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凤烈歌已经支撑不住了,她整个人软得不行,眼睛终于支撑不住闭上,整个人向后栽倒。
贴身宫女立刻扶住她,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太后从高位上下来,她看着凤烈歌,眼里满是慈祥,她伸出手摸着凤烈歌的脸颊:“烈歌,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母妃才是对的,只有母妃是为你好,梅妃,白子衿,她们都只是想利用你,只有母妃是真的爱你。”
旁边的贴身宫女默不作声,看着凤烈歌的眼神却有些悲敛,她暗自叹息。
其实若是公主顺从娘娘一点,以娘娘对公主的愧疚,公主要什么娘娘都会给,可公主就是过不去梅妃这个坎儿,硬要和娘娘作对。
太后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凤烈歌,眼神温柔无比。
一个太监从外面进来:“娘娘,礼部的人来了。”
太后的神色瞬变,变成了雍容高冷,她示意贴身宫女将凤烈歌扶到后面,道:“让他进来。”
礼部侍郎被传进来,磕头行礼:“臣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太后淡淡的挥了挥手,“本宫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礼部侍郎从地上爬起来,恭敬回答:“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白二小姐的嫁妆是否比公主多太多了?”
礼部侍郎在接到懿旨时十分不解,公主可是他们天合唯一的嫡公主,要嫁的又是苍玄玄王,为什么太后娘娘准备的嫁妆还没有给白二小姐的多。
难道是因为忌惮鬼王?
可太后娘娘一向和鬼王不合,怎么会这么好心,可除了这个理由他又想不到其他的。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问得太多了。”太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礼部侍郎一抖,暗骂自己话多,连忙道:“臣多嘴,臣多嘴了。”
礼部侍郎将一些事情禀告好后,贴身宫女将他送了出去,对他笑道:“大人也不必郁闷,白小姐的嫁妆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娘娘这几日正因此时心情不好呢。”
礼部侍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太皇太后可怜白小姐无父无母,真是仁慈心善。”礼部侍郎说了几句官场话后才离去。
贴身宫女脸上的笑变成讥讽,太皇太后仁慈?那分明是白子衿的催命符!
……
“烈歌还没从宫里出来?”沉姣拧眉,这已经大半天了,宫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白子衿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先和白子衿问了好,然后和沉姣禀告:“郡主,宫里传来消息,烈歌公主答应嫁了。”
白子衿和沉姣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愣和不敢置信。
“不可能。”沉姣皱眉,对那人道,“你再去打听打听,烈歌怎么会答应。”
烈歌若是答应,便不会那么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那人又去打听,半个时辰后回来道:“郡主,是真的,不知是谁劝了公主,公主答应了。”
沉姣让那人下去,看向白子衿:“虽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总觉得烈歌不会答应,我们还是进宫看看吧。”
“好。”白子衿轻轻颔首,她也觉得凤烈歌不会这么快答应。
二女到了宫门口,却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二小姐,太皇太后让您待嫁,您怎么成天到处跑,不吉利,公主也是,这是我们天合的风俗。”
白子衿看向沉姣,天合有这个风俗吗?她怎么不知道?
沉姣神色无奈:“我们的确有这个风俗,不过只针对贵女,特别是远嫁他国的公主,为了不让公主伤心,待嫁期间公主不得见任何人,至于你,让你待也待不住。”
只是这些年来都是做做样子,而且她们是烈歌的闺中密友,没想到会被拦下来。
白子衿心虚,她这不是不知道吗,正所谓入乡随俗,要她早知道她就不出去乱跑了。
以后的几天,她就在纱雅院待着就好。
“那现在怎么办?”白子衿皱眉,她们现在进也进不去,根本没法看到烈歌真正的情况。
沉姣摇摇头:“若是太后软禁了烈歌,我们定是进不去的,而且婚期将至,玄王也在帝都,一切都准备好了,毁婚付出的代价巨大。”
若是烈歌早几日回来,若是他们能提前得到消息拦住圣旨……
“难道就这么看烈歌嫁给君玄歌?”白子衿神色复杂。
沉姣看向恢宏豪华的皇宫,红砖绿瓦,侍卫林列,里面的奢华可谓是人人羡慕,可又有谁知道里面皆是金丝雀,逃不得,死不得。
“让鬼王去,或许会有办法。”沉姣当初刻意让万宣商行和皇室保持距离,她找不到适当的理由进宫去见烈歌。
白子衿眼睛微亮。
“不过。”沉姣又皱眉,“就算是鬼王,也没法强行去见待嫁的侄女吧。”
白子衿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不过不久后她就道:“没事,我让凤惊冥去试试,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好。”
白子衿立即去鬼王府,等她把这件事搞定,她就乖乖的在纱雅院待嫁,嗯……图个吉利。
白子衿赶到鬼王府,却被告知凤惊冥出去了。
白子衿神色疑惑:“他又出去了?”
明明婚期将近,她总赶路凤惊冥经常出去,她来两次,两次都没第一时间看到人。
“是,王爷出去办事了,应该晚上才会回来,王妃您先坐坐吧。”
晚上?
白子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现在离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她在这里空等什么。
想了想,白子衿摇头道:“算了,我晚上再过来。”
白子衿转身出去,却险些撞进一个怀抱,她抬头一看,凤惊冥和令羽不知何时出现她身后。
凤惊冥一身黑衣,邪魅的俊容淡然一片,桃花眼却带着温柔和笑意,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似乎不想被白子衿发现什么。
旁边的令羽,神色有几分不对劲,他看着凤惊冥欲言又止。
“你吓死我了。”白子衿撅嘴埋怨,“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看把我吓死了,你娶谁去。”
“找本王有事吗?”凤惊冥薄唇轻掀,声音低磁。
白子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记性,凤惊冥,我和姣姣怀疑烈歌被太后控制了,你能不能带她进宫去见见烈歌?”
凤惊冥桃花眼底闪过幽芒,薄唇缓启:“烈歌在待嫁,我无法带人去见她。”
白子衿小脸上露出失望。
凤惊冥心里生出几分不忍,低声道:“不过本王可以进宫,去问问烈歌的意愿。”
白子衿眼睛噌的一亮,小手抓住凤惊冥的手,兴奋的问:“真的吗?”
凤惊冥的目光落到她抓住自己的小手上,又落回她的眼眸里,那般的明亮,却只装了他一人。
“真的,本王还能骗你不成?”凤惊冥低笑一声。
白子衿柳眉弯弯,踮起脚尖在凤惊冥脸颊上亲了一口,眨眨眼睛:“赏你的,我先去告诉姣姣,等你消息哦。”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凤惊冥薄唇情不自禁的勾起愉悦宠溺的弧度,但下一刻,他高大的身影往后一踉跄。
“王爷!”管家脸色一变。
“凤惊冥!”令羽连忙扶住他,让他盘坐在地上。
凤惊冥原本正常的俊容一片苍白,桃花眼底也有些倦意,更令人着急的是,他薄唇还溢出殷红的鲜血。
令羽坐到凤惊冥身后,内力凝聚起替他疗伤,咬牙道:“你不是能撑吗,怎么不撑下去了?本来就是身受重伤的人,硬要装没事,现在好了,更严重了,你真是活该!”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令羽手下却没停。
管家在一旁急得不行。
过了大概一柱香后,令羽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还是咬牙硬撑着。
忽然,凤惊冥剧烈的咳嗽,大量的黑血被咳出。
“好了。”令羽收手,整个人无力的往后瘫倒,靠管家扶才坐到了椅子上。
“王爷,你们不是去……不是晚上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还受伤了?”
凤惊冥双手内力一结,他缓缓睁开桃花眼,眼底是一片冰冷和幽深。
他们,被算计了。
第418章 本王突然,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出了鬼王府,白子衿忽然顿住了脚步。
姣好的小脸上出现疑惑之色,月眉微颦,只听她低呓:“是我的错觉吗,刚才妖孽身上好像有血腥味。”
可仔细一想,妖孽脸色正常,呼吸也很稳,似乎没有受伤,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白子衿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鬼王府,可能真的是她的错觉吧。
当天晚上,凤惊冥就亲自来告诉白子衿:“烈歌她是自愿的。”
“怎么会。”白子衿皱眉,抬头看着凤惊冥的俊容,“我和姣姣都以为烈歌不会答应。”
但凤惊冥说的,又不可能是假的。
“傻丫头。”凤惊冥凝视着白子衿,醉人的桃花眼底满是无奈,“帝王家有太多无奈,本王亦不知她为何会答应,但说起来,虽然君玄歌是个妖艳贱货,除了比不上本王之外,帝都没有比他更配得上烈歌的人。”
帝都不是没有出色的贵公子,但是这些人和君玄歌一比,立刻就平凡无奇了,就好像萤火之光和漫天星辰一般。
白子衿嘴角一抽,凤惊冥哪怕是给她解释,也不忘贬低君玄歌一把。
别说是帝都了,就算是泛大陆,也没有几个能和君玄歌相比的男子。
“既然是烈歌的选择,我也只能祝福了。”白子衿神色复杂,抬头看向皇宫所在的方向。
“那你还想怎样?”凤惊冥桃花眼一眯,露出警告之色,“难不成,你还想让君玄歌继续对你有意思?”
白子衿笑眯眯的看着凤惊冥,她做出在鼻前扇风的动作:“这是哪儿飘来的陈醋啊,真酸。”
凤惊冥俊眉一挑,他发现某个人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嗬,敢如此放肆。
白子衿正在得意,忽然就觉得身子悬空,她惊呼一声,她下意识的换上凤惊冥的脖子。
低头一看,只见凤惊冥突然将她从石椅上抱了起来!
“凤惊冥,你干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邪魅俊容,白子衿小脸一红。
“干什么?”凤惊冥凝视着怀里的女子,薄唇勾起慵懒的弧度,边往房间走去,边轻声在白子衿耳畔落下邪恶撩人的话语。
“自然是干你。”
白子衿脸色爆红,她水盈盈的眸子瞪着凤惊冥,娇怒:“你,你不要脸。”
此刻人都在院子里,大家看着这一幕都是笑得不行,这让白子衿脸色更红,又红又烫。
“凤惊冥,你赶紧给我放下来,听到没有?”
白子衿挣扎着,他有力的臂弯却纹丝不动,让白子衿恼怒无比。
“害羞了?”见她挣扎,凤惊冥低笑一声,桃花眼里满是戏谑。
白子衿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出去,姣姣说了待嫁期间是不能见人的,更不能见你,不然不吉利。”
见她挣扎得紧,凤惊冥怕伤到她,只得把她放下来。
一放下来,白子衿就把他推向门外,凤惊冥桃花眼闪过笑意,薄唇溢出低磁邪气的声音:“这些话,你也信?”
鬼王象征的,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吉利。
“为什么不信?”白子衿反问,抬头看向凤惊冥,双眸亮晶晶的,浅笑吟吟,“我喜欢你,我相信我们成亲后一定会很幸福,哪怕是假的,只要能让你幸福,我都会去做,去相信。”
凤惊冥一怔,他看着眼前浅笑动人的女子,证愣失神。
只要能让他幸福,她什么都会去做,哪怕是假的
“好了,我要关门了。”白子衿眨眨眼睛,言笑晏晏的将门关上。
凤惊冥站在门前,风将他的衣袍吹起,摇曳晃动,他却不觉得冷,邪魅俊容闪过及其复杂的情绪。
忽然,门又被砰的一声拉开,白子衿抱着大氅出来,垫脚给凤惊冥披上,嘴里还在念叨:“没人看到应该没事的,吉利不会少的。”
凤惊冥薄唇轻扬。
披好后,白子衿又极其认真的警告凤惊冥,故作恶声恶气:“这么大的风都不知道披个大氅过来,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怎么照顾我,小心我不嫁给你了。”
说完,白子衿又将门关上,留下凤惊冥在门外宠溺的低笑。
凤惊冥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大氅,上面似乎还留着白子衿的温度,想到某件事,凤惊冥俊容忽然一滞,手指也僵硬了。
片刻后,他桃花眼闪过幽深之色,薄唇吐出低沉的声音:“这就是君玄歌喜欢你的理由吗白子衿,本王似乎有些不舍了。”
只是,再不舍,决定他早已作下,无法更改。
接下来的几日,白子衿难得呆住了,完全不出院子,帝都难得的平静,可宫里却丝毫不平静。
尤其是凤烈歌的寝宫,无数人看守,里面三层宫女加外面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