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是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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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是个坑-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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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儿也要去,孩儿虽…慢着,爹,您说在谁身上?”

    “在你妹夫楚擎身上啊。”

    陶少章:“…”

    陶瑸叹了口气:“所以,你不能去啊,边关本就千难万险,你再去添乱扯你妹夫的后腿,为父岂会同意。”

    陶少章瞪着眼睛,很想问一问,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任你说破了天,为父也不会同意的,去吧。”

    “不!”陶少章那牛脾气上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若您不同意,孩儿就长跪不起。”

    “哦。”

    陶少章端起茶盏,准备回卧室睡觉了。

    陶少章低吼道:“这大理寺,形同虚设,孩儿辜负了大好年华,整日夜不能寐…”

    “哎。”陶瑸再次沉沉叹了口气:“起来吧。”

    陶少章大喜过望:“爹您同意了?”

    “爹,教你个道理吧。”

    走上前,将陶少章搀扶起来,陶瑸指着屋外湛蓝色的天空。

    “你看,这天空,是何颜色。”

    陶少章转过头,双眼一亮:“爹您是要说,这京中的天空,是蓝色的,而边关,黄沙遮日,是何等的苦寒,您担忧孩儿去了会…”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陶少章顿时感到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疼的直吸凉气,和个煮熟的大虾似的。

    陶瑸扔掉手里长棍,微微一笑:“为父是想告诉你,道理,听不进去,那便打折你狗腿。”

    “老匹夫,你…”

    陶少章躺在地上,疼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陶瑸打着哈欠,回卧房午休去了。

    陶少章足足疼了好久,这才稍微缓过来,挣扎着站起来后,气的火冒三丈。

    捡起长棍当着拐杖,陶少章想哭。

    还有什么比被自己亲爹不信任更令人心痛的事情呢?

    有,被老爹给了一棒子!

    刚从书院回到府中的秦安走了进来,搀扶住了陶少章,心疼的直落泪。

    “何苦,少爷这是何苦啊。”

    “这老匹夫,暗算我!”

    秦安蹲下身,一边查探伤势,一边说道:“楚大人远赴边关,不知多少人牵肠挂肚,您是如此,书院中的大小姐,也是如此,您以为,大小姐不担忧楚大人吗,可大小姐却从未像您这般,老奴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这一点,您不如大小姐,因为大小姐知道,得护着楚大人的书院,还有南郊。”

    陶少章疼的呲牙咧嘴,也没反驳。

    秦安继续说道:“您是大理寺少卿,在朝为官,可大小姐却是一介白身,真要是出了事,不还得靠您别拖后…不还得靠您在朝堂上周旋吗,您说是吧。”

    陶少章嘴上虽然不吭声,可心里还是认同这个道理的。

    这话倒是不假,以往有人在朝堂上攻讦楚擎的时候,自己永远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见谁干谁,可问题是…大家好像不是太领情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奇怪啊。

    叹了口口气,陶少章彻底绝了这个心思了,可心里还是堵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叫了书童,也没办法骑马了,只能钻进马车里。

    可上了马车,陶少章又不知道该去哪,呆坐了半晌后,交代道:“去南郊,我想去南郊看看,就去大棚吧,看看妹夫的大棚可还安稳。”

    马夫点了点头,扬着马鞭,马车缓缓驶出。

    出了京,来到南郊大棚,陶少章杵着长棍,蹦蹦哒哒在大棚外面溜达。

    虽说刚过了年,百姓却不见少,都在排着长队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工作。

    见到南郊大棚也是一片祥和,陶少章更闹心了。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用武之地。

    刚要回到马车上,突然发现远处有个家伙,也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似乎是见到了自己,蹦蹦哒哒的跳了火来。

    陶少章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

    “好胆,竟敢学本官!”

    刚骂出声,陶少章发现是个熟人,南宫平。

    南宫平也杵着个拐杖,瘸的是右腿,蹦蹦哒哒的。

    既然是熟人,瘸了左腿的陶少章,也蹦蹦哒哒的迎了上去。

    二人蹦跶到对方面前,都有些尴尬。

    陶少章低下头:“南宫公子,你这腿?”

    南宫平俊脸一红:“摔着了。”

    “哦,那南宫公子可得好好修养。”

    “陶大人,你这腿是?”

    “额…也是摔的。”

    二人陷入了沉默,脸都有些发红。

    越是不说话,二人越是尴尬。

    尴尬,持续了将近半分钟。

    二人,同时抬头,异口同声。

    “敢不敢?”

    二人又愣住了,再次异口同声。

    “敢!”

    陶少章彻底激动了:“今日如何?”

    南宫平一脸决绝:“现在如何!”

    “好。”陶少章浑身都激动的直哆嗦了:“愚兄身上有三百文,你有多少。”

    “几千贯吧。”

    陶少章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哪来这么多钱财。”

    “之前楚大人给的,说平日要和商贾应酬,随身带些零花钱供我花销。”

    陶少章一脸戒备之色:“你也有个妹妹?”

    “没有啊。”

    就这样一个瘸了左腿一个瘸了右腿的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鬼鬼祟祟的,去大棚后面的马棚找马去了。

    不得不说,这也就是陶少章碰到了没有官身不上朝的南宫平,要是换了其他人,任何一个人,就是死都不带和陶少章同行的,也只有南宫平才不是那么太了解陶大少的“能力”。



    第691章 风为伴沙为舞

    

此时楚擎一行人,已经到了金戈镇,算是来到了边关的地界。

    金戈,军镇,关内粮草与军械的中转之地。

    残破的城墙斑驳老旧,黄沙已经摧残了这座老城百年不止。

    军镇没有县令或是知州,只有守将,既是守将也同时下辖一处折冲府,官职为折冲府都尉。

    楚擎一行五十余人,这些人来到城外后,自然会惊动金戈镇的最高行政长官薛夔。

    薛夔身穿黑色甲胄,身后二十名折冲府府兵,从南门而出。

    童归打马上前,骑在马背上朗声开了口,没提琅琊王昌贤,只说了楚擎的官职,千骑营大统领、边关三道军器监监正、四安县子。

    童归根本没下马,因为即便不提宫中的品级,在兵部的职位他也是高于薛夔的。

    薛夔四十上下,身材矮壮,五官倒是寻常,就是眼睛小,有点像是老鼠眼。

    快步来到楚擎面前,单膝跪地。

    “末将薛夔,见过监正大人。”

    在边关,楚擎这千骑营大统领和勋贵身份,没什么价值,只有这个监正,才勉强和边军搭点边。

    楚擎身体前倾趴在马背上,似笑非笑,没有让薛夔起身。

    以楚擎的身份,自然不需要拜码头,就是拜,也不需要拜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

    既然不拜码头,那就要立威。

    楚擎凝望着薛夔,想要知道薛夔有没有这个资格让他立威。

    文臣,并不全是坏人。

    武将,也并不全是好人。

    而边军,更不是所有武将都是如冯洛那般忠肝义胆。

    薛夔,出自旬阳道薛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边关,自然吃边军,吸食人血的世家,就有这薛家。

    薛家不是什么大族豪门,传承不过五十余年,可这薛夔,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关内大部分的军械和粮草,先经金戈镇,才绕望原城,这就是说,粮草如了边关后的第一道手,过的是薛夔这。

    薛夔不贪,不要粮饷,不要军械,但是却吸血。

    边军穷,按理来说是无血可吸的,可事实上,人心要是坏起来,恶魔都要颤栗。

    薛夔要的不是钱,而是“功”。

    根据肖轶所说,边军每年都有斩获,即便不开战,派遣精锐出关追杀一些凉戎游骑兵探马,也算是功劳。

    这功劳,不说边关的将领们看不看的上,总之以他们的傲娇劲,是觉得不太拿得出手的。

    但是话分两头说,也能报功,慢慢积累呗。

    在薛夔眼里,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功劳,他都要去了,每年都会去望原城报功,说是他薛夔带着麾下斩杀了多少多少人,每年再让望原城奏报到京中兵部。

    边军将领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白白将军功给薛夔,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薛夔可以要来粮草。

    薛夔的路子不在望原城,而是在兵部,按照千骑营打探来的消息,薛夔曾夸口,才能要来粮草和物资,开口,是情分,不开口,是本分。

    这才是楚擎犹豫要不要拿薛夔立威的缘故,冒领功劳!

    薛夔低头单膝跪着,半晌也没听到动静,抬起头,这才看到楚擎似笑非笑的模样,以及不怀好意的目光。

    “大人,末将…”

    楚擎把玩着马鞭,微微颔首:“起来吧。”

    “是。”

    站起身,薛夔面色微变,目光落在肖轶身上:“是你这叛徒!”

    肖轶学着福三的模样,双眼望天。

    “薛将军。”楚擎抚摸着胯下的军马,幽幽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本统领,本统领这个天子亲军,带着一个叛徒,随行?”

    薛夔汗如雨下:“末将不敢。”

    楚擎哈哈一笑,薛夔壮着胆子说道:“末将可否为大人牵马。”

    “好啊。”

    薛夔二话不说,走上前去,牵住了楚擎手中的缰绳。

    此举,无疑是有拍马之嫌,其实已经不是拍马了,而是卑微的讨好了。

    即便是大人物的家将护院,也不会牵马,牵马的一般都是仆人。

    薛夔怎么说也是五品折冲府都尉,本身就是带着麾下军伍出城,如果就这么牵着马入城的话,有损威望。

    楚擎依旧前倾着身体,打量着薛夔。

    矮壮皮肤黝黑的薛夔,目不斜视,额头带着几丝汗液。

    楚擎不喜欢这样的将领,真心不喜欢。

    他喜欢冯洛,如同一根刺破苍穹与黑暗的标枪,宁折不弯。

    他喜欢谭忠平,大大咧咧,却也有着细腻的一面,将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

    他也喜欢肖轶,天真,乐观,为了心中的正义,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

    他唯独不喜欢薛夔这样的人,随时可以卑躬屈膝,曲意奉承拈手即来,这样的人,不应是边关将领。

    不说薛夔贪功的事,单单是有着武将的皮文臣的肉,就让楚擎满心厌恶,军人,不应为别人牵马,哪怕是他楚擎也不行!

    金戈镇的城门,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关上了,最底部早已被黄沙掩埋。

    其实像这种边军军镇,是应落门的,早开晚落。

    可正如楚擎当初说过的那番话,如果外敌打来,闯入了边关,一扇破门,又能阻挡什么。

    这就是边关,这就是军伍,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他们没有那闲工夫,也没有那闲力气,他们会将所用的功夫,所有的力气,都用到边关城墙外,将敌贼斩杀在边关城门之外就好。

    入了城,放眼望去,皆是杂乱无章的矮房。

    这些矮房,只有一个字,破。

    那些木质的矮房,墙壁上的纹理已经模糊,久远的岁月剥落了墙壁的皮层,一座座矮房,毫无章法可言,狂风将破烂的窗户吹的猎猎作响,不堪入目的旧颜,写尽了这座古老军镇的沧桑。

    金戈镇城内的行人,很少,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很多人都身有残疾,应是退役老卒,没人行走,只是坐在门外,望着漫天风沙。

    城里,来了一群陌生人,骑着骏马,挎着长刀,衣着不凡,可对金戈镇的百姓来说,内心不起丝毫波澜。

    守备将领薛夔,总是带一些衣着华贵的人入城,他们已经习惯了。

    这些人,来了走,走了又来,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装束,唯一不变的,只有漫天的风沙,镇子里的百姓,早已麻木。

    萧条、衰败,只有这两个词,可以形容金戈镇。

    守备府,姑且将楚擎眼前的建筑物称之为守备府吧,不是建在城镇中间,而是建立在靠着北门的位置。

    这么做,明显是古怪的,可是在边关,却在正常不过。

    边关的一切,都是为了边军服务,为了战争服务。

    建在靠近北门,是因为可以最快知晓前线的消息,也能最快知道,外敌,是否打了过来。

    建筑很高,却不大,算是衙署,没有围栏,只有拒马,深深插入黄沙之中的拒马。

    拒马之后,是五米多高的石头与木头混合的建筑,阁楼有瞭望台,两名军伍望着北侧,数十年如一日,他们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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