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四神情微变,自言自语道:“先剪除其羽翼,不如先坏了李家名声,不错,不错,就是此意!”
“那就整个劲爆的消息。”
“劲爆,何意?”
“就是人们必须议论,必须浮想联翩,必须谈论的事,吃瓜是人类的天性,这一点不分读书人和小老百姓。”
黄老四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我这么和你说吧,要是放出风声,说李家人贪了多少钱,祸害死了多少百姓,你觉得读书人会在乎吗?”
“自然会在乎。”
“在乎个六在乎,穷人谁读得起书,高门大阀的公子哥才读得起,李家祸害的是穷人,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在乎个屁啊在乎。”
黄老四似懂非懂:“你是说,要放出一些李家残害读书人的风声?”
“你这领悟能力是怎么混上宿卫的。”楚擎嘿嘿一笑:“这该死的世道,天天有人残害别人,天天有人被残害,大家见怪不怪了,所以你们要整,就整点另类的,不一样的。”
黄老四坐在石床上,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愿闻其详。”
“打个比方哈,放出消息,说李家人贪钱,读书人不愿意谈论,怕得罪李家人,但是呢,要说放出的消息是李家人搞基,就是断袖之癖,明白吗,那你说读书人能不谈论吗。”
黄老四面容微变:“李家人喜好这个调调?”
“我哪知道,咱不是编吗。”
“编?”黄老四双眼亮了起来:“怎么个编法。”
“这种事,得半真半假,首先,咱得找个切入点,我跟你讲,但凡有钱人,尤其是李家这种有钱人,都是死变态,肯定有点不同寻常的喜好,只要打听出来,咱就以此为核心,然后开始编,只要足够劲爆,你就看吧,读书人肯定天天谈论,百姓也得谈论。”
“半真半假?”
“对呗,但是你们得先找个李家人,越近越好,打探一下这种事,三分钟七分假,不能全都是编的。”
黄老四似是听懂了,微微一击掌:“宫中有位妃子,淑妃,天子登基时李家送入宫中,淑妃是李家旁支,若是想要知晓事关李家秘事,她定然了解一二。”
说到这里,黄老四又略显无奈道:“可这淑妃只是相貌姣好,又出自李家,朕…真不是陛下喜爱的妃子,自从入宫后,被冷落至今,若是天子突然去询问她,岂会如实相告。”
“这算什么问题,只要天子肯去问,她敢不说。”
黄老四摇头苦笑:“世家门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淑妃,人又精明,岂会将李家恶事告知外人,若是陛下去问,她定会警觉。”
楚擎一拍大腿:“这太好解决了,天子本身就有身份BUFF加持,花言巧语一番,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定。”
“花言巧语?”
“对啊,就是跪舔,舔狗一般的跪舔。”楚擎都给自己说乐了:“总之就是哄女人,哄开心了,哄的她以为天子爱她,哄的她根本不在乎李家人死活了,那就可以了。”
黄老四哑然失笑:“入宫之后便被冷遇,天子去了便嘘寒问暖,她岂能看不出有诈。”
“那就这样,咱不走技巧,走感情,去了之后,直接深情告白,就说之所以冷落人家,是因为天子不想当…”
楚擎及时住了嘴,表情古怪。
“怎地又不说了?”
“我这属于是出招,不,属于是出谋划策,不算大逆不道吧。”
黄老四正听的来劲呢,摇头道:“不算,本将嘴巴最是严实,你如何想,便如何说,到了陛下面前,我斟酌一番再通禀就是。”
“那就OK了,见了那个什么妃子,就说天子之所以冷落人家,是因为太爱这个妃子了,爱的不行不行的了,一看到就心痒难耐,所以为了不当祸国之君,不敢迷恋这个红颜祸水,这才压抑住了自己的情感。”
黄老四瞠目结舌:“她会信吗?”
“一般不会,但是呢,得配合技巧,说完后,直接和个老色批似的,脱光了衣服,就是表现出那种压抑许久的感情全部爆发,爆发明白吧。”
“用强的?”
“大哥,天子睡姑娘,还有强不强这说的,天子,皇帝,那不是看上谁就睡谁吗。”
黄老四深以为然:“是这么个道理。”
楚擎猛翻白眼。
黄老四又开始质疑了:“可这与天子往日的习惯不同,天子岂会用强的。”
楚擎撇了撇嘴:“那怎么的,先唠一个时辰的啊。”
“会让妃子坐上去自己动。”
楚擎:“…”
黄老四有些迟疑:“这成吗?”
“你找纸笔,我给台词写下来,你到时候再翻译翻译措措辞,要是天子能用的话,十之八九会成,不是和你吹,就让女人芳心暗许这方面的,我是专家。”
“也好,姑且一试。”
“记住啊,一定要舔,舔狗一样的舔,跪舔,我跟你讲,女人最吃这一套了!”
“舔?”黄老四满面犹豫:“女子,当真会吃这一套,一舔,便从了?”
“你就信我的吧,女人最吃这一套了。”
“从何舔起?”
“从头舔啊,回忆回忆怎么认识的,从头开始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动心了,就压抑着情感和喜爱之情,诸如此类的。”
“好。”黄老四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本将便信你一会!”
不得不说,这年头就没“追”这个词,黄老四的特殊生长环境以及特殊身份,的确对相关领域以及女人方面是丝毫不懂,误以为楚擎真的是个专家。
倒不是他就是个胡闹的性子,而是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读书人敢议论宫中,不敢议论李家?
找来了纸笔,俩人又猥猥琐琐研究了半天,最终得到真传的黄老四走出了监牢。
楚擎不忘嘱托道:“跪舔,一定要舔,明白了吧,女人都是被舔到手的,记住!”
黄老四头都不回的挥了挥手:“且安心待着,待本将去陷阵夺旗!”
楚擎撇了撇嘴。
天子去睡妃子,你夺哪门子旗。
出了监牢,信心百倍的黄老四待着孙安直奔锦淑宫,也就是淑妃的居所。
宫女们一看是八辈子不露一次面的天子来了,连忙跪倒在地纷纷请安。
淑妃刚用过膳,午睡呢,听到了声音连忙走向了门口。
黄老四直接抬腿进了迈进门槛,淑妃满面惊喜:“陛下?!”
黄老四翻身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随即露出了邪魅狷狂的笑容。
淑妃开心的都快掉眼泪了,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黄老四了。
“爱妃。”黄老四微微一笑:“跪下。”
淑妃心里咯噔一声,满面惊恐,还以为是黄老四是来找麻烦的,顿时双膝跪地,低着头瑟瑟发抖。
“陛下,臣妾…”
“跪好,莫要出声。”黄老四深情的伸出了舌头:“朕…要舔你。”
没等淑妃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感觉脑门子黏糊糊的。
不得不说,黄老四这理解能力也是企业级的。
就跪舔这俩字,他不但没理解明白,还给拆分了。
半炷香后,淑妃哭了。
“陛…陛下您别舔了,臣妾…臣妾害怕。”
黄老四站起身,舔了舔齁咸的嘴唇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按照楚擎的说法,淑妃应该不要不要的,这怎么还哭了呢?
第180章 太子痊愈
淑妃是真的吓坏了。
除了入宫那一日她被黄老四象征性的走个形势后,再也没见过天子。
然后今天,天子穿着一身宿卫的甲胄,一进来就和死变态似的猥琐的笑着,开口就是跪下,一跪下就开始舔她脑门子…
见到淑妃又惊又俱都吓哭了,黄老四挑着眉,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忽悠了。
这就是天子,什么事干不明白,第一时间不是反省自己到底学没学会,而是别人教没教对。
对自己不熟知的领域,黄老四向来缺乏耐心。
这一不耐烦,本来就没技巧的演技,又不走心了。
黄老四皱着眉,强行尬演:“爱妃,你可知为何朕自你入宫后便不来寻你。”
一看黄老四沉着脸,一脑门子口水的淑妃更害怕了,哭哭啼啼的:“臣妾知罪。”
“不错,你是有罪。”黄老四眯着眼睛说道:“朕一直都在怪你,整日整夜的怪你。”
淑妃遍体生寒。
被天子整日整夜的记恨着,今日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朕怪你!”黄老四深吸了一口气:“怪你过分美丽。”
哭声戛然而止,淑妃茫然的抬起头,除了一脑门子的口水外,还有一脑门子的问号。
“但是朕知晓。”黄老四一副谁欠他几万贯似的表情冷声道:“不是你的错,而是月亮惹的祸,朕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
淑妃下意识嗅了嗅鼻子,瞅着Der呵的黄老四,下意识问道:“陛下,您…您今日上朝了么?”
她怀疑黄老四是不是今天没上朝,而是宴请了哪些臣子,吃醉了酒。
黄老四眉头拧成了川字。
淑妃纳闷,他也纳闷,这剧本发展方向不对啊,按理来说,这时候淑妃应该柔情似水才对,这怎么看着,有点傻了吧唧的呢。
回忆了一下,黄老四继续背台词。
“你可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像一个魔咒,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
淑妃面色煞白,二话不说,磕头连连:“陛下息怒,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啊,臣妾心里,只有您一人,陛下息怒啊。”
“他娘的!”
黄老四彻底失去耐心了,一看淑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把将对方薅了起来,直接省略所了所有步骤,满脸不耐烦的从嘴里蹦出了俩字:“撅好!”
…………
韬武殿中,一天天睡的和死猪似的太子昌喻终于醒了。
准确的说,是这次醒来没有吃完饭立马睡去。
躺在心形大圆床上,太子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又一时说不上来。
往日每次醒来时,总是感觉昏沉沉的,全身上下都酸软无力,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大声笑,更不能情绪激动,总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
可现在,感觉身上轻飘飘的,看东西也没那么模糊了。
太监和御医都守在外面,韬武殿中只有太子一人。
没有着急叫人进来,太子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踩在了柔软的羊毛毯上。
试探着走了两步后,太子咧开了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又大跳了两下,太子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好转,不,应该说是痊愈了。
“孤…”太子激动的难以自持:“孤…孤的身子…身子好了?!”
麒麟石的确有辐射,但是辐射强度并不高,主要还是因为昌喻元日时冻大劲儿了,慢慢调养身体的话最多个把月就可以痊愈,结果麒麟石送到了东宫,这才导致身体每况愈下。
本来就生着病,辐射使细胞衰亡加速的同时抑制新细胞的生成,甚至导致细胞畸形,所以出现了久病不愈的情况。
要知道人体本身对辐射损伤是有一定的修复能力,现在没了麒麟石,太子除了吃就是睡,透支的身体也彻底恢复了过来。
“孤,孤好了,孤好了!”
原本已经放弃治疗的太子陷入了狂喜之中,穿着里衣,撒丫子就跑出了韬武殿,连鞋都没穿。
外面守着的御医和太监们一看太子跑了出来,还是飞跑出来的,吓的魂不附体。
看着这小子跑的飞快,又喊着“孤好了孤好了”的,众人又惊又喜,连忙追了上去。
全力奔跑的昌喻感受着失而复得的“生命活力”,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太子应有的威仪,这一跑,就是数百米,直到气喘吁吁才驻足,喘着粗气,小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众人追了上来,跪倒一片,惊喜交加。
其中一个御医一看太子刚才跑的和脱肛的野马似的,大叫道:“吴御医的方子有效了,方子有奇效,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喘匀了气的太子笑吟吟的:“原来是吴御医换了药方,吴御医在哪里,孤要亲自道谢。”
“殿下,前几日您晕厥之前,吴御医说是重病应下猛药,这才换了方子,可当日,又被小人所害,小人所害啊,如今被软禁了起来,还望太子为吴御医主持公道!”
“小人所害?”
“不错,那宫中的算学教习,砸了您的麒麟石,还说吴御医是庸医,孙公公将吴御医软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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