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了竹林之中,二人这才止住脚步。
陶若琳突然笑了,笑的直不起腰来。
楚擎一把搂住了陶若琳,二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了一起。
“我好想你。”楚擎声音沙哑,调整好表情,含情脉脉的直视着陶若琳的双眼。
“我也是。”陶若琳说完后,嗅了嗅鼻子,满面嫌弃之色:“你几日未沐浴了?”
“靠。”楚擎顿时和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似的:“大姐你能浪漫一点吗,我这表情都练习了一路…”
话未说完,陶若琳已经垫着脚拥吻了上去。
二人紧紧相拥,用肢体来诉说着相思之情,双唇紧紧贴在一起。
楚擎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紧紧搂住陶若琳,二人…以下省略八百个字。
八百个字过后,二人终于平静了下来,深情对望着。
陶若琳媚眼如丝:“你先去沐浴一番好不好,好大的味道呀。”
楚擎:“…”
陶若琳又咯咯娇笑了起来,楚擎翻了白眼,拉着前者的手来到了食堂前,坐在了台阶上,陶若琳则是顺时躺在了楚擎的腿上。
陶若琳眨了眨大眼睛,又用手指刮了刮楚擎的下巴:“若是你日后还要离京,我也与你一同走。”
“是的,我还是要走,回京后,我先要去…”
陶若琳捏住了鼻子:“你先沐浴吧。”
“咱能别提这事了吗。”
“可是你身上味道好大。”
楚擎满面郁闷:“我一路赶回来,都骑在马上,哪有那条件洗澡。”
“逗你的。”陶若琳嘻嘻一笑,继续用手指刮着楚擎下巴上的胡子茬。
二人不在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对方,楚擎坐在那里,陶若琳枕在他的双膝上。
原本楚擎有许多话想说,陶若琳也是如此。
可当二人见了面,近在咫尺,那些想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毫无意义,只要近在咫尺,触手可及,这就足够了,这就满足了。
人们总是这样,很多时候,见不到,在电话里,有说不完的话,可见了面,无需再说什么,直接去开…开开心心地待在一起就好。
当然,也有情侣电话里怎么唠都唠不完,可一见面就干…干仗,互相瞅着都不顺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微风徐徐,树叶沙沙,陶若琳掩嘴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
陶若琳突然秀眉微皱,晃了晃腰部:“什么东西,硬硬的,硌到我了。”
“大姐你别闹行吗,腰牌。”
“哦,我就说嘛,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
“腰牌呀。”
楚擎:“…”
陶若琳又咯咯娇笑了起来,楚擎也跟着傻乐。
旁边传来了一阵轻咳声,黄老四独自站在那里,一脸揶揄之色,孙安也不知道去了哪了。
老四微微颔首,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陶若琳看了眼老四,继续躺在那里。
楚擎看了眼老四,继续坐在那里。
黄老四大手一挥:“免礼。”
楚擎皱着眉:“你和谁说话呢?”
老四嘿嘿一乐,一撩前襟,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楚擎身边。
陶若琳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用指甲刮着楚擎的下巴。
“好一对璧人,羡煞旁人。”
楚擎斜着眼睛:“那叫璧人,四声,不是一声!”
老四略显困惑:“何意?”
“没事了。”
楚擎还真没办法较真,老四说话是稍微带那么点口音,大舌头啷唧的。
笑吟吟的望着陶若琳,黄老四和吃了辣条似的,啧啧啧的。
陶若琳那是真没当黄老四是天子,没好气的说道:“你看本姑娘做什么!”
老四也不气恼:“朕还是皇子时,你便没大没小,朕都登了基,你还是没大没小。”
陶若琳笑的甜甜的:“我入京前,你无法应对世家之祸,我入京后,你还是无法应对世家之祸。”
一听这话,黄老四不乐意了:“朕这不是徐徐图之吗。”
“本姑娘也是徐徐适应你做了皇帝。”
“朕当了皇帝,你还要徐徐适应?”
陶若琳寸步不让:“世家之祸,皇帝还要徐徐应对?”
黄老四呵呵一乐:“还是如此牙尖嘴利。”
“要不…”陶若琳眨了眨眼睛:“民女站起来给您施个礼?”
“好,快,快快快。”
“想得美。”
楚擎扒拉着陶若琳的秀发:“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黄老四哈哈一笑:“陶若琳虽是女子,却也有一双慧眼,知晓朕是当世明君,这才寻了朕,为朕效力。”
“不错。”陶若琳收起笑容,看着楚擎极为正色的说道:“陛下这话倒是不假,当年,我也是别无他法,无奈至极,这才主动寻了陛下出谋划策。”
黄老四笑的更开心了,连连点头。
楚擎不解问道:“别无他法,无奈至极是什么意思?”
“你没见过其他王爷吗?”
黄老四:“…”
这次轮到楚擎哈哈大笑了。
你可不明君吗,就你那七个兄弟,别说明君了,除了你,找出个正常人都费劲。
第1048章 谏言
要是算时间的话,黄老四可比楚擎更早认识陶若琳。
二人虽是斗嘴,却更像是兄妹之间的揶揄。
提起了当年旧事,黄老四面露几分感慨之色。
“当年你这黄毛丫头,来了大营外,要见朕,毛遂自荐,说是要助朕夺得皇位,起初,我还以为你是个疯癫女子。”
黄老四看向楚擎,微微一笑:“可也正是因为这疯疯癫癫的陶若琳,吴王昌承恪才底牌尽输,朕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陶若琳,当世奇女子,得她相助,是愚兄之幸。”
说到这里,老四叹了口气,又看向了混不在意的陶若琳,面露几分歉意:“是朕失了言,承诺你之事,还未做到。”
“就知你做不到。”陶若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了楚擎的怀里,笑嘻嘻的说道:“我不愿做官啦。”
老四脸上倒是没有意外之色,点了点头:“不错,寻了如意郎君,还做什么官。”
楚擎略显困惑:“你以前想做官?”
“是呀,起初我是想做官的,只有做了官,方可做许多事情,只是后来心思渐渐淡了,想着让爹爹与大哥做官也好,爹爹虽是迂腐了些,却胜在太子少师这官职清贵,至于大哥,疾恶如仇,寺卿,是万万做不好的,可做这少卿,定会让这世道清明几分。”
楚擎深以为然,大舅哥,那是相当的莽了。
黄老四懒洋洋的说道:“还不是沾了你这未来夫君的光,朕看你这大哥,能力平平。”
陶若琳微微一笑,只是望着楚擎:“陛下说的不对,你知道的。”
楚擎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太特么知道了。”
陶若琳笑的更甜了。
黄老四极为困惑:“难不成这陶少章,非是寻常人物,有何惊人之处?”
老四问的认真,楚擎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舅哥疾恶如仇吧,这是真的,问题是这种事不算能力,非但不算,还影响智商分数,可要说能力吧,那肯定是有,只是这能力,大多都是被动技能,比如王子克星、负负得正等等,这也没法说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楚擎挠了挠后脑勺:“大舅哥这人吧,别的不说,当时第一眼见到陶若琳的时候,我就知道陶少章这哥们能处。”
“问那陶少章,你扯陶若琳作甚。”
“陶少章…额,总之,他…他绝对不是你从表面上看的那样,也不是说不简单,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个所以然,楚擎支支吾吾的,怎么也形容不出来。
陶若琳却是突然用双臂环绕着楚擎的脖颈,极为认真的说道:“大哥他能遇见你,真好。”
二人相视一笑。
是的,两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陶少章的人,可两个人,都无法在黄老四面前精准的形容陶少章,也正是因为如此,陶若琳才知道楚擎为什么支支吾吾。
要是和别人说陶少章吧,大可无所顾忌,就说这人运气奇好就完事了,可问题是这是在天子面前,哪怕楚擎将老四当亲哥们一样对待,陶若琳也拿黄老四当义兄,二人还是没法说。
大舅哥的“魅力”,只能去自己去亲身体会,说是能说,只是说出来没人信,非但不会信,还会觉得陶少章是个大坑逼。
可二人越是这样,老四越是好奇:“莫要故弄玄虚,这陶少章,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楚擎也没法解释,只好说道:“这样吧,刚才不是和你说,要公审边关三道的那些世家子和贪官污吏吗,京兆府审理,大理寺监管,大理寺那边就让陶少章来带头,好不好。”。c0m
“好,你出的法子,你说如何做,便如何做吧。”
陶若琳双眼望着天:“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四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出了岔子,还不是要朕给他兜着。”
“那倒是。”
陶若琳直起腰,正色道:“陛下,民女虽不是臣,却也算是您当初的谋士,可否,再最后谏言一次?”
老四不由挺直了腰板:“好,朕听着。”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楚擎是我遇见的官员中,最在乎民的官,他一定不会辜负您,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他不精通四书五经,与其他臣子不同,更不像是恭顺谦卑的臣子,他像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当有一日他口中的话触怒了您,当有一日他与您的臣子意见不一时,惹您恼火时,请您记得,他与您,同样在乎民,也莫要忘记,满朝文武中只有楚擎一人,不像官,更像民。”
老四微微颔首,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你怕朕,有朝一日不容楚擎的目无尊卑?”
“不,民女斗胆,是怕有一日,您不再在乎民,或是楚擎不再在乎民,倘若有朝一日君臣相疑,那一定是你们中有一人,不再在乎民了,忘记了誓言,忘记了本心。”
“断然不会!”黄老四大手一挥:“朕,不会忘记誓言。”
说完后,黄老四一巴掌拍在了楚擎的肩膀上,信誓旦旦的说道:“老十…老实巴交的楚擎,更不会如此,这一点,朕可作保,你安心便是,朕与楚擎,断然不会让你失望!”
一句话,掷地有声,陶若琳笑意盎然,终于朝着黄老四施了一礼,极为正式,只是低头时,眼底掠过一丝狐疑之色。
老实巴交,为何如此形容楚擎?
这一礼施后,陶若琳又看向揉着肩膀的楚擎,轻声道:“只要你肯勇往无前的走下去,脚下的路,便会不断延伸,哪怕荆棘重重,步履艰难,可终究是可以走下去的,直到有一日,走到尽头时,身后,早已不是骸骨与荆棘,而是梦境一般美好,如梦似幻,却是真真实实,这些,都是你所愿,所想,所梦,我会用一生来助你,陛下,也会庇护着你。”
楚擎重重的点了点头,站起身。
黄老四也站了起来。
陶若琳再次施礼:“能遇见你们,是民女之幸,天下,有赖陛下,有赖楚统领。”
黄老四与楚擎对视一眼,二人面色动容,刚要开口,福三跑了过来。
“少爷,那鸿胪寺寺卿柴元思,在书院外,求见您。”
楚擎面色一冷:“弄死他!”
黄老四也是冷笑一声:“抄家,抄他娘的!”
楚擎:“三七分!”
黄老四:“二八!”
陶若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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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垫上
书院外,柴元思内心坎坷。
他好不容易使坏一次,楚擎却让他输的这么惨,焯!
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臣子不会为他说话,天子明显偏袒,而问题的根本,则在楚擎身上,只要楚擎不找他麻烦,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至少,柴元思是这么想的。
至少至少,出身广怀道名门柴家的柴元思是这么想的。
所以柴元思准备出血了,他觉得只要楚擎的要求不过分,他都可以接受。
越是这么想,柴元思的心态反而好了起来。
朝堂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利益交换,他相信楚擎明白这个道理,又不是什么不死不休的事,我不过是想弄死你,没弄成功罢了,给你点好处,这事就算过去了,下次我再想办法弄死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等了片刻,柴元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已经站了半炷香的时间,楚擎竟然还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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