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轶想了想,出谋划策:“你说她这种自作聪明自身身高的恶婆娘,这辈子都无人要。”
“还是轶哥厉害!”仇宝玉竖起大拇指,随即大喊道:“你这恶魔娘,自作聪明自视甚高,这辈子都没男人要你的,哈哈哈。”
喊完后,仇宝玉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看向阿轶,奇怪的问道:“这都上船了,你为何不数落他几句解解气?”
“我不想。”
“为何。”
肖轶淡淡的说道:“她可能是我表姑。”
众人笑容一滞。
肖轶继续说道:“她知晓长公主的线索。”
小伙伴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肖轶:“表叔定会带咱们回来,八成还会见面。”
小伙伴们顿时冲着肖轶破口大骂。
岸边,最后一人,也就是大舅哥,那叫一个得意啊,甩着膀子跨上了小舟。。c0m
刘瑾昔终于蚌埠住了,满面犹豫之色,纠结了好久,突然开口道:“陶公子且…”
“憋说话!”陶少章猛一回头,吓了刘瑾昔一跳。
“陶公子且慢,我…”
“憋说话!”
“我…”
“憋说话,晚啦。”陶少章突然堵住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刘瑾昔:“…”
第1465章 口是心非
眼看着陶少章上了小舟,举起船桨就是一副要给船桨抡出火星子的模样,刘瑾昔终于站不住了,鬼似的,唰的一下窜到了小舟旁边,一把抓住了船桨。
“陶公子留步。”
陶少章冷笑连连:“留着呢,没动啊,用臂划桨,靠浪划,怎地,你还要教本官这个笨蛋如何划舟不成。”
“我…”刘瑾昔俏面微红,满面犹豫之色。
“松开!”
刘瑾昔没松,但是也没开口。
陶少章连船桨都不要了,撸起袖子用手划。
同舟的俩探马对视一眼,陶少章骂道:“愣着作甚么,还不快划。”
俩探马还是头一次见陶少章发这么大脾气,放下船桨赶紧撸起袖子用手“划”。
陶少章破口大骂:“用桨!”
俩探马又给船桨捡了起来,刘瑾昔抓住了船沿,小舟纹丝不动。
陶少章气坏了:“你究竟要如何?”
刘瑾昔也怒了,娇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陶少章愣住了,俩探马也愣住了,三人都看着刘瑾昔。
刘瑾昔的面庞更红了,低着头,如同一个倔强的孩子,死死抓住船沿。
足足过了半晌,刘瑾昔声如蚊呐:“我…我没想让你们走。”
陶少章眼底掠过一丝莫名之色:“你说什么?”
“我说…我并非真的要让你们离开。”
“没听见,你大点声。”
刘瑾昔银牙紧咬:“你莫要欺人太甚。”
陶少章回头:“继续划!”
刘瑾昔:“我刚刚说,并非要让你们离开。”
俩探马又对视一眼。
陶少章:“愣着作甚,划。”
俩探马继续划。
刘瑾昔依旧抓住船沿,脸红的和峨眉山的猴子屁股似的。
“你们不可走,走了,瀛贼,我们打不过的。”
陶少章掐着腰,哈哈大笑:“虽然打不过,但是你们可以死啊!”
“族人可怜,你见到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
俩探马都给船桨抡出火星子了,回头看了眼陶少章:“陶大人,划不动啊。”
陶少章:“继续划!”
刘瑾昔双眼都快喷出火了:“你还要我怎样?”
“奇怪,你不是限期三日,让我们滚吗,为何又改了口。”
曾几何时,楚擎多次想要装出的小人得志欠揍模样未果,此刻被陶少章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说走就走,你说留就留,你以为你是我大妹夫活畜…活出唯我独尊的模样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刘瑾昔低下头,脸还是那么的红:“我只是怕。”
“怕什么,你连番人们屠杀都不怕,还怕什么,憋说了,让我肘!”
“你先下来。”
“不下!”
“下来!”
刘瑾昔再次出手,一把扣住了陶少章的手腕。
“哎呀呀呀呀,疼疼疼。”
俩探马第三次对视,想了想后,继续抡船桨,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船上小伙伴们神色剧变,大军哥大叫道:“她竟真敢对吉大人出手,快下船!”
众人彻底慌了神,又急脾气的,比如二玉,直接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唯独肖轶打着哈欠,一副老子就猜到了的模样。
二通刚要跳下去,注意到了阿轶一动不动。
“轶哥,感觉你怎地不对劲了。”
“嘿嘿。”肖轶见到小伙伴们都下船了,露出了一种在他双眼之中从未出现过的眼神:“本将,早就看穿她了。”
二通认识这种眼神,在三哥的双目之中,总是时隐时现。
“欲擒…那个故纵。”肖轶笑的更加得意了:“这法子,本将再熟不过了。”
王通通若有所思:“他俩,谁欲谁擒啊?”
“都擒,都纵。”
刘瑾昔已经给陶少章拉回到了岸边,小伙伴们带着无数军伍呜嗷乱叫着冲岸边上冲。
“没有你们,我们打不跑瀛贼的。”
从刚才陶少章要走时,原本称呼瀛贼为瀛人的刘瑾昔,也用了“瀛贼”这种称呼。
“我知晓你们…不,我知晓他们,知晓昌朝朝廷,昌朝君臣,打的什么主意。”
刘瑾昔见到大军哥们快要冲回来了,神情无比的落寞。
“只是激将罢了,趁机与你们商谈,与昌朝商谈,若不这样做,我怕昌朝,会鸠占鹊巢,若是被昌朝随意拿捏,大家便会为奴为仆,你知晓的,知晓番人在昌朝是何等境遇,只有这么做,或许可与昌朝书写盟约,至少可确保大家…”
刘瑾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你说的对,若是你们走了,我们会被瀛贼灭族,都是因我,大家会被屠戮…”
抬起头,刘瑾昔已是泪流满面:“是我欺骗了你们,原谅我,我说了假话,是我在做戏,不要走,好吗?”
陶少章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梨花带雨的刘瑾昔,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其实,我刚刚也是在做戏,没有准备离开。”
眼泪,消失了。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也消失了。
刘瑾昔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了弧度:“我就知道,只是试探你罢了,这么大一座岛,开疆拓土,你们哪能舍得。”
陶少章的嘴角,也浮现出了同样的弧度:“我也是试探你,本官真的准备带人离开。”
“你说谎,你舍不得走!”
“你才说谎,你舍不得我们走。”
刘瑾昔掐着腰,气呼呼:“我是试探你!”
陶少章不但掐着腰,还梗起了脖子:“我也在试探你!”
俩人,再次大眼瞪小眼了。
“那你走吧!”
“这就走,你莫要再留我!”
“走,走呀,现在就走。”
“告辞,现在就走。”
“回来!”
“那你道歉!”
“痴心妄想,快些滚吧。”
“这就滚!”
小舟上的两个探马同时叹了口气,这他娘的是造的什么孽啊,胳膊都快抡脱臼了。
当小伙伴们跑到岸边的时候,刘瑾昔掐着腰,陶少章梗着脖子,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亦乐乎,寸步不让,如同两个欠揍的死孩子。
小伙伴们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大舅哥,肯定是没危险的,可这二人在吵什么,什么叫你就不是个男人,什么叫你也没个女子的样子,怎么唠到这个话题上了?
浑身湿漉漉的赵宝蛋,神色莫名:“那他日后,要与楚家小子如何称呼对方?”
第1466章 乱套的辈分
刘瑾昔不是傻子。
除了她,哪怕是本地土著也不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根本没统计过。
刘瑾昔能够确保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本地土著打跑瀛贼,只是伤亡会极其惨重,甚至到了灭族的地步。
这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最担心的事这座岛,或者是说本地土著根本保不住这座岛,不单单是因为瀛贼,就算给瀛贼打跑,终究会有人渔翁得利,而这个渔翁,永远不会是这些土著们。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早在瀛贼将注意打到这座岛之前,东海三道已有不少世家知道了这座岛的位置。
除了岛屿北侧,其他区域四季如春,虽是潮湿,却极为温暖。
大量可耕种的土地,山多,矿脉也多,光是发现的金、银、铁三矿类,就有二十七处,物产更是丰富,大量的石料木料,随地可见,只要有人力,很多平原地区可以筑城盖屋。
可惜,刘瑾昔知道,本地土著守不住这座岛的,守得住瀛贼,也守不住高句丽,守得住高句丽,守不住昌人,总有一方会将这座岛纳为国土。
或许不是今天,可终究有一天,本地土著面临的只有两条路,归顺,或是被赶尽杀绝。
只有这两条路,刘瑾昔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种境地,除非自己的老娘回来。
其实早在楚擎带人第一次登岛时,刘瑾昔就在岛上,只是她刚回来不久,在南侧。
自从知晓了楚擎等人登岛后,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并没有暴露行踪。
没有好的选择,那就从坏的选择中选一个最好的。
刘瑾昔知道,想要保全本地的土著,只能归顺了。
瀛岛、高句丽、大昌,都知道这座岛的存在。
瀛岛,不会考虑,双方关系,只有血海深仇四个字可以形容。
刘瑾昔宁愿带着所有土著战死也不会归顺瀛贼。
高句丽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刘瑾昔对这个国度并不了解,而且本地土著也和一群自称探险者的高句丽水手打过架。
三方之间,刘瑾昔最看好的是昌朝。
只是根据她的了解,大昌一直在走下坡路,天子换的勤不说,臣子们似乎也多酒囊饭袋。
其实还有一件事,狄擒虎曾说过,昌朝北关有凉戎之患,南关有番蛮之乱,东海更是听调不听宣,昌朝气数已尽,如果有一天中州大乱,那么很有可能,东海的世家,还有一些将领,乃至是溃兵,都会乘船来到这座岛上休养生息再图后事。
这些都是没发生的事,眼前发生的则是楚擎一伙人已经登岛了,越来越多的昌人登岛了。
令刘瑾昔异常意外的是,昌人,真的很不错,有点当牛当马送温暖的意思。
正所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刘瑾昔极为担忧,昌朝儒生大行其道,一个是都喊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一个是这些儒生中的伪君子也多,现在看似不求回报的帮助本地土著,一旦赶跑瀛贼,本地土著们也会没有了防范之心,到了那时,无数昌人军伍和百姓都会上岛,初期,双方或许会其乐融融,可迟早有一天,昌人会暴露出狰狞的獠牙,像对待其他番人一样对待本地土著。
正是因为有此顾虑,刘瑾昔欲擒故纵。
她以为,这些昌人将军们,只是为了开疆拓土,觊觎这座物资丰富的岛屿,而这也成了她最大的筹码。
利用这个筹码,与昌朝谈判,尽最大努力为本地土著谋福祉,至少,也要保证本地土著三到五代的安全,再远了,她就管不了,只期望昌人能够信守承,起码在数十年内不会翻脸不认人。
她认为虽然那些儒生有很多伪君子,可又极为重视盟约,一旦签署了一些盟约,哪怕咬着牙打肿了脸充胖子也不会反悔。
出于这样的目的,她才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副遭人厌恶的模样,一副自家事不需外人管的模样。
可惜,她遇到的是陶少章。
刘瑾昔不是赶人,只是欲擒故纵。
陶少章呢,那是真的要走了,因为他急眼了!
舟师军伍的成长,蜕变,他是全程见证的。
在广怀道,他不止见证了军伍们的蜕变,也做了很多文臣应做的事,安置百姓,与百姓接触,与这些军伍亲族百姓们接触。
夜深人静时,无人知晓陶少章的内心有多么的痛苦,痛不欲生。
打仗,哪不死人的,如果瀛贼真的不堪一击,哪里还轮得到昌人介入,本地土著就能弄死他们了。
每一次将士离营出征,去杀瀛贼,陶少章都会露出笑容,祝福军伍们,军伍走后,他便一刻不停的祈祷着。
夜里,枯坐在帐中,陶少章不断的问着自己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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