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跪在地上被困住的瀛贼百姓们,如同寒风中柔弱无力的野草,瑟瑟发抖。
“噗嗤”一声,肖轶的铁枪扎穿了一名瀛人的肚皮,单手挑起,人在半空中飞舞,热气腾腾的内脏和鲜血飘洒着,肠穿肚烂的瀛贼在地上哀嚎着,挣扎着,惨叫着。
阿轶无动于衷,长枪再次挥出,一个又一个瀛贼被挑到空中,落在这些战俘的面前。
尸体被堆成了小山,温雅再次让探马用生硬的瀛话重复了阿轶的问题,依旧没有瀛贼开口。
不是他们不开口,而是无从开口,距离岸本矿场,足足有二百多里路,还要绕过两座山峰,他们根本不知道通向那里的小路怎么走。
“一百,人头落地!”
温雅轻声开了口,站在战俘身后的军伍齐齐挥动了长刀。
一刀枭首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很多军伍第一次杀人,再温雅的逼视下,只能一刀一刀的看向瀛人的后脖颈,踩在他们的肩膀上一刀一刀的砍着,劈着。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温雅与阿轶对视了一眼,冰冷无情的双眼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他们提出的问题,本来就是无意义的,二百多里外的矿场,他们有兴趣,但是不是现在。
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军伍见血,为了让他们杀人,为了让他们屠杀瀛贼的百姓,提前适应接下来的战斗。
瀛贼们想要站起身,想要逃跑,阿轶长枪不断扫出,一个又一个瀛贼的双目失去了生命色彩,鲜血染红了黄沙。
“他们未踏上我大昌的国土,可他们打造的战船,成为了私掠船…”
“那些私掠船,来到了我们的海域,瀛贼,踏上了我们的国土…”
“瀛贼屠杀我们的亲族,屠杀我们的老幼妇孺…”
阿轶将铁枪插在地上,高吼道:“除了你们身边的手足袍泽,这座岛上的任何人,哪怕是襁褓中的婴儿,也要给老子杀,谁不杀,老子便杀他,要么,你们心慈手软,死,要么,你们心如磐石,他们死!”
战争,会让人变的疯狂,将内心里最可怕的某些东西无限放大。
只是有些人,会将这些可怕的东西,压制在心里最深处,只有在合适的时机才会彻底释放出来。
身后,是无数具死状凄惨的瀛贼尸体,肖轶望着大海,温柔的腰间抽出了一方丝帕。
丝帕,是陶琪送于他的。
阿轶在想念着,想念着思念着他的人,可这并不耽误他冷酷无情的屠杀着,杀戮着,因为他知道,只有屠杀,只有杀戮,才会让海的那边,让那些思念他的人,安康着,幸福着。
每一路大军的主将与副将皆是如此。
罪,在我一人,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只是屠杀,只是杀戮,他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从上船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知道了自己会沾染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血污。
第1523章 木村城下
两千余瀛贼被宰了,这只是一个开始。
楚擎也下达了军令,烧
不疯魔不成活,风道人、柳乘风、赵宝蛋,叫什么都好,半辈子被宗门左右的人,活的痛苦,最让他痛苦的是,三哥一语道破天机,左右他的,不是宗门,不是师兄弟,不是掌门,更不是卦象,而是他自己,他自己在这操蛋的世道中做着毫无意义更加操蛋的事让这操蛋的世道更加操蛋。
操蛋的赵宝蛋,总想要去做一些“刺激”的事,通过这些事,证明自己,证明一些别人根本不在意的操蛋事。
现在的风道人想通了,可他依旧喜欢追寻刺激,就比如,一个人扛着一把弓,带着一身暗器,跑到城楼外面射那些骑着矮马的瀛贼轻骑兵。
这种事,很刺激,虽然将轻骑兵都引入了林中,那些矮马无法全力奔跑,可赵宝蛋同样有被包围的风险,更不要说轻骑兵也有弓箭。
当赵宝蛋跑出这座小树林的时候,不断挥手,像个刚从邻居家偷了半斤橘子又在邻居的追赶下及时翻越过院墙的调皮孩子。
“烧,烧烧烧,烧死他们!”
几乎在赵宝蛋跑出林子的同时,一支支火矢被射进了树林之中。
熟能生巧,射箭,谁都会,现在楚擎让大家学习的时候怎么纵火,不断提高效率的纵火。
树木生长位置、风向、猛火油洒在哪里最合适等等。
军伍们成长的很快,尤其是三哥的算盘,墨鱼的火眼金睛,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最绝佳的纵火点。
树林被点燃了,传出了战马的扬蹄重重落地之声,瀛贼的喊叫声。
扬蹄重重落地之声,变成了嘶鸣。
瀛贼的喊叫,变成了哀嚎。
紧接着便是炸响之声。
瀛岛之上,往往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火焰与火药,便能烹饪出最美味的佳肴,七成熟的瀛贼尸体,隔壁高句丽的小孩都馋哭了。
那些被挂在树杈上的火药弩被点燃了。
不用看都知道,这些瀛贼轻骑兵根本跑不出树林。
下马,跑的没有火焰燃烧的速度快。
在马上,因为火药弩炸响,战马根本不受控制。
“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回木村城,我要那家伙的指骨扇!”
楚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军伍们放火的手艺越来越娴熟了,目前来看,二十多只瀛贼骑着马从林中跑了出来,更多的是那些无辜的战马。
万变不离其宗,那些花里胡哨的,并不适用于瀛贼,一招鲜吃遍天,火药与火药,最适合炮制瀛贼。
一刻钟的时间不长,却也足够每日接受高强度操练的军伍们恢复体力。
贴着树林,感受着炙热的高温,耳边是林中传来的惨叫声,弓手顺便将一些侥幸逃出火海的瀛贼射倒在地。
没有奔跑行进,除了轻骑兵,木村城中还有很多守军,体力要用于厮杀。
楚擎走在最前面,思索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刀枪棍棒,是冷兵器,枪炮火箭,是热兵器。
那么猛火油和火药弩,算不算热兵器?
如果算的话,那么用热武器来欺负使用冷兵器的瀛贼,这也…忒特么爽了吧,奥特曼欺负杰尼龟也不过如此。
胡思乱想间,六百多人再次回到了木村城下方。
楚擎嘴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瀛贼总是这么热情如火,点燃他们自己,温暖远道而来的昌人。
木村城的瀛贼,竟然集结在了城门下方,拿着棍棒,拿着各种农具,多是百姓。
四千轻骑兵,人数看着不多,实际上在大规模战役中,依靠机动能力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冷兵器战争之中的轻骑兵,都可以称之为精锐。
四千瀛贼轻骑兵,九成九葬身火海,对木村城的瀛贼们来说无亚于灭顶之灾,令他们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能够集结起来堵住城门,也是一种本能和下意识的行为,或者称之为从众。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这种想法,连四千轻骑兵都无法阻挡来犯之敌,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城中百姓了。
“啧啧啧。”
楚擎如同带着小弟开片的社会大哥,满面惋惜之色:“正规军被打没了,百姓就出来迎战,哎,真是让白帅于心不忍啊。”
军伍们举起了火药弩,露出了反派角色特有的笑着。
即便木村城不大,展开巷战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可这群蠢货竟然聚集在了一起,人挤人堵在城门,这等于是集体赴死一样,火药弩,专治人挤人。
楚擎都准备下令炸死这群不知死活的蠢货时,廖文之拦住了楚擎。
“无需用火药弩。”
“还有三日,补给船又要到了,不需要节省火药弩啊。”
廖文之摇了摇头:“这一战,可否老夫统帅?”
楚擎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城门下往多了说也就五六百人,其中还有很多老弱,城里多少人不知道,但是绝对没多少,要不然也不可能让这么多衣衫褴褛的老弱出来堵门,怎么打怎么赢,就是看能不能在不使用火药弩的前提下不出现战损。
其实楚擎也知道廖文之的打算,只是这种事,不想讨论罢了。
廖文之观察了片刻后,下达了军令:“王通通摔百名军伍前往城门北侧,不许任何贼人逃脱,一刻钟后,蛋真人率其余将士前进三十丈,敌贼异动者,杀,溃逃者,莫追,跪地祈饶者,缚。”
不需要看楚擎,知道这小子不吭声就代表同意大家可以听从廖文之的指挥。
每当见到廖文之这些读书的活阎…活菩萨,楚擎总会感慨万千,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君子六艺,左手剑,右手书,既有书生意气,亦有满腔热血。
兵分两路,一路原地等候,算着时间,一路迅速前往城门北侧。
一刻钟转瞬而逝,不穿道袍穿甲胄的风道人举起长剑振臂高呼:“冲!”
付永康没好气的说道:“那叫进,土鳖。”
风道人再次振臂高呼:“进,土鳖们!”
军伍:“…”
五百余名军伍分成两个战阵,一队弓弩,一队刀盾,逼近了城门。
楚擎站在最后方,没有丝毫担心。
事实上就这短短的一刻钟,城门下那些瀛贼已经开始哆嗦了。
这已经和作战能力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连一群农民,一群连武装农民都算不上的农民们都打不过,也别进攻瀛岛了,转头回到海边集体投海算了。
前进三十丈,厚底作战靴子重重踏在地上,人数不多,只有两个战阵,冷酷的双眼,整齐的步伐,闪烁着寒光的长刀,足以将专业的杀才与业余的瘪三区分开来。
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舟师军伍,不用任何语言交流就可以告知城门下的瀛贼们,阻拦,如同螳臂当车,必死无疑!
第1524章 埋
军伍们并没有发出冲锋,聚集在城门下的瀛贼已经出现了溃逃的前兆。
病症如下,瑟瑟发抖,眼神惊恐,农具朝着地面,小肚子转筋,城楼上的木村家私军色厉内荏大呼小叫。
这样的瀛贼,莫说阻拦大昌军伍,便是十只狼狗都能冲散他们。
“聒噪。”廖文之指向城楼上那些穿着甲胄的武士们:“射!”
“射”字落,火药弩如同达纳特斯手中的致命之剑,锈迹斑斑却锋利无比地划向了瀛贼武士们的脖颈。
夜神之子之所以被人们恐惧,是因为他想要索取的,人们无法拒绝,唯有接受死神的安排。
爆破之声在昌人耳中是那么的悦耳。
在瀛贼的耳中,就如同催命符的跃动,跳跃于他们的头顶之上。
伴随着轰隆巨响,城头上那些聒噪瀛贼武士们,用他们最好的欢迎方式迎接着昌人入城,那便是四分五裂。
碎肉和肢体伴随着落石与灰尘,从天而降,完全就是摆造型的木村城百姓们抱头鼠窜。
军伍们入城了,廖文之依旧不急于下令让军伍们追击,而是继续让军伍们放火,完成楚擎之前没有做完的事。
房屋,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代表着一种归宿,如同一个图腾,安身立命,遮风挡雨,大城围着房屋,房屋就如同一个小城,围着一个个小家。
城,必须毁,不毁,如果打成持久战,拉锯战,又会成为瀛贼的据点,一座城接着一座城的毁灭,才能不断压缩瀛贼的活动空间。
房屋,也必须毁,瀛贼不需要有家,连残垣都不配拥有。
盖一座城,需要三年。
毁一座城,需要三日。
用火药的话,只需要三个时辰。
木村城没有四门,只有二门,一南一北,军伍从南门突入,王通通带人堵住了北门。
一支支火把被扔进了茅草屋和各处居所中,一桶桶猛火油被搬进了城墙上方。
廖文之真的很厉害,至少在楚擎的眼中是这样的。
略显悲苦的面容,被火光照耀的红彤彤的,看向那些被点燃的房屋,似乎随时要哭出来一般,一边悲苦,一边将瀛贼和畜生一样赶到北门。
地上有被踩踏的草鞋,眼前是落荒而逃的瀛贼,听到的是瀛贼百姓惊恐不安的叫声。
如同驱赶畜生一样,驱赶着落荒而逃的瀛贼。
寻常的畜生,用鞭子驱赶就好,而瀛贼,需要用火药弩,将房屋炸塌,将炸毁路面。
踏上异国他乡,不是来走亲戚或是旅游的,而是毁灭,连征服都不需要,只有毁灭。
在这个过程中,火药弩不需要避开人群,生与死,全靠运气。
若是正好带头跑在最前面,跑向了廖文之不想让瀛贼跑去的方向,那么一支火药弩就可以迫使这些瀛贼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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