吓到了。
白子衿,你怎么了?!
白子衿目光空洞,这让雪花十分焦躁,围着白子衿不停走来走去。
“叽叽!”
白子衿,你别吓爷!
“叽叽!”
爷心脏不好!
今日雪花并没有跟着白子衿出去,白子衿回来它正准备扑进白子衿怀里,白子衿却突然进了空间药房,它直接撞到了椅子上……
这都不是重点,它察觉到白子衿的异样,连忙进了空间药房,就看到白子衿这个样子。
“叽叽!”
白子衿,你振作一点。
这刺耳的尖叫声,总算让白子衿回神了,她脸色苍白:“雪花,我要怎么办?”
自他离开后,这是白子衿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恐惧。
以及如此的……无助。
“叽叽。”雪花也急。
它不知道白子衿到底怎么了,为何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如此恐慌。
它甚至能感觉到白子衿的颤抖。
“叽叽。”
白子衿,你要不先出去吧。
出去找其他人,或许能想出办法来。
白子衿苍白一笑,尽是无力:“你让我自己待会儿。”
雪花不肯走,这个时候它怎么能离开。
凤惊冥没了还有它啊!谁都会离开白子衿,它不会。
它绝对不会的!
白子衿眼眸低垂,手死死的捏着头皮针,针刺痛了她的手掌心,但她像是未察觉一样,只是算着日子。
“半年前了,若是半年时间,够了。”
上次她杀人是半年前,如果是半年发作一次,她可以安全将孩子生下来了。
甚至……她只需要三个月。
白子衿垂眸望着自己的腹部,似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温柔的开口:“娘会保护你的,一定会的。”
……
“吱呀。”
门刚被打开,伊人和赢若风立刻回头看向白子衿。
赢若风上前一步,清冷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满是关切:“发生何事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伊人也同时开口。
白子衿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对二人一笑:“你们进来吧。”
赢若风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上,上面是鲜红的血液,他眉头皱起,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你怎么总是受伤?”
虽是责备,却不忘替她止血上药。
白子衿微愣,她心不在焉根本没在意手上的伤,谁料被赢若风发现了。
她红唇轻启,欲言又止,最后笑意吟吟的看着赢若风替自己上药。
“师兄,替我把脉看看可好?”她道。
赢若风刚为她上好药,正在收起药瓶,他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冷清。
闻言,他清冷的眸子闪过光芒,眉头刹那皱起。
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好。”
她要他替她把脉,他就把脉。
修长的手指攀上白子衿的皓腕,白子衿似乎漫不经心的看着赢若风的表情,心却是十分紧张的。
赢若风眉头皱了皱,似乎在确认什么一般,最终他收回手:“我的诊断,你的脉象并无不妥。”
白子衿暗自苦笑,果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已经给自己把过许多次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