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便是如此说的。”
“那你如何确定是这小子。”
“卦为雷卦,友人说,这雷劈狗日的,是为京中活畜生,北市万人恨,世家刽子手,朝堂搅…”
楚擎照着墨鱼的屁股就是一脚:“不准夹带私货!”。。Com
墨鱼揉了揉屁股:“总之大抵就是如此。”
风道人神情越来越紧张:“雨道人,自何处而来,前往东海寻你?”
“不知。”
“雨道人又去了何处?”
“不知。”
“雨道人可提及了中州大势?”
“不知。”
风道人满面狐疑:“你为何什么都不知晓?”
墨鱼抓起桌子上的馕饼,啃了几口:“不知就是不知。”
“你不说雨道人是你的友人么。”
“是啊。”
“你二人,何时相交,相识多久?”
“十余年。”
风道人疑窦重重:“你是不愿说,还是不知。”
“不知。”
“既是十余年的老友,为何什么都不知?”
“十余年,就见过两次,第一次,他来孤岛,与老生相识,第二次,便是寻老生出世相助雷劈的狗日…雷劈的楚大人。”
楚擎傻眼了:“搞了半天,你俩就见过两次啊?”
谁知风道人却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你如此个沼气啊如此,就见过两次面,算什么好友?”
“老道与雨道人,相识三十余年,不过才见过三次。”
楚擎:“…”
一群人面面相觑,这雨道人,是个通缉犯吧?
第1070章 蛋道人
大家面面相觑,听明白了,三道隐门,都是精神病。
同门子弟,四大传功长老,认识三十多年,就见过三次面,网友奔现的次数都比你们多好不好。
而且看风道人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不了解雨道人。
可新的问题又随之出现了,既然就见过三次面,又不了解,为什么对雨道人的卦象如此笃定?
楚擎上下打量着风道人,既然对雨道人这么不了解,那么很有可能,对自己的老娘也不了解。
可转念一想,昨夜在地牢中,提及长公主,这老道脸上带着几分遗憾和愧疚之色,像是思念晚辈,感觉也不是装出来的。
“不!”
失魂落魄的风道人,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乱象已显,乱局已铸,中州,要乱,势必大乱…”
猛的抬起头,风道人指着楚擎,低吼道:“将拓跋乐,交给老道!”
“你属泰迪的?”
楚擎也没什么好脾气了:“说翻脸就翻脸。”
“将拓跋乐交给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道带拓跋乐出关。”
“我和你说了,中州,不会乱!”
“会乱!”
福三站起身,摸向腰后千机:“我家少爷说了,不会乱!”
风道人无比坚定:“老道说乱,必会乱!”
福三比风道人更加坚定:“中州乱不乱,少爷说了算!”
“就凭他?”
福三回头看向无语至极的楚擎,略显困惑:“少爷,您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
楚擎摊了摊手。
脾气不好能怎么样,三道隐门连皇室都不给面子,黄老四提及起来明显是颇为顾忌,昨夜自己还说扫平三道隐门,黄老四那脸色,就和听到了笑话一样,可究竟这三道隐门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也没来得及去问太上皇,不过不管怎么说,撕破脸应该是没好处。
楚擎试着讲道理:“你说乱,行,但是你不能抛开事实不谈吧,远的不说,京中这不是一点点变好了吗,不是和你吹,在本少爷的正义威压下,贪官污吏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夹着尾巴做人?”风道人哈哈大笑:“你可知你远去边关时,京中这些鱼肉百姓的世家,以鸿胪寺为首,提及你便要打要杀,欲群起而攻之。”
楚擎愣住了,其他小伙伴也是一脸古怪。
“不是,你刚刚说…鸿胪寺?”
“不错,鸿胪寺寺卿,出身东海,其柴家,与瀛人如胶似漆,早已对你虎视眈眈,你当真以为,这些人怕了你,错,非但不怕你,还欲除掉你,除了你后,又如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世家之祸,胜过外敌!”
“额…”楚擎试探性的问道:“你昨天刺杀我之前…看没看新闻…不是,没听见什么传言吗?”
“什么传言?”
“鸿胪寺的所有官员,都被拿下了,一个不剩,我都抓了。”
风道人也愣住了:“‘又’被你抓了?”
“额…见笑了。”
“笑话,既是抓了,为何你千骑营大牢里空空如也?”
“送刑部去了,地牢太小,这几天扩建呢,扩建完,要押回来。”
风道人有些发懵:“你…你不是才回来么?”
“是啊,所以回来也没什么事,就给他们全抓了。”
风道人气势一消,撮着牙花子,片刻后,冷笑连连:“不过是些朝臣罢了,南侧的昌承恪,蓄势待发,天下人谁不知其反心,你大昌朝皇帝都不敢将他如何,莫说你千骑营了。”
肖轶咧嘴笑道:“他敢反,我弄死他。”
“你是何人?”
“边军,奉车都尉,肖轶!”
风道人一脸不屑:“你是楚擎死士?”
“不是,吴王是我爹。”
风道人:“…”
看着肖轶,又看了看其他人,风道人确定了,这家伙没吹牛b,吴王真是他爹,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皱着眉,风道人半信半疑:“你愿为这姓楚的,除掉你爹?”。c0m
“要是他反的话。”
风道人面色复杂:“老道动容无比,你可…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肖轶没心没肺的抱了抱拳:“过奖,过奖。”
楚擎是彻底没耐心了:“你也别找理由了,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就是盼着中州大乱对不对,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说那么多有个屁用啊,还救世,瞅你的这样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
“三道隐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老道欲收拓跋乐为徒,是因此人有天纵之才,可一统中州,你懂什么。”
楚擎乐的够呛。
他也不是没见过拓跋乐,那就和地主家的傻孩子似的,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天天跟在暮花后面和个跟屁虫似的,看人的眼神都直勾勾的,和被谁夺了舍似的。
陶若琳也开始火力全开了,笑吟吟的问道:“四位传功长老,都可收一弟子,对吗,一身绝学倾囊相授?”
“不错!”
“那为何不收汉人?”
“卦象有显,中州大乱,你昌朝四分五裂,反王林立,分南、北二朝,还有一后昌,雷、雨、云三位道人,自会择汉人收为弟子。”
陶若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那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收汉人为徒,唯独你不行?”
“这…”
“因为你不配?”
“你找死!”
风道人大怒,一个敦实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碧华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陶若琳继续拉仇恨:“你说呀,为何其他传功长老,可收昌人为徒弟,只有你不可?”
“与你无关!”
“是不是看不起你呀?”
“你…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老道撕烂你的嘴巴,你信是不信。”
碧华:“本姑娘揪下你的狗头,你信是不信。”
风道人到底还是怂了,昨天让碧华一巴掌呼胸口上,和让冲城锤撞了一下似的,想着寡不敌众,到底还是压住了怒火。
一指楚擎,风道人冷笑道:“这拓跋乐,你交是不交。”
“交呗。”
“好,那老道便叫你生死两难,你便是将老道诛杀在此地,我三道隐门也会追杀你至…”
福三好心提醒道:“你耳朵塞驴毛了,我家少爷说,交。”
风道人面色一滞,回忆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叫道:“我不信!”
陶若琳又开口了,巧笑嫣然:“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在其他道人面前,扬眉吐气,要听听吗?”
“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争一口气吗,本姑娘可以…”
“笑话,天大的笑话。”风道人哈哈大笑:“三道门人,为救苍生心意相通,我四位传功长老,虽不是血脉兄弟,却胜似兄弟,你莫要挑拨离间,我风道人在其他传功长老面前,更是威望最重,其他三位师兄弟,对老道极为敬重,你所说的在师兄弟面前扬眉吐气,真是笑话,滑天下之稽,还不快说来听听,快快快!”
楚擎:“…”
一个探马突然跑了过来:“大人。”
众人回头,楚擎问道:“怎么了?”
“衙外来了个娃娃,说是寻人。”
“寻谁?”
“说是什么赵宝蛋,卑职说是没这人,他说赵宝蛋就在这里,看着可怜,傻乎乎的,还说什么欠了客栈几日房钱,被赶出来了,无处去,让赵宝蛋回去找个工上赚些银钱什么的,赶都赶不走,就赖在了外面。”
楚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什么玩意铁蛋宝蛋的,给点钱打发了。”
探马还没等吭声,风道人老脸一红:“额…让他…让他稍等片刻。”
楚擎愣了一下,看向风道人:“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赵宝蛋?”
福三适时的插了一刀:“要不,你先回去把房钱结了?”
陶若琳强忍着笑给了致命一击:“真人您先别忙着救世了,先找个工上上吧。”
福三继续插刀:“南郊庄子还招人,钱财给的足足,带你去?”
第1071章 少门主
风道人…额,赵宝蛋,赵宝蛋不知道什么叫社死,但是他现在体会了一把何为社死。
自诩世外高人,分析天下大势,笃定中州大乱,一口一个苍生,一口一个天下,最后…大家发现他叫赵宝蛋。
如果问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尴尬的话,有,那就是来个小崽子,让他赶紧去打工,把欠的钱还了。
气氛很尴尬,至少对风道人来说是这样的。
楚擎最喜欢看别人尴尬了,连忙对探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笑…不是,还不快给那孩子带进来,别一会等着急了。”
风道人红着老脸:“不用,老道这就离开。”
陶若琳:“急着去解救天下苍生么?”
福三:“你先解救解救那客栈掌柜的吧。”
楚擎哈哈大笑。
风道人又羞又怒,想直接走吧,人都已经丢了,不走吧,持续丢人。
就在风道人介乎于丢人以及更丢人的时候,孩子被探马领进来了。
大家齐齐回头望去,十岁左右,长的黑黑壮壮的,穿着布衣,虎头虎脑。
这孩子气呼呼的,见到风道人后,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风道人的小腿上。
“好哇,赵宝蛋,给小爷留在了客栈里,你却跑了,小爷打听了一路才知你跑到这里来了,还不快回去!”
原本还极为嚣张的风道人,想躲不敢躲,红着脸叫道:“都说了,在外人面前,叫师叔风道人,什么宝蛋,那是俗名。”
一听“师叔”二字,众人了然,这小子也是三道隐门的弟子。
楚擎刚要开口,陶若琳却拉住了他,打了个眼色。
黑壮小子又狠狠照着风道人的小腿踢了一脚,回过头,笑嘻嘻的施了一礼。
“诸位大人,小道的师叔脑子不灵光,痴傻了,整日叫着乱世、苍生等胡话,诸位大人海涵。”
江月生好奇的问道:“你也是三道隐门的门人?”
“是,三道隐门外门弟子,大人莫怪。”黑壮小子满面歉意:“宝蛋师叔练武练的傻了,总是以风道人自称,诸位大人见笑了。”。CoM
说完后,他还拉着风道人的手臂:“愣着作甚,还不赔罪,小爷带你回去,午后去做工,赚些回山门的路上花销。”
“可…”
黑壮小子又狠狠给了风道人一脚,后者不吭声了,老脸通红。
陶若琳笑吟吟的开了口:“你叫什么?”
“小道贺季真。”贺季真小脸一红,略显腼腆:“这位姐姐,您真美,您也是官儿吗?”
明明是赞美的话,陶若琳却突然变脸,冷笑连连:“小子,在老娘面前演戏?”
一群人面面相觑,演戏,什么意思?
唯独三哥流露出了智慧的小眼神,看着贺季真,冷笑无声。
贺季真一脸黑白甜的表情:“小道不知姐姐为何发怒?”
“是么。”陶若琳目光如刀:“想来,你是怕赵宝蛋深陷千骑营,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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