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是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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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是个坑- 第9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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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屹川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满面泪痕,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爹娘温柔的将他扶了起来,不要迷茫,你的未来,爹娘已经安排好了。

    杜屹川如遭雷击,因为他要成为尚云道舟师新卒。

    他以为,爹娘散尽了万贯家财,才让他逃了牢狱之灾。

    可事实是,爹娘为了活命,签署了从军令,将他们的独子送进了军中。

    来不及懵逼,也来不及接受现实,人高马大的湖女族人将他带到了军营之中。

    哭过,跪过,寻死觅活过,很多人都是如此,很多原来的公子哥都是如此,可大家也只是冷眼旁观着,无人在乎他的死活。

    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操练着,脸上挂着泪痕,病倒了,躺了三日。

    三日后,脸上还没有几丝血色,又去操练,在海水中游着,游着,生不如死。

    想要跑,却被湖女族人摁在水中,无法呼吸,挣扎着,泪水融进了海水里,化为乌有。

    这是第一次,他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湖女族人用着不流利的汉话问他,还跑吗。

    杜屹川猛摇着头,不跑了,不跑了,死也不跑了。

    湖女族人很执拗,不是死也不跑了,是你跑的话,就必须死。

    说过后,湖女族人放了杜屹川,回到了营地里。

    依旧是馕饼,碎肉粥,鱼汤,望着这难以下咽的食物,半炷香后,杜屹川哭着说出了一句话,真他娘的香。

    香过后,就上船了。

    依旧是老卒,依旧是湖女族人,可不知为何,上了船,所有人都变了,那些对他们动不动就打骂的老卒,那些湖女族人,如同亲兄弟一般照顾着他。

    杜屹川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对自己,对所有公子哥们,都态度大变了。

    航行了好久好久,到了一座岛,琉球岛。

    杜屹川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对自己这么好了,因为这是战阵,这是下一秒就会命丧于此的战阵,对你坏,是因希望你上了战阵不死,对你好,是因为大家要生死与共。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伴随滔天的烈焰吞噬着一具又一具活生生的躯体。

    张牙舞爪满面狰狞的瀛人,锋利的刀光,会切开昌人的喉咙。

    看着凶狠的琉球岛番族,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却与自己出生入死着。

    那个曾经将他摁在水里的湖女族人,成为了他的伍长,总是坑他的钱,赌一把,赌一把呀,来啊,赌一把啊。

    久而久之,杜屹川,就管这个长得憨厚却满身心眼子的家伙,叫做赌一把。M。。coM

    直到有一天,伏击战,赌一把,点燃了火药弩,却无论如何都射不出去。

    肩膀中箭了,火药弩却已经点燃了,手掌,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赌一把,望着杜屹川,笑了,笑的很奸诈,如同恶作剧得逞一般,赌一把吧,看老子死不死,随即,这位湖女族人跪在地上,用身体压住了火药弩,点燃的火药弩。

    杜屹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来时,赌一把不见了,再也见不到了,自己英俊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大家很羡慕杜屹川,因为传说中的三爷,在下颚处也有这一道疤痕。

    从此,杜屹川就变成了杜一疤,也变成了赌一把,在琉球岛上,训练着新卒,训练着那些哭爹喊娘的公子哥们。

    杜屹川似乎有了牵挂,有了一个已经不需要有的牵挂,总是冲的很猛,似乎想要追上谁,哪怕他总是冲在第一个。

    冲的太猛了,一次又一次的斩获,成了伍长,成了众人口中的疤哥。

    就连新来的大将,一个同样年轻却极为悍勇的大将,徐将军,都与他相谈甚欢。

    大家说,这个姓徐的大将是边关三道第一豪族的文曲星。

    文曲星喜欢杜一疤,问他,以他现在的军功,已经将杜家的罪赎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想回去吗。

    杜屹川不想回去,因为他还没追到那个人,那个永远追不到的人。

    可以追到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追不到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

    富士山的山巅,杜屹川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地上,哭的嘶天裂地。

    木盆里,是一封信,一封燃烧的信,写给赌一把的信。

    赌一把汉话都说不好,更不认字,杜一疤哭着翻译,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许多人都哭了,就连那个和他说“感谢举报”的年轻大帅,也在哭。

    日出,风景绝美。

    大昌最勇敢的人,泣不成声。

    最为荣耀的一刻,名留青史的一刻,唯有的,只是眼泪,这就是战争!

    “我的先辈们,我最敬爱的人们,我们最为亏欠的人们!”

    楚擎跪在地上,任由信纸的火焰灼烧着手指,泪如雨下:“两千一百万先烈们,感谢你们,铭记你们。”



    第1694章 轻点还是重点

    

没有祭文,只有呢喃着,与那些逝去的人说着“悄悄话”。

    笑着,哭着。

    哭着,又笑了。

    楚擎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泪如雨下。

    “十四年,三千五百万,两千一百万…”

    “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尽忠,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死字旗,死字旗,多少父亲…”

    “川军从未负国,六十四万英烈,我华夏脊梁…”

    “三千万人口,出兵两百一十万,三湘子弟,保家卫国赴死而战…”

    “狼兵桂军…”

    “华夏无数好儿女…”

    楚擎再也说不下去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心如绞痛。

    因为无法想象,无法想象先辈们、先烈们、英灵们究竟付出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更无法想象,为什么区区数十年的时间,这些,在很多人口中,很多人的心中,变成了一组组数字,甚至,连数字都记不清了。

    陶若琳也在哭,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楚擎的悲伤,无比的悲伤,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跪在那里,哽咽不言,想要说,说些什么,每个字,也只能化为眼泪。

    战旗插入土中,随风飘扬。

    满面泪痕的楚擎与昌贤站起身,整理了衣衫,代表昌家人而不是皇室,感谢英灵们,叩拜着。

    楚擎没有带任何贡品。

    任何贡品都无法表达他的感激,无论是数千年后的英烈们,还是如今昌朝的舟师好男儿们。

    他能做的只是告诉战死的英灵们,这座岛,亡了,焦土千里,伏尸百万,舟师男儿做到了。

    日出到日落,整整一日,所谓积土,只是说着,哭着,感谢着。

    行礼、进俎、初献、亚献、终献,皆没有。

    烧的,只有信件,只有化为灰烬的信件。

    “在人间时,你们为了守护我们,付出了生命与一切,如今到了天上,便无需再记挂我们,无需再担忧我们,剩下的,我们自己来,不使先辈蒙羞。”

    楚擎再次跪拜,任由狂风吹干了眼泪,牵着昌贤的手,走向山下。

    应思念的,无论如何都要思念。

    只是不应在瀛岛思念,回到东海,楚擎自然会在郭城南侧建立英烈祠。

    来瀛岛,只是为了积土富士。

    楚擎心中最大的心事,了结了。

    下山的路上,楚擎以为自己会骄傲,会自豪,做到了,来到了这里,大摇大摆的来到富士山的山巅,无人阻拦,无人敢拦。

    可他无法骄傲,更无法自豪。

    长长的队伍,火把组成了火龙,夜色中前行着。

    楚擎始终不发一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连福三与陶若琳都不知道。

    有的秘密,真的无法分享,有的伤痛,也无法说出口。

    战争的胜利,会让人喜悦,越是失去的少,越会喜悦,越是失去的多,越是感受到痛苦。

    当战争真的结束时,伤痛的人,会更加悲痛,也会更加茫然。

    瀛岛对楚擎来说,再无留恋。

    下了山,除了必要的停歇外,几乎没有太多的停留,一直回到了南侧大营。

    值得一提的是,路上众人碰到了一支流民,瀛岛流民,七十多人。

    楚擎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目光极为不满。

    没等徐天辰开口解释什么,三哥已经带人冲了上去,砍瓜切菜一般将衣不遮体的瀛贼斩杀殆尽。

    回到了南侧大营,楚擎躺在军帐之中。

    不知为何,这座岛,他多一秒都不想待,闭着眼就看到了很多人,数千万人。

    和衣而睡,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时,楚擎上了船。

    原本打算歇息三日的,等待其他三路的旗船。

    每个人都看出了楚擎的不耐烦,对瀛岛的不耐烦。

    所有人都上了东海号,极力表现出同样不耐烦的模样。

    楚擎会心一笑,站在旗杆上挥舞着手臂。

    “启航!”

    一声启航,风帆张开,乘风破浪,前往半岛,正使开启了我为三国送温暖的行动。

    随着瀛岛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楚擎终于再次展露出了笑容,哼着小曲扛着鱼竿,继续钓鱼。

    船上也再次响起了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

    东海号足够大,青阳两条腿都倒腾出了幻影,老楞老楞的喊着。

    青阳并非是真的想要再见到那只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巨鹰,对她来说,巨鹰是一种象征,象征着自由,无比的自由。

    正如同瀛岛,对楚擎来说象征着仇恨以及伤痛,永远无法磨灭,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无法消退的伤痛与仇恨,哪怕是将这座岛轰沉,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陶若琳坐在清水桶上,望着楚擎的背影,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楚擎有些孤独,自从踏上瀛岛便是如此的孤独。

    如同感受到了陶若琳的目光,楚擎转过头,呲牙一笑,招了招手。

    陶若琳也露出了笑容,走过去后坐在了楚擎的身旁。

    搂住陶若琳的肩膀,用力揉搓了两下,换了陶若琳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看这披肩穿的,肩膀都快露出来了。”

    楚擎温柔的将陶若琳身上的披肩整理好,两秒钟,一共摸了三把。

    “老肩巨滑。”楚擎呵呵一乐:“看为夫给你跳一条大鱼,一会让大舅哥给你熬一碗鱼汤补补身体。”

    陶若琳没好气的说道:“还是你喝吧,你才应该补补。”

    楚擎:“…”

    很多时候,陶若琳总是给楚擎一种错觉,一种不像是古代女人的错觉,或许这也是他看上陶若琳大长…看上陶若琳善良内心的缘故。

    日月交替,海上的航行枯燥,却不乏味。

    青阳就如同一个多动症,嗷呜嗷呜的叫着,呼唤着大家玩狼人杀。

    玩到一半,又扔下了满手牌寻赵宝蛋去给她烤鸡翅膀吃。

    吃了没两口,腰上栓好绳子后,非要一一脑袋扎海水里抓鱼。

    一艘船,单单是青阳一个人就贡献了所有娱乐活动。

    贺季真走路都是贴着船边儿走,看谁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就仿佛船上全是刺客都要弄死他一样。

    还有两日就能够到达半岛了,楚擎也开始研究起了正事,望着舆图,越来越动心。

    因为徐天辰总是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叫着。

    打百济,打百济吧,单领一路,好好教训教训百济一顿!

    楚擎动心了,百济,的确是欠教育。

    就是现在这力道不是很好控制,打轻了吧,灭国,打重了吧,灭国,不轻不重吧,灭国,那是轻点打,还是重点打好呢?



    第1695章 战初

    

与一群有趣的人在一起,即便是枯燥的航行也会变的极为有趣。

    这就是楚擎对生活的向往,充满了有趣与激情。

    同样是昌家人,老十很有趣,老四很憋屈。

    二王城下,黄老四又换装了,一身明黄色的铠甲,深怕别人射不到他似的,破口大骂,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都是关于女性亲属的,而且还有很多新词儿。

    兵部郎中杨勤连连劝谏:“陛下不可,不可啊,将士皆看着呢,您是真龙天子,如此不雅,传出去,不好听,不好听啊。”

    这就是之前太子昌喻在朝堂上讥讽朝臣的缘故,一听说黄老四出京还去打仗了,都是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非要追出去。

    大致意思就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臣,天子御驾亲征,铁骨铮铮的大臣怎会怕劳累奔波而不去伴(拍)驾(马)呢。

    尚书不屑干这种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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